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干不好的工作

　　早上，给王雪打电话说因为工作不能到机场接她。王雪很是体谅，告诉他不用担心，她和林芷若两人有刘一伟来接就行了。没有给女朋友惊喜和关心，李天成很是愧疚，叫刘一伟带上胖墩去搬行李。

　　又接到郑琳的电话，大骂他混蛋，用她老爹施压，还发誓绝不会放弃的。李天成满头黑线，陪着小心向大小姐解释一番。

　　就这样心情起伏不定的来到南苑。办公室的赵主任也就是秘书局一处主任，这里最大的秘书，总是跟在林主席身后。给他讲完一些工作纪律后，就让卫副主任接手带着熟悉工作环境，自己到林主席办公室待命去了。

　　“保密培训了吗?明天跟着警卫局的同志去学习一下。”卫副主任见李天成摇头，知道这位是朵奇葩，也没有过分为难。

　　李天成待的办公室有二十几名工作人员。除了中办的秘书，还有军委的秘书。很重要的办公室，确实有必要进行保密培训。

　　给大家介绍完李天成后，众人一起鼓掌，然后各干各的事。这里聚集的都是全中国最精英最杰出的青年才俊！李天成心里虽没想得到深厚的袍泽之情，可好歹同事一场，连个笑脸都没有，失望之极。

　　找到自己位置坐下，打开电脑。他-妈-的！调研室早上发过来几十个文件夹，难道都得看一遍。看了看其他人都专注低着头，估计情况类似，都有些同情自己了。想了想又打开属于调研室的文件柜，然后恨不得就用这一堆文件把自己埋了。

　　这样繁重枯燥的工作节奏，李天成一下子适应不了。看一会儿就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别人也不管他。幸亏一直熬到下班，赵主任都没派人向他要什么东西。一问才知，林主席上午出国外访，要两三天后才回来。

　　下班后，李天成直接到了刘一伟的家兼办公室。看见王雪那一刻，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可是后面群狼环视，让他忍住了冲动。

　　“对不起！没有到机场接你。”李天成忙开口道歉。

　　“你又没做错事，我不是平平安安的吗！”王雪伸手整了整李天成的衣领。“下班后慢慢过来就行，不用着急。”

　　王雪亲昵的动作，让李天成再次鼓起勇气把她狠狠的搂在怀里，两人拥抱在一起。

　　“久别似新婚，可别在我们面前演啊！”后面的****们嗷嗷直叫唤。一番离别，让人更加思念，其他都如云烟，让你们羡慕去吧！

　　一群人觉得无趣，刘一伟提议到楼下吃饭去。何秀梅笑他道：“你都是老扳了，怎么越来越抠门。今天是个好日子，得选一家好些的饭店。”

　　“楼下的经济实惠，大不了让你多点两个硬菜。”刘一伟挺大气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何秀梅拉着陈维的手就往外走。其他人都乐呵呵的跟着出了门。

　　刘一伟拉着林芷若的手走在后面。对胖墩说道：“你等会少吃些，也该减减肥了。”

　　胖墩有些委屈无力，你们一个个的都成双成对，就我形单只影，居然不准吃饭，还让不让人活。

　　小饭馆的味道不错，虽然卫生条件差些，可分量足。几个人酒足饭饱也没花多少钱。饭后，这三对半又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送王雪回到广院，两人在朦胧的校园漫步。李天成问道：“我们交往的事给你爸妈说了吗?”见她点了头，又着急的问：“他们同意了吗?”

　　王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们不同意，你就不敢娶我了?”说完脸上有些发烧，这才刚开始交往就想到结婚的事。

　　李天成喜道：“他们不同意，我们就私奔，等生米煮成熟饭，看他们怎么办?”

　　王雪轻轻打了他一下。“瞎说什么呢！表姨和表姨父为你说了一堆好话，他们同意了。”

　　李天成很高兴。“那要准备一份厚礼给周校长和师母，谢谢他们成人之好。”

　　王雪笑着点头，有些话不方便说。这次回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位土豪，托人说媒。听说土豪有几个亿的身家。她母亲两眼放光，非逼着她去相亲。她又哭又闹不同意，还请来了周校长夫妇。周校长是大义凛然，好言相劝，分析了一番前程似锦的李天成不比那位土豪差，这才勉强同意先看一看再说。

