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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岳父岳母


  澹台引和季黎明来到神殿的时候,澹台君和正负手站在圣湖前看着湖中心的七重宝塔。

  “哥哥。”远远看见岸边长身玉立的人,澹台引笑着喊了一声。

  澹台君和慢慢转过身来,对着两人微微一笑。

  季黎明抱着摆放古籍史料的锦盒上前,笑道:“听闻大舅兄喜欢上古书籍,这是我和引儿特地去寻来的,希望你能喜欢。”

  澹台君和是最不喜欢收礼的,但听闻季黎明说锦盒里放的并不是什么玉器古玩,而是他一直以来最感兴趣的古籍,他立刻来了兴致,笑着接过锦盒打开一看。

  里面只有两三本古籍,其余的全部是纸铺少年誊抄出来的南岷古国卷宗。

  澹台君和看了以后眼前一亮,弯唇笑道:“我很喜欢,谢谢你们。”

  季黎明听着澹台君和谦和的声音,终于明白引儿为何再三让他放心,原来引儿并非是宽慰他,而是澹台君和本来就是一个极其温润而平易近人的人。

  “你喜欢就好。”季黎明扬唇一笑,之前心头的担忧全部一扫而空。

  “天这么冷,大哥怎么还来圣湖?”澹台引顺着澹台君和的目光扫了一眼圣湖中心的七重宝塔,有些不解。

  澹台君和望着湖中心,幽幽一叹,“不知为何,我站在这里,总觉得心安。”

  噗嗤一笑,澹台引道:“大哥莫不是在说胡话?小妹来了这么会子功夫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你在这里站了半天,不冷也就罢了,还心安?这是什么道理,我却不明白了。”

  翘唇一笑,澹台君和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只是一种突然多出来的感觉罢了。”

  “好啦!”澹台引拽了拽澹台君和的袖子,“哥哥站了这么半天还是赶紧回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罢。”

  “嗯。”澹台君和颔首,重新盖好锦盒,与季黎明并肩往澹台引的聚神阁走去。

  三人坐下以后,立即有婢女前来奉茶。

  澹台引端起茶盏暖手,双眸却看向澹台君和,笑问:“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哥哥可还适应?”

  提起这个,澹台君和便有些无可奈何,揉着额头,他道:“引儿你来了神殿这么长时间都不用吃饭的吗?”

  澹台引一愣,随后点头,“是啊,我以前一直吃的花瓣和百花露。”

  澹台君和心疼道:“这怎么行,你可是女孩子,长期这么吃下去,身子哪儿受得住?”

  “我知道啦!”澹台引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和季黎明在一起之后,我一直都是吃饭的。”

  “那就好。”澹台君和看了季黎明一眼,嘱咐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可得好好待她。”

  “大舅兄请放心。”季黎明郑重点头,“引儿不仅是你的心头肉,更是我季黎明的掌中宝,我定会待她如初的。”

  澹台引羞赧地笑笑,又追问澹台君和,“哥哥好像还没说完刚才的话。”

  澹台君和道:“我刚来的时候,神殿的人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不吃饭的,然后我忙于处理事情便一直没有让人去厨房问,结果饿了一整天。”

  澹台引掩唇而笑,“哥哥你也太风趣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让自己饿着肚子。”

  澹台君和温润一笑,“比起妹妹所受的苦,我饿上一天算不得什么。”

  澹台引明显看见了哥哥和季黎明不约而同露出心疼的眼神。

  她急忙喝了一口热茶,道:“你们俩快打住,可别露出这副表情,我这个当事人会不安的。”

  季黎明立刻收了情绪。

  “对了。”澹台引转移话题,“临走之前,我传信嘱托哥哥去秦王府给商义看病,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澹台君和道:“基本痊愈了。”

  澹台引面上一喜,“我就知道哥哥医术高明,一定能把他医治好。”

