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救命

　　市委家属院门卫森严，若是没有郑琳领着，是没有办法通过大门的。家属院内绿荫葱葱，一栋栋小楼隐藏在树荫之下。李天成第一次进这个小区，也不知道进的是几号楼。

　　保姆阿姨给他们开的门。郑琳的母亲在家看电视，见他们来了点了点头。告诉女儿他爹正在楼上书房，马上就下来。李天成赶忙叫人，“阿姨好！打扰您了！”说完把礼品献上。郑夫人看了看礼品，两瓶茅台一篮进口水果，脸上有些不屑。郑琳从李天成手中接过东西递给保姆阿姨。郑夫人让他们坐下，自己接着看电视。

　　“小李来了啊！”郑副市长的声音响起。

　　李天成站起来，“郑市长好！”“小李不要拘束。你和郑琳是同学，在家里就不要这么称呼。”郑副市长很和蔼的示意他坐下。李天成只得重新叫道：“伯父好！”郑副市长点点头，“前几天开会，碰见周校长。他对你极力称赞，让我照顾好你。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下午在办公室找你解决问题没有结果，晚上在家里又说有事可以找你。难道工作都是在家里做好的吗?李天成有些疑惑，正准备再谈那事。郑副市长开口问道：“小李家是那儿的?”郑夫人不看电视了，也回头看着他。

　　李天成知道该来的躲不掉，只得老实回答：“老家是重－庆万县。”“万县在那儿?”郑夫人大概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李天成解释道：“万县在长江边上，离重－庆有三百多公里，是一座山水城市。我家就在离城区十多公里的小镇上。”

　　“父母在老家吧！他们还好吗?”郑副市长打断了准备继续问话的郑夫人。“他们都很好！谢谢伯父的关心。”“你也工作了，有时间把他们接到北－京生活，可以到家里来玩。”“他们已经习惯了农村生活，大城市不习惯。只能由着他们。”“也可以来玩一玩嘛，看看你工作生活的城市，见见亲朋好友。”郑副市长什么话都讲得很亲切。郑夫人就很直接的问：“你在北－京有亲戚吗?”李天成摇摇头，“没有！”他父母都是小镇上土生土长的，家族的人都清清白白，北－京不可能有亲戚。“妈！”郑琳向她母亲撒了声娇，把要说的话堵了回去。郑夫人明显不愉，扭过脸去。若不是为了以后找郑副市长好办事。李天成恨不得多与郑夫人说说话，最好是郑夫人把他赶出去。“一个人在北－京工作生活很想父母想家吧！可以把这儿当作你的家，多来玩。”郑副市长亲切问道。“是！”李天成好久没见到父母了，很想他们。“你以后多到家里来，我给你做好吃的。”郑琳很高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李天成愣了，不知道刚才说错了什么话，要补救才行。“你会做饭吗?”郑琳长这么大，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真不会，有些心虚。“你一个人生活不方便，到家里来会有阿姨做饭的。”郑副市长溺爱的看着女儿，“小琳长大了，应该学会做些家务，要不然以后怎么嫁人。”“爸！”郑琳又在她父亲面前撒娇扮可爱。

　　在父母面前，女儿是最好的。郑副市长呵呵的笑着，“我这女儿什么都不会，小李以后要多费心思教她。”这是要托付女儿的节奏啊。不愧是高手，李天成的补救措施还未展开，就被堵了回来。勉强应和着，“每个人擅长不同的领域，郑琳在工作方面非常出色，同事们都夸奖。”说完都想抽自已。郑副市长听他夸郑琳，笑得更开心。郑夫人也有些得意，“她从小学习就好，与周围的孩子不同。现在虽然工作不怎么样，但是以后出国留学或进政府单位还是很容易的。”李天成很喜欢郑夫人，都是简单的人，容易相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只是现在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郑夫人是很不喜欢他。

　　“我现在工作很好，公司未来很有前景。想信不久的将来会让所有人大吃一忙。”郑琳自信满满，不赞同她母亲的话。

　　郑副市长赞赏道：“年轻人有自己的见解很好，我也很看好长江投资，你们的工作要作扎实。改革不是一蹴而，要慢慢来，急不得，不要落人口实，影响个人前途。”

