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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傲娇的保镖


  出来时,苏许早早的等在马车旁。他见我一脸平和的走出笙歌坊的大门,立马迎了上来,“公,公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背后依然灯火辉煌,歌酒正盛的围屋建筑,向他摆手,迅速的钻进车厢内,“走,回府再说。”

  苏许立马跃上马车,抖动手中缰绳,“驾,”一声长喝,马蹄翻动,扬尘而去。

  隔着车厢的布帘,我对着驾车的苏许道,“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向外人道出一言,我服下月影一事也同样不得透露半分。”

  “末将明白。”他一边策马一边答道。

  见我未再多言,他忍不住问“公主,此行是否顺利?”

  “嗯。”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我此行的两件事似乎都被应下了,但是心里还是十分的不安妥。给我枭王令的那个黑衣人一号的身份扑朔迷离,而我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了。他是谁?究竟是谁呢?

  ……

  “公主,公主,”正在伏案构思新的小说的我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慌张的芳菲跑了进来,不紧不慢的搁下手中的鹅毛笔。我瞧着有些开叉的笔尖心道,下次拔几根仙鹤毛来做笔试试,太细的笔管得改进改进。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我小心的捧着手中墨迹未干的手稿,呼呼的吹着,抬眼问道。

  “有个怪人,打伤了门房,直接走了进来,说是莫公子请来的客人。侍卫拦不住,正在正堂打得不可开交呢,你快去看看吧。”她喘着气,来拉我。

  呵,何人如此放肆,敢打上宁王府,我蹭的跳起来,捋起袖子正欲抬脚,“等等,莫公子,他来找莫公子?”莫非是----

  我脑子快速飞转,眼珠滴溜一圈,当下收脚,迅速的告知芳菲,“快去,撤下侍卫,将那人给我带来。如何善后自己想办法。”

  “啊?”

  “啊什么啊,快去啊。”我催促道。

  夜枭堂行事也太嚣张了吧。我本以为,他们会趁月黑风高,翻墙入室,潜进府内,没想到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毫不避讳。可真是,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滑稽的场面,他们的刺客会不会提着长刀,青天白日的直接冲进金主的仇家府上,大喝一声,我是来取你项上人头的。然后欻欻几声血溅当场,提着仇家的头颅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大气狂狷、高调冷傲,哈哈,我被自己构想的这个画面逗得哈哈直笑。

  “笑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杀气,好重的杀气,我蓦然回首,一个双手抱胸,面具遮面的布衣男子一身桀骜的立在我的面前。

  我愣愣的望着他,他冷冷的瞅着我,对峙着。跟在身后的芳菲,明显被那一身肃杀之气给吓得魂不附体,要不是碍于我在跟前,她早就拔腿就跑了。

  我的视线平移三分,看了看抱着立柱瑟瑟发抖的芳菲,冲她做了一个退下的指令。她像兔子般一溜烟的冲出了月洞门,影儿都看不到。

  我不禁哑笑,“笑什么?”那个厉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嘿,你还管得挺多的,我笑不笑关你屁事?我不禁皱起了眉,“你,谁啊,报上名来?”我不客气的问。

  “董异。”

  董异?谁啊?不认识。

  “找谁啊?”我明知故问,受不了他那嚣张的模样。

  “你。”

  “本公主可不认识你这号人。你----”我本想端起公主的架子,给他个下马威。

  谁知我话音刚落,那人转身就走,“喂,那谁,你怎么就走了。”我急急唤住他。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你既然不识,那我回去复命便是。”他头也不回的立在原地道。

  “傲娇,真傲娇,跟你们堂主一个德行。”我嘟哝着。

  “什么?”他似乎听见我的话,却不太明白。

  他转过身,依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没什么,”我没好气的回答,缓缓朝他走过去,“就你一个人?”

