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春是首忘不了的歌 上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学校每周一都会举行升国旗仪式，优秀学生代表会上台讲话，台下也总是有人再窃窃私语。
此时张明隔壁班里的几个学生正在小声议论刘曦晨昨天在爬山中的事，昨天有人看到石小磊对刘曦晨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刘曦晨转头就走开了，这样一转十，十传百，内容也被夸大了，张明慢慢地走过去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传到他耳里却变成了石小磊动手打了刘曦晨，刘曦晨气得跑去一边哭去了。
张明肚子里窝起了火，他曾经发过誓，他不准任何人欺负刘曦晨，虽然他只是一厢情愿，但往往一厢情愿的爱更执着。
会后张明就在人群中找到石小磊，然后笑里藏刀地问：“石小磊，下午歌词能交吗？”
石小磊高兴地说：“社长，放心吧。”
张明本想如果石小磊交不了差，就可以直接利用职务为刘曦晨出气。没想到石小磊居然可以完成，张明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说完“下午早点过来找我，我帮你提提意见”，就转身离开。
下午一下课，石小磊就跑去食堂吃饭，为的是早点去文学社见张明，他独自一个人来到社里，见门敞开着，石小磊走了进去，张明正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看书，石小磊轻轻地叫：“社长，在看什么书呢？”
张明抬头一看是石小磊，扣下书说：“散文，你来的挺早的。”
石小磊说：“你不也挺早的。”
张明笑着说：“我也是在等你，歌词带来了吗。”
石小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张明。
张明接过纸条说：“好样的，我先去吃了，这个先留在我这，我有空帮你看看。”
石小磊点头。然后张明又说：“今天文学社没有什么活动，因为大家都交不上来歌词，所以推迟后天了，所以没事你就先回教室学习吧。”
石小磊回答：“那就麻烦你帮我改一下歌词，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谢谢。”石小磊说完转身走出文学社。张明还没等石小磊走出社门就急忙打开看纸上的歌词。
《青春是首忘不了的歌》
风轻轻地轻轻地吹
吹动你迷人的发丝
河静静地静静地流
淌进你小小的心里
青春啊青春
它是首忘不了的歌
像花盛开在你心底
像雨浇灌在你梦里
青春是首忘不了的歌
跟我一起来唱这支歌
来来来大家一起来
挥挥手扭扭腰跺跺脚
来来来
让我们大步往前迈
听风轻轻地轻轻地吹
吹动你迷人的发丝
看河静静地静静地流
淌进你小小的心里
青春啊青春
它是首忘不了的歌
像花盛开在你心底
像雨浇灌在你梦里
青春是首忘不了的歌
当我们老了还来唱这支歌
来来来大家一起来
挥挥手扭扭腰跺跺脚
来来来
让我们大步往前迈
青春是首忘不了的歌
张明读了好几遍，发现并没有要修改的地方，石小磊的写作水平真得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中考作文考了满分，但是考试作文与真正的歌曲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他心中暗喜，径直去歌舞社找文青社长商讨歌词的事，他相信这首歌词一定会得到文青社长的认可。
此时歌舞社正是热闹的时候，因为这里的社员都是练完了才去吃饭。文青比较擅长民族舞，这时她正摆动着她柔软的身体，带领社员练习舞蹈。张明站在旁边一边看一边等，当文青转过头看到张明时，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社员说：“今天就练习到这，大家快去吃饭。”说完文青伸了下胳膊，走到张明面前说：“张社长今日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张明把纸递给文青说：“看看就知道了。”
文青一边打开纸一边说：“你直说不就行了，是不是看上我社里哪位姑娘了，来让我传情书的。”
张明听完害羞地说：“我这纯属工作交流。”
文青一边看一边说：“《青春是首忘不了的歌》”她默默地继续往下念。当文青读完后抬起头说，“这是首歌词吧。”
张明说：“聪明，写得怎么样。”
文青说：“挺好的，你写的，你还有这水平，不过这不适合情书。”
张明听到文青的赞美，一时被得意冲昏了头脑，他说：“必须的，你觉得以这首歌词的水平，我们两社合作能不能完成校方参加市里面的比赛。”
文青说：“我觉得可以，不过还要让校方研究研究，咱两做不了这主。”
张明点头：“那一会咱两就去见校长去。”
文青把纸还给张明说：“你吃过饭了吗。”
张明：“没有，咱俩一起。”
