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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想带走绵绵


  翁析匀没好气地揉揉宝宝的脑袋:“你这小子,听谁说的呢,老爸老妈不是睡觉觉就有了你,哪有那么容易。”

  “那我是从哪里来的?”宝宝很好奇,同时也勾起了绵绵的疑问。

  “对啊,爸爸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绵绵复读机又开始跟着哥哥说话了。

  面对两个好奇宝宝,翁析匀和桐一月只能先安抚一下,把饭吃了再想想怎么回答吧,貌似不太好说啊。

  晚上,两个大人带着孩子看动画片,玩游戏,看漫画,到了睡觉前,满以为孩子会把那件事忘记了,可谁知道,两个小宝贝各自坐在床上,很认真地看着爸爸妈妈,等着大人为他们解释“我从哪里来。”

  翁析匀的耐心居然出奇地好,让桐一月坐在床边,然后掀起了她的衣角,让孩子看到她的小腹处,那一道疤痕……剖腹产留下的痕迹。

  “看到了吧,是你妈妈的肚子这里,开了一道口子,医生把你从这里边拿出来的,然后医生再用针,把妈妈的肚子缝好,可是这个痕迹会一直都在,这就是证据,证明你从这里来。”

  翁析匀温柔的语气,慈暖的目光,满满都是爱啊。

  宝宝瞪圆了眼睛,紧张又心疼地说:“那月月会疼吗?”

  “当然会疼了。那可是比打针要痛几百倍呢,但是妈妈爱你,为了让你出来,她宁愿受苦。所以呢,你说,你应该怎么做啊?”翁析匀这循循善诱的样子,还真有点慈父的架势。

  宝宝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跑过去抱着桐一月,红着眼睛大声说:“所以我要爱月月,我要保护月月,月月是最好的人!”

  好吧,翁析匀几句话就又将儿子对妈妈那份纯纯的爱变得更深更浓了。

  桐一月眼眶微微湿润,看看翁析匀,再看看宝宝,越发感觉一家人的心更贴近了。

  但是绵绵就撅着小嘴,茫然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们,喃喃地说:“我是从谁的肚子里出来的啊?”

  桐一月暗呼糟糕,绵绵这儿怎么解释,她是孤儿啊。

  “绵绵……”桐一月急忙过去抱着绵绵,小宝贝已经快哭了。

  绵绵虽然小,可她还记得自己是从孤儿院被人带走的,刚才看到桐一月和翁析匀在给哥哥解释“我从哪里来”,绵绵就想到了自己,这是孩子的本能反应,却也是一种悲哀。

  “宝贝儿,乖孩子……有爸爸妈妈和哥哥陪着你,我们一家人都要开开心心的,别哭啊。”

  绵绵怔怔地望着桐一月,然后哽咽着说:“我的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

  她指的是自己亲生的父母亲。

  翁析匀也不由得心里一疼,安慰地说:“谁说他们不要你的,他们只是在很远的地方,以后过来找你。”

  孩子这么小,大人不应该试图让一个5岁不到的孩子去理解什么叫做被遗弃,否则就是对孩子太残忍了。只能先安抚,等以后孩子长大了,慢慢地懂事之后自然会接受一些别的东西。

  “真的吗?他们会来找我?”绵绵那湿漉漉的眼眸,实在太惹人疼惜了。

  “绵绵这么乖,没有人会舍得不要你的。”

  最后翁析匀为了哄绵绵,突然说:“早点睡哦,明天带你去见夏妈妈。”

  “啊?”绵绵惊喜,粉嘟嘟的脸蛋露出笑容,刚刚还在哭呢,小孩子真是单纯得紧。

  其实翁析匀和桐一月都商量过了,打算就这两天通知夏绮云。

  “绵绵这下开心了吧,那快睡觉。”

  “嗯……嘻嘻……睡觉。”绵绵果然乖乖躺下了,缩在被子里。

  脆弱的小宝贝,大人都不忍心去揭穿夏绮云那龌龊的心思,只因为绵绵一直都以为夏绮云是爱她的。

  可怜的绵绵……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终于是睡着了,翁析匀和桐一月这才消停下来。

  但翁析匀似乎有些异样的情绪,翻来覆去还没睡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桐一月依偎在他身边,柔声问:“怎么还不睡啊?”