  提起商义,季黎明蹙了蹙眉,道:“我们来之前偷听到雏阳君已经知道了商义的所在之处,还说定会在齐缙公去世之前把商义带回去见他,算算日子,雏阳君只怕是连年都不准备过直接往燕京来了,趁着今日天色尚早,要不,我们再去一趟秦王府吧,子楚不在,商义若是要跟着雏阳君去齐国,好歹也得有人帮忙拿个主意。”

  “是这个理。”澹台引赞同道:“既然无事,那我们就去秦王府走一遭。”

  说罢,三人同时站起身走到神殿大门外,立刻有仆人准备了宽大的马车。

  澹台君和本来想骑马,被澹台引拒绝了,她道:“哥哥,天气这么冷,哪里能妹妹坐马车,让哥哥骑马吹冷风的?反正马车如此宽敞,又不是坐不下,你就别推拒了,快进来与我们一起,也好得空说说话。”

  听到妹妹这般邀请,澹台君和也不好再拒绝,撩帘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缓缓朝着秦王府走去。

  坐了一会,季黎明看向澹台君和道:“大舅兄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澹台君和微微挑眉,“在大司马的想象中,我是个怎样的人?”

  澹台引插嘴笑道:“只怕在他心中,你就是豺狼虎豹。”

  季黎明轻咳了两声,他原先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澹台君和低低一笑,“想来我在坊间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否则怎会让妹夫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呢?”

  “大舅兄误会了。”季黎明抢着解释,“我只是因为太过在乎引儿,担心她的家人会不同意,所以这一路上紧张了些,这一紧张就……”

  “就把我想象成十恶不赦的豺狼虎豹?”澹台君和笑着补充完。

  季黎明尴尬地脸色红了红。

  “哥哥,你就别打趣季黎明了。”澹台引撩帘望向窗外,“明日是除夕,只可惜今年的宫宴少了很多人,无趣得很。”

  季黎明无奈地望着她,“哪一年的宫宴你不觉得无趣?”

  澹台引一噎。

  她是从来不参加宫中宴会的,此刻竟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了这样的话。

  撇撇嘴,澹台引道:“我好不容易想参加一次宫宴,结果这么多人不在,这不是很扫兴么?”

  “秦王他们也是无法。”澹台君和道:“若是能选择,他们定也不愿去到那么远的地方过年。”

  季黎明也接话,“子楚新婚第一年,他自然是十分想留在燕京陪表妹的,只可惜他们手上的事一天都耽搁不得,也不知道岷国鬼蜮森的幽灵火拿到了没。”

  澹台君和疑惑地望着季黎明,“什么幽灵火?”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季黎明如实道:“只知道似乎是表妹收集来拯救国师的一种材料,他们只有半年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国师?”澹台君和越发疑惑,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翻看了一下季黎明送来的南岷史料,就看见了“国师”这两个字眼。

  “嗯。”季黎明颔首,“是五百年前南岷古国的国师,实际上,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我们这些后世之人不得而知,我只知道郁银宸是来请求表妹帮忙的,具体帮什么忙,又如何帮,我便不知道了,兴许把他们信上说的六种材料拿到便能助国师一臂之力吧!”

  澹台君和一直安静听着,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迅速闪过,快得他根本来不及抓住一丝一毫。

  马车很快就到了秦王府,门房处的小厮见到是他们三人,立即笑呵呵上前来迎接。

  季黎明道:“带我们去找商义。”

  小厮看了一眼澹台君和,连声道谢,“这些日子,多亏了君和少爷精湛的针灸之术才能把商大人救回来。”

  澹台君和淡笑,“我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

  “哪里哪里。”小厮继续客套,“宫里的太医都没法医治,若非君和少爷,商大人如今只怕是……”话到这里,他立刻拐了弯,“所以,君和少爷当得起秦王府的一句谢谢,可是如今殿下不在燕京,无法为君和少爷设宴,角大人早就吩咐过了,若是君和少爷再过府,一定要留下来用饭,角大人将亲自下厨。”

  季黎明立刻来了兴致,眸光灼灼看着澹台君和,“大舅兄,角义的厨艺在燕京,那可是一绝,寻常想要吃到他亲手做的菜简直难如登天,今日既然人家亲自发话了,那我们还是不要拒绝了吧?”