文青说：“好，能和你这样的才子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
两人吃完饭就去找校长，当校长看完歌词后大为喜悦，夸赞道：“写的非常好，就这样吧，把曲加上，你们就可以开始讨论编舞了。”
文青说：“那必须的，我们张社长出马，美词必出。”
张明早已被夸赞冲昏了头脑，他假惺惺地说：“学校培育了我，我也要为学校多做贡献，一首歌词不算什么。”
校长又说：“歌词就先放在我这里，我再看看，明天我找人打印出来再叫人给你们两送过去，你们先去上课吧。”
文青与张明走出校长室，文青对张明说：“词通过了，就差曲了，回去好好准备，这次你可要出彩了。”
张明一脸得意的回答：“过两天就出炉。”文青听完一笑而别。夕阳的余晖散在张明的脸上，这时张明才明白这首歌词不是他写的，现在还有曲要加，他的脑子就像要爆炸了一样，但现在为时已晚，校长都知道这事了，所以他只能继续把谎言演下去。他为了能早点得到歌曲，快步向261班走去。
在261班门口，他看到他的女神刘曦晨正和杨雪愉快地聊天，他心花怒放地走了过去。杨雪正好看到自己的社长，赶紧奉承地说：“张社长好。”
张明把杨雪当空气一样没有理会，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刘曦晨身上，有点结巴地说：“刘，刘曦晨，同学，见到你很高兴。”
刘曦晨回过头，乌黑的长发一甩，然后迷人一笑，这可又把张明给迷住了，刘曦晨礼貌地回答：“见到你也很高兴。”张明一事都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眼睛一直盯着刘曦晨，有点色有点呆，刘曦晨被看的不好意思的说：“张社长，你有什么事吗？”
张明这才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接着说：“石小磊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刘曦晨说：“这会应该在教室。”然后她转过头对杨雪说：“去吧，叫你的偶像出来吧。”
杨雪笑着点点头离开。张明又说：“你是不是加入歌舞社了。”
刘曦晨点头，张明继续说：“你们社长文青和我关系相当好，社里有人敢欺负你，你就给我说，我让文青罩着你。”
刘曦晨听完，心里十分反感，她想姑娘我长这么大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张明你算哪根葱，还大言不惭的罩着我。她本想说不用了。这时被石小磊一句：“张社长，你来了。”拉了回来。
张明拉着石小磊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说：“稿子我已交上去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下来就是曲子，比较着急，在保质的情况下大后天就得交给我。”
石小磊想了想：“我尽量吧，都是第一次写。”
张明高兴地拍了石小磊一下，说：“加油。”然后就转身离开。石小磊站在原地想，词总算过关了，这曲应该怎么写呢，都是第一次写这些东西，石小磊突然对自己说，还是先去上课去吧，灵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晚自习后，因为刘成平这几天都在南方出差，所以石小磊和刘曦晨只能相跟着步行回家，
晚风轻轻的吹动刘曦晨的长发，石小磊仿佛回到他的歌词里。这一路他两并没有说几句话，
他在他的词里，她在她的歌里，石小磊多走了几里路把刘曦晨安全送到家，自己一个人在皎洁的月光下走着。脑海里仿佛有几缕音符在飘动，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回到家，他在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来写去，一首曲子就此诞生。
多年以后，石小磊也经常会怀念起这首歌，因为这首歌词里承载着太多太多学生时代的记忆。他本想第二天就把曲子交给张明，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觉得曲子还不是太成熟，这剩下的两天里，每晚他躺在床上脑里都会飘荡着这首曲子，一遍遍的过，有时他会突然坐起，在寂静的夜里哼着歌弹着曲。
当石小磊把曲子交给张明的时候，张明又一次震撼了，他邪恶的内心并不认为这是件好事，反了他觉得石小磊对他的威胁越来越大，女生都喜欢有才华的男生，他在学校偶尔能引起几个女生的注意，凭得并不是他的才华，只是他的社长身份。
张明依旧说：“我回去让校长看看，再给你回话。”其实张明直接回到教室，兴奋得看了好几遍，但是他并没有看懂，因为石小磊并没有受过专业音乐谱曲的培训，有些曲调或许只有他一个人明白。张明也不管那么多了，第二天用自己仅有的一点音乐知识把石小磊的曲子写成专业的歌谱，下午便找来音乐老师和文青商讨如果演出的事。