  我似乎是踩到了他的狗尾巴,他双拳紧握,手背的青筋直冒,是不是下个动作就会挥拳招呼过来。我连忙退开三步,眨眨眼解释道,“我没有聘保镖的经验,要是言语得罪,勿怪啊。”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松了拳头,一副讨债人的语气,“我也没有当保镖的经验,杀人倒是无数。”

  我倒抽了一口气,好家伙,难怪杀气那么重。转念一想,我怕什么啊,是我聘他当保镖,怎么搞得我像是买凶被杀的对象。我猛的摇摇头,清了清嗓子,道,“董异是吧,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听命于我,我跟你们堂主可是有契约的,你可----”

  “我只负责保你不死,并非听命与你。”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愣了小会儿,不解道“有区别吗?”

  “只要你不死,我就不算失职。其他的,我不管。”

  “你----不死,那我伤了,残了,或是被----”想到琴依,我一时语塞,满脸通红。

  “那要看你造化了。”他斜了我一眼,戏谑道,全然不管我由白变红,由红转黑的脸。

  我心中吐了一口老血,这是什么人啊,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我要投诉,投诉。

  我的胸口因气急快速的起伏着,只听他不疾不徐的继续添油加醋,“你若对我不满意,大可跟我们堂主取消契约。”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期待与鼓励。

  取消契约?呵,差点就上当了,好小子,玩我是吧。敢情是杀人杀多了,人也变得傲娇了,让他来当保镖觉得丢人是吧,想用激将法让我放弃,呵呵,姐姐我偏不上当。

  我冷笑,平复了涌动的心潮。对他的挑拨好不领会,淡然的说“堂主的好意,本公主怎会不明白,他既然将夜枭堂的得力干将指派给我,本公主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识抬举的取消契约呢?”

  他被我四两拨千斤的话窥中了心事,嘴角不自在的抽动着,呼吸声不由得粗重了起来。

  见他不再言语,我也适可而止,不再言语挑衅。我缓了语气,推心置腹,“行了,我也不跟你斗气了。知道也许屈居我府上,你心有不甘。你放心在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后,你便可自由离开。不过这段时间,就如你所言,你需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伤了残了,估计你也很难给你家堂主交代,毕竟这也关乎夜枭堂的名声不是。再者,我若不能保全,我又如何去应那个诺,到时候你们岂不是要做亏本买卖?”

  我睨了他一眼,他似乎在思考着我话中的分量并未急着反驳。我继而言“以后你就住在东厢房,待会儿让芳菲带你安置下,在府上行走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我沉吟半响,“你姓董,正好我的母后也姓董,就说你是我母后董家的远房亲戚,前来梁国投奔我的,如何?”

  他沉默片刻,答道“随你。”

  “董护卫,以后无双就有劳了。”我浅笑着抬手抱拳用男子的方式给他做了一个揖。

  他微微一怔,不可置否的微微颔首,身上那凛冽的肃杀之气淡却了几分。

  ……

  果然,董异那厮大张旗鼓的打进来惊动了上京的军巡使与我的好邻居定安王,因而我这个从卫国来的远房亲戚便如他所愿的高调亮相。

  一时间,关于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影与他那过分招摇的面具,引起了新的一轮坊间八卦,这事不胫而走传到了靖王府,居然他还差人暗地跑来专程打听此事。

  我的烦事儿一桩接一桩,靖王府传来了的消息,关于那次事件的调查终于有了眉目。

  “白灵,白竖,丽妃,”我咬牙切齿的默念着这三个名字,抬手将写满字的秘函送到烛火边。看着慢慢点着、卷边、变成灰沫的纸,轻飘飘的在空中盘旋几遭又颓然落下。我缓缓起身,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荡开。

  “神女露?神女露!”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嘴边反复咀嚼也不明所以。我憋闷的推开窗,透透气。

  “那是种威力极大的迷药。”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谁?”我汗毛陡然立起。一般入夜后,我的院子就不会有人进来,是谁在说话。

  我摸了摸左手的袖刀,大着胆子,从窗户探出大半个身子向外望去,四周漆黑一片,没人。

  正在我纳闷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别看了,屋顶。”