  他侧过身来,面对着她,凤眸里泛着点点星光,那墨色,是弄得化不开的情意。他没说话,但他却钻进了被子,然后桐一月就感到肚子上那疤痕处多了一只手,热乎乎的。

  “老公,你……”

  他把被子掀开……便于呼吸嘛。他深情款款却又饱含着疼惜的目光,盯着她身上的疤痕,幽幽地一声叹息:“你为了生宝宝,受了那么多的罪……”

  原来他是想到这个了。桐一月心头一暖,小手抚上他的手背,喃喃地说:“当时差点难产,我真是吓坏了,好不容易撑到医院,幸好医生及时给我剖腹……其实每次回想起生孩子的时候,我都后怕,但我也更加兴庆生了这个孩子,否则我的人生将会暗淡很多。”

  翁析匀那柔情的目光越发温和了,慢慢地低下头……

  “老公你在干嘛……你……”桐一月浑身都僵硬了,她居然看见这个男人在亲吻她的疤痕,他不嫌丑吗?

  桐一月此刻只觉得喉咙泛堵眼睛发酸,好想哭……他这是在告诉她,他是多么地疼惜她。他都可以亲那道疤痕了,还会介意吗?

  “老婆,这疤痕就是你的勋章,记录着你的丰功伟绩,咱们的儿子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所以,这是荣誉的象征,你觉得我会嫌弃吗?”他的低喃,他温热的唇,在疤痕上烙下了滚烫的印记。

  他的言行,胜过世间那些甜言蜜语,深深地震撼着桐一月的心。

  这辈子,能嫁给一个这样疼她的男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此生足矣。

  “老公,我爱你……”她坐起来,捧起他的脸,主动吻上他,欢快地覆在他身上。

  这可乐坏了翁析匀,像见到大便宜似的,高兴啊,兴致勃勃的,搂着小娇妻,喘气声中,将灯一关,被子一拉,卧室里黑了,啥都看不见,旁边小床上的孩子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做着什么。

  这夫妻俩真是甜得像喝了蜜糖似的,每天都恨不得腻在一块儿才好。尤其是到了晚上,翁析匀就生龙活虎的,勤奋得很呐。

  第二天。

  说好了要带绵绵去见夏绮云的,翁析匀自然不会食言。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主要是看在绵绵的份儿上,可怜这孩子。

  翁析匀以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是他却被桐一月和两个孩子改变了,变得有了人情味,变得为他人着想,变得心也柔软了许多。以前是高冷男神,现在他居然也慢慢朝着“暖男”的方向发展了。

  夏绮云自然是特别兴奋的,对她来说,见绵绵是小事,最关键是她有多了个见到翁析匀的机会。

  凯黛尔凡酒店。

  桐一月和翁析匀带着绵绵在房间里等,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绵绵穿着新衣服,头发扎成两个小啾啾,露出圆圆的苹果脸,红通通的,可爱极了。

  夏绮云这女人,居然迟到了,超过约定时间20分钟才到。

  一身橘色格子的连衣裙,咖啡金色的波浪卷发,烈焰红唇再配上一双恨天高,这就是现在夏绮云的画风,妖娆性感,妩媚十足。

  绵绵见到夏绮云,一时间还不敢相认,因为久了没见,一下子见到这么妖艳的妈妈,绵绵呆住了。

  “绵绵小宝贝儿,我是你的妈妈啊,怎么,不认识了?”夏绮云将绵绵抱起来,可那双眼睛却是在看翁析匀的。

  绵绵听到声音,才确定是夏绮云,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甜甜地喊:“妈妈……”

  “绵绵真乖,妈妈可想你了,你想妈妈吗?”

  “想……”小孩子很单纯,大人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她只是老实,却不知大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翁析匀和桐一月都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目前为止,这场面还算正常吧。

  夏绮云亲亲绵绵的小脸蛋,然后笑眯眯地问:“绵绵想妈妈,妈妈也想绵绵,那绵绵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住在一起,是不是更好呢?”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桐一月的侧目,翁析匀也是眸光一寒:“夏绮云,你说话注意点。”

  注意……这女人根本就没想要注意,她的目的很简单,将绵绵带回去!

