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恶毒 3
满目的鲜血，铺天盖地的都是血红色。
东方珠瑾是被人施虐，受尽折磨而死的。临死前，还用那双溢满凄凉的涣散眸子望着她，安慰她“别哭，别哭……”
珠瑾。她的瑾哥哥！
那么多年过去，原来真相还没有石沉大海！可是、可是，就算如今找到真凶，瑾哥哥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
一瞬间，愤怒、绝望蜂拥而来，将她所有的理智湮没殆尽。
她只想，
杀、了、这、个、人！
碎尸万段！
于是，她松开了所有禁制，手掌带起一团乌黑光团，抬手就要往那罪魁祸首身上拢。
“不要！”
一直受禁锢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挣脱了开来，两只碎了骨头的手夹住鄙安的手，由于用力过大，碎骨头穿透了血肉，白森森的竖立着。
她咧开嘴，忽然笑了起来。
碎骨头引着鄙安的手往下，直到覆盖在她的肚子上。“摸到了么？我怀孕了。”她缓缓说着，声音似咒语循循诱导……“孩子的名字，叫忆瑾。”
外头惊雷乍起，电光衬得她的笑容如鬼魅。
“你知道么，这世上有一种巫蛊禁术，不管人死了多久，只要能啃掉他的一根骨头，便能使女子孕育出他的孩子。当然，这个孩子是个死胎，没有灵魂，只是一团有形状的死肉。若想孩子有灵魂，就要用与他有亲缘关系的稚童，热饮血，生食肉。”
“我告诉你哦，我挖了珠瑾的坟，你现在赶回去也没有用，因为那里早就被我烧了。一把火，连同那些血红的扶桑花，都烧的干干净净。”
“他们兄弟两，珠瑾是，傅忘川也是，凭什么都只爱你一个，而我一个都得不到、一个都得不到……”
最后，她附在她耳边，桀桀讥讽：“所以珠瑾死了，而傅忘川的孩子，也终要为我的儿子，献身。”
傅忘川的孩子，献身……
献身。
献身！
声音如同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
不……梨谣！
气氛很久很久的死寂后，鄙安终于从她讥讽的表情上挪开视线，静静望着那血淋淋衣裳下的小腹。
突然五指如勾，用力往那里面插去……！
这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雨，电闪雷鸣的，雨水瓢泼而下，嘶喊着冲刷整片天地。
傅忘川正坐在桌案后看折子，暖黄的宫灯照的他的侧脸俊美又柔和。忽然间风刮开了临近的窗子，他起身去关上，手指刚碰上湿漉漉的窗框，就被雨水冰凉的温度惊了一跳。
这样恶劣的天气，也不知鄙安的被子盖严实没有。她那样的性子，就跟孩子一样不会爱惜自己。
真让人担心……
于是他叹了口气，果断拿起门边的伞，敞开门走了出去。
外头的雨下的格外大，连夜巡的弟子也回去休息了。偌大的九重塔显得空旷而又寂静。空气中隐隐的有一丝怪异的味道，因为风雨委实太大，所以无法分辨出究竟是什么味道。
隔着重重雨幕，一个漆黑的影子蓦地闯进视线里，像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似的，站在雨里岿然不动。
待走进了，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个人。
鄙安！
她浑身湿透站在雨里，一条长长的黑纱拖曳在地上，他认出那是鄙安平日藏在衣袖里的武器，而此刻却沾满泥泞的蜿蜒在雨水当中。傅忘川吓的说不出话，飞快跑过去，欲把她抱来。
“傅忘川。”
她轻轻叫了一声，身后电光雷声响成一片。可还没等他回应，身子便直挺挺往前倒去！
傅忘川忙接住她，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抱起她就往里自己的院子跑。
“安安……？安安！”
“快……快……”
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傅忘川用力搂着她，焦急的询问：“安安，你要说什么？别急，我在这里，慢慢说。”
鄙安怔怔盯着眼前的人，忽然埋首在他怀里，绝望大哭：“我杀了她，怎么办！梨谣……那是我要送给你的，没有了、没有了！傅忘川，我该怎么办……！”
她说的呜咽不清，傅忘川一头雾水，只能顺着她问：“安安，你在说什么，什么没有了？”
“没有了……”鄙安哭的浑身发抖，到最后，突然开始用力锤自己的身体：“没有了……对不起、对不起……傅忘川，对不起……”
傅忘川咬咬牙，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听着令人心碎的哭声突然变小，他低下头，柔柔抚着她沾满泪水的脸，轻声安慰：“好了安安，不管不发生什么，先好好睡一觉，我会陪在你身边。”
“剩下的都交给我，安心睡吧……”
屋外的雨声变小，闪电也不再打，门外渐渐恢复了浓墨样的漆黑。
傅忘川用热水擦遍了鄙安的身子，换上干净衣裳，然后把她放进柔软的床上，盖好被子，拉上窗幔。
最后，他才来到外间，沉声召了心腹的影卫出来。
