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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嘉隆二十年

  大宋行朝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展,北方各族凋零,五十年内绝对无法构成威胁,大宋行朝的边郡要塞推进到让王秀满意的位置,至少正面抵达他所熟悉的地方。

  另一个时空的内蒙古中部,建立了一座座坚固的城池,只要有牧场和牛羊,就会有商人的到来,随之就是繁荣的商业,水泥大道的修建,更是让草原逐步纳入朝廷统治的重要原因,工程极为庞大却非常有效,彻底解决迷路和雨雪天气行进困难,依靠着水泥大道,修建了大型的城池,再向两侧延伸城池寨子,形成有效的统治机构。

  商人和各地民众也是其乐融融,只要大家能赚钱,过上舒坦的日子,傻子才会犯上作乱,更会坚定不移地保护来之不易的一切。

  南方,大宋海外军州彻底成型,形成西部陆桥和南部的军州,东部的方国分封。

  对各地的开发利用也逐渐转入合理化,不再是野蛮性地掠夺了,实实在在当成本土,在大宋行朝恩威兼济的手段下,真腊、暹罗等国更加臣服。

  西方,岳飞没有等到机会大展宏图,却由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封元、景波等人率军出关,进行了一场为期三年的战争,辽南院大王萧斡里剌战败,各部族纷纷崛起,有的自立为国,有的归顺大宋行朝,皇帝耶律直鲁古四处逃窜,情景是相当的狼狈。

  王柏和王楠也参加了战争,他们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官,虽说受到了照顾,却依然有着自己的骄傲。

  王楠最引以为豪的是,高昌之战中甲骑具装,三进三出薄辽军军阵,几乎是锐不可挡,完全不是当年的天子帮闲,而是真正的将军。

  其实,奠定他军中地位,乃至流传后世的并非高昌,而是封元被十余万辽军围困小甘泉城,当时形势万分的危机。

  他率四千骑增援,五百里连续行军,没有休息直接分三百勇士破围,左右驰射威不可挡,直透辽军十余寨抵达城下,然后里应外合败辽军,战后身披六创,史称沟壑平、伊水赤。被军中录事参军记载其英姿,编为军旅歌舞,经过大乐正的改编,成为将军入阵曲,为禁军的军曲之一。

  当他封国最终为潞国,追赐潞国王,曲子改为潞王入阵曲流传千古,与歌颂张过的越公独行曲、薄章的山海候万里踏波曲并列。

  当然,王柏也是光彩四射,他主要放在民政上,把占领区治理的井井有条,才能进入两府的眼界。战争中,

  他却又敏锐地察觉耶律直鲁古的动向,在来不及知会主力时,仅用百余禁军,沿途征召上千各部游骑南下千余里,擒获辽主于疏勒,辽正式宣告灭亡。

  没有想到,耶律直鲁古没有落到大宋武官手里,反倒是文臣立下不世功业。

  封元并没有停留,而是派遣景波将兵两万骑西进,占领伊丽河流域,宋军对尚没有完全大食法化的当地军民实施同化,不改信仰者死,残暴的杀戮有着必然的规律,为了大一统的延续,有时候不可避免铁血手段。

  当年,大食法随着大食东进,铁血手段有过而无不及。

  大宋行朝在西域设置都护府,其实也是表面的文章,王秀果断地把高昌、伊州、龟兹等地改为流官统治,以高昌为中心成立关西路,开始了有组织的移民,很多军人都落户当地,他们得到丰厚的报酬,足以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实际还是以军队编制落户,等同于放置一支屯垦部队。

  这就是说,西域都护府实际上是边防机构,那是和关西路平级所在,在关外形成军政并行,都护府为征战所在,关西路为民政治安,西侍军都指挥司直辖都护府。

  西域大都护为从四品上,身份地位在军都指挥之上。

  而且都护府制度也在北方实施,北方设置北庭都护府,管辖草原和女真属地,至少名义上是中央皇朝下属藩国,也是自前唐以来,朝廷再次把草原纳入版图。

  那位胖子,我们的胖大官人也洗白了,不再是机速司的高等使臣,连续担任北庭和西域都护府大都护,被称为大宋最能赚钱的都护,绝对是上上的考功,两条大道的建成,让朝廷有效对北方、西方实施统治,他绝对是功不可没。

