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下班的时候，卓恩没有直接回家，她在公司附近的那家便利店随便吃了份晚饭，走出便利店时，雪已经停了，空气并不冷，路上的路灯车灯闪烁着，她再次拿出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接着她看到早上收到的宋启泽的信息，她还没有给他回复。
她伫立在路灯下，可以清楚地看清道路对面，接着她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的轿车，轿车在一栋墙面被大理石包裹着的高大宴会厅门口停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挪了挪脚步，以免被车里的人发现。
卓恩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偷窥狂，明明已经决定避开宋启泽，看到他的车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断有穿着华丽的男女走进宴会厅，此时是晚上八点，正好是这场华丽的晚宴拉开帷幕的时候，宋启泽的车却还是安静地停在门口，半晌也不见有人从车里出来。
她的等待已失去了耐心，也就在她决定离开这个角落的时候，一个人却与其他人大相径庭，他步履高雅地从宴会厅走出来，走到车前时，他将搭在手臂上的大衣套在身上，卓恩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就算是他被围在人群里，卓恩也能轻松地把他找出来。
司机立刻下车打开后座车门迎接，卓恩静静地站在远处，直到车子飞驰。
过去那些深刻却又短暂的焦急，就如这辆飞驰而过的车，慢慢变得模糊，消失不见。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这个清晨，这个梦中醒来，生活又回到了原点，好像这半年多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忙碌的工作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
她没有再见过宋启泽，也没有再收到他的信息，就连贺承睿，也很少看他回到办公室，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公干。
卢建林也没有明目张胆的找她的麻烦，大概又有了新的目标吧，只要不再缠着她这无疑是让卓恩觉得庆幸的。
她的生活又开始变得规律了，上班，下班，回家，不再去便利店吃外卖，也不再熬夜……
公司有一个统一的规定，不论是老员工，还是新员工或是实习生，只要进了这家公司，不论是员工生日，还是各种节日，公司都会为每一位员工准备相应的礼物。
今早来到公司时，卓恩就看到办公桌上多了一张贺卡，一个精致的礼盒还有一个被包装得很漂亮的苹果，不只她的桌上，其他人的桌上也有，问李小雅后才知道，原来是公司为员工准备的圣诞礼物。
她是对任何节日都没有太多感觉的人，更别说圣诞节了，尤其她这样的单身狗，节日更是没有意义。
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圣诞歌曲在四处飘荡，彩灯将城市装点得像一座不夜城，商铺里摆放着装饰精美的圣诞树，行人们手里拿着圣诞荧光棒，欢笑着跟她差生而过，天空也很应景得飘起了雪花，她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融入这氛围当中，一个人独自走在热闹狂欢的街道中，她加快了脚步。
当她想要快些逃离这些跟她格格不入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向左，身影向右，她向右，身影向左，始终挡着她的去路，她不耐烦地抬头准备教训面前的人时，好喉咙哑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个傻子似得呆呆看着对方。
“走吧。”宋启泽说着，转身朝前走，卓恩沉默跟在他的身后。
她非常懊恼，懊恼得都有些想要哭了，面对着宋启泽，她什么气概也没有了，没原则，没骨气地跟着他，走出吵杂的人群。
不知不觉，他们竟走到了湖边，宋启泽忽然停下脚步，她差点撞上他的后背，他回头撇她一眼与她的目光相遇。
“冷吗？”宋启泽问她。
卓恩沉默摇摇头。
“还在为那天事生气吗？”
“你是说那个混蛋吗？他根本不知道我生气。”
宋启泽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搭在湖边的围栏上，目光深沉望着远方湖面，“你这样想很好。”
卓恩侧过脸看他一眼，他看起来好像又消瘦了，她隐约感觉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是因为月光跟湖面相映的反光吗？她还是无法抵挡跟忽略他身上带着的气质跟魅力。
“喜欢过那样的人，你不觉得我很愚蠢吗！”
宋启泽嘴角微微泛起弧度，“如果没有遇到错的，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样的才是对的呢。”
“文慧曾经说过，她不断的换工作，只是为了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可以长久继续下去的工作，难道感情也是这样吗？”
“这样想，会不会舒服很多呢？”
卓恩也笑了，“好像是！”
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卓恩抬头仰望昏黄街灯下飘着泛着银色光芒的雪花，周围变得异常安静，连汽车的鸣笛声都变得轻的了许多。
宋启泽眨了眨眼，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叹，像是酝酿了很久，终于战胜了自己的思想斗争般说着，“我一直想跟你解释。”
“啊？”卓恩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转头疑惑地望向宋启泽，她看到宋启泽嘴角又一次泛起弧度，此时看起来跟他的形象很不协调，像是不经世事的少年般腼腆的笑容。
“如果刚才你一走了之，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了……我想我真的老了，连表达自己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困难，更不要谈猜测人心了。” 宋启泽无奈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继续道：“是因为那天早上的会议吗？”
他的话令卓恩感到吃惊，这样脆弱谨慎的话语怎么可能出自他的口，有那么一瞬间她认为，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太矫情了呢！
她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了些，看向宋启泽，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都已经过去了。”
冷不防地，他伸出手掌按了按她的头顶，她的头发很柔软，据说头发柔软的人性格也会很好，收回手时冲着卓恩微微一笑。
一刹那，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穿入卓恩的身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自己这种突然产生的感觉感到不可思议，仿佛是电影镜头，街上行人都失了真，只有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的心跳的很厉害，抬起头看宋启泽，对方也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面上浅笑盈盈。
卓恩被他看得失了神，一个疑问从她脑子里冒出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宋启泽没有回答她，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望着着夜空不禁感叹，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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