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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中老年杀手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是司机的破口大骂声。

  宋浅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靠近夏励的嫌疑。脑海里刚才旖旎的想法还残存着,身体里涌动的某种冲动还未完全消散,清醒过来的宋浅只想说:WTF!司机你能把空调再调低点么!这里有人上火中暑胡思乱想了!

  “浅哥?”萌蠢的夏励浑然不觉刚才自己被当成了小白兔,还在喋喋不休。

  “随你。”宋浅没好气地回答,还在心里跟自己做着自我斗争:刚才的只是错觉,只是冲动,只是因为夏励长得像个女人……他是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生,夏天是容易心浮气躁的季节,他的一切只是身体本能反应,不代表思想有问题……

  “那就这么决定啦!”夏励欢快地掰着手指头数好吃的水果,啊,早知道要去浅哥家里,应该让舅舅多寄一点水果过来的……咦,可以寄到学校分给浅哥他们……

  宋浅的母亲在容城若干年之后,终于还是接受了一个老乡的追求,组成了家庭,并且生了一个现在才十岁的男孩儿。一家人在容城开了一个不小的清真菜馆,宋浅每隔一个月左右,会回来吃一次饭,看看母亲。

  说实话,与一般的离异家庭很不一样,不管是父亲一方,还是母亲一方,都对宋浅非常不错。只是,这种过度的小心翼翼的“好”,总显得有些刻意,再加上身份的尴尬,让宋浅总觉得他融不进任何一家人,也不想去影响父亲或者母亲的幸福。所以母亲再婚之后,他就开始住校,如果平时回来的话,他尽可能会带着展杨他们一起,人多了,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餐馆开在一个挺繁华的小区边上,展杨还不小心透露了宋浅家就在这个小区。小区一条街的好处,就是夏励很轻易地买到了一大堆水果,知道宋浅还有个十岁的弟弟,又买了两箱牛奶和一个玩粳三个高壮的大男人手里都被他塞了东西。

  展杨开始反思,自己第一次上门的时候有没有这么礼貌,后来都得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想起来还有些羞赧。不过展妈妈心理素质很好,安慰自己第一次上门的时候才初一,14岁,比夏励现在还小,当然没那么懂人情世故了。

  宋浅自己也有些不是滋味。上高中之后,他就自己挣钱了,经济**,父母给的钱最多也就是逢年过节收个红包。他觉得不用父母钱挺硬气的,但是给父母买东西……他好像只给过卡,给过钱。

  四个人打球有些晚,又洗澡赶路,到饭店的时候已经快一点,客人清稀了一些。三个有压迫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柜台后面早就望眼欲穿的宋母,已经迎了出来。

  “阿姨,我们又来蹭饭了!”展杨首先笑着迎了上去。宋浅内敛又傲娇,越大越不知该如何和父母相处,倒是显得能说会道的展杨更像是宋母的儿子。

  “小展小石你们来啦,哎哟都一个暑假没看见了,好像又壮了。对了,小毛呢?”宋母是一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标准新疆大美人,轮廓深邃笑容热情,她熟络地招呼着儿子的朋友,引他们入座,又惊奇地看着夏励:“哎呀,这个小娃娃是谁家的,长得这么好看!”

  “阿姨您好,我叫夏励,我是浅哥的学弟!您才是长得好看!我之前就觉得浅哥长得特别帅啦,现在终于找到原因了,都遗传的您的优点!”夏励笑容灿烂,先一通发自肺腑的真心马屁,接下去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倒是让宋母吓了一跳。“我跟着浅哥来蹭饭啦!给阿姨添麻烦了!”

  “啊哟,这孩子,太会说话,太有礼貌了。”宋母笑着拉着夏励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拢嘴,满心欢喜。

  这画面看得宋浅也莫名的满足。他佯装淡定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柜台上,丝毫不给展杨和石磊借人情的机会,大手一挥囊括地指了指,继续给蠢东西刷好感指数:“都是夏励买的。”

  “啊,这孩子,来阿姨家吃饭还这么破费做什么,阿姨开心还来不及!以后经常来啊!”宋母往厨房方向喊:“苏莱曼,奎尼回来了!”

  奎尼是什么鬼?夏励好奇地仰脸往宋浅,宋浅耳朵微红拒绝回答,展杨倒是偷笑着在旁边解释:“你浅哥的新疆名字,意思是太阳。”

  “啊!这名字真好听!”夏励充分展现了一个脑残粉该有的素养,成功哄得偶像心情舒畅,成功噎得准备看笑话的展杨一脸憋闷。

  一个四十多岁的新疆汉子擦着手从帘子后面钻了出来,皮肤黝黑,笑容憨厚,看着宋浅,眼里满是慈祥,行为举止又有些拘谨。

  “叔!我要大盘鸡!面片儿多多的!”展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宋浅和家庭的粘合剂,什么事儿都要冲在前面。每次一来,就他一个人嘴碎说个不停,宋浅不想说,石磊不会说,毛益……唉,毛益有些谨小慎微。

  不过貌似,从此以后,他的这个功能可以让贤了,因为有个人比他嘴更甜更能说。

  “叔您亲自掌勺吗?啊叔的手艺一定很好!我一进来就闻到香味啦!我妈也是厨师来着!不过清真菜系烧的肯定没叔你的好!给叔添麻烦啦……”

  展杨默默两行宽面条泪……在夏励完美的表现里,他觉得自己以前的热络真是显得牵强又客套,瞧瞧什么是浑然天成的马屁,瞧瞧什么是天生的自来熟……一想到迎新晚会的广场舞串烧,展杨觉得,应该送给夏励一个“中老年杀手”的称号。

  太讨喜了。

  宋浅默默看着跟在母亲和继父身后的蠢货,看着父母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心里有些小骄傲,有些小愉悦。

  ……这么看,蠢东西好像还挺甜挺贤惠……

  ------题外话------

  扇子:浅哥浅哥,预备备,唱!

  浅哥(优雅低音炮)):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想象,甚么才是我要的结局……自始至终全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故事如果要有结局,我要不要去争取,演出努力和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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