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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坏人,让你欺负我!


  陶夭夭正当昏欲睡之时,手指突然被人紧紧握住,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浑身猛地一震。

  意识在一瞬间归位,陶夭夭看清了床榻上的人已经醒来,她满面震惊,按照她的预测,宫义无论如何都得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没想到竟会这么早便睁眼了。

  毫无意识地反握住宫义的手,陶夭夭满脸焦急地看着他,“宫义,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宫义嘴角微翘,眼眸含笑地看着她,轻轻摇头,“我很好。”

  陶夭夭轻吐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情急竟然握住了他的手。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她顿时满脸羞红,准备把手缩回来。

  宫义察觉到了陶夭夭的意图,心下一紧,连忙扣住她的指缝,面色一紧,“别走。”

  陶夭夭抬起头来,就见到宫义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漆黑双眸里包含了太多祈求与渴望。

  “我不走,我只是……”陶夭夭原想开口解释,却心如小鹿乱撞,口不择言,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宫义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这里仍旧是聂府,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原本已经走了的陶夭夭为何会突然回来,但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还在,并且一直都在,这就够了。

  房间内一时陷入寂静,陶夭夭一直被宫义这样瞧着,面上生出几分不自然来,莹白小巧的耳根红透,她手心溢出几分薄汗来,脑中飞快思索着话题来打破气氛。

  “你饿不饿?”她试图将手指从他掌心中抽出来。

  宫义却紧紧拉着她不放,只摇头,唇畔微弯,“不饿。”

  嘴里面还有着之前蜂蜜水的甜味,宫义稍微一感觉就知道了,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陶夭夭,漆黑墨瞳里多出了一份期待,“刚才给我喂药的人是你吗?”

  陶夭夭心跳加快,斟酌着慢慢点头,“是。”

  “我就知道。”宫义心中仿若划过一股暖流,拉着她的那只手不动,另外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陶夭夭忙腾出一只手为他垫高枕头。

  宫义双唇仍是有些苍白,但嘴角笑容却如同三月春风,暖人心脾。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扔下我就这么走了。”他看着她,缓缓吐出一句话。

  陶夭夭脸更红了,心中却暖洋洋的,若是换做之前,她肯定会顾及到他体内的蛊虫而言语收敛,不敢多做回应,甚至是假意刺激他。但如今的她,曾亲眼见到宫义从鬼门关走了一个轮回,她哪里还能说出半个伤害他的字来。

  看着他,她红润的唇角也慢慢绽开笑容,轻唤,“宫义……”

  这么一唤,便微微湿了眼眶。

  宫义被她吓了一跳,面色突然紧张起来,“夭夭,怎么了?”

  这一声“夭夭”,带着十二分的紧张与温情,听得陶夭夭骨头一酥,心中觉得能听到这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唤,便是付出再多也值得了。

  “我这是喜极而泣。”她赶紧眨眼将眼泪压回去,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宫义低低一笑,“你这是盼着我再也别醒过来吗?”

  陶夭夭一急,“怎么可能,我若是真有这种想法,就不会再回来了。”

  宫义眸色一动,定定凝视着她,“那你为何回来?”

  “我……我……”陶夭夭原本平静下来的小脸迅速染上胭脂色,什么都说不出来。

  抬眸时瞥见宫义眼中的狡黠之光,她顿时明白了他这是在捉弄她,陶夭夭轻哼一声,鼓着小脸气呼呼瞪他,“我有东西没带走,回来找。”

  宫义好笑,“请问,是我吗?”

  陶夭夭这才后知后觉中了圈套,整个人如同煮熟了的螃蟹一样又红又烫,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下去。

  “才不是!”她不服,这个人才刚刚好转就想着调戏她,简直没天理!

  “哦?”宫义挑了眉梢,“那你回来找什么?”

