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思女心切,恶劣训夫
卞梁城，城门口
“怎么还没回来？怎么还没回来？”
一位雪肌凝脂，云鬓修眉的中年妇人，来回焦急的跺着步，嘴里还不停的念念有词。
“夫人啊，你再这样晃来晃去，为夫的头，就要被你给晃晕了。”一旁面容刚毅，身姿挺拔的卫皋满脸宠溺。
“相公，八年了，我都八年没见过我们的女儿呢，我紧张啊，我怕她等下回来，我没有一时认出来，她怪我，怨我，怎么办？”卫夫人双手紧张的握成拳，眉宇间有着遮掩不住的慌张。
八年了，如果不是当年上官国师的一个预言，她又怎么会把女儿千里迢迢，送到终南山，恳求无尘老人，收为弟子。
八年分离，预言自破，身为一个母亲，如今你说她能不过分高兴，过分紧张吗？
卫皋双手背于身后，一脸笑意：“夫人啊，哪有做娘的，见女儿，紧张成你这样的，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哪有，做父亲的，像你这样没有心的，女儿今天回来，还得锋儿和我提醒，你才记得起来。”卫夫人指着卫皋的鼻子，不分场合，就是一顿数落。
“为夫，这不是因为公事，忙忘了吗？”卫皋尴尬的低下头，身为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指着鼻子数落，真的很没面子。
“忙，你们男人做错了事，难道就只会往国事上推吗？”卫夫人瞪了一眼卫皋，话说的那是毫不留情。
“夫人，你怎么对谁都好，就唯独对为夫这般恶劣。”卫皋刚毅的面庞上，流露出浓浓的委屈，此刻，他多么希望他的妻子能够温柔点。
“恶劣，怎么，嫌弃我了，想和柳承德一般，一把年纪，还找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搞得如今家宅不宁？”女人就是这样，说到激动的地方，就会越来越带劲。
“夫人，你这说的哪里话，为夫这就一颗心，心里啊，也就容得下你这么一个女人。”
“真的。”卫夫人凌厉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些。
“当然，除了我们的宝贝女儿。”卫皋讨好的嬉皮笑脸道。
卫皋身后，站着的顾锋，今天，一身蓝色锦服，头发束冠，面容清秀，嘴角禽笑，俨然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义父，义母，你们再这样斗嘴，我们可要被百姓们团团围住，然后，出不去了？”
顾锋瞅着四周，因为好奇心作祟，而围过来的百姓，表示头疼，于是，他不得不提醒他那异常恩爱，不分场合，就要斗嘴的义父，义母。
卫夫人闻言，抬眸一望，看着那些笑容满面，死死盯着她和卫皋的百姓，瞬间觉得很不好意思。
卫皋看到卫夫人，百年难得露出一次的羞涩，那绯红的脸庞，让他由心的一阵悸动。
多么熟悉的感觉，却怡然已是十八年前的记忆。
“各位乡亲父老，在下的夫人，为人脸皮薄，比较容易羞涩，所以，还望各位就此散了，可好。”
卫皋话虽然说的轻松幽默，但语气却有一股令人不敢不从的震慑力。
“既然，卫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等就此散去。”一个年记颇长的老者，率先说道。
“卫大人，卫夫人，你们继续，我等就此告退！”一个年轻的少年郎憋着笑告辞，人群，一瞬间，就此散去。
“夫人，你看，现在已经没有人看我们了？”卫皋笑的一脸愉悦：“夫人可以尽情羞涩。”
卫夫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卫皋：“一把年纪，还为老不尊，让锋儿看笑话。”
顾锋憋着笑，不说话，卫皋动了动唇，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卫夫人打断：“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听，现在你给我规规矩矩的站着，等女儿回来？”卫夫人毫不领情，冷声命令。
卫皋一脸无奈，心想：夫人，真是，年岁越长，脾气越大，不好伺候啊！
“呵呵。”人群中，一位娇小可爱，面容皎好的少女轻笑出声：“卫大人和卫夫人，是我们卞梁城的模范夫妻，奴家好羡慕哦。”少女娇羞的表情，我见犹怜。
“小小年纪，不知害臊。”少女身旁，一位长相颇美，绝色嫣然的女子，敲了敲少女的头，粲然一笑，没错，长相颇美，绝色嫣然的少女是我韩子鱼。
娇小可爱，面容皎好的少女是素心。
至于云姬吗？东方钰说，云姬会跟着我，保护我，可是，我从青澜山庄一路走到廷尉府，再从廷尉府转到这城门口，也没发现云姬的影子。
