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妈……嗯，我已经回到了……对，楠楠在我身边……我带他散散步……嗯……十一点前回去。”
我看着他收起手机，有些讶异，“这么晚你还有兴致散步？”
“没有。”他看了我一眼说：“你还好吗？”
“挺好的，我不是醉了，只是身上酒气太重。”我笑笑，“诶，易烊千玺，你好像越长越好看了。”
他默了一会，问，“你希望我越长越丑？”
“……”
我哪有那胆量啊？
“好了，一起散散步吧。”
我起身乖乖的跟在他旁边，楠楠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戚小北。”
“戚嘉宇，戚小北……”楠楠念了几遍，好看的眉眼中透着惊喜，“你是戚嘉宇的姐姐对不对？你们都姓戚。”
我点点头，不过他的论据好像缺乏说服力。
“在这等我一会。”易烊千玺说完就往一家即将关门的水果店跑。
老板好像和他挺熟，笑呵呵和他交谈了一会，他跑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五个大橙子。
他拿出一个递给我，我摆摆手，说：“谢谢，我不吃橙子。”
在我的认知里，橙子这一类的水果都是酸的，小时候被酸过一次，从此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再也没有碰过它。
“为什么？”他皱眉。
“我不吃酸的。”
他三下五除二就剥完了橙皮，把果肉递给我，“这是甜的。”
“……”
我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口，味蕾的认知告诉我，这个橙子真的很甜。
“不酸吧？”
“不酸。”
我一抬头，似乎在他好看的眼眸里发现了闪亮的星星，他笑起来，连眉稍都有笑意。
“还看？”他敛了笑，说：“橙子可以去酒味。”
我有些慌乱的挪开视线，一眼就看见他手上看起来特别完整的橙子皮，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练过剥橙子吗？”
“没有。”
“可你剥得特好。”
“要不要教你？”
我点头，然后剩下的四个橙子就成了他的教学用品，一个接一个在我手底下牺牲。
果肉都往他嘴里塞了，他似乎也没想起来，应该吃橙子的人是我。
我自问脑子不笨，可是看着一地零散的橙子皮，也没好意思说自个聪明。
“姐姐，没关系，你多剥几次肯定可以的。”楠楠见我失落，好心安慰。
我摆摆手，“没事，我以后也不剥橙子，实在不行还有水果刀嘛。”
我看了眼腕表，说：“你带楠楠回家吧，我也回去了。”
他点点头，牵着楠楠往邻栋走。我回到家的时候，戚正岩正坐在客厅，状似一樽大佛。
“爸，我回来了。”
“干嘛去了？”
“和朋友玩儿，林方圆不是也在这小区吗？下午碰见了，去打了会球。”
我有些心虚，伸手打开了冰箱，看着那些矿泉水和啤酒不知拿什么好，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扭开瓶盖就咕咚咕咚的喝。
自戚嘉宇他妈回来之后，冰箱就恢复了原状，再也没有出现哈根达斯的影子。
我知道戚正岩没相信我说的话，可他也没把这个谎言揭穿，这些问答就像走个过场，是一种既定形式，即使没有必要，也不能不做。
“去洗个澡，早点睡。”
我点点头，回了房间。洗完澡后，指尖依然留有橙子的香味。
好几天没上微信，微信已经炸了，朋友圈也很热闹，这源于我发了一张照片，那只被遗落在公路上的褐色小熊，配文是：捡了一只被遗落的熊。
我的朋友圈本来就有很多易烊千玺的粉丝，他们的评论大都是：
和千千挂在书包上的那只特别像。
难道你捡到我千的熊了吗？最近好像真的没有看见他书包上的熊挂件。
小北，你在北京，不会真的偶遇小千千了吧？
…………
我没有回复他们，因为，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微信的消息是分成了两拨：第一拨，关于易烊千玺的熊；第二拨，关于我的高考分数。
顾然问我填了志愿没有，我说还没。
“你是不是要留在北京？”
“不知道。”
有人希望我留下，比如爷爷，戚正岩和那群朋友。有人希望我不留，比如秦女士，顾然和戚嘉宇他妈。
而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想着想着就发了一条朋友圈：何去何从？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我愣是被戚嘉宇那张放大的脸部特写吓得没了反应。
那个小鬼什么时候睡在我旁边的？！！！
“戚嘉宇，你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他突然伸出小手捂住我的嘴，做了一盒禁声的动作，“嘘！”
“嘘什么嘘！”我一把拍掉他的爪子，“说！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他立马进入委屈模式，小嘴一扁，小声说：“姐姐，你不要和我睡，可我想和你一起睡啊！”
我扶额，冷静了好一会，“好了，起床。”
“哦”他在床边像滑滑梯一样滑了下去，“姐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千玺哥哥还有楠楠在楼下玩儿？”
“……”
“爸爸站在窗口看，我也站在窗口看，我也想下去，可妈妈不让。”
“……”
“姐姐，今天要去上街舞课，你要陪我去。”
我皱眉，“你妈妈会陪你去。”
他站在我面前，看了我很久，小声的问，“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我……”
还不等我回答，他就跑了出去。能这么直接的问出这样的问题的，大概也只有像他这样的小屁孩了。
吃过早餐我就去了医院，陪着爷爷聊天，他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可医生跟戚正岩说，这情况并不乐观。
“小北，你志愿填了没？”他还没忘记这茬，又提起来，我只能说没有，过几天再说。
他说：“小北，你是不是不想留在北京啊？”
我摇摇头，说：“爷爷，我还没想好专业，等我想好了就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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