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吃我一枪
可面对着如此情况，万凡却丝毫不担心。
他甚至还吹了吹口哨，鼓起了掌。
“佩服佩服，兄弟，弄这么套手段，很要费一些心血和时间吧。”
“废话！整整五年，我才完善了整套体系，还不停改进。最开始就是用来防备有人黑吃黑，但后来么，我就想着绑架别人一起上西天了。”老赖得意的扬起了头颅，“我本来一直不想用这手段的，是你逼我。说吧，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男女之间还能有多少事。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女人，就这么个关系。”万凡自顾自的踢了个凳子过来坐下，“你也是个男人，我看你这也有老婆也有儿女，你不会不懂吧。”
“我不懂，我要不是懂，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做这些事。”老赖留恋的看了妻儿一眼，“为了他们，犯法又怎么样？只要他们能过上好日子，我就是死了我也值得。”
“老公，你……”老赖的老婆被他儿子吃力的搀扶着，半瘸半拐的下了楼。
老赖的老婆，竟然是个断腿的单眼妇人。
“老婆，没事的。”老赖温柔的看着老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他真情流露，而且，颜如玉看他老婆身上干净贞洁的名牌衣服和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就知道老赖是真的很爱他老婆。
当一个人爱别人爱到极致的时候，确实会做出常人无法理喻的事情。违法，不算什么。
犯罪心理学和案例，颜如玉都学过，但此刻，她却不得不强烈的按下自己心中的悸动。
她必须冷漠，因为，人性毁灭世界，理性才能拯救世界。如果，她不能理性，放了这几个人，那么更多的人将会因此而受伤。
这不是感情问题，而是利益问题。她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用她一个人的命，换更多的人命。很值得。
问题是，偏偏出来万凡这个搅屎棍。
“唔，真令人感动。嫂夫人如果不是这腿和这眼睛的话，想必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兄弟，你这可算是捡着了。还给你生了这么可爱一大胖小子。”万凡赞道。
“那是！”老赖一说起老婆，脸上都浮现出幸福的红光。
“我老婆，世上第一好的女人。旁人欺负她残疾，也骂我怪物可怜虫，可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多么的正常，多么的恩爱。钱，都是钱。”
“既然要钱，好，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做那些事。那些奸商，生产假冒伪劣的东西没事，他们做假药害死人没事，他们做那些吃死人的食品没事，我做一些玩具枪，好不容易赚点钱，就被同行故意陷害。坑我学徒，害他出事，差点出了人命。还偷我版权，山寨我的玩具，让我血本无归！”
“你们说，我能怎么办！”
“别人找上门来，要我做枪，全是现金现货。我能拒绝么！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要活着，要养家！”老赖激动的怒吼道。
他老婆眼泪横流：“别说了……都是我没用。都怪我……”
“爸，妈……”他儿子也哭得稀里哗啦。
颜如玉心一阵阵的抽搐，她再铁石心肠，也有些忍不住，因为，她还是人。
“很令人感动的故事。可惜啊，这世界，人人皆苦，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万凡叹了口气，“我是名中医，可以医得人的身病，也可以医某些人的心病，但问题是，我救不了这个世界。”
“古人说，不为良相，就为良医，因为，都可以救人。兄台你却是，不杀别人，就杀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外面的警察乱来，把这引爆了，旁人死多少我先不说，你这一家是彻底玩完吧。”
万凡的声音传到老赖的耳中，他整个人脸色惨变。
他爱自己的妻儿胜过自己的生命，那他怎么舍得他们去死？这怎么可以？
“先前，你说你死后，有人会照顾你的妻儿。想来也不过是那些买枪的，安抚你而已。你自己想想，买枪的都是什么人。他们心狠手辣，什么干不出来。你的妻儿对他们没有利用价值，究竟是直接干掉省事，还是养个几十年省事？”万凡弹了弹手指，一字一句的逼问道。
“这……”老赖不是傻子，他要傻也没办法研究出这么多东西。
换了他是那些人，也是选择直接干掉。因为，他们的关系，就是**裸的利用。
“这么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死定了？”老赖惨笑，“好啊，我自己把我自己送上了绝路。也好，一家人死在一起，也不寂寞。”
“来，我先从这个女的杀起走，你厉害，我拿你没办法，但我不相信你能救下这个女人。”老赖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有办法我也不要他救。”颜如玉骄傲的昂起了头颅。
