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交锋

　　让一个初入社会的女孩，卷入权力的漩涡，李天成觉得自己不是人。王雪相信她的爱人，答应下来。只以为普通聚会，不知道面对的是大国之间的外交搏弈，

　　全聚德是著名的老字号。李天成常常把它挂在嘴边让人请客，就不要以为吃烤鸭真的很贵。这只是针对他和他朋友们的消费层次。北-京的高消费场所多了去，各种会所动辄几万十几万。

　　今天进了四楼的雅间还是让李天成一阵肉疼，没个几千出不来。李部长订的房间，他们夫妇人已经先到。看见俩人进来，李部长大赞王雪漂亮，不输于郑琳。这不是上眼药吗?王雪问他，“郑琳是谁?”李天成倒也坦荡，“上次在北大，你见过的那位女生。”王雪还有些印象，长长哦了一声。

　　李部长没想到两位女孩还见过，有些佩服起李天成来。李夫人和蔼的问王雪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上学工作?王雪乖巧的回答了一遍。

　　李天成介绍道：“这是外交部李部长和夫人。”

　　王雪傻了眼，刚才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经常出现在编导室新闻素材里的重要人物。不知道李天成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大人物。紧张的给李部长夫妇问好！

　　李部长糗李天成。“看你把小王吓得。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没有什么部长。小王！你叫叔叔阿姨就行。”

　　李天成平白无故的被踩低一辈，有些冤枉。本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还是让王雪叫了叔叔阿姨。李阿姨就拉着她的手坐一边聊些家长里短的话。

　　李部长问李天成准备得怎么样?有几成把握说服拜登。他根本就没准备过，只好回答一层不到。把李部长气得严肃批评道：“李天成同志！你是把外交当儿戏吗?”

　　美有独立的外交政策，怎么会轻易受它国影响，这基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李阿姨回过头为他说话。“别把孩子吓着。就那事一层成功率，我看就很高了。你也别为难他。”看来这位也是外交领域的杰出人物。

　　“我这是希望他工作快些出成绩。”李部长分辨道。

　　李天成张大了嘴，还以为李部长在家多牛，原来也是吹牛皮。

　　拜登准时前来应约。进来握着李天成的手表示感谢盛情邀请。

　　真是见了鬼，明明是你宰我啊！李天成就笑着说，“拜登先生！吃了你那么多，我总要表示下心意，要不然下次不好意思到你那儿去。”

　　拜登嘿嘿的笑着，“欢迎来我家做客，薇儿时常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美太远，李天成这么懒，怎么可能去。不过对薇儿妹子还是有些挂念。拉着王雪介绍，“这位是我女朋友，希望你能把她当成在中国的女儿。”

　　王雪握着拜登夫妇的手，听说对方是美大使时有些激动。“大使先生，我可以采访你们吗?”当拜登知道她是央视实习记者忙说：“可以！可以！”能和中国媒体搞好关系，真是求之不得。他不知道王雪在央视只是个实习生，相当于打杂，其实没什么权力。

　　几人分开坐好，让服务员上菜。李部长和李天成分别与拜登很熟悉，反而他俩人没见过几次，所以话题都围绕拜登展开。由于不是外交场合，拜登这个中国通用中文和他们聊着。拜登夫人中文差些，李阿姨照顾，用英文和她对话，王雪的英语不好不差，偶尔能掺合几句，说的都是北-京大街小巷，风物人情。

　　烤鸭上桌，肥滚滚油腻腻，闪闪发光，服务员现场给他们片着鸭肉。李天成显摆自己的历史风俗，讲着北-京烤鸭的历史，如何用果木烤制经过优选育肥俺制的北-京鸭，酥脆可口，奇香无比。

　　拜登吃得满口流油，不住称赞。李天成给他盛了一碗骨架汤解腻。“烤鸭为什么香?育肥是关键。瘦不拉叽没二两肉的鸭子烤出来干扁无味。所以怎么养很关键。”拜登以为李天成要搞养殖业开农庄，很是向往，这曾经是他的梦想。