  “绵绵啊,你难道不想跟妈妈住在一起吗?”夏绮云说话可温柔了,表现得好像真的很爱孩子一样。

  她太会伪装,绵绵这么小,哪里懂分辨,再说,她还记得是夏绮云最先在孤儿院把她带出来的,孩子的初心永远都是那么纯洁善良。

  “妈妈……我想妈妈……可是我现在跟哥哥他们住在一起啊。”绵绵为难了,皱着小脸,看看大人,不知道怎么办了。

  桐一月窝火,卑鄙的夏绮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夏绮云,今天只是让你见见孩子,可没叫你动心思!你别想打绵绵的主意,你那点心机,趁早收起来。绵绵小,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可你自己清楚,你对绵绵从来没有真心!”桐一月怒了,她生怕绵绵被夏绮云迷惑。

  利用小孩子来达到目的,这无疑是一种极度可耻的行为,但有的人却乐此不疲,比如夏绮云。

  绵绵被夏绮云抱着,愣愣地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她感觉到不对劲,两位妈妈似乎要吵架了吗?

  孩子敏感地拧起了眉头,难过地看着大人,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妈妈爸爸说的话,她不太懂……

  夏绮云嘲讽的眼神瞄着桐一月:“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我也是绵绵的监护人,我才是她的养母,析匀是她的养父,可你桐一月算什么?”

  这女人的话,戳中了痛点,桐一月心头蓦地暗暗揪紧,确实,她和翁析匀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没有将绵绵的监护人一栏加上她的名字。

  翁析匀却是一记眼刀横过来:“绵绵现在过得很好,你就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我的底线是可以允许你每个月探视几次,但是绝不会同意你把绵绵接走的。不要以为这次我把绵绵带出来你就能得寸进尺。”

  他的态度才是最关键,他就是那个一贯的掌控者,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但夏绮云骨子里也是个不甘于人下的,她不喜欢被动,她心底最真实的愿望是能掌握主动权,绵绵就是她的一个机会。

  夏绮云抱着绵绵,亲了又亲,在孩子的小脸蛋上左右啵啵,笑得那么温柔慈爱,但她的眼睛却是看着翁析匀的。

  “你又没问过绵绵,怎么就替她决定了?她如果想跟着我,你还要拦着吗?”

  翁析匀听到夏绮云说的话,只觉得这个女人更加陌生了,怎能如此无赖?

  “绵绵还小,不懂分辨大人的世界,我是她的监护人,我有权为她做决定。”

  他的语气很硬,可夏绮云也是铁了心的。

  “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太贪心了?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却还要霸占着绵绵,别忘了当初可是我先提议收养绵绵的。再说了,绵绵她也惦记我,跟我生活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

  夏绮云说的这些听似都有点道理,但可惜她忽悠不了头脑清醒的人。

  翁析匀蹭地站起来,脸色很黑:“别说了,我不会把绵绵交给你的。”

  看来这次见面又是不欢而散了。翁析匀走过去一把将绵绵抱起来,表情才有所缓和地对孩子说:“我们走吧,你的夏妈妈她还有事要忙。”

  绵绵感知到大人之间那种不和谐的气氛,她怯生生的望着翁析匀,脑袋搭在他脖子上,软软的靠着不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夏绮云气恼地咬牙:“你们别太过分,把我惹急了,大不了我们上法庭打官司,看看到时候绵绵会被判给谁抚养。”

  桐一月本来没想再搭理夏绮云了,可听她这么一说,桐一月不由得感到可笑:“夏绮云,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你有精神病史,怎么你认为如果到了法庭,绵绵会被判给你吗?你还是消停点吧,允许你见绵绵,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你……”夏绮云果然语塞,被桐一月的话给呛得出不了声。

  其实翁析匀和桐一月这后来都知道夏绮云当初是装疯的,但精神病院有记录,她要是打官司,肯定输。

  夏绮云没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绵绵被带走,她心里的愤恨又一次填得满满的。

  她知道翁析匀很爱绵绵,如果能将绵绵留在身边,就增加了与翁析匀见面的机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绵绵的。

  她的如意算盘注定不会打响,她数次的算计和心机都没有得逞,这使得她越来越急躁,她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找胡文昌医生……她想知道苏成刚所说的那件事,何时能成?

