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人头老鼠
砰——
如果不是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的话，也许，那只变的干瘪的死老鼠就是冲着程诗岚的脸面而来。
可，就算是这样，程诗岚在看到红衣女鬼的那个举动之后，还是把头扭到一边，直到听到那个声音，知道听到砰的一声，才让程诗岚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觉，就算对方有心，可也无能为力。
如同在外面这样卖力的演出，可还不是在拒之在外。
“啧啧……”
鄙夷的笑声，接着便是看了程诗岚几眼，而后笑着想要离开。
可，就在红衣女鬼刚有这个动作，却看到女鬼的身子竟然一点一点变的僵硬，就连一个转身的动作，在她看来都非常困难。
程诗岚几人看着女鬼的异样，总觉得她好像变了。
“你……”女鬼的身子在做着转身的动作，可她还努力想要看着程诗岚，可她此刻的身子，真的很不配合，只能做出僵硬的举动。
“怎么了？难道遭报应了？”
程诗岚想到这个女鬼曾经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她的心里怎么能不恼怒，这个时候看出她的异样，怎么能不兴奋，怎么能不落井下石。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字一字的蹦出来，显然连说这一句简单的话都变的有些吃力。
“没什么，只不过是……”
程诗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那原本被女鬼扔到一边的干瘪老鼠竟然变成了一只小红蛇。
红蛇？
几乎在看得清楚的时候，程诗岚突然想到在艳鬼身边的红蛇，看着看着，怎么觉得有些象，再仔细看看除了小了一点，竟然没有别的不同。
似乎就是为了印证程诗岚的想法，那条小红蛇竟然如同没有任何的障碍一样，从外面直接爬到程诗岚的脚边，抬头看着程诗岚，似乎在好奇，又似乎在研究。
“你是主人？”
呃？
程诗岚被这个如同孩子一样的声音吓到了，一连退后两步，要不是有姜鸣扶了一把，也许这个时候，程诗岚已经跌倒在地上。
“不是？”小红蛇似乎不知道它给众人带来的震惊，再次疑惑的开口，“可爸爸、妈妈说你是……”歪头，似乎在努力的想着要说什么。
程诗岚的脑中有一个灵光闪过，看着眼前的小红蛇，想到艳鬼身边的红蛇，再就是那条称呼为‘笨蛋哥哥’的红蛇，难道是……
想到，心里突然有些小激动，低头看着眼前的红蛇，“你可认识一个叫乔露的？”
高琴和顾羽看着程诗岚，同时翻白眼，一条红蛇能说人话已经让她们觉得不可思议了，可程诗岚竟然和它说人话，不会是连人都被刺激的疯了吧？
可这个想法刚刚闪过，就被那到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妈妈，你真的认识我妈妈？”
程诗岚点点头。
那小红蛇刚才还保持一点距离，此刻竟然嗖的一下直接跳在程诗岚的肩上，还好像非常熟练的在她的脸上蹭了几下，“妈妈很好，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等有时间，她会来看你的。”
高琴是程诗岚的秘书，对前秘书的事情，她也听说过，可这个小红蛇竟然叫程诗岚主人，叫乔露妈妈，显然这刺激太大，让她这个见多识广的人，也难免变的有些晕晕的。
退后一步之后本想要找个依靠。
可她刚有动作，才刚刚碰到一个胸膛，却被躲开了，身子在往后倒的同时，还看了一眼对方，当看到竟然是姜鸣，尤其是他眼中那赤果果的讨厌，然她的心跳如同突然停止了一样。
“高琴，你没事吧？”关键时候，还是高湛扶了高琴一把，并关心的问出口。
“没…没事。”话是冲着高湛说的，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姜鸣，暗暗后悔，为何会喜欢这样的男人，连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她是不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样的冷酷的男人。
明明觉得不应该，可她的却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心。
程诗岚并没有发现高湛、姜鸣、高琴之间的互动，而是在看到听到小红蛇的话后，再次看着如同变成木头似得女鬼。
对女鬼的本领她是知道一些的，可只不过一条刚浮出不久的小红蛇竟然是女鬼的克星，显然这事情让她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小红蛇似乎是看出程诗岚的疑惑，高傲的仰头，如同在重复某人狂妄的话一样。
“哼，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放到敌人，那就是好方法。”
程诗岚不得不点头，的确，不过这说话的语气，还真的和那条红蛇的二弟有些想象，不愧是它孵出来的。
说罢，小红蛇满是骄傲的看着程诗岚，“主人，你看！”
程诗岚几人看到女鬼的变化，同时蹙眉，只看到那原本变的不能动的女鬼，此刻竟然从她的嘴边开始有一道黑线，几人看的清楚，这黑线一直从女鬼的嘴角开始往下。