　　李天成问道：“知道养寇自重吗?”李部长对他跳跃性思维有些不适应。拜登早已习惯，求之的摇着头等下文。

　　李天成就从春秋战国的郑庄公杀弟，一直讲到宋元明清的袁世凯称帝，诠释了这个成语的意义。就是要把敌人养肥，等到对自已有用时再杀。

　　拜登又上了一堂中国历史文课，不住鼓掌。李部长却有些生气，你小子尽讲些无用的。转移话题道：“听说你女儿在哈佛读大学?我儿子也在哈佛，都有两年没回来看老子了。”他想拉近一下关系。李天成暗笑，难道这是要攀亲。

　　“薇儿离开我回美一年不到，都很想她。你儿子两年没回来，不想你吗”?拜登问。

　　“那臭小子不想回国，估计毕业后也会在美工作。”李部长有些尴尬。

　　拜登很高兴，又一位向往美生活的青年。李天成打趣道：“说不定那天就给你带一位洋儿媳回来。”

　　“李部长有些生气，那还是不要回来。”看来一时还接受不了。

　　李天成只好问拜登女儿薇儿的近况?

　　“薇儿在哈佛读法学。休假时还是喜欢去全世界旅游，前段时间还去过非洲大草原。她说那里很美，发了很多推特。”拜登说起女儿一脸的自豪。

　　李天成担心道：“非洲战乱频繁，她要注意安全。”

　　“她到的是非洲南部，那里还算安全。”拜登一点也不担心女儿。这就是东西方观念的不同。中国人老喜欢把儿女护在翼下，西方人却鼓励孩子们走出去看世界。

　　“让她不要到非洲北部去，那儿有一个叫刚金的国家刚刚闹政变，难民影响到周边其它国家的安全。”李天成还是很担心薇儿。

　　拜登说：“薇儿现在美很安全，你不要担心。还是多关心你女朋友。”李天成郁闷了，又不找你当老丈人。要你管我们的事。

　　李部长看到李天成吃瘪，很是高兴。把话题转到非洲。“刚金是法前殖民地，法每年提供巨额资金援助，这么多年也没好转。听说法议会要求撤出在刚金的军队。”

　　“我也听说了，如果法军队撤出刚金，当地时局会更混乱。”拜登想起什么?“中国也有一支维和部队在刚金，只怕会成为更重要的安全力量。”

　　其实刚金还有非盟的维和部队，只是两人自动忽略不计。李部长假装苦笑，“法军队若是撤出，我们的军队也是杯水车薪，不足以应对时局。”

　　“你们也可以增派维和部队稳定局势。”拜登想探一探底。

　　“中国是对刚金投资最大的国家，我们有很大利益，可也是有心无力。美正在全球反恐，刚金的青年军反美情绪很高，多次帮架外国人，你们陆战队都没有反应。”李部长说，两人互相较着劲。

　　“哎！”李天成叹气道，“刚金这次政变死了一万多人，加上疾病饿死的就更多。也不知道谁能结束这一切悲惨。”

　　李部长和拜登都瞪着他，我们在谈权力的归属，你却说人间的悲惨，真让人扫兴。

　　“刚金政府令不出都城，周围各部落处于无绪状态，互相之间战乱连年，还不如法殖民时期安全。”李天成胡乱分析。

　　李部长变了脸，有你这么说我们友邦国家吗

　　终于有人承认他们列强的重要性。拜登道：“刚金政府贪腐横行，经济发展落后，致使物价飞涨，失业率居高不下，母亲没有食物，儿童饿死后只剩骨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他说着都感到悲惨。旁边三位女人更是黯然泪下。

　　李天成悲伤的回应，“一个国家的政权混乱，会让人民活在地狱之中。像亚洲的，虽然经济发展落后，生活困难，但是因为政权稳定，没有战乱，人们反而还能活下去。”