  胡文昌却只回答了夏绮云一句……苏成刚让她再等半个月,最多半个月,她就熬出头了,愿望就会实现。

  半个月……夏绮云只能再忍忍,想起自己在精神病院那种地方都能待上半年多,现在等半个月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夏绮云在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她现在过得太憋屈了。事业顺利,可她就是见不得翁析匀和桐一月好,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桐一月的位置原本是属于她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翁析匀回归的消息,瞒不住几天,很快就被媒体知道了。于是公司门口又出现了大批的记者,有的还在翁家大宅附近潜伏,但是可惜,他们都没有等到翁析匀出现。

  即使这样,新闻媒体也报道了相关资讯,尤其是近期的财经杂志,大肆宣扬翁析匀“死而复生”以及他容貌发生变化的事,更有的人在猜测他回来之后,龙庭集团又要大洗牌。

  往日的竞争对手当然不希望翁析匀重新执掌龙庭集团,都认为他才是比翁冕更可怕的人。大也有些保持中立的人以及支持他的人,在积极表态声援,关注他是否拿回总裁之位。

  一个集团公司,总是这么不经意地就会成为焦点,这比什么营销广告都奏效,还不花一分钱就起到宣传效果。

  翁家的人,公司的人,全都谨言慎行,不敢在媒体面前乱说一个字。

  翁老爷子有令,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如果谁擅自泄露更多的消息,说些不该说的话,那么将会受到家规的惩罚或是公司的处分。

  媒体有个通病,那就是,越难挖掘的新闻,他们越有兴趣,就像是半个福尔摩斯似的,成天想着怎样才能抢到关于翁析匀的头条。

  这种时候,夏绮云就得瑟了,装作“不小心”地向杂志社透露了绵绵的事。

  夏绮云不但成功地抢到头版头条,还顺便把自己也炒作了一把。那新闻一出,她就成了煌闰杂志社最火爆的记者。

  虽然是个特约记者,但这样更有神秘感,加上她本身跟翁析匀之间的复杂过往,还有个收养的女儿绵绵……这些因素组成的话题性,竟然将夏绮云推向了一个新的舆论高度。

  煌闰财经杂志,葛主编这几天是乐坏了,因为新一期的杂志销量成倍增长,不但在同行中挣足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夏绮云自己爆料的那些,为杂志社吸引了无数的眼球。

  就连葛主编的上级主管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大夸夏绮云聪明,能爆出这么火辣的独家头条,她是杂志社的功臣。

  功臣当然要有奖励了,“煌闰”也是财大气粗的,高层立刻决定给夏绮云派发奖金,并且安排她去京城吃喝玩乐一个星期,由杂志社在京城的分部负责接待她,一切开销都是公费。

  一个特约记者都能得到这样的重视,这给杂志社的员工起到了激励作用,而夏绮云本人更是春风得意。

  她虽然还是个记者,可她却有了名气,这几天还有媒体想采访她呢。

  有了名气就有可能得到以前没有的人脉和资源,夏绮云知道自己应该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能冲多高,就看运气了。

  以前夏绮云是各种顾忌,才没有把自己和翁析匀的事在媒体曝光出来,当然也是怕引起注意,但现在她想到苏成刚说的,最后的愿望都快达成了,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一旦没了顾虑,夏绮云这个定时炸弹又开始不安份了。

  外界对桐一月的流言蜚语,从来没停止过,一会儿说她给翁析匀戴绿帽子,说宝宝不是翁家的骨肉,一会儿又说她和翁冕的绯闻。现在又加了一条“横刀夺爱”。

  按照夏绮云爆料的,说她自己和翁析匀原本交往得好好的,说是桐一月插足在她和翁析匀之间。

  夏绮云在爆料中提到了自己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最初翁析匀对她不离不弃,后来因为桐一月的出现,翁析匀才离开了她。

