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为了能早起，我努力的数着羊儿，戚嘉宇在我身边说了很多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我想吹吹风，散散步，想吃橙子，所以我下了楼。
可是，为什么我买的橙子全都是酸的？酸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一个人傻坐在楼下吹风的感觉也一点儿都不好。
“戚小北。”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但他的确就站在我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而我特傻B的边吃橙子边流眼泪。
我觉得自个特没出息。
“……”
“你是不是真的要回上海？”他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你挡着我光线了。”我说话的声音带着哽咽，也不管手里还拿着橙子，就使劲儿推他，可是他就跟被种在那儿的树似的，根本推不动。
“告诉我，为什么要临阵脱逃？”
“……”
因为我舍不得毁了你，舍不得看别人对你议论纷纷，舍不得听到别人对你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你告诉我，我就不挡着你光线了。”
“猴哥”我突然变得特冷静，抬手擦了一把眼泪，然后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坐下，告诉我你到底看上戚小北哪点了？”
他真的就在我身边坐下了，可却想了很久都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吧，戚小北没什么优点能让你看上的。”我装得特轻松，“好了，别纠结了，我会当做这些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我们不过就是住一个小区的邻居。”
我刚想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他的吻再次印上来，却没有像上次一样马上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推开他的，我很生气，气得直哭，“易烊千玺，你知不知道，就这个点，就在小区门口，还有一堆隐藏的□□短炮，一大群为了毁了你而坚守阵地的人？！你知道这样再被拍到意味着什么吗？你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容易吗？你要让受的伤，流的汗都白费吗？！疯子！！！”
“我不怕！”他看着我，满眼的坚定，“戚小北，我不怕，你呢？”
“……”
“你问我喜欢你什么？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不喜欢女生喝酒，可你喝了不止一次，你胆小，喝了酒就不敢回家，你明明很优秀，却自卑得要死，装出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很在意，我拿你没办法，会心疼。”
“……”
“戚小北，大概是你太像以前的我，所以我才会舍不得你难过。”
“……”
“要不要陪我一起面对，你自己决定。”
“……”
我还是选择了回上海，大概是这些日子过得太累了，我总觉得，只要离开北京，以前那个淡定的戚小北就能回来。
戚嘉宇一直哭着闹着要跟我回上海，可他妈不让，他被强制留在了北京。
班机抵达上海的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好像北京发生的那些事儿全都与我无关了。
没有提前通知我妈，我自个打的回的家。进屋的时候，我妈还在讲着电话。
“你这电话刚来，她就到家了。”我的直觉告诉我，电话那头的人一定是男的，大概四十多岁，名字应该叫戚正岩。
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是有联系的，因为我或者因为别的，我还没满18周岁，生活费都是戚正岩负责的。
我一直都知道，虽然不喜欢，却一直都没有戳穿，总觉得有时候，有些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好得多。
“美女，别说了，我饿了，给我来碗牛肉面，多放牛肉不放葱。”
我妈特聪明，立马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放下电话去给我煮面。
十分钟后，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放在了我面前，我抄起筷子狼吞虎咽，吃得特满足。
“小北，你爸他是……”
我妈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我却连听她解释的勇气都没有，我放下筷子，低着头，盯着碗里的面汤，突然觉得上海也没比北京好多少。
“妈，我真不希望戚嘉宇他妈跟戚正岩闹离婚这事跟你有关。”
“小北……”
“妈，你知不知道没爹是啥感觉？”
她沉默了一会，说：“小北，妈就是想把爹给你找回来，你这么优秀，你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
“够了！”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对她发火，和她相依为命的这些年，我从来就没舍得对她大声说话，所有人都跟我说，小北，你妈命苦，你得孝顺，别让她操心。
于是我好好读书，学校的奖学金一年都没落下，我扔了吉他练钢琴，我不混酒吧不打架，就连青春期最叛逆的那两年我都忍过来了，我特喜欢篮球，可她不喜欢，我连校队都进的偷偷摸摸，集训的时候都要变着法的找理由找借口。
“妈，我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没爹的生活，我习惯了，那些被嘲笑没有爹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说真的，我就没想过把爹抢回来，我不需要！”
“……”
“您知道你们刚离婚那会儿我有多难受吗？那会我已经八岁了，可是，戚嘉宇现在才五岁！妈，您明知道一个家被拆散有多凄惨，可您现在却让戚嘉宇变成了随时会失去爸爸或妈妈的孩子，您觉得我优秀，那是因为您没见过那小孩儿。”
“……”
“他才五岁，可他报的暑假兴趣班比我多一倍，他长得也特好看，又会跳舞，刚去的那几天我对他特冷漠，可他每天都没心没肺的追在我屁股后边喊姐姐，而且他特乖，就算我对他不好，也还是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给我讲笑话，知道我喜欢吃冰淇淋就去买了一堆把冰箱塞得满满的，妈，那小孩儿比你女儿优秀得多了去了。”
“小北……”
她哭了，是我把她惹哭的，可我觉得自己太累了，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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