  当然,他并不是自己赚钱,而是利用经济手段,为朝廷获取大量的财富,无论是草原各族,还是西域的民众,他都能和善相处,不动声色地削弱他们。

  南海是个例外,没有采取都护府制度,由路和侍军司管辖,相对当成了领土进行直接治理。

  王秀的铁血政策,是后世史学界的争论焦点,非议者总是说杀人太多,是历史上的人口大灭绝。却没有人能否认,正是这种杀戮伴随殖民和文化改变的政策,造就了千年后庞大的东方古国,没有整体沦陷蛮族手中,也就是说传统文化并无被强制有删减的传承,而是原汁原味的汉家文明。

  千年间,整个东方遭受两次北方强敌入侵,三次分裂的混战时期。最后一次北方入侵最危险,中原江右相继陷落。

  汉家朝廷不得不组织行朝,退到外岛和南海继续抵抗,经过近百年的不懈努力,无论是延续下来的方国,还是新成立的方国,组成了强大的联盟,最终把蛮族驱逐出去。

  而且,种族上的灭绝,文化上的改变,让西域河西等地向心力大大增强,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些地区每次都是顺利回归,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民族问题,道、儒思想占据绝对优势地位。

  最终,汉家天下没有耽误工业化革命,反倒是凭借强大的同文同种领土,陆海兼备的思想,在海外行朝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从外到内实现领土统一,不能不说很幸运。

  王秀的海外策略,还有某些做争议的手段,得到了历史的鉴证,无论你怎样去指责,却不能否认其思想精髓横贯古今,让整个民族始终没有淹没在时代进步浪潮中。

  因为,随着时代和科技的发展,工业文明必然代替农业文明,大陆面对北方蛮族的压力,必须要保留强大的农业基础,要彻底转型是极其困难的,从外到内不得不说四哥好办法。更难得的是,王秀的家国为宗本、士民为枝叶的工商政策深入人心,让文明蜕变那么恰如其分。

  有趣的是,大宋延续四百余年灭亡,海外的王家方国得到了延续,经过数百年的风风雨雨,各方国有的臣服中原皇朝,也有的遵大宋为正朔,相互间也有攻伐征战。

  赵家血脉王国全部灭亡,王家的公国和侯国,却有几个得到了延续,他们是王柏、王楠和王柠的后嗣,相互紧密联合,以海船战队的优势对抗新朝,并且和臣服方国征战。

  当虏人肆虐本土,中原皇朝败亡时,王家势力再度崛起,一代雄主王筱绝地反击,从登陆福建两浙路开始,一步步把胡虏驱逐,历经二十三年的奋战,重新恢复了当年大宋的版图,重新建立大宋皇朝,以上古定国号为中,寓意中央帝国,实现了王秀最后的遗愿。

  是年,六十六高龄的王秀再次引发震动,主动上奏乞骸骨,朝野顿时一片大哗。

  主流声音呼吁王秀不能致仕,要求他继续主政,甚至连以前反对过他的人也竭力要求他留下来,继续但当这个帝国的领头人,他们已经习惯了他的处事风格,朝野再也没有他篡位的疑问,有的只是深深地敬仰。

  那多年来,朝野士民亲眼看到,王秀把权柄公平地分配天子和两府,从权倾大宋到风淡云轻,完成了一个时代的过渡,让他们深深地羞愧,人们甚至传出王公德操过周公。

  大家没有看到周公怎样扶持周天子,却真切地看到。王秀从挽救这个帝国,辅佐两代天子以至于天下升平,才毫不眷恋地放弃权柄,彻彻底底地交出大权,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决,这份节操实在让人无话可说。

  两府六部重臣九次劝说,甚至连赵炅也三次亲临,请求王秀收回诚意。

  就在王家府邸的后堂,王秀当着王柏和王楠、王柠的面,接受赵炅的家礼,在三兄弟的惊骇目光中,平静地道:“忍受数十年寒暑,总归是了了心愿,我该做甘泉之饮了,现在是你们的时代,所幸我还能在看着你们!”