　　李天成和郑副市长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他完全掌握不了话语权。眼见郑副市长往工作方向上引，赶紧抓住话头。“北河公司改革正在启动，不能半途而废，只能向前。里面的问题很多，希望能得到市政府的指示，帮我们指明方向。”

　　郑副市长一瞬间回复到工作状态。“就是知道有问题才要改革，具体工作是你们在做，你们最了解问题，要多向市政府汇报，市政府才能及时知道有那些问题，想出相应的对策。”

　　真有些绕口，怪我没经常找你汇报工作啰！“下午因为时间有限，我的工作没有向郑市长您汇报全。现在能讲一讲吗?”郑副市长点点头，“你说说吧！”当郑琳母女透明人。李天成把在记忆中的一些工作情况向郑副市长汇报一通。“最大的问题还是在编职工分流，希望能得到市政府的帮助。”

　　“先做一做在编职工的工作，解决一部分。我再到各企事业单位看一看，争取解决另一部分。你看怎么样?”比在办公室谈话有效果。李天成站起来激动道：“谢谢郑市长支持北河公司的工作。”

　　郑琳有些不满，“你们男人在家还谈工作，累不累啊！”郑副市长看着李天成哈哈笑起来，“还是叫伯父吧！”李天成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没有这么玩的。

　　门铃响起，难道郑副市长家还请了什么客人。郑副市长却看向郑夫人，郑夫人故做镇定，“是谁啊?这么晚了还来家里。”说完话就去开门。

　　邓光荣提着两袋东西进来，“郑叔叔好！我来看望您和阿姨。”乖孩子的模样让李天成差点没认出来。

　　“哦！光荣来了啊！你父母还好吧?爷爷身体怎么样?”郑副市长亲切的问道。

　　邓光荣的母亲和郑夫人是从小一个大院出来的朋友，经常在一起。郑副市长主要问候的是他爷爷。“他们都很好！爷爷还让我带东西给你呢！”说着递给一个袋子。

　　郑副市长打开袋子是一个香炉，仔细欣赏不停点头。

　　李天成看不懂那玩意儿，主动给邓光荣打招呼，握住他的手，心里十分感谢。真正的救星啊！

　　邓光荣虽然不喜欢他，面子还是要给，故作惊讶！“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其实郑夫人早告诉他了。

　　郑夫人却是真正有些惊讶。“你俩认识啊！”两人都点点头。“年轻人就是要多交朋友！”郑副市长不知称赞的是谁。

　　邓光荣又两眼放光的看着郑琳。郑琳现在的脾气就在发作的边缘，对她妈也是极度不满，你再喜欢他做你女婿，也不能今天把人叫过来吧。这不坏我的好事吗?

　　“小李今天是第一次登门，他也算是我晚辈。没想到你们都是朋友，以后要相互帮助，相互提携。”郑副市长一句话把郑琳怒火压了下去。有她爹撑腰，才不怕她娘呢。

　　阿姨来叫大家吃饭。郑琳挨着李天成坐下，郑夫人就叫邓光荣挨着郑琳。这么复杂的关系，郑副市长硬装没看见，只顾自己吃饭。

　　“光荣从清华毕业了吧?”郑夫人问道。“今年刚毕业。”邓光荣没有在学校的飞扬跋扈，现在夹起尾巴做人，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深得长辈的欢心。郑夫长继续关心道：“是在国内读书，还是到国外深造。”

　　“已经安排好到哈佛大学学国际关系。”“去美国留学啊！”郑夫人无比羡慕，“让小琳出国她不去，现在就工作，每天又累得很晚才回家，气死我了。”

　　“我高兴怎么了！”郑琳大小姐脾气发作，开始顶撞她妈。

　　郑夫人不理她，“现在学历很重要，以后回国起点会高，你在那边要好好读书。”邓光荣连连点头道是。谁知郑夫人话锋一转，对准李天成。“小李也应该多读书。光荣以后是哈佛博士，你们以后还怎么做朋友。”

　　“我爸教我学以致用，读书够用就行，朋友是不会因为这些改变的。”李天成这话让郑夫人气得不轻。“你怎么一点上进的心都没有，光荣在清华就已经是学生会主席。”

　　郑琳不依了，“天成也做过北大学生会主席。”

　　郑夫人看着这个死女儿，胳膊肘尽往外拐。“光荣还做了三年的学生会主席呢。”

　　郑琳冷笑道：“天成只做了一年的学生会主席就不稀罕，他有什么得意的。”

