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是你爸么
“在看什么？”关圣益坐到她对面。
她收好手机，“没什么。”
菜很快就上了，满满的一桌，都是她爱吃的。
“你点这么多干嘛？吃不完。”她有些抱怨。
“嗯。”
“……”
嗯什么？！就不能正面回答她问题吗？
最后虽然玉竹已经敞开肚皮地吃，饭菜还是剩了很多。关圣益看出玉竹眼里的可惜，开口道：“这家餐馆后面有几只野猫，我已经拜托老板帮我喂了，这些剩饭剩菜你不用担心。”
“还有，钱是我去打工赚的，不是姑姑那里拿的，你别露出这么鄙夷的眼神。”
她有些震惊，她从来就不知道关圣益还去打过工，她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去了解过他。他丢了东西，她不知道。他被那个什么z整得很惨，她也不知道。
“走了。”关圣益站起身，朝她叫了一声。
关圣益还是没有回家，两个人走在街上，关圣益回过头对她笑，“给我买一把吧。”
玉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一个卖扇子的小摊，想起他今天对那小姑娘说的他女朋友会给他买，突然有些无语，他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买什么扇子，去买个电动小风扇吧。”还省力气。
“那个海贼王的怎么样，你好像很喜欢那部动漫。”
“……”
好，买买买！
她瞪了他一眼，走到了小摊，不过没有买那个海贼王的，她挑了那个其丑无比的如花头像的扇子，底色还是粉红色的！
她递给他，憋着笑，“诺。”
关圣益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些开心地接过，诡异地看了一眼，“没想到你这么有心计，挑了个跟你长得像的，是希望我看见这扇子就想起你吗？”
你妹！
关圣益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果然长高了就是好。
玉竹拍掉他的咸猪手，要抢回扇子，关圣益笑笑，举高，“你摸得着吗？”
！
不带这样报复的！
“小益。”
玉竹看向声源，街旁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的豪车，那辆豪车在这样的街上尤其扎眼。
一个男人站在车门边，身材高大，西装革履，连发型都梳理得一丝不苟。他的表情很严肃，这个表情玉竹一直都心生畏惧，但是他看着关圣益的时候却十分温柔，还有宠爱。
这个人是关圣益的爸爸，玉竹是见过的。在跟关圣益结婚之后也见过几次，还有，初三关圣益要出国前。
关圣益故意不去看他，玉竹有些怀疑关圣益微博中的z是不是说他爸爸。阮妈妈跟玉竹说过，关圣益很小的时候是跟父母一起住的，但是两个人都很忙，所以经常把他放到托儿所里。后来也不知发生什么，关圣益就被送到了姑姑家。
关圣益很抵触他父母，这是跟关圣益结婚之后发现的。
她也不明白，印象中关圣益的父母对他很好，几乎所有东西都任着他。他们跟他父母是分开住的，他说跟她结婚时，他们明明很震惊，却硬是说，“你喜欢就好”。结婚之后，他们会来看他们，但是总会被关圣益以各种理由打发掉。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玉竹觉得自己好歹救一下场子，这坑爹的尴尬感实在不好受啊，连忙站出去，对着关圣益的爸爸就是一声，“爸！”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叫我什么？”关圣益的爸爸皱着眉，明显有些惊讶。
而关圣益刚才有些黑脸，现在却如沐春风，得意地看着她。
“霸霸气！苏苏您增四霸气！”阮玉竹你紧张个啥！赶紧把舌头给我捋直了！
看见关爸爸那关爱智障的眼神，玉竹终于明白什么叫生无可恋。
“她是我女朋友。”最终还是关圣益站了出来，她揽着她的肩膀，看向他爸。这个时候玉竹也不好出来打脸，现在已经够复杂了，她还站出去跟关圣益撇清关系的话，就更复杂了！她的小脑瓜还是有限的，想想还是算了吧。
关爸爸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说道：“回去吧，我有事跟你谈。”说完他打开车门示意关圣益进去。
关圣益耸了耸肩，“啊，那怎么办？我答应她要陪她看电影呢，如果我不去她会不高兴的，是不是，亲爱的，嗯？”
这最后的一个尾音尤其性感，玉竹差点站不住脚，看见关爸爸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玉竹真的好想叫关圣益去死！他肯定觉得她是个不好的女孩吧，任性自私什么的。真是的，也不知道在长辈面前给她留点好印象！