三个人主要围绕是以合唱还是独唱伴舞的形式进行商讨，还有就是人选问题，最后讨论的结果是独唱更具有新颖性，人选方面张明力推刘曦晨，文青知道他与刘曦晨并没有什么往来，开着玩笑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学妹了。”
张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有，人家却实唱的好。”
坐在旁边的音乐老师也说：“刘曦晨的唱功确实不错。”
张明听了更加高兴地说：“看，连老师都这么说。”
文青说：“既然是学校的演出，我们就要做到全校参与，贴出海报，海选，统一评判，选出最优秀的那个，这是最民主也是最合适的方法。”
张明听完说：“还是文社长有办法，那就这么办吧，我相信刘曦晨一定能脱颖而出。”
文青说：“希望如此。”
接下来在一周的时间里，学校的宣传栏里贴出海选歌手和伴舞的消息。刘曦晨最后以超高的分数当选为主唱，舞蹈演员也慢慢选拔完毕。
这天晚上，刘曦晨和石小磊并排走着，刘曦晨问：“这几天两社活动这么活跃，怎么没见你来呢。”
石小磊说：“张社长让我专心写部关于青春主题的小说。如果写得好可以在校刊上发表，叫我先不用去文学社了。”
刘曦晨有些吃惊的说：“你会写小说。”
石小磊：“都是第一次，这几天正在琢磨小说内容。”
刘曦晨说：“看来你要成为作家了。”
石小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作家他不敢当，他只能叉开话题，他问：“两社合作的歌舞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刘曦晨得意的说：“收尾阶段了。那首歌写得真不错。”
石小磊说：“你怎么认为的。”
刘曦晨说：“当然了，就是觉得有些调子怪怪的。”
正当石小磊要说：“哪里觉得怪，我可以帮你”的时候，远处响起了几声汽车喇叭声，两人抬头一看是刘曦晨的父亲来接他俩，两人迅速上车。
刘曦晨见到父亲便撒娇道：“爸，几天不见我都想死你了。”
刘成平说：“是想我给你带得礼物吧？”
刘曦晨假装生气道：“你这么说，着实让女儿伤心。”
刘成平见女儿一副无辜的样子，指了指旁边的袋子说：“打开袋子看看老爸给你买什么了。”
刘曦晨打开袋子，一看，立马笑起来：“看在你给我买礼物的份上，我就暂且原谅你了。”
刘成平说：“哪个当爸的不疼爱自己的女儿。”
刘曦晨看了看包装盒，然后说：“你买了两个，我太高兴了。”
刘成平说：“你选一个，把另一个MP4送给石小磊。”
石小磊本来在思考问题，听到刘成平提到自己的名字，叫道：“什么事？”
刘曦晨大呼小叫地说：“什么什么的？我老爸送你个礼物。”然后往后递给石小磊，小磊推辞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
刘曦晨见石小磊不接，就一下扔到他的怀里，然后说：“给你就拿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石小磊拿起来忙说：“谢谢。”
刘成平接着说：“小磊，不用客气，每晚让你陪曦曦回家，你也挺辛苦的。”
石小磊永远相信帮助别人，才能快乐自己，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辛苦的。
第二天下午活动时间，由文学社和歌舞社联合编排的节目在学校礼堂彩排，校长亲临现场督导演出，因为这次的演出比赛关乎着学校的名誉，它将代表学校参加全市中学生文艺比赛。观看演出的还有两个社团的社员。
台上刘曦晨在唱着歌，周围有学生伴着舞，刘曦晨有几个调子她自己都觉得唱得别扭，但是还是稀里糊涂地唱过去了。但这点细节并没有逃出校长的法眼，因为校长以前就是教音乐的，并且经常参加市里面的歌唱比赛，节目过了一遍，同学们都站在舞台中间等候校长的意见，大伙见校长半天没有出声都很奇怪，这时文青走到校长跟前说：“校长，给我们提点建议。”
校长没有回答文青的话，只是大声对刘曦晨说:“刘曦晨同学，你感觉你在唱歌的时候气顺吗？”
刘曦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我自己感觉唱到某些地方会感到气喘。”
校长站起来，说：“这就对了，但为什么不解决呢。”
刘曦晨听完辩解说：“我问过张明了，他说没问题，按纸上来就行。”
校长又对张明说：“词曲不都是你创作出来的吗？”
张明有点紧张地说：“是。”
校长更加严厉地说：“既然都是自己的作品，自己改下就行了吗。”
张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低着头，这时石小磊在最后面坐着，不清楚校长为什么会这样说。只听到校长又是一句：“把你的手写稿和打印稿都拿来我看一下，看一下是不是打印时打错了。”
张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稿递给校长，校长对比着稿子看了看，觉得两张稿子有明显的音符差异，便拿着手写稿用手指着一处音符问张明：“这个地方是‘7’还是“1”？”