　　拜登这次愣了愣，怎么一下跳到曹县来了。谨慎的说道：“金统治下的国家没有人权，穷兵黩武。连粮食都不能自足，还是靠中国援助。这是一个恐怖国家。”

　　李天成也不和他争。“要活下去更不容易。这次曹县遭受自然灾害，已经死了一百多人。政府正在向各国要求援助，难道我们能不给吗?遭受灾害的农民没有帐蓬，卫生条件极差，还缺少衣食。若是没有我们的帮助，成群的人都会死去，到时他们情况就会和非洲刚金一样。”

　　想起刚金的情景，拜登打了个冷颤，不过依然强硬。“正是因为有了金这样的统治者，这个国家的人才会遭受苦难。”

　　“可他能让政权稳定。美政府因为曹县问题每年向国会多要军费。”李天成现在嘲笑起美政府来。这其实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谁也不会承认。

　　李天成向李部长示意。李部长对拜登说道：“你对小李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外交官。”

　　拜登却感觉到今天这两人肯定报着某种目的，更加谨慎。“李！你以后很适合做外交官。不过今天吃你为主，还有什么莱?”

　　全聚德全是鸭子，让他们上了几个大莱。吃完饭，拜登也没见李部长和李天成提什么？有些心绪不宁的夫妇俩回去了。

　　李部长有些不安，没看出拜登的态度。问：“你现在觉得有几层把握影响到他。”

　　李天成无奈的摇着头。李夫人倒是果断，“你明天问他不就清楚了。”

　　李部长缩了缩头往外走。逗得李天成忍不住低声笑，拉着王雪跟着出了全聚德。

　　“你们在谈什么?”王雪搞不清楚状况，但知道他们有事。

　　李天成正色道：“工作上的事，你以后不要问，这是原则。”

　　王雪有些不满，“那个薇儿不是工作上的事吧！”

　　看她吃醋也是一种幸福。李天成哄着，“薇儿是一位外国小姑娘，我以前教过她中文。”

　　又过了十来天，制裁没有下文，也不知是什么结果。丁主任却把他叫到办公室宣布，即日起调任林主席秘书。李天成虽然没在中-办工作没多久，可与行政级相比一直是低配。大家都知道这是煅练他，早晚都得升上去，可这么快还是让人很惊讶。

　　李天成却不知道好日子到头，来到林主席办公室秘书室，赵主任给安排了位置。秘书室现在有四人，除了他和赵主任，还有三十五六岁的欧阳，是一位副厅级秘书，另一位三十二岁的金玲，是一位正处级女秘书。

　　李天成是新人，排在了最后。接过金玲的工作，负责给来访的客人端茶倒水。来来往往各部领导，地方首长又多，都对他指指点点。“小李！你这泡茶的技术可不行。等有时间到我那里学习一下。”李天成还得陪上笑脸。“我也想到领导您那儿去学习，可我离开，后面来的领导就只能喝白开水。要不然您现在将就一下。”好像离了他秘书室就不转。林主席进出时也不多看一眼，好像他本来就在那儿。

　　秘书室下班没什么准点，经常加班。要等林主席下班，他们这些秘书才敢走。这不要了亲命，连谈个恋爱的时间都没有，要是女朋友被别人撬起跑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在这个地方知道的秘密也很多。可又不能对别人说，只能憋在肚子里。李天成怕时间久了，自己会憋出内伤。

　　都过了多少天，给刚刚休息完的林主席送杯咖啡时，居然被问：“小李！你怎么在这儿?”

　　李天成都有些晕。“我前几天就已经被调到秘书室工作。”

　　林主席拍了拍头，“对！李部长来要你到外交部工作。被我否决了，才调你过来的。”

　　李天成更郁闷，外交部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也比关在这儿强啊！

　　林主席继续唠叨着，“老李说要调你任美洲司副司长。我都没敢调你去任副厅级实职干部，他倒很胆儿大。你的经历不足，还是得煅练多几年。

　　得！这一锤子砸下去，李天成非被关在这儿几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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