“去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
“等等！”突然想起什么，傅忘川又添了一句，道：“再去平乐镇一趟，看看那里的房子都建好了没有。”
外面的雨停了，泥土的清香吹进来，逸进鼻尖的味道泛着甜蜜的幸福。
不久的将来，平乐镇就会恢复曾经喧哗热闹，那巷中的梨家大院还是以前的模样，青砖红瓦，溢满他们的欢声笑语。
傅忘川望着帘幔下安静沉睡的身影，这么幸福的想。
清晨前的天空还泛着青灰，静谧的连鸟叫都没有。也是，这个时辰就是鸟儿都未曾起床吧。
一夜未休的傅忘川终于阖上最后一本折子，略微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扭头的时候瞥见内室的床，嘴角不由得扬起温柔的笑容。
怕来访的人惊扰到沉睡的鄙安，他起身走到门边，准备出去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门一敞开，伴随着雨后青草气息飘进来的，还有阵阵血的腥味。
晨起的弟子慌慌张张跑过来，一屁股瘫在地上，声音发颤：“梦护法，出事了！”
傅忘川赶到的时候，所有人均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一片狼藉，掠梦被四肢大敞绑在床上，赤裸的身躯白蛇般扭曲着，在她的肚子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似乎被抠走了什么东西，剩下的内脏乱七八糟在里头塞着。
另外，身体被侵犯的惨不忍睹。她的眼球往外凸出来，死不瞑目。
已经有弟子待不下去，跑出去呕吐。赶来的其他护法也都骇然无比，召光捂着天影的眼，把她带了出去。而浮生走过去，伸手想要阖上她怒睁的眼，可试了几次，都无法阖上。
四大护法，浮生、召光、掠梦是一同被提拔上来的，情同手足。天影来的晚，却始终被他们三个孩子一样宠在手心。如今掠梦惨死，他们的心里早就绞成一团。
外面传来天影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召光大约是在安慰她，可那安慰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傅忘川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在叫过弟子来果断下了一连串的命令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般，扭头就往回跑。
长老阁的床上，帘幔还保持着垂下的模样，而床上的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日薄西山，残红魅影。
血色的霞光笼罩着焚烧后的废墟，给天地覆上了一层猩红猩红的光。
而鄙安跪在扶桑花丛化成的灰烬里，捧着怀里面目全非的草人残骸，眼神绝望。
她几乎发狂的找遍了从洛阳到江都的路，可怎么都找不到夜无影的身影。其实想找的不是夜无影，而是梨谣。
她的女儿，和傅忘川的女儿。
耳边一遍又一遍回荡起掠梦怨毒的声音，她说“傅忘川的孩子，也终要为我的儿子，献身”。她怎么都找不到，找不到她的孩子！
到现在，她那股拼命将恐惧压下，勉强维持的理智几乎就要断弦！昨天晚上，留在她五指如钩要抓破掠梦的肚子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自黑暗里响起，彻底让她的动作僵硬在半空。
声音说：“难道你就不想再见见他么，这个孽种的脸，将会和珠瑾一模一样……”
“他的风姿，那般美丽绝世。”
“他的言语，那般温柔清雅。”
“他的身体，那般光滑诱人。”
“他的……”
“告诉我，你想不想他重生？”
声音好似带有魔咒，牵引着她的手，循循诱导。等最后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哭着点了无数遍头。
她想念瑾哥哥，每每午夜梦回，都能看见瑾哥哥那带着浓浓悲伤的眸子。梦里有他的绝世容貌，有他的温柔细雨，有他拥抱她时令人潸然泪下的悲伤抚摸。思念犹如开闸的洪水，将最后的理智冲的一丝不剩。
她完全被那声音控制了。
先是点住了掠梦的穴道，把她拖到床上绑牢，撕去了她全身的衣服。然后去床边拾起了拨弄炭火的铁钩，丢在火盆里烧的通红，拿起来握在手中，走到床边。
跳动的火苗照的周围的一切扭曲而又肮脏。
她爬上床，分开了掠梦的腿。在对方惊恐的表情下伸出手，毫无意识的拨弄那独属于女人的私1密地。
“就是这里面，盛放着他的幼嫩身体，这是你心爱的的瑾哥哥，来，好孩子，用力去把他拿出来……”
于是发着“嘶嘶”声的滚烫铁钩，朝着那最柔嫩的花1蕾1禁1地，毫不犹豫的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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