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的身份
灵兮街道，两侧的纸灯笼透出淡淡的的光，夜风将灯笼轻轻吹起，随风肆意摇曳，帝天爵拖着受伤的身子，漫无目的的行走着，灯影将他的影子越拉越长，夜空中，不知何时，已是漫天飘雪，可他却感觉不到半分寒冷。
心头的痛，皮外的伤，源源不绝向外涌出的猩红，他的伤口血涌不止，染红了衣襟，滴滴落在一片雪白的雪地中。也不知是走了多久，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抹娇俏的身影。
来人是沐瑟，方才在妖莲和帝天爵纠缠时发生的声响激动了远在天边的她与忘尘，忘尘命她来看看所为何事，但当她赶到的时候只见到了一片狼藉。
沐瑟顺着帝天爵身上留下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寻了过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此刻，帝天爵身上早已经没了先前所散发的那股凌厉邪肆的气息，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行尸走肉。
曾，她听灵兮里的其他上神说过，妖魔之物，冰冷嗜血，杀戮无情，可眼前的这个人，除去那张和那个人一样，魔族之人特有的邪异惑颜，周身却没有丝毫他们说的那股杀戮嗜血的气息。
反观帝天爵，失魂落魄的他竟没了往昔的警觉，就连沐瑟的突然出现都没有察觉半分。沐瑟见到这一幕，一脸凝重的看着帝天爵，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帝天爵只觉得心头愈发沉重，视觉开始变得模糊，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了下来，到这时才发现身后的那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沐瑟见此，微微一愣，片刻，抬足迎向帝天爵，看着这副模样的帝天爵心头一紧。
“你…没事吧！”
帝天爵听到沐瑟的话，摇了摇头，抬起手摸了摸那被妖莲一剑刺入的胸口，再次抬头时已是面若冰霜，唇畔微微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许久，一声极致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
“若是心没了！还能活着吗？”
听到帝天爵的话，沐瑟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许久，叹了一口气。
“你是魔！万年难得一见的魔神之身！不死不灭！”
闻言，帝天爵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染着的那抹自嘲愈来愈浓，苦笑一声，仰头看向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飘下的漫天飞雪，不在言语，抬足继续往前走去。
沐瑟见此，紧跟上他的脚步，一声不哼的跟着他。两人就这样走了很久，帝天爵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沐瑟。
“你走吧！不用跟着本尊！”
沐瑟听到帝天爵的话美眸一紧，摇了摇头。
“师尊让我看着你！”
帝天爵闻言，周身骤然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那双深邃冰冷的墨眸中沾染着几分不悦。
许久，只见他身形一闪，身如孤鹰般腾空跃起，瞬间消失在这一片茫茫白雪中。徒留下一脸凝滞的沐瑟，沐瑟看着帝天爵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何必呢？世间本就无情无爱，神或魔！为何你们一个个偏要执着呢？”
话落，沐瑟的目光移向雪地中的那抹猩红，许久，转眸望向悬浮在天边的那座九央宫，目光如炬般锁定着那个方向。
九央宫
忘尘一脸错愕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帝天爵，尤其是看着他这副模样，苍白无血色的脸，和胸口一直源源不断涌出的猩红。
帝天爵就这样眸光冰冷凌厉的看着忘尘，周身肆意散发的嗜血杀意毫不遮掩，直直袭向忘尘。
许久，忘尘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你有什么事？”
帝天爵听到忘尘的话，徒然逼近，那双墨色的冰眸中盛放着一股阴冷，浑厚凌厉的声音响起。
“你说过你会帮我！”
忘尘闻言微微一愣，苦笑一声。
“你可知虚无幻境是什么！”
“可穿越时空，扭转乾坤，逆改历史！”
“那你还知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作用！”
听到忘尘的话，帝天爵墨眸一紧，心下无数遐思，许久，薄唇轻启。
“你的意思是说…”
话未说完，忘尘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答道。
“记忆重生！”
听到忘尘的话，帝天爵一脸激动的看着他。
“那你为何不让她进入虚无幻境！”
忘尘闻言，淡淡的瞥了一眼帝天爵。希望你真的如同帝辛说的一般，不要让我失望。
“虚无幻境！一旦启动！若是发生丁点变故！整个世间将会大乱！”
听到忘尘的话，帝天爵一愣，九州大乱，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如今从忘尘的口中听到这，心下无比复杂，难道这世间，神魔真的不能在一起吗？他从不滥杀嗜血，只想与最爱之人相拥，为何要这么对他们？凤倾城被剜心剔骨，他苦耐三百年孤寂！如今换来的是什么？
想到这，帝天爵周身泛起的杀意愈来愈浓郁，身上的黑色瘴气顺着脚下弥漫在整个九央宫中，忘尘见此情景，大吃一惊，眸中的闪过一抹亮色。
“果然！帝辛封印了你体内的魔性！”
帝天爵闻言，微微蹙眉，那双如同冰锥一般寒冷刺骨的眼眸紧紧锁定在忘尘身上，一言不发，神色阴沉的看着他，许久，薄唇轻启，一声极度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是什么意思？”
对于自己体内被封印的魔性，帝天爵也是略知一二，但听到忘尘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对于帝辛，始终是他不可轻易触碰的底线。
“相比你自己多少也清楚！你自己身体里的异样！想要让凤倾城的记忆苏醒，你可以借用你体内被封印的这股力量！”
“请尊者明说！”
“你可知凤倾城如今是谁？”
听到忘尘的话，帝天爵神色微微一怔，下意识垂头看了眼自己被凤倾城刺透的胸口，此刻伤口已经停止向外渗血，脑子不受控制的想起方才那一幕。许久，他收回目光，一脸严肃的看向忘尘。
“谁？”
“妖莲！你可听说过妖莲？”
“妖莲…”
帝天爵闻言，微微错愕，墨眸一紧，口中喃喃自语道。妖莲，这个名字，总给他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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