  “自然是找……”陶夭夭秀眉一蹙,忽然仰起小脸,轻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那便是在找我。”宫义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她几度失神。

  被她握住的那只手紧了紧,陶夭夭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就这么败下阵来,谁让他这么伤害自己让她担惊受怕来着。

  趁他不备,陶夭夭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端了旁边的空碗就站起身,面色平静道:“既然你已经没有大碍,那我这就走了。”

  她转身之际,手腕突然被他扣住。

  陶夭夭不妨,手中的小碗一下子摔到地上碎成数瓣,裂瓷的声音立刻便引来了外面守门的仆人,而陶夭夭却脚下不稳身子前倾,猛然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仆人站在外面,轻声问:“陶姑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陶夭夭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撞乱了心神,不知作何反应,宫义已经朝着外面道:“没事,你们不用进来了,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碗而已。”

  仆人闻言之后放了心,没再过多追问。

  陶夭夭脸红得快要滴血,不断在宫义怀里挣扎,咬着唇角,声音添了些许慌乱无措,“你、你快放开我。”

  陶夭夭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宫义又何尝不是,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娇软似无骨,那挣扎着恨不能赶紧逃离现场的样子,羞赧全部写在艳红的小脸上,让宫义心头又是一软。

  他本是无心,只是想留住她,谁曾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巧合,让她撞入自己的怀里。

  她却不知这一撞,便直接撞开了他坚守多年的冰雪防线。

  美人在怀的那一刻,宫义心中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只怕是再也无法放下这样一个人了。

  说不出她哪里好,道不出心动的缘由,他只知道她住在他心里,很久,很久。

  一只手握成拳凑到唇边,宫义在眸光闪烁的状态下掩唇轻咳了一声,连咳嗽的声音似乎都带着几分笑意。

  缓缓松开她,他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陶夭夭瞪他,“你分明是有意的!”

  宫义一时语塞,不过听语气,她并没有真正生气,只要不生气,随便她怎么说都行。

  陶夭夭气呼呼蹲下身去见碎瓷片。

  宫义忙出声阻止,“这些事,不用你做。”

  陶夭夭扁了扁嘴巴,“不用我做,你来吗?”

  说完又低下头,一面捡着碎瓷片,一面低声咕哝,“明明就病得要死要死的,还这么坏,也不怕心跳过度一口气上不来么?”

  宫义听闻后,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他正待开口与她好好说会儿话,陶夭夭却已经捡起了所有的碎瓷片,转过身望他,“你先躺下休息,我这就去厨房给你传饭。”

  “不用,我不饿。”宫义看着她,面上便不觉露出似有若无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陶夭夭翻了个白眼,“你不饿,我饿了行不行?”这个人,果然是不懂得照顾自己,都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还说不饿,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么?

  宫义笑笑,“既是如此,那你去吧!”

  陶夭夭用托盘端着碎瓷片,缓步走了出去,径直去往厨房。

  *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扶笙才从外面回来,聂清立即让人摆饭。

  扶笙没有立即去饭厅,看了一眼荀久,问她:“宫义的伤势如何了?”

  荀久替他解下披风,笑答:“听说已经转醒,应是无大碍了。”

  “那我们先去看看。”扶笙仍旧有些不放心,准备先去看完宫义再吃饭。

  荀久拗不过他,只得随着他一起来到宫义所在的厢房。

  彼时,陶夭夭正在给宫义喂汤。

  荀久和扶笙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宫义耳根处红了一下,陶夭夭则是又羞又恼,恨不能赶紧推门而出躲得远远的。

  荀久笑着看了一眼两人正在食用的饭菜,见都是按照她的吩咐给搭配的膳食,这才放了心,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她进来就一直低垂着脑袋绞着衣袖的陶夭夭,微挑着眉,“夭夭,你这是怎么了,脸红得这样厉害,是不是病了?”

  陶夭夭哪里会想到荀久竟然明知故问,被她这么一说,她更加无地自容,瞪她一眼,站起身来就想走。

  “诶,你别走啊!”荀久摁住她削瘦的肩膀,“我们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宫义的伤势如何了,并不打算多做停留,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你个头!”陶夭夭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敲了敲荀久的脑袋,红着脸低嗤,“你这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

  荀久挑眉,“我说什么了吗,不过是让你们继续吃饭而已。”

  陶夭夭一听自己又被她给绕进去了,一时间气得跺脚,拿她毫无办法,只瘪着嘴巴瞅她。

  “好啦好啦!”荀久忍不住笑出声,“我们真的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既然看到宫义安然无恙,那我和秦王也都放心了,我见你们俩还没用完饭,我们不打扰了,这就离开。”

  陶夭夭安静下来,目送着两人走远。

  那二人完全走远之后,陶夭夭才过去关上门又回来。

  宫义一直看着她。

  陶夭夭有些不知所措,“我、我脸上有东西?”

  “有。”宫义答。

  陶夭夭一惊,“什、什么?”

