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希望
等万凡回到病房，菲菲和赵子璐已经面色凝重的站在了那里。
“你是如何发现小玉感染的？”不等万凡坐下，菲菲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是中医么，望闻问切乃是基本功。”万凡轻笑道：“怎么样，小玉的情绪还算稳定吧？”
“还好，已经不哭了，参加了这一次的行动，大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菲菲叹息道。
“那就好！”万凡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了，今晚谁值班？”
“今晚，原本安排是赵医师今天晚上负责值夜的，不过……”菲菲犹豫道。
“我来吧！”万凡笑道，赵子璐刚才的消耗极大，现在看起来焉巴巴的，真要他值个夜班，精力估计会跟不上的。
“嗯，好吧，你先去睡一会儿，十点钟来接班。”菲菲点点头，她的眼圈微微有些红，想来小玉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
根据万凡的观察，菲菲对小可和小玉两人极好，加之她弟弟早年也是因为类似的事件离开人世，菲菲现在的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
“好！赵医师记得叫我！”万凡点点头，现在已经开始日落了，他必须抓紧时间恢复一下精力。现在的观察来看，这个晚上绝对轻松不大哪里去。
“等下！”就在万凡准备休息的时候，秦扬穿着防护服走了出来，问道：“万医生，我的工作是什么？”
万凡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喜这个人，但是也找不到发火的理由，平淡的说道：“菲菲和赵医师对这里比我更熟悉，你听他们安排就是了。”
“我……”秦扬还欲说话，却被万凡挥挥手不耐的打断。
看着万凡的神色，秦扬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你是负责人就算了，现在把我交给这连个没有见过市面的医生算是怎么一回事。
当下，秦扬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子璐和菲菲，说道：“我叫秦扬，刚刚拿到霍普金斯大学临床学博士学位，不知道两位如何安排。”
他刻意在大学名称和博士上加重的语气。
赵子璐和菲菲两人相视一眼，顿时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医生是看不起自己两人，不过赵子璐乃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叫赵子璐，一名医生。”
赵子璐好脾气，菲菲却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她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扬，笑道；“这么巧啊，我也是在霍普金斯大学待过呢？”
秦扬的眉头微微舒展开，看了一眼菲菲修长的身材，又估计了一下她的年龄，心中一动，柔声道；“原来是学妹啊！”
“学妹？”菲菲讪笑一声，道：“你误会了，我在霍普金斯大学不是做学生的！”
秦扬的面色陡然阴冷下来，语气也不复刚才的热情。霍普金斯大学之中除却老师和学生之外，还有第三种人，那就是去那里镀金的学者，而菲菲年龄上看，更像是富家千金镀金之旅。
赵子璐一边查看着睡熟的病人的各项生理指标，一面憋着笑意。
“你主攻的什么？临床？”菲菲笑道。
“我跟着约克教授学习临床和内科。”秦扬得意洋洋的说道，约克乃是临床实践的权威人物，在西医界，堪称是传奇。
“这么巧，我和约克教授关系很好哦！”菲菲笑道。
看着菲菲，秦扬越发肯定菲菲绝对是为了和自己拉关系了。她怎么可能见过约克教授，老约克是那么忙，就算是自己这个学生，一个月能见到他一次就算不错了。
至于和约克教授关系好……
“呵呵，你开玩笑吧！”秦扬讥讽道，你一个小医生也想和约克教授拉上关系。
“我没有开玩笑！”菲菲严肃的说道；“我叫陈雅菲，霍普金斯大学客座教授，所以，麻烦你以后叫我的时候在前面加上尊称。”
秦扬的面色陡然一黑，对万凡的恨意又多了一层——这个王八蛋，竟然不早点提醒我，现在看到我出丑，还不知道在哪里乐和着呢。
“如果你不相信，欢迎随时致电你的老师。”菲菲冷笑一声，他最看不起这种有点儿本事就觉得天是老大，我的老二的人。
“呵呵！”赵子璐轻笑出声。如果菲菲不是背景如此雄厚，这个医疗点哪里轮得到她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医生负责呢？
秦扬面色涨红，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赵子璐见罢，放下手中的活，笑道：“秦医生，我们需要在天黑之前给所有病人做一个全面检查，你负责西面的六个病人可以么？”
“好！”秦扬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雅菲。
“哼，有点出息就跩得跟二百五似的。”看到秦扬离开，陈雅菲顿时骂了起来。
本来因为小玉的事情她心情就不好，秦扬送上门来找虐，她可是求之不得呢。
“你觉得万医生怎么样？”赵子璐笑笑，转身问道。
陈雅菲面色凝重，说道；“万医生在望闻问切上的水平，比之国手也不遑多让。”
赵子璐笑笑，指了指病床上熟睡的病人，道：“何止是望闻问切，你看他的针灸之法，根据我的观察，在这过去半个小时之内，病人的生理体征没有丝毫的改变，我见过很多中医，能达到这一步的人真的屈指可数。”
“这么厉害！”陈雅菲微微有些惊讶，她不是不相信赵子璐的话，但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中医便有大国手的水准，说出去谁会信啊。
大国手，这是中医的至高荣耀。