于是，我内心只得感叹，中华武术的博大精深，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掌握，看穿。
“请问两位姑娘是？”卫夫人看到我和素心，笑容可掬的上前打招呼。
“卫夫人好，我叫韩子鱼。”我瞄了一眼素心，对卫夫人介绍道：“她是我的好姐妹，叫素心。”
或许，素心从未想过，我向别人介绍时，会称呼她为姐妹，于是，此刻素心的眼底，充满着浓浓的感动。
“子鱼姑娘，素心姑娘，我叫秦诺言，你们以后，就叫我诺言姐吧。”秦诺言十分礼貌的对我们颔首笑着。
“夫人，韩姑娘他们与我们女儿一般大，你怎生好意思，让她们小辈来叫你一声姐。”卫皋小声的秦诺言耳旁提醒。
卫皋的声音虽小，但并没有刻意，不让我们听到。
“女人说话，男人插什么嘴。”秦诺皱了皱眉，语气颇为疾言厉色，可是同样生为女人，我看得出，秦诺言其实是很爱卫皋的。
最重要的，我觉得，夫妻间，偶尔这般，也是相当于在生活中，加了一味调料，让人生变得更加精彩，有趣。
“义父，义母，人家韩姑娘和素心姑娘，还在这儿呢，你们俩就少吵两句吧？”顾锋一脸无奈的笑着提醒。
我瞅了一眼顾锋，个人认为，顾锋是一个习惯安静，沉默寡言，却又不乏睿智的一个贵气少年郎。
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但我个人觉得，紫罗那样神经大条，善良的女孩子很适合他，拿现在的话来说，他们的性格互补，很适合彼此。
只可惜，依目前的形式来看，顾锋喜欢卫姑娘，紫罗喜欢东方钰，他们俩可谓是郎无情，妾无意，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那种。
秦诺言瞅了我和素心一眼，略带抱歉的笑道：“子鱼姑娘，素心姑娘，我们夫妻俩，让你们见笑了。”
“诺言姐，我倒觉得你和卫大人，这是夫妻恩爱，羡煞旁人。”我摇了摇头，笑得一脸亲切道：“诺言姐，以后就叫我子鱼吧。”
秦诺言听了我的话，也不忸怩，轻笑着道了一声：“好”！
“诺言姐，素心是个丫鬟，能叫你一声诺言姐，这可是素心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呢。”素心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笑嘻嘻的瞅着秦诺言。
我瞅着素心，这张可爱灿烂的笑脸，不禁感慨，本以为是个沉稳的，却不料是个逗比的。
特别是我昏迷醒来以后，素心是越来越本性显露。不过吗？这样的素心，似乎还不错，相处起来，没什么压力，防备。
“素心，你若要这般说，那我这个半老徐娘，不得找个地洞爬进去。”秦诺言唇角含笑着打趣素心。
“是啊，素心，谁把你当丫鬟了，你这么说，是在责怪我怎的欺负你了吗？”
秦诺言听到我的话，“噗嗤。”一笑，这一笑，还真让人招架不住。
秦诺言，本身就是国色天香，特有气质的女人，这么一笑，让我这么一个女人，都不觉有些恍惚。
而秦诺言，也让我真正看到，体会到，什么叫做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韵味。
“姑娘，诺言姐，素心只是开了一句玩笑，你们就这般挤兑我，我求饶，可以不。”素心缩着头，一脸委屈的求饶。
看到这样的素心，我和秦诺言不觉，相视一笑，卫皋看见我们三人，同时静了下来，上前一步，对我颔首道：“韩姑娘，你是为了红媚姑娘被杀一案，来找本官的吧？”
我收敛了笑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卫大人，子鱼却是为了红媚姐，被杀一案而来。我之前去过府衙，衙役大哥们说，今天您随诺言姐，要来这城门口接卫姑娘。”
我顿了顿，继续道：“听素心说，卫姑娘从小便在终南山学艺，我想着，那个地方一个女孩子，毕竟孤独。如果她一回来，就有一个好姐妹在等她，那么她心里肯定能够聊以慰藉。”
卫皋认真的听着，在我讲完后，他轻轻咳了一声，脸上不觉浮上一缕尴尬道：“适才，夫人让韩姑娘唤她一声姐，这般一来，等昭君回来，可就得唤韩姑娘一声姨。”
卫皋说着说着，斜瞄了一眼秦诺言，道：“夫人，这可是乱了辈分的？”
秦诺言怒瞪了卫皋一眼，一脸无奈的回道：“顽固不化，俗不可耐。”随后，便笑吟吟的看着我道：“子鱼，你说可是。”
我瞅瞅卫皋，再瞅瞅秦诺言，点了点头，噗嗤一笑，语气说的十分委婉道：“请恕子鱼直言，子鱼也觉得卫大人，颇有些古人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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