  “你过来。”宫义对她招招手,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陶夭夭以为自己是刚才用饭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了东西在脸上,此刻听到宫义这么喊,觉得他应该是准备帮自己擦掉污渍,心中一暖,没有半分犹豫,她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再过来一点。”宫义弯了弯唇。

  陶夭夭狐疑地看他一眼,将锦杌挪过去一些,并主动伸出脖子等着他擦脏东西。

  宫义伸出如玉般的修长手指,在她红润如霞的小脸上捏了捏,故作疑惑:“这么红还这么烫,莫非真如王妃所说,病了?”

  陶夭夭蓦然反应过来自己脸上根本没有东西,不但没有,自己还被他给调戏了!

  鼓着小脸,她气呼呼瞪他,“你敢再捏一个试试!”

  宫义挑眉,果然伸出手又准备捏。

  陶夭夭哭笑不得,迅速抬手准备阻止她,谁知宫义准备捏脸的动作一换,长臂径直绕到她的后颈,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

  陶夭夭还在猝不及防之时,就感觉到唇瓣上突然覆上来一片温软。

  蓦地睁大了眼睛,陶夭夭在一瞬间心跳如擂鼓,完全忘记了反应,只觉得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她所有的思绪也陷入了无底空洞。

  贴在她唇上的那一双唇,温润,柔软,如同沾了温度的轻羽,让她在顷刻间便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意识,只觉得贪恋这一刻的气息,眷恋这一角美好。

  两人贴得极近,她又是睁开眼睛的,能近距离看到宫义纤长而根根分明的睫毛,被烛火点染了细碎的华光,落在肌肤上的暗影看起来分外旖旎。

  陶夭夭突然心思一动,坏心地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他的唇,再狠狠咬了一下,然后趁着宫义全身僵住的间隙轻轻推开他,咯咯笑开来,“坏人,叫你欺负我!”

  宫义被她这个动作给搅懵了,一直处于混沌之中,好久才后知后觉地伸出指腹去碰了碰被她咬破的唇瓣,只觉得那地方一片火辣。

  转目时,她才发现陶夭夭不知何时已经收拾了碗筷飞速离开了,房间内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风情月意暧昧气息。

  陶夭夭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以后关上门,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脑海里却不断回放刚才两个人亲密接触的画面,越想越觉得脸红,同时暗骂自己胆小。

  分明就喜欢他,那种时刻怎么能退缩呢?

  如果还有下次……

  下次……

  再联想到这个画面,陶夭夭一时羞涩难当,捂着双眼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

  宫义是聂清表兄这件事,他本人一直都是不知道的,他只当聂清是救命恩人。

  宫义卧床养伤期间,聂清每日必然不间断去看他,每次去了都会说上好些话。

  不知不觉,三日一晃而过。宫义的伤全部恢复,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扶笙为了能早日拿到终冥山陨铁,早已做好了准备,得知宫义痊愈,便通知即日启程。

  一大早,宫义便梳洗穿戴好先来了前厅。

  聂清知道他们今日出发去苗疆,早已在前厅等候,见到宫义进来,他忙起身,恭恭敬敬唤了声:“大人。”

  宫义回以一笑,“聂四少不必多礼,这段时间多谢你的悉心照顾,四少大恩,宫义没齿难忘。”

  听他这么一说,聂清登时就难过了,眼眶微微红润,抬目看着他,半晌才问:“大人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宫义一怔,“什么身世?”

  聂清道:“你和我是表兄,你是我娘唯一的姐姐生下的儿子,只可惜……”

  说到这里,聂清一边遗憾一边摇头。

  对于自己的身世,宫义是从来没有去了解过的,他只知道自己随了母亲姓贺兰,单名一个字:洵。

  小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更没有问过自己为何不跟父亲姓,而随母亲姓。

  但此时此刻听到聂清这么说,对于宫义来讲,无疑是个突然爆开的深水炸弹。

  他一直以为,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他是再也没有亲人的。

  今日却突然多出来一个表弟,简直让他猝不及防。

  眯着眼打量聂清片刻,宫义面上并未表现出多少震惊的神色来,他问:“你从何得知我便是你表兄?”

  聂清忙道:“我不会认错的,姨母本就是苗疆人,她是那边的圣女,母亲常常把姨母挂在嘴边,说姨母命苦,母亲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姨母的亲生儿子,我除了知道表兄叫做贺兰洵之外,还知道表兄自小被姨母下了断情蛊。凭借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就是我表兄吗?”

