093 魔术师
林宇凡的破口大骂似乎有了不小的效果，至少这个只敢浮现在他脑海之中的声音并没有再次出现，只不过相应的林宇凡也像是失去了什么触手可及的救命稻草就像是一个将要溺死之人显得无力。
在蠕虫爬动于自己身上的感觉中显得无力，林宇凡根本没有挥手将它们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的实力，眼前一片空白就像是将死之人面前的所有东西都如同倒映往后不断划过，这一幅幅的就像是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之中的记忆，显得不可分割而又不太真实。
他总有一种自己从未经历过这一切的感觉，但偏偏这些东西又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他将双眼闭上想要把面前的记忆烙印下来的同时也伸出了手往前面狠狠拍去。
还未等看见结果林宇凡就已经昏迷过去，而他的昏迷的时机更是让隐藏在外的灵魂树长呼了一口气。
因为在林宇凡昏迷前伸出的手成功剥开这片迷雾暴露出哪怕只有荧光的空间，也暴露出了那颗巨大无比的灵魂树。
林宇凡的昏迷这本就是灵魂树所设定的情节，只不过他拒绝了灵魂树给出的交易甚至用自己的意志力抵抗了那一股诱惑倒是让灵魂树高看了一眼，当然也就是一眼。
既然设定好了剧情和剧本那么自然会考虑到意外的发生，而强制性的昏迷甚至添加上这么一段记忆便是灵魂树将剧情拨正的方法，更何况这么一段记忆是从他真实记忆中所截取的。
之所以会有熟悉感便是因为这一切他都经历过，而之所以林宇凡的第一感觉是从未经历过，这是因为他的这一段记忆早就被他直接给抹去，就算是灵魂树也不过能从灵魂的记忆中汲取提出。
……
监狱，漆黑的监狱，还染着鲜血的房间以及一个倒在墙边的无头男子，一股血腥味弥漫在这里，可一个少年依旧旁若无人的吃着这两份潲水一般的盒饭，大口大口的咀嚼还带着一种享受的表情。
只不过伴随着两个狱警的到来，那副套在少年脖子上的枷锁发出了剧烈的电流，要比传说中电击治疗还要强大的电量……
抽搐的手指和无法控制而流出来的口水让少年表现出了一副抽风的模样，依旧在用手抓着这些饭粒往嘴巴里塞去。
因为电流而无序抖动的手指根本无法正常的运作，抓在手里这些搅拌着污水的饭粒反倒是掉在了地上撒的一地都是，和这些鲜血混合在一起。
“肮脏的臭虫。”其中一个狱警看着少年这幅模样做出了评价。
另一个狱警也带上了手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嫌弃的抓住了少年这一头没有被打理过的黑色长发道：“这是第几次将囚室弄脏了，像你这样的臭虫就应该被搅碎制作成贱民维持生命的‘食品’。”
“反正也快了，关在另一件囚室等待刑期吧。”站在一旁的狱警看着自己的同伴把少年拖了出来，轻蔑一笑重新将这间囚室关上，“等下喝杯酒爽快爽快吧，据说这监狱还抓了个雏。”
“贱民的子女果然都是些贱民，又犯了什么罪被抓进来教育教育？”露出了轻笑，根本没有管自己手上少年的死活，眨巴着眼睛似乎幻想出了自己那副驰骋沙场的模样。
“盗窃。”……
听着声音渐行渐远，脖子上的枷锁也不再释放电流。
少年被关进了一间新的监狱里面，而在他的对面有一个干瘦的老头，一身狱服和少年身上的相比简直一尘不染，精明的眼神更像是一个奸商而不是关在死囚间的死刑犯。
笑容从少年被关进来开始就一直存在，‘咻咻咻’的直笑，就连那两个狱警都是和老头对视一眼就赶紧离开。
只因为这两个狱警都知道面前这个老头的恐怖，更知道这个老头纯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敢用自己灵魂与恶魔与怪物交易的疯子。
“我是一个魔术师……我的名字也叫做魔术师。新来的，你叫什么？”老头笑容很阴森，看向少年的眼神更像是看向一个新玩具。
但是他的目光很快就柔和下来，只因为他知道不能够把面前的‘玩具’吓到，要不然接下来在这无聊的监狱之中可没有第二个死囚让他打发时间了。
依旧抽搐的身体让少年这句话显得有点古怪，但依旧能听出个大概：“在我的记忆中我姓林，老头。”
“没有名字吗？不如我给你取一个吧？叫林宇凡怎样。”老头的声线突然变得尖锐，取名的态度也很无所谓，毕竟对待一个玩具，取一个代号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对玩具主而言，并不需要。
从老头这里得到了名字的少年并没有拒绝，只是低语了一句：“真是漫不经心的名字啊，老头。”
对林宇凡的嘲讽老头显得漫不经心。
“不如我变一个魔术给你看？”