玉竹拿开关圣益搭在她肩上的手，把他推到了车门边，“进去！”她真不想这样说话的，不过反正形象都没了，也不要让他们父子太僵吧。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好好聊一聊还是可以变好的嘛！这关圣益都多大个人了还闹别扭！
见关圣益没有动，玉竹又上前推他，果然他卡在门边一动不动。
“进去。”这次她说得很小声，手上的力道加大，然而还是被关圣益轻轻松松抓在手心。
“你亲我我就进去。”
果然不会趁火打劫就不是关圣益！不过这到底是谁的火谁的劫啊卧槽！她完全可以不管他的好吗！
看了一眼他爸那奇怪的神色，玉竹死心了，“好好好，先欠着好吧。”这种哄小孩似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关圣益这次听话地坐进去了，顺带把她也拉进去了。关爸爸关上了门。
尼玛，好想死！
到关圣益姑姑家，关圣益就跟他爸爸进了书房，玉竹待在客厅了。刚开始还跟关圣益姑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到最后她还是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习惯睡午觉，这生物钟没法改。
醒来的时候，对上的是关圣益放大的脸，“你凑那么近干嘛？”把她吓了一跳！
“不急呢，你还可以再睡会儿。”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紧紧盯着她，笑得如狼似虎。
玉竹的睡意早被他吓没了，摸了摸脑袋，看了一下客厅，没人。
“你爸呢？”
他还是紧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一会儿，他玩味地勾起嘴角，“不是你爸么？”
玉竹的脸红到耳朵根，一半羞一半恼，“你知道我那是、那是无意的啊！”只是叫习惯了顺口就冒出来了。
“嗯。”
嗯你妹！你根本就不知道！
看他那眼神，总感觉在她睡觉的时候他对她干了什么一样，玉竹心里一阵发毛。果然被害妄想症又犯了。
关爸爸突然出现在二楼楼梯口，脸色不是很好看，身后站着的是关圣益的姑姑，笑得有些牵强。
“你们准备一下，我顺路送你们去学校。”关爸爸说道。
一路上，车里很安静，安静得玉竹想要跳车。
关爸爸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小益，改个时间我们再谈谈。”这句话的意思是，先前没谈妥吗？
玉竹疑惑地看向关圣益，他没说话，走进了教学楼。
下午的课，学生可比上午的时候精神多了，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关圣益，这家伙应该没睡吧，怎么感觉特别精神。
肖如意的小道消息还是蛮可信的，不一会儿老师就宣布下个星期夏令营的事情，说是自愿原则，去的在发的传下来的报名表上签字。
玉竹突然想起来了，印象中是有这么一次夏令营的，不过刚好跟关圣益出国的日子冲突的，她为了送他，也没去成。
情不自禁地看了关圣益一眼，他正拿起笔。咦，他这是打算去的意思吗？玉竹抠着桌子，好好奇啊好想知道！
肖如意在后面催她，“哎呀小猪猪你怎么还没签，快签啦，说好一起去的！我都叫妈妈买好东西了！”这丫头比她还猴急。
玉竹拿不定主意，拿出手机偷偷给关圣益发了条短信。
——下个星期你是不是要出国了？
说没有不舍其实是假的。以前是因为两个人是好哥们，玩久了突然分开难免有些伤感。而现在，他们莫名其妙地回到这里，甚至是什么原因都没搞清楚，关圣益在身边，她才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安全感。
关圣益很快就回了。
——你希望我走吗？
这一走应该就是好多年了吧，然后为了不重蹈覆辙，她一定会选择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不见面，不重逢。
关圣益一脸期待地盯着手机，虽然心里早就做出了决定，他还是希望她能对他说，不要走。
他希望她能挽留他，说她没有他很难过，难过到死。
就像当初他在国外一样。
虽然他又知道这并不可能，他还是给自己留点希望，像当初那个害惨他的打赌一样。
手机振动了，他犹豫了一下，慢慢点开。
——可以不走吗？
玉竹想说，如果不是非走不可，那就留下吧。虽然美国的经济好教育好，但是咱们国家风水好啊，还有啊外国的西餐哪里有我们中国菜好吃，看他们一个个都吃成了大胖子！外国的美女大胸高挑，但是哪有我们国内的娇小依人啊！男人是要有征服感的嘛，外国的妹子那么开放，说不好会染病……咳咳。
关圣益没有回她。玉竹一脸懵逼两眼茫然，这家伙不是又在想着怎么坑她吧？
说个可以会死是吗？老是吊她胃口，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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