  嘉隆三十年三月三

  是举国悲痛的日子,钦天监上奏天坠耀星之日,当夜就传来晋公驾鹤西去的消息,赵炅当即就失声痛哭。

  第二天诏谕天下,京城北平府顿时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不久,天下都得到了王公逝去消息,顿时举国哀痛,其情景比仁宗皇帝驾崩时的更加痛处,人们纷纷摆没香案祭奠这位历经四位皇帝,辅佐三代帝王,如同神一般的国公。

  对于依旧蒸蒸日上的帝国而言,王秀绝对是一位传奇人物,挽救了大厦将倾的局势,延续了汉家辉煌的历史,也承受不白之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三月三,去意味着这个时代的终结,比六年前太皇太后离去更加让人悲伤。

  王学,随着新一代的领军人物崛起,终于迸发出炙热的生命力,期间,有年轻的朱熹异军突起,重新振作天理人伦,发展极为迅速,对王学形成了冲击。

  但是刘仁凤却迎头而上,以王学第二代领袖身份,展开对朱熹学说的绝杀。他和王秀理念不同,却又是王学继承者,两者半点也不矛盾,他们只是道路和认识不同,最终还是殊途同归的,领袖身份当之无愧。

  面对学术之争没有第二,王门子弟再次联合,给予理学全方位的绞杀,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连费苏也表示支持他,王门子弟展现出空前的团结。

  经过几次大的辩论,朱熹终究因理学固有的缺憾,被由心学改良而来的王学压制,几乎没有反驳的余地。

  王柠作为新一代的文学领袖,逐渐成为王学的嫡脉,学院派的主流首脑人物。

  他斥责朱熹表为人、里是鬼,王学如同摧枯拉朽,不仅占据朝廷主流学术,又涵括了民间的学术市场,逐步被认同为主流的儒家正统嫡传,王秀的愿望的得到了真正实现。

  朝廷给他的谥号,只有一个字“文”,为他的一生划上圆满的句号。士民们更是赞叹他力挽大厦将倾时,辅助幼主奋发日。再造江山秉日月,留得丹心照汗青。

  赵炅赐王家三兄弟国公爵,封建海外公国,外人看来是天子的恩赐,也是对王秀不世功业的肯定,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对,他和三兄弟都明白,这是开始封建本族了。

  或者,是对王秀一生的肯定,也是整个家族的崛起。

  不过,还是有些事情被人隐隐提起,王秀和皇室的真正关系,最先看出端倪的是王门子弟。

  就在送别自己的先生时,费苏忽然低声道:“太皇太后。”

  秦敏忽然想到当年的那一幕,两国夫人和太皇太后同日归天,运入陵寝的却有两副玉棺,那天,宣称太皇太后忌日,王家显得尤为低调,并没有大张旗鼓祭奠。

  当时,他分明看到王秀双目呆呆无神地静立,苍苍的白发随风飘舞,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的悲凉,那消疲、老迈的身影在秋日的斜辉中,越发显的单薄孤寂。

  最重要的是,身边站着的竟然是当今的天子,就算是一身黑衣带着斗笠,他却非常肯定是赵炅,绝对没有错。

  当时,费苏也在场,看来也产生了疑虑。

  “好了,解斋,不要再去想了,永远不要提这件事,就让他化作烟尘随风而去。”

  “七哥,或许,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或许吧!却不是你我能知道的,随后人去探索吧!”秦敏长长地叹息,仿佛化作天际的虚空,缥缈而又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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