  我来不及穿好外衣,披身便推门出去。走到院子当中,回头一望,下巴落地“你,三更半夜,在我房顶干嘛?”我指着白天不见人的董异喝到。

  一轮快要圆满的朗月高挂中天,一个清灈朗逸的身影背着月光,影子被拉得好长,夜风轻拂,单薄的长袍在风中呼呼作响。

  那双隐在暗处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却并不答我的话,只是问“想上来吗,屋顶的风景不错。”

  我看了看他,心里纠结着是飞上去呢,还是爬上去呢,对于爬屋顶这种事对我来说本是驾轻就熟的,不过----

  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他飞身直下。我腰间一紧,双脚已腾空而起,下一秒已经被他带上了屋顶。呵呵,被人带着飞的感觉似乎又有不同,省力。

  我不确定我在夜枭堂施展轻功一事他是否也知,但是在他未表明前,我也只有装做自己不会轻功。我吐吐舌头,尽量表现出恐高的正常反应,小心翼翼畏畏缩缩的找了一处屋脊坐下。

  他动作娴熟而稳妥的坐下,双腿一直一曲,双手抱住后脑仰面躺下。这是一个多么熟悉的姿势啊,从前的我也喜欢这样,躺在自家的屋顶上,看星星,可现在我却不能。

  我有些羡慕的看了他一眼,双腿曲向前胸,双臂环住膝盖,将下巴支在上面。我散着长发,黑黑的青丝在耳侧垂下,覆盖了整个后背。夜风撩动着发梢,些许荡至他的身侧,他伸出手,张开手指,任我飞起的发梢像流水一般滑过指缝。我却毫无知觉的发着愣。

  “你说,那神女露究竟是什么迷药,”我冷不防转头。

  他猛然的缩回了手,继续枕在脑后,慢悠悠的道“□□。”

  “什么?”我像被人丢进炸锅一样,身子陡然战栗。

  “在天竺,这叫做曼陀乡,传到中土才改名神女露,楚怀王与巫山神女在梦境中行鱼水之欢,这药得名于此。”他仰望着朗朗星空,话音温软,不似平日里的冷淡。

  我的脸倏的一下红了,虽然我是一个隔着千年进化史的现代人,但与一个年轻男子侃侃而谈云雨之事,脸面终究是挂不住的。

  “不过,这本天竺的宫廷秘药,概不外传。曾经有段时间此药由商队带入梁国,却因药力猛烈,服药者性情失常、滥交□□,事后却记忆全无,被一些心怀叵测之人用来行苟且之事。而后才被禁止。”他轻描淡写的话像一把小刀捅进我的心里。

  我有些不稳的晃着身体,他忽而转头看着我苍白的脸,问道“你冷?”

  我重重的咬了咬下唇,毫无底气的问,“那,有没有可能,服下此药后,什么也没做,只是头晕,想睡觉。”

  “绝无可能。”他坐起身子,侧头看我,半响又补上一句,似安慰“不过,若是计量不大,有一定内力抵挡,说不定也有不失常的例外。”

  我张着嘴,努力的想回忆起那天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任我如何努力脑海中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的手臂将自己单薄的身子圈得更紧些,更紧些。

  他的眼睛在暗处闪动着一丝微不可闻怜悯,我转头看他,突然间一种熟悉的安全感涌上心头,一个压抑在脑海的名字差点要脱口而出。

  我顿时立起了身子,肩上的外袍倏然落下。我怔怔的望着他,好想透过那张面具看看背后的脸,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心里的错觉是如此的荒唐。

  我慢慢的伸出手,他警觉我的意图,猛然站了起来,声音恢复了清冷,“夜里凉,公主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董异,”我轻声唤他,“为何要带面具?”

  “我相貌丑陋,不愿吓人。”他没有回头,声音清冷,像是说着别人。

  “噗嗤---”我笑了出来,“连说谎都不会,下次,你骗人先想个别的理由。哪有说自己相貌丑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我拾起身后的外袍,缓缓站了起来。

  “我会轻功,你知否?”我浅笑道问。

  “嗯?”他有些错愕的看向我,惊于我的自翻底牌,“所以?”

  “呵呵,所以,作为雇主,在你面前,我不用装。”话音未落,不等他反应,我张开双臂,一个纵身下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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