显然这就是刚才喝过小红蛇变成老鼠时的血，而那血好像是随着她的喉咙一直往下黑到肚子里。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为震惊的就是。
那女鬼竟然从喉咙开始变黑，到竟然以眼看着的速度直接被腐蚀，好像被强力的硫酸侵蚀的一样，一点一点的化为乌有，就连那白森森的骨头都被餐食的干净。
“怎么样，我厉害吧！”
还在得意的小红蛇，却不知道众人在听到这话，齐齐变了脸色，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程诗岚。
此刻小红蛇就在她的肩上，如果它想对程诗岚做些什么的话，恐怕，不管现在的程诗岚有再多的宝物，也不可能然她逃过小红蛇的手段。
“嗯，今天谢谢你了，你也累了，要不，你先回家？”试探着用跟孩子说话的语气开口，为的就是把这个看起来普通，却手段极致的它送走。
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不过，这不是神，反而是一个小毒蛇。
“不用，爸爸说以后让我跟着你多历练。”小红蛇并没有下来，而是继续趴在程诗岚的肩上惬意的开口。
砰——
随着女鬼在他们的面前变成一堆白骨，然后消失不见，程诗岚感觉到她的心似乎也在跟着变化似得，同时她也跌落在地上，看着眼前渐渐消失的女鬼，她知道该松口气的，毕竟，自己的一个敌人就这样消失了，她本来该高兴才是，可此刻感觉到她的肩上有着千斤重担，让她连迈开腿的能力都没有。
“嘘，你们不要说话。”小红蛇原本还得意的嘴脸此刻突然变的严肃，就连那眼中都发射出类似于光芒的东西。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却看到那小红蛇竟然嗖的一下再次窜到外面变成红衣女鬼的样子，不过它此刻的连是冲着程诗岚他们，一边叫嚣着，还冲着他们做鬼脸。
此刻，众人看的清楚，在外面竟然有太多的老鼠往这里赶来，如同千军万马似得，仿佛要把这里踏平才会甘心。
程诗岚一愣，想要把小红蛇拉回来，虽然刚才她真的对这个小红蛇觉得害怕，但是看到她此刻的样子，似乎有些明白，它这是要做什么了。
想到它毕竟还小，怎么可能是那么多老鼠的对手？
刚有动作，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再次惊呆了。
原本变身为女鬼的小红蛇，此刻在叫嚣了一阵之后，竟然冲着身后的那群鼠军大喊一声，在他们安静下来之后，就听到‘女鬼’是如何的立下豪言壮语，是如何要踏平眼前的小院。
鼠军们似乎很请‘女鬼’的话，几乎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听到鼠军一致地怒吼。
怒吼的声音让程诗岚等人都听的觉得刺耳，有种想要捂住自己耳朵的冲动，可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发现了鼠军的异样。
一直在喊叫着，可后来的嗓子明显的有些嘶哑，再后来，它们竟然一个一个如同刚才的女鬼似得，一个一个变的僵硬，再后来如同被定住了一样，再后来一个一个倒在地上，它们开始腐蚀，不过这腐蚀的速度要比女鬼快许多。
原本还是黑压压的一片鼠军，此刻却渐渐的变成一堆骨头，再后来，直接慢慢的消失众人的眼前。
只是一个女鬼就让人觉得小红蛇的可怕，可现在一大片鼠军竟然就被它弄没了，看起来更是觉得诡异。
尤其是，有些人如果在杀了人了，还会留下满地的尸体，可现在呢，什么也没有，好像一切都是错觉，要不是刚才的红衣女鬼，他们还以为一切都是它的错觉。
就在众人担心这小红蛇会再次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它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众人在松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庆幸。
至少身边没有这么可怕的小红蛇在，他们还能安全一些。
就在他们松口气的同时，却再次听到一个熟悉而又如同孩子以牙膏天真的声音，可，这却让听到的人都突然觉得心都提起来了似得。
“主人，不要和大人说我来过，要不然他会杀了我的。”
只有小红蛇的声音出现，却没有看到它的身影，刚开始还觉得奇怪，可在看到远处走来的那个身影的时候，程诗岚知道这次不是她的错觉。
从远处如同飘来的艳鬼，他在疲惫的同时，眼中还只有程诗岚。
而这几天一直阻挡众多妖魔鬼怪的屏障，此刻对艳鬼而言，如同就是空气，根本没有任何的障碍，让艳鬼直接来到程诗岚的面前，并直接抱起她在众人的面前消失。
看到身后的红蛇和黑猫两人，他们知道这就是真的。
可就在艳鬼刚离开，而原本还站着的红蛇竟然哇的吐出一口血，整个人竟然直接往地上栽倒，要不是要黑猫在一边搀扶，恐怕红蛇已经歪倒在地上。
“红蛇，你怎么回事？”黑猫不明白这一路上都好好的，除了疲惫一点，应该不至于这个样子。
旁边的人在听到红蛇的时候，突然想到不久前看到的那个狠辣的小红蛇，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没事，”红蛇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像是小狗一样的四处嗅了嗅，抬头看着高湛，“是不是刚才有什么东西进来过？”
