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阴影
警局，审讯室。
方玉昆被隔离关押，时间以超过三小时。
监控中，他显得无痛无痒，淡然自得，似乎对自己敲诈勒索事情并不在乎。
“吴局，什么时候开始审讯？”常亮问道。
吴远卿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王烨，在等待王烨发话。
“把门打开吧，看来这家伙是不会交代了。”王烨透过监控视频看了很久，这才朝着审讯室走去。
开门之前，吴远卿特意提醒，让王烨不要做得太过了。
看到有人进来，方玉昆不急也不惊讶，反而一脸笑容：“怎么？忍不住了？”
王烨也是露出灿烂的微笑：“看来你对警察审问这点事儿很了解啊，当然了，我本早就应该进来的，只不过刚才我正好困了，哈哈，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你……不是警察吧？”
“这你都看出来了？”王烨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对，我不是警察，所以，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就不保证了。”
这话的意思简单，他不是警察，所以不用害怕上面追究他的责任，也是在告诉方玉昆，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那么，我们开始吧！”
王烨顿了顿，继续说道：“三个问题，第一，孩子在哪儿？第二，视频有没有拷贝？第三，你抽烟吗？”
“额！”
不等方玉昆说话，王烨继续说道：“这烟啊，真是个好东西，要是配上一颗槟榔，那就更爽了，正所谓槟榔加烟，快活似仙，你说对不对？”
“……”
王烨看了看他，继续道：“嗯，我知道你很闲，其实，我也很闲，不如……我们聊聊四大名著好不好？”
“就说这四大名著啊，在我看来其实还不如小学生的作文，一个黄，一个暴，一个黑，还有一个逼良为娼，完全没有正能量嘛。”
“咦？你为什么有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很有文化，你别这么惊讶嘛。那什么？四大名著啊其实还是有看头的，就比如……”
方玉昆脸色一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说什么？我没想说什么啊？”王烨嘿嘿一笑：“老兄，你想多了吧？”
“你……那之前的三个问题……”
“问题啊？好吧，讲真啊我其实就是来做个样子的。”王烨一脸无所谓，就像他并不是来审问方玉昆，而是来聊天的：“嗯，做个样子，所以，我们继续聊天。”
“对了，刚说到哪儿了？”王烨想了想，恍然道：“哦，想起来了，嗯刚说到了白蛇传，对于这部电视剧啊，实话实讲，不吹不黑，真特么太好看了，你看人家许仙，几百年前就思想辣么开放，要知道白娘子她可是一条大虫啊。”
方玉昆已经听不下去了。
妈蛋，这是审问吗？这完全就是来瞎聊的，还特么天马行空不着调的瞎聊。
然而王烨说的很起劲：“我自认自己是一个牛逼的男人，但也比不过人家老许啊。”
“所以啊，老子这辈子最佩服的三个男人当中，除了宁采臣和董永，就是许仙了，一个上了仙，一个日了鬼，一个……连蛇都不放过啊。”
一边说的时候，王烨还做出崇拜的表情，要有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方玉昆纳了闷儿了，这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只是来聊天的话，那么你可以出去了，让你们局长亲自过来吧！”被王烨这么一闹，方玉昆之前的悠闲与自得统统消失了。
其实王烨也没说什么，真是在瞎聊。
可方玉昆偏偏就听了肾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急不急，时间还早嘛，我们再聊两句好不好？”王烨不在意的说：“再说了，你这不是也不着急么？反正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为何不能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呢？”
王烨为什么闹这儿一出？
因为他通过之前的监控发现，方玉昆有恃无恐，肯定还有后手，就算他去逼问，肯定也得不到答案。
所以，他一进来只是提了一句正题，其他的都是在瞎扯淡，他一个初中刚毕业的文盲，哪看得懂四大名著啊？他正真的目的，其实就是击溃方玉昆的防御。
你有准备是吧？行，我偏偏就不说正事儿。
你在等着看戏？好，我就给你演一场好戏。
王烨抱着一股无所谓，事不关己自不操心的态度，就是故意做给对方看得。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耗着吧，看谁先着急。
果不其然，方玉昆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之前的一切准备与说辞，现在全被王烨打乱了，更是弄得他心烦意乱的，莫名的紧张起来。
“你说这人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球上？”王烨吊儿郎当的继续讲道：“要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那会是什么样子？”
“你说这地球，它为什么就会存在呢？要是没有地球，我们应该生活在什么地方？”
“呀，方老板啊，听说你以前是大学研究生？你帮我解答一下呗？”王烨根本不管方玉昆是什么表情，做出懊恼的样子，道：“可惜当年我初中毕业就没有读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悔恨不已啊，要记得当年有一首古诗，老师给我们讲的很精彩，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至今我都能想象那种飞翔的感觉。”
“你……”
“我？我什么？方老板啊，你那时候该不是没学过这篇古诗吧？那我告诉你昂，这可是李白写的，李白你应该知道了吧？”
方玉昆大怒：“闭嘴！你给我闭嘴！”
他已经抓狂了，耳朵里面随时都回响着王烨比嘟比嘟的声音。
你能想象，一个人在你耳边一直讲一直讲，不停地讲，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
简直就是噩梦，一万点伤害有木有？
直接击溃了方玉昆的内心，留下直接是无法计算的阴影面积。
王烨笑了，看到方玉昆煎熬的表情，王烨就知道自己方法用对了。
“别啊，我还没说完呢，其实啊，这人呐……”
王烨还在说，他每说一句，方玉昆就崩溃一次。
每个人都有弱点，即使你没有完全找到弱点所在，通过语言，都可以让别人讲弱点暴露出来。
曾经在部队的时候，教官就说过这么一句话：
没有不开口的人，除非他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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