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钥匙

　　何卿站在离苏墨不远的地方，他明显感觉到了苏墨情绪的波动，看着她看着自己有些陌生的眼神，何卿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怕是最近他暴露的太多，苏墨是有所怀疑了吧。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那人终于来到了五楼，苏墨转过头向着楼梯口看去，来人是一个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老头，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看起来是上了年纪了，满头的白发，明明还是刚刚入秋的天气，老人却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袄，杵着拐杖的手不停地打着颤抖，脸上布满着皱纹，眼角的皱纹耷拉下来挡住了半只眼睛，嘴唇是鲜红色的，看起来有些狰狞。

　　那老头抬起头看了苏墨一眼，先是一惊，然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想要倒退着，但是可能由于年纪大了的原因，老头一脚踩空了楼梯差点摔下楼去，要不是离着最近的何卿一把拉住了老人，也许老人今天可能就是交代在这里。

　　苏墨看着何卿身旁的老头，心里疑惑丛生，这老人是认识自己的？不然怎么会在看到她的时候就跟见鬼了一般，她有那么吓人嘛，苏墨很是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向老头，可爱极了。

　　何卿看着低下头看着老头，发现老头似乎受惊吓过度已经昏厥过去了，他是认识这老头的，这么热的天气竟然穿着一身的棉袄，让人想不注意到都很难，何卿只知道这老头是看守这座老科技楼的人，看守了很多年了，当初何卿也是问过那人，为什么还不将这科技楼封起来，那人解释说一些比较值钱的设备都在老科技楼里，又不能搬移，便只能这样得过且过了。

　　这老头一直出现在这里，天台的钥匙也是一直交给他保管的，学校的领导都很尊敬这个老人，没有原因，这也是为什么何卿没有用一些特殊的办法将当年的事情逼问出来的原因。

　　苏墨原本很是气呼呼的，但是真的见老头昏了过去，很是焦急地看着何卿，这老头年纪这么大了，可是经不起折腾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好交代了，那么她们三个人可就都成了杀人犯了。（娘娘腔在一边怒吼着：他又没有做什么，凭什么他也要被认作杀人犯？苏墨一脚飞过去：说你是你就是，见死不救是从犯行为，难道不是也是杀人犯的一员？娘娘腔忍不住泪流满面：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何卿似乎对这老科技楼很是熟悉，何卿带着老头来到了老头的寝室，那规格很想学校给学生住的规格，只不过三人住的屋子只放了一张床，房间的阳台上放着一个火炉，上面的水壶“呜呜”地响着，壶嘴上冒着丝丝的烟气。

　　何卿很是熟练地将水壶拿下来，然后用旁边的铁钳子将煤块钳出来，蹲下身子将炉底的孔用盖子盖上，双手拍了拍，看向老头。

　　老头只是一时受到了惊吓，在何卿带着老头来寝室的路上时，老头就已经醒了过来，老头眯着眼睛看着何卿帮着他打扫房间的卫生，帮他洗碗擦地板，做的都很认真，老头的心里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是当年的事情，一想到当年，老头的心里就难过，当年的事情不知道是谁的错又是谁的孽，若是可以，他希望他死后这件事情就会彻底地结束，本来平静了这么久的校园，没想到她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次似乎更加厉害了。

　　其实老头醒过来的时候，何卿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做着那些事情，一旁的苏墨见何卿的动作，看了看老人脏乱的房间以及老人额头上的皱纹，苏墨心里突然也不好受起来。

　　看老人的样子似乎是知道点什么，而且老人的面相显示，老人是拥有一子一女的，可是老人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老人的房间这么乱却没有人来打扫，这说明了什么？这只能说明，老人的亲人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老人了，说到底老人也是可怜之人。

　　苏墨轻轻地挽起袖子加入了何卿的行动之中，而一旁的娘娘腔学长也没有闲着，挑起放在阳台上的扁担走下了楼，他刚刚上来的时候看见在老科技楼公厕的后面似乎堆着煤，看老人家的煤块都快要烧完了，老人的楼层又这么高，娘娘腔想着这次就多挑一点，到时候老人家就不用这么辛苦地跑上跑下了。

　　等到所有事情都做完的时候，老人已经直起了身子坐在床边上看着苏墨三人，眼中带着点点的泪花。

　　老人的嘴唇嗫嚅着轻声地说到：“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孩子。”说完一滴混浊的泪珠留了下来，看的苏墨一阵心酸。

　　苏墨上前一步，拉住老人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老人看着苏墨，眼中闪过怀念，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放入苏墨的掌心中，老人开口说到：“丫头，你不要怪老头，老头刚刚是不是吓着你啦。”

　　苏墨看着手中的钥匙，知道这是开铁门的钥匙，听着老人的话，轻轻地摇了摇头，“爷爷怎么会吓着我呢。”

　　老人听着苏墨的称呼，苦笑了一声，“丫头，我才四十几岁了，怎么就叫爷爷了呢。”说着老头又是苦笑了一声：“也是，我现在这样，每天照着镜子也看着像老头了，呵呵呵。”

　　娘娘腔学长一听面前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人竟然只有四十多岁，忍不住惊呼出声，何卿也有些不敢相信，苏墨更是将嘴巴张的大大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老头被苏墨这种搞怪的神情逗笑，拍了拍苏墨的手笑着说道：“像，真是像极了，连这股精灵古怪的劲更是像。”

　　苏墨本来还在惊讶当中，却突然听到老头说什么想不想呀之类的很是疑惑地看向何卿，何卿也看着苏墨，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静观其变，苏墨只好静静地瞪大着眼睛看着老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好了，你们为小老头做的老头铭记在心，钥匙也给你们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被出去吧，那尸体还在楼上，这件事情已经耽误太久了，你们赶快去办吧，不然这天气，尸体也该发臭了。”老头说完便放开了苏墨的手，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三人，明显是要赶人的意思。

　　苏墨张了张嘴巴还想再问，但是何卿却上前一步拉住了苏墨的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示意她不要多问，然后带着两人轻轻地退了出去。

　　又回到刚刚的地方，苏墨看着手中的钥匙，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

　　何卿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到：“其实今日我也不知道为何老头会来这里，因为，据说，那老道士将这开门的钥匙交给老头保管之后，就对着老头说了这样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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