  澹台君和笑着点头,“能得妹夫这般夸赞,想必这位大厨的厨艺的确精湛,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小厮面色一喜,“三位贵客里边儿请。”

  来到商义房间的时候,早前浓郁刺鼻的中药味褪去了不少,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见到澹台君和带着季黎明和澹台引前来,面色有些惊讶,“你们三个人怎么会顺路一起?”

  看向季黎明,商义又问:“大司马这么快便从齐国回来了?”

  季黎明心知商义是想从他嘴里得知齐国的情况。

  故意卖关子,季黎明道:“你猜我见到了谁?”

  商义垂下眼睑,声音沉了一些,“你见到了谁,都与我没关系。”

  澹台引赶紧递了个眼神给季黎明。

  季黎明不再谈论此事了,走过去坐下,伸手拍拍商义的肩膀,调侃道:“行啊,几日不见,你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这亭亭玉立本就是形容女子的词汇。

  商义嘟着嘴巴轻嗤,“那你还貌美如花呢!”

  季黎明眉梢一扬,不置可否。

  这时,宫义从外面进来,得见商义屋里站了这么多人,一时心下疑惑,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才刚来。”季黎明接过哑仆递来的清茶抿了一口,看向宫义,“这些日子我们不在燕京,可有什么事发生?”

  “倒也没什么事。”宫义让妖妖灵站在门外,他只身走进来坐下,道:“大概是快要过年了,各国都忙着准备除夕团圆,所以这半个月内,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就好。”季黎明顿时松了一口气,“子楚不在,我又公务繁忙,无法顾全,你们几个虽然顶着护卫的名头,可实际上头脑堪比诸侯国君主了,在子楚归来之前,你们可不能放松了防范和警惕,以免让敌人有机可乘。”

  “大司马说得是。”宫义颔首,问:“你们去齐国,可拿到想要的东西了?”

  “自然是拿到了。”季黎明轻笑,“还好齐国内部政治不像岷国那么复杂,否则我和引儿只怕无法赶回来过年。”

  听到“引儿”这个称呼,商义与宫义俱是一怔,几乎不敢置信地同时瞪大眼睛看向季黎明。

  季黎明仿若没事儿的人一般,对着两人眨眨眼,“怎么,你们还不知道我和引儿已经定下婚约了吗?”

  “这……”商义险些惊得连茶盏都摔到地上,说话结结巴巴,“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两个时辰前。”季黎明平静地道:“我和引儿一来便进宫,一进宫就请婚,女帝已经允准了。”

  商义张大嘴巴,“这这这,你们俩?”

  “怎么了?”季黎明冲他扬眉,“你觉得很意外?”

  商义随即垮下脸来,撇撇嘴,暗道哪里是意外,分明是觉得这两人不般配啊!

  大司马,大祭司。

  封号听上去倒是有那么一回事儿,可一个是流连花丛的风月老手,一个是高不可攀的冰山雪莲,这两个人,打死都不可能会出现交集并摩擦出火花的啊!

  然而季黎明刚才大言不惭地承认他和澹台引已经请了婚,女帝允准了。

  商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很痛。

  他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这两个人竟然会走到一起,简直让人惊掉下巴。

  宫义显然也是被惊愕到了,好久没能回过神来。

  季黎明得意地看着这两个人,轻咳了两声之后认真凝视着宫义,“我都快大婚了,你什么时候让自己脱单?”

  “脱单”两个字,季黎明是从荀久那里学来的。

  宫义他们长期与荀久相处,自然也是听得懂的。

  宫义回望过来,眉头微蹙,“你大婚便大婚,提我作甚?”

  季黎明靠在圈椅后背上,懒洋洋道:“子楚不在,我身为他的至交好友,这不是想替他照拂照拂你们吗?”

  “照拂我们?好啊,把你准备娶进门的媳妇儿让给我,我便承了你这份照拂之情。”角义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门边,笑意盈盈。

  季黎明脸一黑,“角义,半个月不见,你的嘴还是那么贱。”

  “承让了。”角义一拱手,“比起大司马,我功力可差得远。”

  季黎明轻哼,“饭菜准备好了?你这么快就赶过来做什么?”