  宫义陷入了迷茫。

  贺兰洵这个名字的确是很少有人知道,殿下更不可能告诉聂清,那就只能说明聂清是真的知道他原本的名字。

  莫非,聂清真的是自己的表亲?

  聂清见宫义露出犹疑的神情来,心中也清楚对于一个自小被驱逐流放到沼泽之地的人来说,突然多出亲人来,他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欣喜,而是警惕。

  “这件事,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聂清不再纠结于宫义的身世,神情紧张地看着他,“有一句话,我想问表兄。”

  宫义回过神来,点头示意,“你说。”

  聂清想了想,问:“你为什么坚持要回苗疆?”

  宫义想都没想,答:“我母亲还在苗疆,我自然是回去见她。”

  “仅此而已吗?”聂清皱了皱眉,眸中一抹忧色划过。

  “你此番问话,有何意图?”宫义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的至亲联系起来,他只当聂清是个萍水相逢的人,所以面对这种问话,第一反应依旧还是警惕。

  这是他在秦王府多年来培养的暗卫素养。

  聂清叹了一叹,“如若你真的是回去见你母亲,那也就罢了,若是你回去复仇……只怕不妥。”

  “有何不妥?”宫义眉心一跳,“四少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我自然是担心你。”聂清从宫义的语气里面听出来他并不信任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亲人。

  聂清并不恼怒,他是个商人,与各型各类的人打过交道,什么样的脸色都见过,所以对于宫义的不屑一顾,他也没觉得多意外。

  “你当年被驱逐流放至沼泽之地,你母亲被囚禁在乌木山,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聂清面色凝肃,“如果这个时候你突然出现在苗疆,只会将姨母陷入险境。”

  嗫喏片刻,聂清又道:“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去苗疆的决心,但我有一事相求。如若你真是为了姨母好,那就尽量不要暴露身份,不要让苗疆王发现你还活着,否则……”

  “我知道。”宫义淡声打断聂清的话,面无表情道:“苗疆,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你也看到了,这一次,并非是我一个人,还有秦王殿下和秦王妃,有他们两位在,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失败的。”

  聂清又是一叹,本有许多掏心窝子的话,却知眼下并非说话的好时机,最后只能拍拍宫义的肩膀,郑重道:“表兄,无论你在哪里,请记得,聂府永远是你家。”

  宫义微微怔了怔。

  家?

  似乎从来没有人向他提起过这个字眼。

  他所以为的自己的家一直是秦王府,便是此次回苗疆也并不是回家,只是去见母亲而已,如若有可能,他会将母亲接回来,接到燕京,然后买一个宅子将她安顿好。

  这是他跟着殿下以后的最大心愿,说什么也要完成。

  聂清出声道:“表兄,聂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在上谷郡也有些势力,若是你用得到的话……”

  “不妥。”聂清还没说完,宫义就道:“这一次去苗疆,我们所有人都隐瞒了身份,就连殿下和王妃亦是如此,所以并没有带一兵一卒,四少的好意,我心领了,待归来之日路过聂府,一定带上礼物来拜访。”

  聂清点点头,“既然表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多做挽留。”

  他说完,朝后面的仆人一招手。

  仆人走过来,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递给宫义。

  宫义有些不解,盯着包袱看了看。

  聂清解释:“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盘缠。”

  见宫义准备开口,聂清担心他拒绝,又道:“我知道你们都不缺钱,但你们的是你们的,我的心意是我的心意,你就当做是我对你的小小补偿。”

  宫义眉目舒展开来,颔首过后伸手接过包袱,拱手一礼,“那我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

  聂清回以一礼,“表兄慢走!”

  宫义大步出了府门。

  宫义走后,仆人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问聂清,“四少,夫人临终前嘱咐您若是找到了贺兰公子,一定要阻止他去苗疆,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我也不想。”聂清无奈摇摇头,“母亲的临终遗言,我一个字都不敢忘,可是,表兄的母亲还在世,他要去见他母亲,这种事本没有错,更何况他身边有秦王和秦王妃,那我便无须担心了。”

  “可是……”仆人面露担忧,“当年是苗疆王亲自将贺兰公子放逐至沼泽之地的,若是让他知晓贺兰公子还活着,只怕不妙。”

  聂清冷哼,“那个老不死的,都已经卧病在床了,我看他还能如何作妖!”