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刚才看到大人带着程诗岚离开的样子，让他觉得不好。
而这个气味，对他来说非常的熟悉。
高湛点点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本还算是强撑着的红蛇，此刻如同力气被彻底的抽干了一样，连站都站不稳，而站在旁边的黑猫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有些白，看着红蛇，语气中带有一份讥讽。
“喂，我说，还有你这么窝囊的吗？说，你是不是被那小子下毒了？”
红蛇脸色一红，有些窘迫，可还是点点头。
“去！”
黑猫连红蛇的死活都不管了，直接把他推到在地上，“你还是早死早投胎吧！”
这边被艳鬼带走的程诗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艳鬼的热情吓到了。
在程诗岚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时候，用手推开他的嘴，“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见死不救？”其实刚才女鬼来的时候，他能感受到程诗岚的心里变化，可，开始的是真的痛，后来是有些冷眼旁观，这让艳鬼在庆幸的同时，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想到‘他’都那样的出现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可为何这个女人视而不见。
“什么？”
看着艳鬼的表情，而程诗岚突然有些明白这是怎么了，生气的对着他的胸膛锤了两下，算是发泄，谁让这东西看到自己有危险还不现身，不知道就罢了，可，明明知道，却还……欠揍。
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她知道这次普尔岛之行才刚刚开始，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闹情绪。
缓和一下心情，然后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开始第一眼的时候，觉得心痛，心痛到不知道该怎么做，可…可……”
“可什么？”
程诗岚皎洁的一笑，笑着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因为当初的你是血淋淋的。”
“血淋淋？”
开始艳鬼还不明白这话的关键，可是看到女人竟然从他的怀中溜走坐在一边喝茶的样子，突然想到什么，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不会是…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本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最后，他还是问了出来，当亲口听到程诗岚平淡的说出，他的血是蓝色的，他再也不能震惊。
这是他守护了多年的秘密，可没有想到竟然被这个小女人发现了。
不过，他在开始的时候的确是红色的血，可是在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因为受伤严重，最后人是好了，可是这身上的血却变成了蓝色的，这个秘密，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而这么多年他一直有意的保护自己，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察觉，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观察的竟然这么仔细。
不过，反而是那女鬼竟然把自己学的那么像，活该魂飞魄散。
**
艳鬼回来之后的第二天，带着众人一起走出这个小院。
看到外面的特别的安静，安静的就像是一座空城一样。
想到在来的时候曾经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来艳鬼说过这里没有人，此刻的安静能适应，可，他们却隐隐觉得不安。
艳鬼带着众人一起往来时的路走去。
程诗岚看到艳鬼的样子，总觉得这个时候离开有些奇怪，难道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让自己住在那个地方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总觉得不妥，可艳鬼的举动也是明显。
扭头看了一眼艳鬼，“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诗岚的话音落下时，迎面遇到几个抬着看到从旁边走来几个道士，他们一边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超度。