  角义轻笑,“我在厨房里便听见大司马说要照拂我们这些光棍,我这不是一激动就赶过来了吗?”

  哼!

  季黎明心中冷哼,让你嘴贱,活该你单身!

  这些话,季黎明自然不可能当着大舅兄澹台君和的面说出来,所以他假装出面上笑眯眯的样子,问:“既然有美食,那有没有美酒?”

  “没有!”角义回答得干脆,“你妹妹不是得了颜硕的真传会酿紫竹酿吗?何不让她送两坛过来,反正你们家多得是。”

  季黎明眼一横,“你当我们家卖酒的呢,那些酒,我可是准备用来大婚之日喜宴上用的。”

  角义一愣,“啧……你大婚宴上竟然用紫竹酿招待客人,可真够大方的啊,看来到时候我得多喝几杯,紫竹酿啊,早已经失传了的皇家御酿,不喝白不喝。”

  季黎明瞪他,“先准备好份子钱再说。”

  角义满脸无所谓,眼风睨向澹台引,忽然笑了,“季黎明,你先别得意的太早,能否顺利把大祭司这尊神娶进门还得另说呢,万一她哪天改变心意发现其实我比你还要好,那我……”

  角义还没说完,人已经一溜烟闪出了门外,随着他飞出去的,是带着季黎明十足愤怒的茶杯。

  澹台引无语地连翻了几个白眼,看向季黎明,低声道:“算了,都是些玩笑话,别和他们较真,想来定是这段时间府里没人,个个都压抑坏了,见到你来,才会突然兴起开玩笑解闷。”

  季黎明撅着嘴巴,“这么说来,我倒成了他们解闷的工具。”

  商义笑了,“大司马一直以来都是给我们解闷的啊。”

  “没让你说话!”季黎明回头瞪了商义一眼,低嗤,“小屁孩!”

  说到“小屁孩”三个字,季黎明立刻想起了小祭司,问澹台君和,“之前我们去神殿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小祭司?”

  澹台君和不紧不慢道:“他出城去接我父亲和母亲了。”

  季黎明顿时如遭雷劈,“你说什么?”

  澹台君和好笑,又重复了一遍。

  季黎明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日才见了大舅兄,难道马上又要见岳父岳母?

  他可什么准备都没有呢!

  澹台逸这个人,季黎明上次陪着扶笙去灵山的时候是亲眼得见过的,长得跟阎罗王似的,仿佛看谁都不顺眼。

  摊上这么个岳父,季黎明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澹台引察觉到季黎明神情不对,忙问,“怎么了,脸色竟然这般难看。”

  季黎明想了好久才开口问澹台引,“这么说来,今年的除夕宴,引儿你的父母也会来?”

  澹台引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确实是不知道,这一路都和季黎明两兄妹在一起,燕京的事情,她一概不知,至于父亲和母亲为何会来燕京,她就更不知道是谁的安排了。

  看向澹台君和,澹台引问:“哥哥,是你让父亲和母亲来燕京的吗?”

  “不是我。”澹台君和摇头,“是他们二老听到秘闻说女帝怀了身孕,又想着大年夜惜颜姑母不在,这才临时打算下山来与女帝过个团圆年。”

  澹台逸会有这么好心?

  季黎明很是不信,他可还没忘记当初他和扶笙险些被澹台逸伙同几大长老困死在幻阵的事。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季黎明总觉得澹台逸那个老家伙没这么快就改邪归正。

  当然这只是季黎明自己的想法,实际上澹台逸在千年寒池泡了三天,这三天足以让他对过去所做的事忏悔一万遍了。

  从寒池出来以后,澹台逸几乎下身瘫痪,幸好有澹台君和这个神医的精心医治才能勉强捡回一条命,澹台逸修为丢了大半,人也大彻大悟了,完全抛弃之前对于掌控神权的执念,此番提出入京,真的只是想代替澹台惜颜给女帝一个团圆年。