  还说桐一月利用孩子来达到牵制翁析匀的目的……

  围观的无数网民,本来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对弱者的同情,而现在桐一月是副总,功成名就,夏绮云却被描述成是个曾身患重病但依然自强不息的可怜的女人。

  这样形成的反差,更激起了外界对桐一月的言论攻击,一边倒地支持夏绮云,谩骂桐一月无耻,还有很多人支持夏绮云夺回被收养的孩子。

  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那些人在发表言论时大多是图一时口快,骂着痛快,没有几个会理智地看待。

  这件事的发酵,激怒了翁析匀和桐一月,但是夏绮云很狡猾,她的爆料,有真有假,但关键在于她的言词很模糊,没有明显的污蔑成份,表面上看只是在讲述她的经历,可是不明真相的人看见了报道就是会认为桐一月是第三者,认为夏绮云才应该是翁析匀的正牌女人。

  她只爆料对自己有利的,却不会在报道中写翁析匀为什么不跟她结婚,因为他说过对她不是爱。

  如此一来,就算是想发律师心告她,都还是有些棘手的。

  发律师信,对翁析匀来说,是下策,他为了保护桐一月,打算直接去找夏绮云,如果这个女人还不公开道歉,公开澄清,他不介意用点手段来对付一个女人。

  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就不会再遵守“不对女人出手”的原则了。

  但夏绮云这女人,闻风而动,在翁析匀找到她之前,她就提前去了京城,享受杂志社给她的福利去了。

  搅乱一团浑水之后就想逃?哪有这么好的事。

  翁析匀刚刚接到一个重要的电话,他找人调查沈泽宽两兄弟的医院就诊记录,已经得到了详细的资料,有了这份资料,他就能分辨出现在活着的那一个,究竟是不是沈泽宽。

  这件事非同小可,别人去办,翁析匀是不会放心的,即使叫薛龙去,他也无法踏实。不是因为不信任薛龙,而是假如一旦证实活着的人是沈泽宽的弟弟,那么,也许又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数。

  翁析匀正在出神之际,两只小手抱住了他的腰,一个热乎乎的软绵绵的身子就贴上来了。

  “老公,在想什么呢,我叫你都没听到啊?”桐一月轻柔的声音听着对他都是有治愈效果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一半。

  翁析匀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疼惜,将她的小手握着,眸光温柔:“你不是跟陶贝羽一起出去逛街了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桐一月闻言,无奈地扁扁嘴:“心情不美丽,逛街也感觉无趣,所以就早早回来了。”

  翁析匀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她那双会笑的眼睛蒙上尘埃。

  “怎么,还在为媒体的报道烦恼吗?我说派人去打个招呼,把这件事压下来,可你又不肯,现在知道烦了吧。”

  桐一月幽幽地一声叹息,但眼里却闪耀着一股斗志:“这次跟以往的那些事件不一样,不像上次被人污蔑宝宝不是你亲生的,这次主要是针对我是否破坏了你和夏绮云。而事实根本不是报道出来的那样,如果你去攻关,然后不了了之,那还是夏绮云得逞了,这次,我不会顾忌什么,我要跟夏绮云正面开战!”

  正解啊,夏绮云仗着自己是媒体人,玩玩文字游戏,引起外界对她的同情,掀起舆论对桐一月的讨伐,她总以为别人拿她没办法,但她忘记了,桐一月本身就不是软柿子,懦弱从来都不是桐一月的个性,她坚韧,但她不会只知道挨打。

  翁析匀听到桐一月的决定,不禁也被她那种坚定坦然的目光所震撼到。就是她这样一尘不染的清亮眼神,无畏无惧的个性,才是身为他的女人所应当具有的姿态。

  翁析匀将桐一月搂在怀里,柔和的凤眸星光熠熠,宠溺地说:“好,我支持你。既然她做得太过分,我们也不必给她留面子,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夏绮云,如今还妄想兴风作浪企图利用制造舆论来伤害你,那你就大胆地去还击,有我在,她背后即便是有人撑腰,也不过就是个渣而已。”