　　不理会身外事的两人人沉侵在卿卿我我之中。直到女生宿舍关门，李天成才依依不舍离开。

　　又一个上午过去，被关在警卫局的培训室学习了半天保密课程。下午放出来在经济组呆着。晚上请调研室在南苑值班的三位同志吃饭，请教一些工作上的事。

　　三位同志看出来这位确实是个棒槌，什么都不懂。心里得到些许满足后，拿出老大哥的热情教导他。“要多注意林主席的行程，涉及到的东西准备充足就行，其它的临时补充。”李天成恍然大悟，掌握好工作规律才不会被累死啊！可说是这么说，工作仍然多得要命。

　　李天成现在已经有资格列席调研室例会，聆听各位领导讲话。丁主任做了重要开场，各部门领导讲了讲自己的工作。然后，又被关在警卫局学习了半天保密。你还不能说自已悲惨，其他人都得至少学习一周！

　　再一次走进南苑这间办公室，至少没有之前的彷徨。看到军委秘书邹中校就笑着打招呼问道：“最近和平军演，北极熊的战力如何?”

　　邹中校看了看门外警卫班的同志，“你真想知道！”

　　李天成这几天学了的保密规定都喂了狗，连这点都没想起。赶忙摇了摇头。

　　邹中校嘿嘿的笑着。“俄罗斯的常规武器和我们差不多，不过士兵素质略有下降。”

　　李天成这才知道邹中校开玩笑。办公室里就他年龄最小，只能拿他开心。“你们也没交过手，怎么知道他们不行。我可听说他们这两天还光着身子在雪地里训练。”

　　邹中校见他不在意，拿出了军人的傲气。“你以为打仗是打群架，摆一摆架势。它讲究的是团结一致，执行命令的果断坚决。”这位是在中枢呆久了，找个人都想辩几句，火气真大。有本事打报告下部队啊！

　　“吵什么架?办公室里注意影响！”糯糯的声音响起，是美女翻译秘书小朱。

　　邹中校急道：“我们可没吵架！”就是嗓门有些大，还是像吵架。

　　李天成瞧这位，估计是没结婚，说不定连女朋友都没有，要不然着急个什么劲。厚着脸皮对着美女说道：“小朱姐姐，我俩就是说说话，他这人雄壮得像一头狮子，声音是大了点。不过温柔起来也像一只猫咪，讨人喜欢。”

　　前面还好，后面形容有些磕碜人。邹中校正要反对，不过被李天成下一句话给憋了回去。“小朱姐姐，你有男朋友吗?”然后他就竖起耳朵听着。

　　小朱已经二十六七，有没有男朋友都很正常。大她五六岁的邹中校很想得到自己希望的答案。谁知道小朱来了一句，“关你屁事，该干嘛就干嘛去。”

　　李天成和邹中校面面相觑，各自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所有的秘书都做着自己手上的活，就李天成不时的在中间走动。要么去泡茶，要么去泡咖啡，像得了多动症似的，连洗手间都去过三次。实在是他负责的经济组都是一组组数据，完全靠生啃硬背。其他组更是不入门，靠另外三位老大哥发过来的简报过日子。估计要不了多久，罗主任和丁主任就会找他谈话，把他打发了。

　　好不容易到了午饭时间，拉着军委的几位秘书奔着餐厅去了，这里的菜品比调研室餐厅更丰富。坐在他们中间才显得自己饭量不丢人。

　　看见端着满满饭菜上了餐桌的李天成，邹中校笑道：“就你这饭量，更适合部队。什么时候入伍啊！”

　　“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能把我带出这里就行。”李天成一边猛吃一边回答。

　　邹中校是身有同感，“我想下部队都得等军委批准，你就别想了。”

　　另一位刘中校笑道：“别人都恨不得钻进来好平步青云，就你俩位倒想长出翅膀飞出去。”

　　军委秘书中的老大哥叶上校发了话。“你俩一点觉悟都没有，一切要服从组织安排。千万别动不动就闹情绪，这会影响到你们以后的政治前途。”

　　让人好生无趣，李天成闭上嘴只顾自己吃饭。

　　卫副主任端着饭菜走了过来道：“好你个小李，吃饭比谁都跑得快，让我到处找。”

　　李天成抬头问道：“找我什么事啊?”