  商义道:“既然连家主和家主夫人都来,那想必明晚的宫宴会很热闹。”

  宫义略略思索了一瞬,“的确是很热闹,正因为如此,大司马就愈加要加紧防范,宫里的布防尤为重要,毕竟如今只有我们这一群人知道女帝怀了身孕,这件事,能不泄露就不泄露,越多人知道,对女帝就越不利。”

  “这个不用你们提醒。”季黎明拍拍胸脯,“除了风流纨绔,爷还有一身本事呢,那些年我爷爷的苦心栽培可不是白瞎的,这种关键时刻,我知道怎么做。”

  季黎明说完便垂下脑袋,其实,他一直在疑惑一个问题,女帝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哪个男妃的?

  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听说哪个宫的男妃将会被晋升妃位。

  女帝肚子里孩子的身份,秦王府几大护卫都知道是姜易初的,只不过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季黎明却越想越觉得纳闷,看向澹台引,委婉地问:“引儿,你知不知道最近哪个男妃最得宠?”

  澹台引完全没料到季黎明会突然这么问,一时懵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黎明耸耸肩,他总不能说自己其实只是想知道女帝的孩子究竟是哪个男妃的吧?

  宫义和商义早已反应过来,知晓季黎明想问什么。

  宫义道:“大司马何必烦心,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你看看像谁不就知道了吗?”

  宫义说得这般露骨,澹台引立即反应过来,羞得满脸通红,嗔了季黎明一眼,“你怎么净是问些没羞没臊的问题?”

  “怎么没羞没臊了?”季黎明不以为然,“这个问题很重要啊,谁是孩子生父,那么谁就有资格坐上凤君位置,而凤君将会是与女帝一起携手治理天下的重要人物,我只是好奇如今后宫中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俘获女帝的芳心,难道还有能赛过奚文君的?”

  “兴许是吧!”宫义接话,他自然不会告诉季黎明那个孩子是姜易初的。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管怎么说,女帝能诞下子嗣就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澹台君和从宫义的话里品尝出了几分隐瞒的味道,他微微翘唇,“至于是谁的,不重要了。”

  “说得也是。”季黎明捏捏下巴,尔后甩甩脑袋,“算了,还是不想了,我自己都还事情一堆呢!”

  “说得是。”澹台君和应声,“你们俩的婚事可得好好筹划一番。”

  季黎明想到扶笙和荀久那一场旷世婚礼,顿时一阵唏嘘,“要想办成表妹他们那样的,估计不可能了,可新娘好歹也是神权代表人,这场婚礼不管怎么说都得以隆重为主,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引儿是我的女人。”

  澹台引脸颊发烫,心中其实对这场大婚也有些小期待,只不过算算时间,距离秦王他们归来还有好几个月,早得很。

  掠唇一笑,澹台引道:“婚期还没定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其实对我来说,办成什么样都不要紧,只要这场婚礼上,新郎官不换人就行。”

  一向不苟言笑的大祭司竟然也开始说笑话?

  商义一听便乐了,“没关系啊大祭司,若是到时候大司马不行,我们几兄弟完全可以去替场的。”

  季黎明脸一黑,瞪着商义,“你才不行!看你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不用风吹都能倒。”

  商义扁扁嘴巴,对着他直哼哼。

  季黎明觉得,自己这辈子一定跟小孩子有仇。

  先是小祭司那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小屁孩,再是齐国大街上偷亲澹台引的换牙童子,眼下就连商义都要和他抬杠,简直了。

  季黎明更无法想象,若是将来引儿生了儿子,儿子长大后会不会也和这些小屁孩一样整天想着和他抬杠。

  几人说话间,哑仆过来打手势说饭菜已经备好。

  几人站起身,陆陆续续出了商义的房间去往饭厅。

  隔着饭厅好远就能闻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酒菜香。

  季黎明吞了吞口水,赞道:“不愧是大厨出手,这味道,简直大赞。”

  澹台君和笑笑,心中也有些小期待,这半个月,他每日都来秦王府给商义看诊,这一来二去的,便也听说了角义是个大厨,但他是秦王的专用厨师,极少为别人做菜,难得今日有此机会,他也想尝一尝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大厨拿手菜究竟是什么味道的。

  入得饭厅,几人依次坐下。

  澹台引四下扫了一眼,道:“季黎明,晋宁还没来,要不要让人去大司马府通知一声?”

