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对簿公堂
“公子，使不得。”程伯连忙出声阻拦。
惹官司可不是儿戏，这些家伙明显是有备而来，真被他们颠倒了黑白，再想脱罪可就难了。就算一时判不了罪，只要被判收押候审，牢房那种地方，不死也要脱层皮。
人群中的那个男人也很惊讶，这个韩千学是什么意思？
傻了吗，还是...狂妄？他竟然主动要把事情闹大。当真以为有个国公府的少爷当朋友，就可以保他无忧吗？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人命官司！
程悦站在兮璐的身边，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公子，死的那个人，是昨晚来咱家放蛇的，其中一个，好像是叫平子。”
“什么？怎么会。”程伯也差点惊呼出来，忙用极低的声音问道：“莫不是昨天...刚好射到他了吧？”
我的个天，要真是这样，那这人还真是小姐杀的？
兮璐听得哭笑不得，程伯这是什么想象力，那种小弓箭，除非一箭射穿头部或者心脏，否则怎么可能致命。
“他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她说道。
况且，他们可说是吃药吃死的。
“好你个庸医啊，害死人了还这么理直气壮。你以为我怕你不成！”那妇人忽然尖叫起来，应该是已经得到了那男人的示意。
“告就告！走，跟我去见官！”她说罢，招呼着那两个汉子抬起平子欲走。
“好啊。”兮璐应了，没有丝毫犹豫。
只在迈步之前，凑近了程悦同她耳语了两句，然后说道：“那我就先过去了。程伯，一会儿您就留在家吧，几个妇孺，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她们，我也不放心你啊。程伯十分不愿，他若不跟去，起了冲突谁带着小姐跑啊。可他又不敢不听，只好站在那里生闷气。
“你走不走！我告诉你，休想耍什么花招！”那妇人见兮璐答应之后却不跟来，以为她是怕了，心中更多了一份底气。
兮璐瞥了她一眼却未加理会，而是转头对程伯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跟着人群走了。
“悦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了？”
人群走了，对门的孙大娘赶忙上前询问。她刚才一直在人群里，虽然倾向于相信韩大夫的医术，但自知人轻言微，也就没敢贸然开口相帮。
“孙大娘，您来的正好，一会儿可能需要您的帮忙呢。”程悦说完，将她拉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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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衙就在京城的西北城交界处，大门面阔三间房，东梢间的前半间置喊冤鼓一架，专供百姓击鼓鸣冤之用。西梢间的前半间则立有两通石碑，上面刻着禁止诬告的警语，以示公堂严肃。
“苦主”一家被人群簇拥着，来到了府衙的门口。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多少还是在对方那里看到了一丝不安。但一想起人群中的男人，只得咬着牙走到了东梢间的鸣冤鼓前。
那妇人拿起架子上的鼓槌，使劲敲了起来。
不多时，便有差役前来，将他们带进了府衙大堂。
堂鼓三响过后，三班衙役两厢而立，齐声高喊着“升堂——”。府尹大人这才从东侧的厢房中走了出来。
“下方何人击鼓鸣冤？！”惊堂木一拍，府尹冯大人大声喝问道。
“回大人，是，是民妇击得鼓。”妇人答道。
“你是谁？有何冤屈？”
“民妇，民妇林孙氏，京城人士。状告韩氏医舍的庸医，乱开汤药，害我侄儿身亡。”
“状纸何在？”冯大人问道。
“这个，这个，民妇不识字，没写状纸。”林孙氏有些发慌，暗恨道，这姓韩的肯定是故意给她设套，怪道他催着自己来告他呢，就是为了让她在大人面前出丑。天啊，这大人会不会觉得自己轻视府衙，一生气就把她砍了啊。
冯大人果真一皱眉，不识字？不识字的人多了，不会找个识字的人代写吗？妇人就是粗鄙，竟然连状纸都没准备，就来鸣冤。
罢了罢了，反正近几天他都很是清闲，且听这妇人说一说吧。
“没有状纸，那就口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是，是。”林孙氏大喜，忙说道：“我侄儿昨天还好好的，说是有些咳嗽，就去韩氏医舍瞧了瞧。那庸医给我侄儿开了药，说这病不碍事的。谁知我侄儿喝了药，今早就去了。”
“可有证据？”
“有，有。有药方，还有我侄儿的尸首，就在堂外，大人一验便知。”林孙氏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经由堂役递了上去。
平子的尸体也被抬了上来，不多时，查验的仵作就有了回复：“回禀大人，的确是中毒而亡。”
冯大人点了点头，看来真是人命案了。
“来人。”他吩咐道：“去传被告来。”
“大人，被告是跟着一起来的，就在外面候着呢。”堂役上前小声禀道。
跟着一起来的？冯大人心道，是被别人押来的吧？押来了也好，省的等着了。
“带进来吧。”
兮璐一直站在堂外的人群里，听得此言，自己走了进去。
“大人，在下便是被告。”
“哦？你便是给她侄儿开药的那个大夫？”冯大人见了兮璐就有些了然了，这么年轻能当大夫？怪不得治死人了呢。
兮璐施了一礼，笑笑道：“回大人，在下的确是满井胡同韩氏医舍的大夫，韩千学。”
“这妇人状告你乱开方剂，吃死了她的侄儿，你可认罪？”冯大人虽然心里觉得就是这小年轻学艺不精，治死了人，还是尽职尽责地按照流程询问了下去。
却见兮璐看了那妇人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不急不缓地说道：“在下，不认。”
冯大人也不生气，年轻人，就是嘴犟，以为自己咬住了不认，就没事了吗？
真是天真，凡是可要讲究证据的。
他拍了拍桌上药方，说道：“这里有你开的药方，人也的确是吃死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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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上一章真是改了又改，憋了一天才憋出来的。轮到自己写才发现，讹人和骂街，原来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果然吵架是个技术活，骂的我都词穷了，感觉还是气势不足啊....
好在，今天不用骂了，这一章写着一下就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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