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咱们老当益壮
两个小时后，慕莘正昏昏欲睡，听到敲门声，立刻跑去开门，见到黎炎立马问：“怎么样了？”
黎炎摇摇头说：“抢救无效，而且那笔钱也不翼而飞。”
慕莘一愣，拍上黎炎肩膀说：“你也别太着急了，就当作他已经潜逃了吧。”
黎炎听她的话一笑：“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关上门，慕莘不由叹气，只因天公不作美，丢掉这些情绪，沉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慕莘早早起床去楼下餐厅填饱肚子，见已经七点，黎炎还没有下楼便给他打电话：“黎总起床了吗？嗯，那下来吃饭吧。”
十几分钟后，黎炎走进餐厅，黑色毛衣外裹一件蓝色风衣，黎炎坐在慕莘对面，拿起一个包子慢条斯理吃着。
慕莘喝着粥问：“今天怎么没穿西装？”
黎炎微微一笑：“是你说要平易近人啊。”
“那希望我说的都能实现。”
——
八点整，黎炎端正坐在辛远印刷厂会议室里，慕莘为他沏茶，说来，这茶还是自己带来的。
半个小时后，几个男人唉声叹气走进会议室，为首的大约50岁左右，愁眉不展坐在黎炎对面。
慕莘为他们一一添茶后乖巧站在黎炎身后，黎炎打量着他们对为首一人说：“请问您贵姓？”
那人冷声答：“张”
黎炎点头说道：“张先生，现在愁也没有用了，我们愿意出钱请你们继续为E杂志印刷这两个月的杂志，工资不会比之前的少，你们看行不行。”
张震明冷哼一声说：“谁会相信你们！”
黎炎轻笑着问：“那你们想如何？现在方远死了，公司的钱也不翼而飞。”
“别说了，我们不会答应的，都是黑心人。”
几人摔门而去，黎炎叹气起身，拍拍慕莘肩膀说：“看来不能如你愿了，走吧，这不待见咱们。”
慕莘跟在黎炎身后，心情低落，黎炎转头笑嘻嘻对她说：“小妮子别担心了，磨几天会答应的。”
果真入黎炎所说，这些人态度从开始的冷眼相待，到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讨价还价。
“不行，八万还是太少，我们不干。”
“今天先谈到这儿吧。”
送走张震明，慕莘迫不及待问：“他们为什么还不答应？”
黎炎自信一笑，朝慕莘招招手说：“过来，该你出马了。”
——
片刻后，慕莘溜达着来到印刷车间，果然如黎炎所说，这些员工在这里。
张震明见黎炎秘书来了，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是想看我们怎么落魄吗？那你请回吧，已经看到了。”
慕莘走到他们身边找了个小凳坐下来，抬头问张震明：“大叔，您多大了？”
张震明一脸颓然坐下说：“过了年就52了。”
慕莘转头问其他人：“大叔，你们呢？”
张震明替他们回答道：“都差不了几岁，年轻的都走了，重新找工作去了，剩下我们这些不中用的老骨头。”
慕莘问道：“你们原来在厂子做什么？”
张震明答：“我们都是印刷厂的老人了，以前没有现在先进，需要我们一点点排版编版。现在我们也学会用电脑编版，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慕莘崇拜地问张大叔：“那您可以印出杂志？”
张震明得意扬扬说道：“那当然，我们可是老当益壮。”
旁边一人说：“小姑娘，你就直说吧，是不是老总不愿意用我们这些个老骨头？”
慕莘调皮笑笑说：“哪儿能啊，你们都是老当益壮，我们黎总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你们最了解E杂志，让我过来统计统计有多少人。大叔，我觉得就你们这帮人吧，其他年轻人就不要管了，好不？”
张震明爽朗一笑说道：“好，听你的，我们这是22个人，都是一把好手，你看行吗？”
慕莘笑着跳起来说：“好嘞，我去请示领导，大叔们等我好消息。”
慕莘蹦蹦跳跳回到会议室，喜笑颜开说：“我回来了，他们22个人，人虽然老点，但我觉得姜是老的辣。”
黎炎点头，“按照我说的去告诉他们吧。”
慕莘立正站直，有板有眼说：“是，保证完成任务！”
瞧着慕莘又蹦出会议室，黎炎眉眼间笑意更深。
慕莘飞快跑到车间，气喘吁吁说：“大叔，大叔，我回来了。”
张震明扶着慕莘坐下，关切地对她说：“你慢点。”
慕莘喘几口粗气，开口说道：“大叔，你猜我们老板给了多少？”
张震明试探着说：“八万？”
慕莘笑嘻嘻说：“再猜！”
张震明又说：“九万？”
慕莘摇摇头，故作玄虚，见张大叔直摇头，终于忍不住大声说：“十一万！”
张震明蹭地站起来问：“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慕莘拉着他坐下继续说道：“年前需要大叔们加班加点赶出这两期，年后一个月三期。假期咱们照放，工钱年前先给一半，我一会把合同拿过来，您看行吗！”
张震明点点头，握着慕莘的手说：“谢谢你了，丫头。”
“我就是个跑腿的，要谢应该谢黎总，再者我们都是各自受益，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慕莘起身回会议室找黎炎报喜，听到身后的对话，不由得心情低落。
“老张，是不是我们就能干一个多月活了？我还没干够呐！”
“谁不是呢！唉，算了，就当提前退休了吧。”
——
见慕莘没精打采地回来，黎炎心倏地一沉，“他们没同意？”
黎炎心想：还真是低估了那帮人。
黎炎从一开始就压着价格，始终不松口，等着他们一点点放松底线。然后让慕莘去给个更高的价，那么他们一定会感激涕零，尽职尽责完成任务。本是胸有成竹，然而似乎不是尽如人意。
黎炎浅笑，“他们想要多少？”
慕莘摇摇头，有气无力说道：“你给的价，他们很满意。”
黎炎释然，又问道：“那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慕莘叹口气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慕莘觉得张震明他们并不一定就真的是为钱而工作，他们用几十多年时间从事一份事业可敬可畏，也让慕莘想要尽力完成他们的心愿。
不久后，一个名为‘十一万’的印刷小组名声大噪，这支平均年龄48岁的高龄小队人人喜气洋洋，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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