　　卫副主任放下饭菜坐好才说道：“赵主任让你下午两点钟前把这个月出栏的生猪数据交到他那儿去。”

　　“是让我交到他手上。”李天成重复了一遍，因为一般情况是只要交给卫副主任或者林主席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就行。

　　卫副主任点头道：“他让你去一趟。”

　　李天成看了看表，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上午只顾喝茶了，还没看到数据，这不是要人命吗?让邹中校帮着收拾餐具，然后拔腿就往外跑。卫副主任在后面大喊，“南苑不准乱跑！”好在出了门就被警卫制止了。

　　终于在下午两点钟前，颤抖着双手把这个月的生猪数据交到赵主任手上。赵主任翻看起来，也没让李天成走，他就那么杵着不敢乱动。两点钟时，赵主任站了起来，让他跟着进了林主席办公室。

　　林主席刚刚睡了午睡起来，显得容光焕发。拿着递过去的数据，一分钟不到就看完了。然后问道：“这个月猪肉价格怎么样?”

　　李天成看了看赵主任，赵主任撸了撸嘴，意思是让他来回答。只好小心的道：“全国平均零售价是十五块六。全国平均批发价是十块八。这个月因有春节假期，全国猪肉零售价格环比上月涨了百分之六点七。与去年同比涨了百分之二点二。”

　　林主席皱起眉头，又问：“四-川的生猪出栏情况呢?”

　　李天成道：“四-川这个月生猪出栏七干五百八十万头。与上月环比下降一点八，与去年同比下降三点零。”这地方是养猪大省，直接影响猪肉价格。

　　“你觉得这个数值是高还是低了?”林主席盯着他问道。

　　李天成暗自腹诲，你老心里明镜似的，何必问我。不过还是得回答，只好大着胆子小声道：“出栏数略高，同比出栏率略低。”

　　林主席没有继续探究这个问题的心思，自语着道：“猪肉是市民口中的日常消耗产品。生猪价格忽高忽低，严重影响农民的生产极积性。国家投入巨资建立仓储，也不能很好解决问题。肯定有某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他突然抬头问道：“你觉得怎样才能让猪肉价格平稳。”

　　李天成吓了一跳，这个命题也太大了些，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啊！张了张嘴，始终没发出声音。

　　林主席开玩笑似的道：“说点好听的哄老人家开心一下。”

　　还不如要了我这条小命呢！李天成是真郁闷了。只好打着太极说着屁话。“猪肉价格平稳必须建立在稳定的供销关系上。目前情况是农户分散养殖，与收购方和市场销售方出现信息严重不对等。其中，农民因为生产成本高，处于劣势，容易出现亏损。经过多次价格反复，导至生产积极性下降。导致最后遭受损失最大的就是农民和市民。”

　　林主席对他这种万能解释不甚满意，敲了敲桌子。“说重点！”

　　那里有什么重点可讲，李天成欲哭无泪，给逼急了，就开始胡说八道：“建立可接受的市场销售渠道和生产养殖方，减少中间成本。重点鼓励以村为单位，由农民自主集资政府补贴方式建立规模化养殖场，摆脱独户养殖模式。再由养殖场自主重组，吸引社会投资，建立生猪生产企业，建立销售渠道。”

　　这下林主席眼晴亮了，一边点头一边思考着。“可以鼓厉有条件的村开展试点。只是让农民集资不太好，还是由村里出一部分资金，政府再解决一部分。”

　　李天成知道这事说起容易做起来难，多半会走调。小声提醒道：“行政权力介入若是出现问题，对政府容易产生消极影响。还是让农民自主决定比较好，只有看见足够的利益，他们才会心甘情愿投入资金。”

　　林主席道：“你小子就喜欢推卸责任。党和政府有带领老百姓致富的义务。”

　　李天成不敢出声，只是有些担心试点村的老百姓。

　　林主席还是很高兴，表扬道：“你的思路还没有被体制固化，能用新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以后要好好努力工作。”顿了一下，又问：“牛羊市场情况怎么样?”他老人家觉得都是养殖业，差不多能一块儿解决。

　　李天成这下头大了，牛羊的数据他都没看没整理。结巴着回答道：“牛腩肉这几天二十九块左右，……羊肉二十块左右……。”他这还是前几天在经济组看到的数据，不过小数点后面已经忘了。

　　林主席的脸马上晴转阴，批评道：“你这算什么经济数据！牛羊这个月分别的出栏数呢?”

　　李天成差点哭了，不带这么玩的啊！看了眼赵主任，赵主任现在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幅与世无争。

　　见他久久不说话，林主席这下发火了。“你是怎么工作的?连个数据都记不住。你的工作是我办公室秘书，不是让你在这儿吃干饭的。”

　　赵主任见情况突然恶化，小声提醒。“主席！两点十分要接见地方上的同志，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

　　林主席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对李天成骂道：“你给我滚回去，好好把数据记住，别让我下次逮着。”

　　真是命苦不能怨政府，李天成又不能反驳。就这样连滚带爬被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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