  澹台引这么一说,季黎明这才想起来自己出宫的时候妹妹还留在宫里陪着女帝散心。

  想了一下,季黎明对角义吩咐,“你去帮我叫个人去大司马府看一下,如若晋宁郡主已经回府,那就让她过来喝酒,如若还没回来,那就算了,待会儿我亲自去宫里接她。”

  角义迅速出门吩咐人去大司马府。

  几人开始用席。

  今日席上的每一道菜,都是角义精心做出来的,季黎明先把澹台引的小碗堆成山才笑道:“你一定是第一次吃角义做的菜,快尝尝,味道很不错的。”

  澹台引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清蒸鱼慢慢品尝,连连点头赞道:“果然是不同凡响,柔嫩香滑又不失原味,关键是回味悠长,角义不愧是秦王身边的得力大厨。”

  角义听后爽朗笑道:“今日这一席,本是用来答谢君和少爷的,既然你们喜欢吃,那就多吃些,对于厨师来说,客人能把盘子都舔光才是我们的荣耀。”

  “夸你两句你就上天了!”季黎明睨他一眼,“子楚自己也是大厨呢,只可惜他只为表妹洗手作羹汤,我们没福气吃到咯。”

  说到这里,澹台引忽然放下了筷子。

  季黎明问:“怎么了?”

  澹台引认真凝视着他,“季黎明,我不会做饭,甚至于像你说的,连五谷杂粮都分不清,嫁给你以后,我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宫义、澹台君和、商义和角义也都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朝这边看过来。

  他们所有人都明白,大祭司这样从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不会下厨才正常。

  季黎明不顾众人的灼灼目光,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笑着道:“你不会不要紧,我会就行了,我给你做。”

  “真的吗?”澹台引眨眨眼,“你可别骗我。”

  季黎明微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怎么可能骗你,虽然我的厨艺比不上角义,更比不得子楚那个妖孽,但还是勉强能拿得出手的,以后我再勤加练习,相信也能让你赞不绝口的。”

  澹台引红着脸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低声道:“我不过是开玩笑的,你不必认真,嫁为人妇,洗手作羹汤是妇人本分,我现在的确不会,可若是嫁了你以后还不会,即便是你不怪我,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季黎明再次搂紧她,呼吸温热,“你是开玩笑的,可我却是认真的。”

  澹台引脸红得抬不起头来,也不敢看众人的目光,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商义哀嚎,“王妃说过秀恩爱死得快,大司马最好是收敛着些,否则……哼哼。”

  季黎明挑眉,“商义,你承认自己嫉妒不就行了?”

  商义撇撇嘴,“我还是个孩子,嫉妒你做什么?”

  季黎明瞅他,“你不嫉妒?不嫉妒的话怎么咬牙切齿的?”

  “好啦好啦!”澹台引对于这两个人见面就掐很是无语,“都别说话,好好吃饭。”

  季黎明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继续用席。

  半个时辰后,卫宗进来禀报说晋宁郡主回府以后便沐浴歇下了,来不了。

  季黎明心神一紧,“可是生病了?”