  仆人还想在说些什么,聂清捏了捏眉心,面上露出几分不耐,挥手赶人,“行了,你退下吧,我一个人静静。”

  仆人应声退了下去。

  *

  宫义走出府门的时候,陶夭夭和荀久已经坐在马车里等候,扶笙骑在马上,望着宫义扛着包袱走出来,笑道:“聂清这小子还真够细心的,一路的盘缠都为你准备好了。”

  宫义看了扶笙一眼,面色晦暗,“殿下,聂清真的是我表弟吗?”

  “这还用问?”扶笙扬眉,“难道你看不出来,聂清是真的在担心你?”

  “看出来了。”宫义道:“我只是无法相信,在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我竟然还有亲人。”

  “这件事,说来话长。”扶笙示意他,“先上马,路上我慢慢告诉你。”

  宫义点头,一个翻身上了马,四下扫了一眼,他疑惑地问:“国师去哪儿了?”

  扶笙看向不远处,道:“他先走一步,如今只怕已经出了上谷郡,我们得加快速度才行。”

  宫义不再多言,打马跟着扶笙朝着城门处飞奔而去。

  马车里,荀久问陶夭夭,“你为什么想跟着宫义去苗疆?那地方可一点都不好玩,苗疆多毒虫,蛊术横行,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中招的。”

  “那不就是了。”陶夭夭呶呶嘴,“你也说了苗疆很危险,我就更不能让宫义一个人独自去冒险,换做你,你不也一样吗?”

  荀久想了想,还真是,若是扶笙一个人去苗疆,那她铁定是不放心的。

  眼见着马车内沉寂下来,陶夭夭赶紧找了话题,“阿久,你能给我说一说你们这次去岷国经历了什么事吗?我以前听人家说过,岷国是个很美丽的国家,只可惜没有机会去。”

  “对,岷国是个很美的国家。”荀久颔首,“那个地方,没有冬天,不会下雪,每年蓝花楹盛开的时候,大街小巷连成片,就好像一片片紫雾云霞,美轮美奂。”

  “哇!”陶夭夭惊奇地望着她,“岷国真有这么漂亮?”

  荀久勉强一笑,思绪陷入了恍惚,实际上,岷国及不上当年凤临的十之一二,那是扶言之专门为凤息打造的王国,无论是九重宫,还是被钦定为国花的蓝花楹,都美不胜收。

  见荀久出神,陶夭夭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之前在岷国的一些事而已。”荀久淡淡一笑。

  “对哦!”陶夭夭想起了之前自己听到的传言,“我听说之前的岷王因为杀了很多青少年,被秦王狠狠惩治了,那如今的岷国岂不是群龙无首?”

  “倒也不是。”荀久答:“秦王已经上书给女帝将岷国的内部政务全部汇报清楚,并且提议让瑞王扶斌过完年之后就动身去岷国接手王位,想必他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说到瑞王,荀久便不由自主想起了季太妃,面色有些许变化,问:“你来之前,可曾听到关于季太妃的消息?”

  季黎明和千依的身世,陶夭夭是丝毫不知情的,至于季太妃,陶夭夭所知道的也只是太妃自宫宴落水之后便精神不好,一直疯疯癫癫的,这件事当初在燕京城还是掀起了很大的热潮,但渐渐地便被后来的惜颜夫人回京以及秦王大婚给冲淡了。

  若非荀久问起,陶夭夭险些忘了季太妃已经精神失常。

  摇了下头,她道:“你们走后,我没有玩伴,几乎都是窝在府里的,外面的消息很少得到,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发生了什么事吗?”

  荀久甩甩脑袋,前些日子,季黎明突然来书信询问扶笙当初在季博然留下的遗嘱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扶笙回信说这件事等他回去再提。

  荀久其实也很好奇,季博然留给季黎明的遗嘱,竟然会被最先打开的扶笙看到了里面的秘密。

  莫非,那份遗嘱其实只是幌子,实际上,季博然只是有遗言要借用这样的方式来转达给扶笙?

  荀久自知陶夭夭并不清楚这些事,索性也懒得再提,掀开锦帘望了望外面骑在马背上的扶笙,问他:“阿笙,我们什么时候过境?”

  扶笙看了看天,春光和暖。

  他道:“快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到达苗疆边陲。”

  荀久道:“这一次,我们都是隐瞒了身份的,自然不可能直接去找苗疆王甚至是圣女,到时候进了苗疆都城,你可安排好了我们下榻的地方?”

  “有。”扶笙唇角微弯,给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这些事情,你们俩就不用担忧了,虽然隐瞒了身份,但并不代表我埋在苗疆的暗桩无法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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