　　邓光荣有些无地自容，赶紧低下头。三个男人只顾吃饭。心里都想着，女人真是幼稚。却不知道她们为了爱的男人才会变成这样。

　　李天成吃完饭赶快走人，郑副市长也不留。郑琳要送他出去，邓光荣恨得牙痒痒，也跟着出去了。

　　“也不知道小琳看上土包子什么，气死我了。”郑夫人还在生气呢。郑副市长替李天成辩解道：“你不要目光短浅，我看小李挺好的。”“他有什么好?光荣的爷爷现在是副国级，在你的工作上也有帮助。”郑副市长发火了，“我难道是靠别人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吗！”说完话，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自从去郑琳家吃过饭，小妮子就有事没事到李天成办公室。长江公司和北河公司的人都以为他俩在处朋友，常常开他俩的玩笑。李天成解释不清楚，整个人都苦不堪言。

　　宋一飞发出邀请函邀请在京各银行高层，担心这些人不会来，又找李天成想想办法。李天成又不是如来佛法力无边，安慰他不要心急，到时候再说。劝宋一飞回去后，他拿着从银监会搞来的联系方式，挨家打电话邀请，恩威并施又说得是口干舌燥，有些才答应来看看。

　　招标说明会这天，四大行一家都没来。其它国有银行来了三家，外资银行倒来了七八家。

　　宋一飞介绍了长江投资的情况，公司各章程透明化，经得起各方的检验，未来法律制度都将建立在这些规则之上。又着重强调了北河公司的盈利能力，减少这些银行的疑惑。三家国有银行不置可否，几家外资银行却兴趣浓厚。花旗和汇丰对长江投资未来投资人的平等权力很感兴趣，问了宋一飞一些问题。渣打和东亚想知道若是长江投资出现亏损资不抵债可不可以按现行公司法接手北河公司股份。李天成老实的回答，若是长江投资短期内出现亏损，国资委会从投资人那里全额回购北河公司股份。若是完成市场化目标后出现亏损。由投资人负责处理北河公司。

　　北河公司是具有垄断性质的优质资产，外资很难进入，他们又没什么损失，答应汇报上去。

　　这让宋一飞和李天成稍稍松了口气。那知道国资委王主任知道了消息，把李天成叫去教育了一顿。关系国计民生的公司怎么能交给外国公司，这不是胡闹吗！李天成是无数的委屈找不到人说。最后的结果是农商行接手基金销售，招标会只是走了过场。

　　全民型基金是一个新概念，很多投资人并不了解，销售并不理想。宋一飞和李天成没法子，只好从朋友开始下手，怂恿他们购买基金。他俩都是记者出身，又搞了个记者会宣传造势。朋友们帮忙，来了百多位记者，天天上电视报纸，长江投资公司的规模慢慢开始扩大。

　　李天成希望能尽快处理好在编职工分流的问题，让李政海到各上级单位再去探探风。又让江波安排改革小组和在编职工开个会沟通，近百人在会议室闹哄哄的，各唱各的调。江波建议会下各个突破为好。李天成摇了摇头，还是坚持民主协商，多做工作多沟通，免得到时激化矛盾。

　　曾如生汇报了一下职工要求标准。职工的要求并不高，大多数人愿意平调到其他企事业单位。但李天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少数人愿意要陪偿款，就是价格开得有些高，当然在京城这地方他也能理解。还有几个人就有些离谱了，想调到行政事业单位。其他人都有些鄙视这几人的行为。总的说来事情有些棘手。

　　李天成想了想说道：“大家都是为北河公司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同志，难道就舍得离开公司。”这话说得让大家一愣，每次公司重组改革，都是在裁员中度过的。这次会有什么不同吗?“就是调到其它单位，还是一样要工作。并且会有很长一段适应期。你们大多都要到退休年龄，还不如留在北河公司。”

　　“公司不裁员吗?”冯建问道。在他的印象中，卫华若是控制公司，这些人十有八九会被裁掉。

　　李天成对他有些不满，裁员这个词这时候能出现吗。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分流在编职工，只是为他们找个更好的去处。什么时候要裁员了。”刚刚大起来的声音又压了下去。

　　;


　　(https://www.xdzxsw.cc/book/45610/2675139.html)


1秒记住大众小说网：www.xdzx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