  “不是。”卫宗如实道:“郡主这段时日车马劳顿,太过疲乏而已。”

  季黎明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段时日,他们的确是车马劳顿,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今日才刚回京就入宫,千依又陪着女帝在皇宫待了那么长时间,会感到困倦也是很正常的。

  思及此,季黎明摆手道:“既然晋宁不来,那我们便不用管她了。”

  ……

  在秦王府用了饭,天色已晚,宫义给三人安排了马车。

  季黎明坚持要送澹台引回神殿。

  澹台君和道:“妹夫今日刚回京就要应对这么多事,应是乏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引儿这边还有我,我会安全将她送回去的。”

  季黎明本想坚持,可转念想到澹台逸以及家主夫人似乎是被接去了神殿,这个时候,他还没想好要见岳父岳母。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大舅兄了。”季黎明笑着道。

  澹台君和撩帘给澹台引上去,这才转回身来拍拍季黎明的肩膀,“不必紧张,我父亲早已经不是你之前见到的那种性情了,至于我母亲,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们家对引儿的婚事并没有诸多束缚,引儿的婚姻大事本就是由女帝来决定的,如今既然是女帝为你们赐了婚,我爹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为难与你?”

  季黎明迟疑道:“我只是想起上一次和子楚去灵山差点……”

  “那次的事,我代替父亲给你道歉。”澹台君和神情认真,“那个时候就连我都还不知道秦王竟然会是惜颜姑母的亲生儿子,父亲定是把你们两个当成闯山的外人了,所以在言行上才会严厉了些,你别放在心上,其实他人本性并不坏。”

  季黎明似信非信地点点头,澹台逸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容不得他不警惕。

  目送着澹台君和与澹台引的马车离开以后,季黎明才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车夫是秦王府的哑仆,立即挥动马鞭朝着大司马府行去。

  今日来秦王府的目的本来是想探探商义对于回齐国的态度,但是那个小屁孩似乎很是厌恶齐国,一提起来就黑脸,季黎明也不好过多追问,只想着等雏阳君来了再说。

  ……

  澹台君和他们到了神殿的时候,家主和家主夫人都还没歇息,在聚神阁喝茶候着。

  两兄妹一前一后进去请安。

  澹台引的面色始终淡淡的,并非是她憎恶父母,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就在残酷的训练中学会了宠辱不惊,那个时候,父母亲手把她送到险境历练,一开始,她恨过,怨过,但时间一久,也就麻木了,对于亲情,她大概只有在哥哥澹台君和的面前才会偶尔露出笑容来,面对父母,她也只是象征性地行礼问安,并没有普通女孩子长久离家乍然见到父母时的激动欣喜。

  家主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出落得国色天香的女儿,眼眶倏地就红了,“引儿,你过来这边坐。”

  澹台引没有拒绝,慢慢踱步过去,在家主夫人身旁坐下。

  家主夫人拉过她的手捂在手心,颤着声音道:“引儿,这么些年,苦了你了。”

  澹台引浅浅一笑,“母亲说过,当时的痛苦是为了给将来的成就鲜花着锦,女儿如今坐上了神殿之主的位置,正是那些年努力得来的结果,说不上什么苦不苦,只不过是想要得到更多,便比别人付出更多罢了。”

  家主夫人听着这番话,不由得一阵心酸,转目看向澹台逸。

  澹台逸对于女儿这副不冷不淡的性子早就习惯了,他放下茶盏,问:“听闻这次引儿去了齐国,可是女帝分派了什么任务?”

  澹台引道:“这些是机密,父亲请恕女儿无法如实相告。”

  澹台逸一噎。他本就是找不到话题才会刻意这么问的,目的就是与女儿拉近关系,却没想到她回答得这般干脆爽快。

  澹台君和意识到了气氛的尴尬,微笑着道:“父亲,母亲,你们就这么来了,族中大小事务可有人打理?”

  澹台逸回过神,道:“来之前,我把一切都交代给了你忠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就好。”澹台君和应声,又问:“你们二位可曾用过饭了?”

  家主夫人和蔼笑道:“才刚来的时候,仆人们都准备了好丰盛的一桌,倒是你们,这么晚了还出去,有什么事吗?”

  澹台引答:“去了趟秦王府。”

  澹台逸面露疑惑,“秦王又不在,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也没什么。”澹台引淡声回:“与秦王府的侍卫们熟识,今日回京,得他们邀请过去坐一下而已。”

  澹台逸不再追问,焦点放在了入京时听到的传言上,吐了一口浊气,他出声问:“引儿是不是私自让女帝给你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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