张明有点吞吐地说：“是‘1’，不对，是‘7’。”
校长有点生气的说：“这不是你写的吗，是啥你不清楚吗？”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杨雪看着手写稿突然说：“这张纸我好像在哪见过？”
因为杨雪就坐在第二排，所以她这么一说，校长很容易听到，校长突然转过身问杨雪：“你说什么？”
杨雪被吓的赶紧捂住嘴巴，不敢作声。校长再次问：“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杨雪心惊肉跳地说：“我是说我好像在哪见过这张纸。”
校长问：“在哪。”
杨雪想了想，继续回答：“上星期我去261班找刘曦晨，我见她趴在坐子上休息就没有叫她，就想进去叫她，谁知走到第二排的时候不小心把书弄到地下，我捡起来看见书里夹着一张纸，背面有一点挺大的墨迹。”然后杨雪指着校长手中的纸说，就是那团墨迹让我记忆犹新。
校长听完又转过身对张明说：“你的稿子怎么会飞到261班。”
张明嘴里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话。这时台上的刘曦晨说：“第二排，中间最边上的位置，那不是石小磊的座位吗。”
石小磊听到刘曦晨在叫他的名字，站起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校长又看了看这张纸，右上角的英文，他想起这句英文似乎在哪见过，两三秒后，他终于想起来了，这正是这次开学典礼二等奖的奖品，是很精致的黑皮笔记本，并且这批礼物都是他亲自验货买回的，为的就是保证质量。校长此时全都明白了，他严厉地说：“张明，这首歌和曲我怀疑不是你创作的。”
在礼堂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这里，张明低着头，心里更加紧张。
校长又问：“我刚开始还真以为这是你写的，就没有考虑你还有这样的水平。”然后又转身对着后面大叫：“石小磊同学今天来了吗？”
石小磊应声：“来了！”
校长听到后说：“来，小磊，到前面来。”
石小磊走到校长的面前，还没来得极说话，校长走到墙角拿了一把吉他递给石小磊说：“小磊，弹。”
石小磊奇怪的问：“弹什么？”
校长说：“台上刚刚伴奏的歌曲。”石小磊拿着吉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台前的空地上，开始弹，校长认真地听着旋律，张明此时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但他还想狡辩，他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圆慌。
石小磊认真的弹着，所有人也认真的听着。当小磊弹到一半的时候，校长突然喊停，然后对着刘曦晨说：“听完石小磊弹的你感觉怎么样。”
刘曦晨说：“我刚才也在心里默默哼着调子，感觉气顺多了。”
校长扭过头对张明说：“这首曲子不是你创作的吧，我想词也是你抢人家石小磊的!”
张明用早已准备好的慌言回答：“我刚刚说错了，是石小磊让我帮他改的改的。”然后又对石小磊说：“是不是呢？”张明只是希望石小磊能够配合他。
石小磊站起来说：“是。”
校长此时火一下子上来了，他对着石小磊说：“改着改着连作者名字都改了，小磊你太善良了。”
张明依旧在辩解，他说：“我只是……”
校长又说：“你只是改改，我看并丝毫没有改过的痕迹。”
张明又说：“曲不是不一样吗？”
校长这时有些失望地说：“到现在你还在狡辩，你改的是什么，越改越糟糕，并且你改稿给石小磊说了吗，我看你就是想侵犯人家的著作权。”
这时还没等张明开口，校长又接着说，你先回教室上课吧，明天写份检查再过来见我。张明听完，有些失去理志地摔门而去。校长看着晃动的门气愤地说：“你真让你农村的父母失望呀。”
然后校长沉淀了下情绪对文青说：“文社长，让石小磊加入乐队，配合你们演出。另外今天张明的事先不要声张，等我处理完了再说。”
文青说：“放心吧，校长。”
校长又说：“今天周四，这周日就要去市里比赛了，时间紧任务重呀！”校长说完便摇着头走了。
礼堂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小磊为缓解气氛说：“今天不如就到这里吧，大家也都累了，我看刚才大家舞蹈都跳的不错，就是歌曲上有几处漏洞，我和刘曦晨私下商量下就行了。”
文青说：“好吧，多亏校长今天过来，要不我们用盗版的歌曲怎么能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
小磊安慰说：“基本都以成型了，再来几遍也就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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