她趁着低头的时候看了一眼高湛，总觉得，高湛虽然是个半吊子的道士，可为何这些道士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同。
就在同时，高湛似乎发现程诗岚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口型，程诗岚在看到后，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而是跟着艳鬼离开。
原本还看到几个道士，可走过几条街道之后看到的道士更多，好像在每条街上都有些道士在念叨着。
这时仿佛一个年轻的道士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程诗岚，然后一愣，很快又对着周围开始念叨。
程诗岚眉头紧皱着，艳鬼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过他的手还是轻轻的在程诗岚的手背上点了两下，算是两人间的暗号。
看出这里的诡异，相信艳鬼更是能看出来，而刚才高湛的口型，让她更是小心，其余几人也都眉头紧皱，明显对这里的诡异毫无头绪，可因为此刻艳鬼强大的气场，让他们不敢轻易的开口。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钟声……
原本都在念叨的道士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都一致的抬头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嘴里还是在念叨着，可他们却都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原本对艳鬼一行人视而不见的道士，此刻竟然在迎面遇到他们的时候，还会客气的点头作为行礼。
艳鬼并没有停止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一行人一直来到岸边，上了他们来时停靠在一边的船，几个人都站在船头，似乎要离开了对周围的一切再看一眼似得。
许久，渐渐的船只开远了，从原来的一艘大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离开的普尔岛，原本还是一些在道士在各条街道上超度，可就在这时，原本的道士，此刻竟然变成了一个一个的怪模样。
他们有着人的头，但，他们的身子却是老鼠的，尤其是那么小的身子却顶着那么大的人头，看起来有些诡异，但不难以看出，这些人头还是刚才道士的模样，只不过这身子就……
这些人头老鼠好像是在庆祝一样，在每条街道上四处窜跑，而原本一个一个禁闭的门，此刻也都要开着，清楚的看到这开着的门里面都是一些店铺，如同人间的店铺一样，卖什么的都有，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店铺最多的竟然是卖人尸体的。
人头老鼠把人的身体如同买猪肉一样，切割的一块一块的，只要你看好了，想要那一块都行，只要你出的起价钱。
不过这钱也有些不同，好像是要买东西，需要从人头老鼠的身上收取一些白色的气体。
“哼，原来是些孽畜！”冰冷的声音在热闹的街道上突然响起。
原本还是热闹的地方突然安静下来。
而那些人头老鼠竟然看到凭空出现了原本应该该离开的那些人。
程诗岚一行人冷冷站在街道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那些人头老鼠怪叫着朝他们这里涌来，似乎要把他们撕碎。
“谁敢给我抢！”
一声暴戾的吼声响起，所有人头老鼠都是一愣。
原本好像是一下子涌过来的人头老鼠，此刻竟然如同一个队伍一样，让出一条通道来。
紧接着程诗岚几人就看到那从人头老鼠的队伍中走来一个身型高大的人头老鼠，而这人头老鼠几乎是旁边的人头老鼠的两倍大。
原本看着这些人头老鼠就觉得诡异，可此刻看到这头大两倍，而且这身子却显的更小，看起来，总是觉得太过于难受。
好像就是一个大大的球，在球的下面按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腿一样。
这样奇丑的形象，此刻竟然高傲的往程诗岚他们走来，尤其它身后那长长的尾巴，似乎像是人的手似得，竟然一下一下的摸着它的头。
“贵客呀，既然来了，就留下来，成为本将军麾下一员吧……”
人头老鼠，满身的阴邪之气，目光在几人的脸上看了一圈，最后竟然把目光落在高湛的身上，突然邪气的笑了起来。
程诗岚几人立刻打起精神准备迎战，而艳鬼却闲事的站在哪里，好像他就是来观战的对，对眼前的情景，他根本没有看在眼中。
似乎是人头老鼠当老大当惯了，看到这些人竟然没有对它如同别的人头老鼠似得那样尊敬，顿时冲着艳鬼发出号召，一声尖锐的叫声，下一瞬，原本还在周围的那些人头老鼠竟然一窝蜂的涌上来，如同潮水般似乎要将他们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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