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赌怡情
“赌场？”沈慎行赶紧跟了上去，道：“兮儿去赌场干什么？”
“当然是见识见识啦，我从来都没去过，一直想看看这里的赌场是什么样子。”兮璐嘴上说着，暗自却摇了摇头，心道，去赌场当然是去赌一把了，师兄这只单纯的小孩子。
沈慎行却问道：“河阳的赌场有什么不同吗？兮儿为何一直想看这里的？”
“啊？”兮璐听了一愣，随即明白了沈慎行是误解了自己的话，马上打哈哈地说道：“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啦，走吧走吧。”
“等一下，兮儿，我们去赌场，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要不，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沈慎行对于兮璐的这个决定显然很头疼。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兮璐回头看了看一直跟在身后不发一言的程伯，看吧，这个闷葫芦更不会说了。
“兮儿...”慎行还想阻拦，被兮璐打断了，只听她道：“师兄你看，那里写个‘赌’字的就是赌场吧，就几步路，我们进去看一眼就出来，好不好。”
“真拿你没办法，走吧。”无奈的摇了摇头，沈慎行同北堂兮璐一起走进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家赌坊。
“来来来，下注了啊，买大得大，买小得小，买定离手了啊。”
“哟，李老板今天又有空来啦，今天玩点什么啊。”
“大！大！大！大！哎呦！，再来再来！我就不信，我今天掷不出一对大的来。”
刚一进门，一股特殊的味道迎面而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无比。沈慎行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看到一脸兴奋的兮璐，也没有好意思说什么。
“师兄，我先去换点碎银子，你在这里等等我啊。”兮璐说完，一下子就扎进了人堆里。
“师妹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沈慎行一看周围全是汉子，和程伯一起赶忙跟了过去，护在她的身边，看着兮璐在对银子的地方将一锭五两的银子，换成了碎银。
兮璐拉着沈慎行在各个赌台上看了看，发现赌法太单调了，玩来玩去都离不开一个色子。谁来说去就是比大小：要么就是庄家在那里摇，玩家下注猜大小。一共三个色子，十点以下为小，十一点以上为大，三个一样的就是通杀。要么就是庄家和玩家分别摇，比谁的大。
“师兄，你能听出来色子有没有做手脚吗？”兮璐压低声音问道。
沈慎行闭眼运功，听了几秒钟，睁开眼睛轻声说道：“这个桌子的庄家手中的色子在摇晃的时候，撞击声音匀称，应该是没有动过手脚的。不过...”
见沈慎行停下不说了，兮璐忙问道：“不过什么？”
沈慎行笑了笑，说道：“师妹你的功力也不弱，也可以听出来的，试试看。”
兮璐闻言闭上眼睛仔细听了听，果然，附近的两个桌子有很明显的区别。这个桌子的色子撞击声音均匀清脆，而旁边那个桌子的骰子就不同了，明显感觉声音低沉，而且好像只有两个骰子在晃动。
“那一桌的色子灌了铅，而且骰盅里只有两个骰子，他是在客人买定离手后，再偷偷放进去另外一个色子的，骰盅里的色子也一直在换。”兮璐睁开眼睛说道。
“没错，这种方法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容易被人识破，这边这个就高级多了。”沈慎行看着那个色子并未做手脚的桌台，说道：“庄家是个内功高手，他是在筛子里灌了内力，想开什么就开什么。”
“师兄你真厉害，这你都能看出来。”兮璐笑的一脸灿烂，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想让师兄和程伯对她起疑心，这才不耻下问的，毕竟她一个几年没下山的女孩儿，如果还懂得去留意庄家，那就有些太奇怪了。
沈慎行看她笑的那么开心，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热闹也看过了，这样的赌法，赢的永远是庄家，咱们还是回去吧。”
“谁说庄家出老千我就赢不了啦？他会内力我就不会吗？”被沈慎行拉着，兮璐却微微用力不肯动。
“兮儿，别闹了，那人也是个练家子，我们对色子运功，他会发现的，这样行不通的。”
“谁说我们要在这桌玩了。”兮璐狡猾的一笑，仰着脑袋对沈慎行眨眨眼睛道：“我们去旁边那桌。”
沈慎行随即明白了兮璐的意思，旁边在色子上动手脚的那个庄家的确是没有武功，师妹这是想从软柿子下手啊。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小师妹心思转的真是太快了，主意一堆一堆的，也不知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只是一会儿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兮璐来到了色子做了手脚那一桌，看见慎行担心的眼神，悄悄对他说道：“师兄你放心吧，只要我们不赢太多，让庄家输得太惨，他们是不会发现的。一会儿师兄你来运功，我来下注。”
见慎行点了点头，兮璐轻轻扫了一下别人的下注，买小的比买大的要多不少。庄家应该是想开大。眼见赌官儿大哥已经悄悄的把一个四点朝上的色子握在了手里，兮璐在开盅前最后可以下注的机会，放了二两碎银在“小”上面。
“买定离手了啊。”在赌官儿开盅放进那个第三个骰子的同时，沈慎行借着人群的掩护，藏在袖里的一只手悄悄的附上桌底，运功将赌官儿后放进去的那个色子滚了一下变成了一点。
赌官儿开盅后刚想喊大，话都到了嘴边了，看到开出来的色子只有一愣，想了想可能是自己手没放好，色子滚了一下，只好改了口，喊道：“九点，小~”
兮璐拿回了下注的二两银子放在了荷包里，眼角撇到赌官又把一个色子捏在了手里，便把刚刚赢来的二两放在了“大”上。沈慎行看见兮璐的举动，心道这师妹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人家都是赢了以后就全都再压上，这样才能钱滚钱，她却赢了银子把本钱放回了荷包里，不管输赢都是保底不亏啊，不禁会心的笑了笑。
在赌场的人，有很多都容易有“走连运”的心理倾向。更奇怪的是，还没有走运的人，反而总愿意相信自己下的这一注早晚会有赢的时候。就像在现代，就总有人每期都一直买同样的一注彩票号码，一买就是几年的。
因此这一次依然是买小的人多。兮璐看了一眼沈慎行，悄悄比了个收手的手势，她已经看到赌官已悄悄换了筛子，这次不管他第三个筛子放什么都会是开大，所以暂时并不需要沈慎行出手。
果不其然，兮璐又赢了。拿了赢的二两银子放进荷包。另外二两继续下注，兮璐也有些担心被赌场的人看出端倪，并不敢每每搅局，后来只有两次向沈慎行示意让他帮忙，如此又赢了四局。
兮璐见那名赌官儿的额头已经渐渐露出了薄汗。虽然并没有赔，但是已有三局自己都出了错却是不该的。心中暗暗嘀咕，是不是自己今天主庄的功夫有点长了，先下去歇歇顺便检查下色子吧。招招手喊了另外一个熟手过来顶替，自己下去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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