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 中牟之战 1
陈县,西门外城
夜色之中,一位七尺九寸的昂藏少年,一身黄巾服色立于城头,细看却是越骑司马赵云赵子龙。
一位银甲将官侍立一旁,他正是赵云副将乌桓营曲侯达靡卑。
达靡卑抱拳:子龙,心意已定?
赵云点头,故作轻松状:达靡卑,我像个黄巾叛贼么?
达靡卑轻叹一声:单凭你这皮相也无须做贼啊!
赵云惊喜:所言极是!万一露了破绽,却要坏了兄长大事。
达靡卑跪地恳切道:末将当与司马同往!
“莫要随便屈膝。”赵云扶起达靡卑,婉拒道,“我自然想带几个帮手,无奈你们相貌口音皆与汉人大相径庭,混迹黄巾之中不消一两日便会让人起疑。再者,你若随我同去,这越骑营却由何人统领?”
达靡卑颔首:你果然是个精细人。不过,你走了,咱们下一步该如何举动呢?
赵云笑道:里应外合方能成事,自然得有人向大营通报消息啊!到了大营,军师们自有分教!得到指示之前,往四周多派斥侯,紧闭陈县城门,注意警戒即可!
达靡卑恍然:末将明白!
赵云朝城下俘虏努努嘴:该放他们出城了。
达靡卑抱拳:子龙,千万小心!
赵云摆了一个“OK”,转身下城而去。
达靡卑拔出佩刀,对着城下喝令道:尔等听着,即刻出城,不得延误!
数千俘虏本来惊魂未定,一听此言如释重负,拔足往城外便走。这班人出了城,乱哄哄商议了一番,三成回了老家,三成要去平舆投奔刘辟,剩下三四成要往中牟,不一会八千人众便作鸟兽星散。
一个逢头垢面的魁梧汉子悄无声息地加入了西进的队伍,渐行渐远,终于完全隐匿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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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斧岗,汉军大营
程昱立在后帐之外请示:主公。。。。。。
“嗯?荀彧到了颍阳了,这么快?”
程昱迟疑片刻,回道:管亥要见您。
我回过头,将指甲缝中的泥垢挑了出来,毛不爽道:又是约我城下谈么?滚特妈的!当我智商跟他一样啊!
程昱颔首:就在营外!
“嘿——!我了个去!”我一下从凳子上谈了起来,拍手道,“胆儿够肥的啊!他不知道我最喜欢暗箭伤人么?!”
程昱晕眩片刻,咂嘴道:主公。。。。。。
我从墙上取下霸王弓大步出帐,甩了一句:仲德,这会发扬风格就是犯罪啊!
程昱:唉,主公,你听属下说完。。。。。
。。。。。。
我召集人马,浩荡出营。
我:管亥小酒上头了,居然敢到门口跟我话事。
黄忠:。。。。。。
我冷笑道:爆了他的菊花,咱们一个月后就能班师。
黄忠:管亥有备而来啊!
我:汉升,来的是管亥,不是吕奉先。放松,放松!
两阵对圆,敌阵一将策马而出,遥喊本阵道:黄山出来答话!
“汉升,泰之,替我掠阵!”我吩咐完,缓步出阵道,“你就是管亥?”
“某乃黄巾天兵上将司马俱是也!。。。。。。。”
“司马俱就司马俱,什么天兵地兵,上将下将的!”我嗤笑一声,催促道,“管亥呢,有胆来,没胆出?”
司马俱:汝不过区区镇北将军,何劳渠帅大驾?
司马俱离我三百步,身后列甲数十重,精光耀目,壁垒森严。他高扬手中大刀,很是轻松写意。
我嘴角微扬:说的也是。不过。。。这场面你能hold住???
言毕,我弯弓搭箭,铁镞脱手而出,司马俱盔上红缨应弦而落。
司马俱面如土色,黄巾阵噤若寒蝉。
不闻叽歪声,唯闻贼叹息。世界清净了。
司马俱落荒遁入阵中,少顷对方阵中有人高喊:卧虎大人神射,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你才是管亥。”
管亥:黄大人耳力不差。
我冷言道:你这样说话,很不礼貌。
管亥:哈哈,有礼貌还须做贼?
黄巾们的气氛被调动起来,哄笑声一片。
管亥的回答让我想起了后世的混混,千锤百炼,滑不溜手。
我指着喉咙,大声道:这样说话,对嗓子不好!
管亥哂笑:出来说话,对性命不好!
我的眼睛出卖了我的心么?就算是,也无所谓。
“你的认识很深刻!”我举起马鞭指着黄巾的铁甲阵道,“管亥,你拉低了九条街的智商!举着一堆破铜烂铁就敢来野战?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
”多谢大人教诲!“
我高扬左手,冷冷道:反正我没打算让你们回去。。。。。。。
管亥大笑:黄将军这是准备全军突击么?
我也大笑:恭喜你,答对了!
管亥:且慢!
我:你老几啊?
管亥冷笑:老大啊!
这格调,是逼着我去菜市场找更年期的大妈s来陪他喷唾沫星子的节奏?
我咬着牙,回顾黄忠等人,寒声道:管亥是我的!我倒要看看,他的身手是不是跟舌头一样厚颜无耻!
张辽尴尬道:人家压根没打算跟咱们打啊!
徐晃挠头道:管亥的身手怎么样还不知道,但心肠跟他的舌头是一样的!
我木然:公明,这你都能看出来?
曹性手指黄巾军阵方向:主公,你看,你看!
”看你。。。。。。“我回头一瞅,托着下巴喃喃道,“你妹!管亥还真会玩啊!”
原来,黄巾军阵中门大开,几百个平民被五花大绑押了出来。男女老幼,高矮胖瘦,一应俱全,倒不像是黄巾乔装改扮的。
管亥冷笑:黄山,你突击一个我看?
我故作轻松道:草泥马,你以为弄几个群众演员就能忽悠我?图样图星破!
管亥喝令:说什么鸟语!先砍一百个脑袋让黄山看看!
我连声喝止:等等,有话好说。。。。。
刀光四掠,头颅滚滚,鲜血纷飞,我的声音完全淹没在惊叫和哀嚎声中。
刚到洛阳的时候,卢植告诉我一件事儿,从前东市广场中央的那几块大石板跟其他地方的没什么两样,是青色的。
卢植那天喝了两斤无极春,说话的时候,眼眶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
我笑笑:封建迷信害死人,钱多了就会生病,比如在杀人的地方用一种色如鲜血的名贵石头铺路,那种石头叫鸡血石。
直到那一天,王芬三族两百多口,张纯三族一百多口,上到八十,下到八岁,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跪在东市的广场。
我坐在监斩台上,目光茫然趋于呆滞,机械地扔出斩决牌,一个,一个,又一个。
那些死囚,浑身战栗,恐惧到连哀号都喊不出来;头颅离开躯体,腔子里的热血喷到空中,将碧空都染成了红色。
卢植打了十几年仗,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万;我打仗才一年,直接间接死在我手里的,没有七八万也有五六万。
我忽然明白,原来那天卢植不是说醉话呢,人血可以染红人心,何况几块青石板?
一言九鼎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武将的官服换个颜色——只要不是红色就好。
对面,寒裂板结的黄土一寸一寸染成殷红,血腥慑人的血泊一尺一尺向前疯长。
我讨厌,憎恶并恐惧这种景象,难道这就是晕血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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