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给林宇凡继续讲话的机会，举起了双手大声尖叫着、吼叫着，便开始了自己的魔术演奏。
“我的双手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可以作弊的东西！”
老头举起了自己干柴一般的双手，似乎怕自己唯一的观众林宇凡不相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子，狠狠的向手臂划过去，入骨的刀锋和溅射的鲜血，可这个老头依旧满脸亢奋。
就像是这些溅射的鲜血不存在，就像是这入骨的刀锋不存在，更像是这令人难以接受的疼痛都不存在！
“这是一枚硬币！”举起了这只插着刀子被割下了几块肉片的右手，凭空的一枚标准的帝星硬币出现在老头手上，配合着他婉转而尖锐的叫声惊呼，倒是有种令人吓了一跳的不可思议的错觉。
双手一挥，举起的两只手里都拿着一枚硬币，被放在地上。
“现在，我有两枚了。”
放在地上染着鲜血的两枚硬币伴随着老头的话语立正站了起来，更开始了各自的旋转独舞，一点点的加快一点点的……加快。
高速的旋转之下两枚硬币化作白烟消失在林宇凡眼前，可伴随着老头挥舞而过的双手，一模一样的硬币出现在他的手上，完整的、没有一点损伤的、一模一样的。
“然后，我没有了。”
拿着硬币的双手拍了个手掌，伴随着的响亮的声音，这两枚硬币也消失不见，老头的声音很惊讶这似乎就是他表演魔术时的惯例。
“真是精彩的魔术表演啊……”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这似乎才是林宇凡原本的声音，而他抽搐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趴在地上躺尸的同时双手鼓掌是没有问题。
获得褒奖的老头对此并不满足，双脸还带着潮红的兴奋，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句：“不如，我再来给你表演一个！”
“好啊。”低沉的声音，可林宇凡并没有拒绝老者的表演。
老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沾染了鲜血的右手。用带着血液的手指在林宇凡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艰难的模样表露在老头的脸上，突出的青筋更是加快了手臂上鲜血的流逝。
“现在，我有了一份沉重的灵魂。”
林宇凡额头上的标记猩红无比还散发着闪光，而他的眼神却是空洞，倒在地上的身体也已经停止了无序的抽搐和扭动。
老头用狂热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左手狠狠敲击在自己额头上，缓慢的拔出来，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空洞，但依旧蕴含了一丝神采。
“然后，我有了第二份。”
从外面看来根本没有拿着东西的双手合在了一起。
没有响声，可这间房子似乎摇晃了一下。
“接着，我只剩下了一份……”
一团扭曲的东西出现在老头的手上，他仅存一丝生机的躯壳将这份灵魂重新放回自己的脑袋里面。
黑色的一团之中蕴含了无数灵魂，有尖叫着的也有挥舞着爪子的，却只有一个是一脸平静的。
老头的手停了下来，而这一团东西并没有如愿的放回他自己的脑袋里面，而是放在了林宇凡的额头旁边……
“最后，你一份都没有了。”
一句低语，额头上的符号变成了一滴鲜血顺着鼻梁流到地上，深邃的眼睛，可里面只能看见无法描述的晦暗和混乱，接着又被一个更加死寂的存在替代。
扭着自己的脖子站了起来，在一片黑暗的囚室里面站起来，更何况这间囚室还比他的身高要矮上十几厘米。
“真是甘美啊……甘露啊……感谢款待。”舔过嘴唇，林宇凡对这个失去生机的老头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而且双眼充满了感激。
双手抓住脖子上这幅枷锁，往外狠狠的扯动。
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股更为强力的电流从这个项圈一样的枷锁上传递出来，而且闪烁的红色似乎在发出警告。
撕扯着这副枷锁的手指已经摩擦出鲜血，手掌焦黑一片可林宇凡满脸平静就像不知痛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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