万凡皱了皱眉，要是颜如玉肯配合的话，他倒真有办法救她。可颜如玉这傻妞，偏偏不配合，这怎么搞。
“商量好了没有，好了我就先开开荤，送一个人去黄泉路上打打前站。”老赖疯狂的大笑，“别担心，我们都会来。反正人早晚都是死。”
“等等。”万凡站了起来。
“干什么！”老赖按到手中的按钮，示威性的向万凡挥舞了一下。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杀人的话，先杀我。我先吃你几颗枪子。”万凡很随意的说着。“我女人你还是不要动了。”
“哈哈哈哈，你也是个痴人，都要死了还在乎自己女人。行行行，我给你个机会。”老赖一枪就朝着万凡的大腿崩了过来。
万凡果然没动，生生受了一枪，子弹深深的刺入他的大腿，打断他的动脉，鲜血汩汩流出，万凡也没有去管。
颜如玉眼皮一跳，脸色非常复杂的看着万凡。
“你，这又是何必……”她转身看着老赖，“赖先生，住手吧。你放下枪，坦白从宽，做污点证人，就算是最后枪毙你，那你的家人也有警察保护，根本没事。”
“砰！”老赖根本不和她说话，又是一枪朝着万凡另一条大腿打去。
万凡再中一枪，可他好像没事似的，依旧坚强的站在那里。
“老赖，我和你说话呢！”颜如玉怒了，堵在了万凡和老赖的中间。“你再开枪，直接打死我算了。”
“哟，我还在计算你究竟看你男人挨几枪才站出来呢。”老赖哈哈大笑，“对自己男人这么不好，这可不行。要放以前，那是要行家法的。”
“他不是我男人！”颜如玉冷哼道，“说了多少次，我和他没关系。答不答应自首，给句痛快话。”
“嘿嘿，几十年前，我爸被抓的时候，那些警察也是这么对我妈和我说的。然后，两年之后，我妈自杀了，就剩下我和我爷爷。”老赖阴测测的笑道。
“警察保护他们娘俩。警察如果能做到的话，那就不叫警察。我前半辈子上了你们警察的恶当，后半辈子，还要让我儿子跟着上当？”
“……”颜如玉无语死了。
“不相信警察，那你相信谁？”万凡摇摇欲坠，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宏亮。
“警官，还不去给他包扎，流血过多死了，那可不管我的事儿。”老赖哈哈大笑。
颜如玉：“……”
但看见万凡两条腿上的伤，她也有些忍不住，过去蹲了下去，想着要怎么包扎伤口。
可这哪有合适的布条，她一咬牙，把自己的丝袜撕了。
万凡龇牙咧嘴的，一手抚摸着颜如玉的额头：“嘶，如玉，轻点，你当这是杀猪呢。”
“拿开你的脏手，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颜如玉给他包扎完，终于忍不住躲开那只作怪的手。
包扎的时候，那是没办法，根本没法移动，只能给他乱摸，真是……
“好了，老赖，说正事，你到底相信谁。”万凡轻笑着倒在颜如玉的怀里，一手勾住她天鹅般的脖颈，偏头靠在她的肩头。“如玉，别闹，我是伤员。”
颜如玉：“……”
“相信谁？”老赖摇了摇头，“我啊，就信我自个，我现在谁也不信。我就信钱。反正，要么一起死，要么我死，我老婆和我儿子活。可我真找不到信任的人托付。与其让他们将来被人骗，还不如现在跟我一起走。”
万凡摇了摇头：“你这就不对了，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替他这么想呢，而且，你家里的香火谁来继承？我看这样吧，你啊，真的按照如玉说的，去自首得了。”
“你儿子他们呢，你要信得过，让他们跟着我，我给调教照看，顺便把嫂子给治好。你要不相信呢，我这有张卡，里面有三千万，让嫂子他们衣食无忧度过余生，这还是能做到的。”
“你觉得呢？”
“什么！你骗人也找个好理由。我老婆的什么治好？三千万？你穿着三十块的衣服，告诉我你有三千万？”老赖摇了摇头，“我都不选。”
“我说，嫂子的眼睛和腿我给治好，让她做个正常人。”万凡叹了口气，“给你说正事，怎么就不相信呢。如玉，我卡里那张卡，你还我的那个，里面有三千万，你自己说，是真是假。或者你这哪有没有办法验证，我现在就把钱给你转过去。”
老赖愣了。敢这么说，那说明万凡真不是骗人。
那钱倒也就罢了，可是，这人竟然说能治好老婆的眼睛和腿！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相信，但是，如果真的要让我选的话，我选第一个。只是，你怎么证明你能治好我老婆？”老辣终于松口了。
万凡撇了撇嘴：“行，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他朝颜如玉说了句：“如玉，扶住我的腰。”
“又干嘛！”颜如玉虽然抱怨，但还是抓着万凡的腰。
万凡猛一发力，两粒子弹从他的大腿射在了地上，然后，万凡一把死开颜如玉捆的丝袜和自己的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那上面，还能看到伤口。
“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万凡两指点下去，仿佛有魔力一般，他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不到三分钟，伤口竟然消失不见！
“你到底是人是鬼！”老赖的声音有些急促，有些惊慌，但更多的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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