便是在不喜欢，再看不起中医的人，面对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会表现出由衷的尊敬。
要知道，大国手这样的名号从来不是谁封给谁的，在这个名字的背后，代表的是这个医生出神入化的水平，以及救治无数人得来的声望。
以前些年死的中医国手赵俊怡而言，这位老人死去的时候，不仅仅中医协会来人吊唁，便是美洲等地的诸多医学院也发出了吊唁信。
“难怪李部长敢把他派来管理这里，也不怕我让他下不了台。”陈雅菲轻笑道。
“李部长乃是学者型官员，如果万凡没有真本事，他是不会乱来的。”赵子璐笑道。
“你说，他会不会给我们带来意外惊喜，我可是想起来了，他好像最近治愈了好几起晚期肿瘤患者，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开玩笑，现在看来，估计是真的了。”陈雅菲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期颐。
“听中医那边的说法，说的是他出生本草门，这个乃是中医那边传承几千年的流派，但是要想说能够治愈mes，我不太看好。”赵子璐摇摇头。
几千年前的药方面对已经不知道突变了多少次的病毒，还有多少效果真的说不定。
“菲菲姐，小玉的家里人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可突然闯进来，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
“他们知道不知道小玉感染的事情？”
菲菲压低声音说道，小可和小玉两人和她情同姐妹，她对两人的家庭颇为了解，知道小玉的家里人很是反对小玉参加这一次的医疗救援。
“应该还不知道。”小可想了想。
“嗯，那就好，你去给叔叔阿姨说，小玉太累了，睡着了，让他们不要担心。”菲菲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只能是先拖着了。
“嗯！”
……
万凡眯着眼睛，靠在帐篷的一角，脑中全是mes病毒的影子。无数个方案不断在他的意识层面重组，崩溃。
良久之后，万凡坐起身来，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以他现在的内力，费尽全力还是可以将一个病人体内的病毒排出去的，但是这种方法只能是拿来治疗个案，面对这么大的摊子，显然是不适用的。
能够在高温紫外线线存活六个小时。
能够在空气中残留十二个小时。
病毒甚至还能吞噬健康的白细胞。
万凡痛苦的揉了揉眉心，从这点来看，mes病毒简直没有任何缺点，其本身的生存能力甚至超过了hiv病毒。
“啪啪！”
“万医生，十点了，你可以起来了！”小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万凡一看时间，自己竟是坐着想了好几个小时，不由得苦笑一声，站起身来。
狠狠的甩了一下毫无思绪的头发，万凡推开门走出来。
“万医生，根据菲姐的安排，今天我和你值班！”小可出声道。
“哦，麻烦你了。”万凡明显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麻烦的！”小可笑道。
“嗯，我们先去看看小玉！”万凡点了点头，小玉才刚刚感染，最适合用来做观察，也许自己可以从小玉身上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嗯。”提到小玉，小可微微有些伤感。
万凡安慰道：“没事的，小玉才刚刚感染，问题不大的，就算是艾滋病也有阻断药物可以使用，不是么！”
“嗯！”小可点点头，情绪依旧很糟糕。
她是医科生，知道万凡不过是安慰自己吧了，艾滋病的阻断药物是花了无数时间才研究出来的，而mes呢，从出现到现在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而已。
不要说阻挡药物，便是疫苗都没有找到，甚至就连具体性状都难以确定。
“小玉，感觉好点没有？”小可推开门，看着躺在病床上出神的小玉，上去安慰着自己的姐妹。
“嗯，面色红润，小可，你以后每天早中晚分别把我给你的汤剂给小玉服用，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提高她的免疫力。”万凡笑道。
“谢谢你万医生！”小玉开口道。
如果不是万凡提前发现，她恐怕直接倒在工作岗位上了，而现在，虽然伤感，但是存活的机会却是大了不少。
“呵呵！”万凡轻轻一笑，一边观察一边说道：“其实棒子那边依靠自身免疫力痊愈的人也是有几个的，不过都在实验室之中帮忙研究，你们不知道罢了。”
“真的？”小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希翼。
“真的！”万凡笑道。
他不动声色的朝小玉的喉结看去，不过才短短的几个小时，mes病毒已经有了朝她肺部入侵的趋势，这还是在续命方的药力之下她的免疫力得到提高，如果没有续命方，她的情况恐怕要更加严重一些。
“好好养病，我已经有些头绪了，你要相信我，我可是连癌症都能治好的人。”万凡淡淡的一笑，小玉的精神却是恢复了不少。
“小可，我们去其他房间看看。”万凡招呼着小可。
“谢谢你！”
陈雅菲提着饭盒，和万凡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说道。
万凡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摇头道：“给她吃点清淡的，口味太重了不好。”
陈雅菲微微一愣，万凡已经钻进了另一个帐篷之中。
“小玉，来，吃饭了，我可是给你叫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陈雅菲摇摇头，挤出一个笑脸的朝小玉扑来。
“菲姐，人家正在减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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