  翁析匀这么干脆地支持桐一月,她心里那么暖啊,感动啊,一时间就胀满了,忍不住笑得甜甜的,明亮的眸子闪动着狡黠:“那我可要先问你了,万一到时候有人跳出来说你不念旧情呢?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嗯?这话怎么说?”翁析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哎呀,意思就是,如果我真的跟夏绮云杠上,那你的态度就是最重要的,如果外界的人都知道你支持我,他们就会说你帮着现任老婆挤兑前任女友,说你无情,各种难听的……”

  翁析匀哭笑不得,这小女人想得很周到嘛。

  “那我可不怕,虽然以前是跟夏绮云交往过,可你也知道我和她是有名无实的,再说了,我老婆被欺负了,难道我还要帮着别人来伤害我老婆,那才叫对前任有情有义吗?我给她留了退路,可是她偏踩了我的底线,这就怪不得我了。不作就不会死,嗯……”

  翁析匀冷静得语气,可见他的立场是很坚定的。

  桐一月更加高兴了,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抱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亲了就想跑,却被翁析匀抱得更紧,另一只手趁机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唔……孩子会看见的。”桐一月含糊地呢喃,但其实她也抗拒不了他这火热的吻,喜欢他那熟悉的味道。

  “不管了……”他兴致一来,不会顾忌那么多,只想顺着心意去做。

  醉人的夕阳下,两人犹如交颈的鸳鸯,如胶似漆,就连空气里都充斥着甜蜜的因子。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淡淡光晕中显得那么和谐,唯美而浪漫的画面,真是羡煞旁人,假如有单身人士看见,那铁定是会造成N点伤害的……

  某人在旁边站了好一阵子,才很不客气地咳嗽几声,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咳咳……”

  桐一月蓦地一惊,赶紧从翁析匀怀里出来,回头一看,竟然是倪霄。

  翁析匀到是很镇定,大刺刺地说:“什么时候来的?”

  倪霄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桐一月,她羞得满脸通红,招呼了一声就跑进屋去了。

  倪霄这货那表情很欠揍,颇有深意地望着翁析匀:“兄弟,天还没黑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秀恩爱,看来我以前教你那些绝招,你都派上用场了?”

  翁析匀露出罕见的得瑟的神色:“我们两口子是两情相悦,所以不用费心那些招数,她对我是死心塌地的。”

  “啧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很得意啊,这么甜蜜,是不是还想考虑一下响应二胎政策?”

  二胎?

  翁析匀微微一愣,坦白地说:“暂时还没有计划。”

  “不是吧,你这大土豪,就算养一堆孩子都不成问题的,竟然不想生二胎?”

  不是翁析匀不想,而是他现在病情还不稳定,肯定是不能生的,否则就是对孩子的健康不负责。

  “以后再说……对了,你这几天有没有留意到胡文昌的异常?”

  说起这个话题,倪霄就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摇摇头:“这老头儿,太正常了。”

  翁析匀的表情也多了一抹严肃:“我查到他和夏绮云通过一次电话,时间是一分钟。但他是心脏科医生,夏绮云又在他那里检查身体的,两人有通电话,这件事本身很正常,所以我们查起来有点困难,但是我相信,没人能真正的踏雪无痕,只要有破绽就一定会被发现。”

  “嘿嘿,你这么有信心,那我过几天去胡文昌家里的时候,我得多多留意了。”

  “怎么,你要去胡文昌的家?”

  “是的,胡文昌是我们医院的心脏科权威嘛,我老爸又是院长,刚好过几天胡文昌过生日,请了一些医院的人过去他家里吃饭。”

  不愧是好兄弟,倪霄这货很够义气。

  翁析匀也感到几分欣喜:“很好,能有这个理由进入胡文昌的家,那当然是很理想的,他对你没有防范,你去做这件事,最好不过。”

  倪霄拍着胸口,得意地挑眉:“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不过我明天要去京城办事,说不准几天回来。”翁析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明天?那好吧,我今晚本来还想跟你多喝几杯的,那算了,我在你这儿蹭饭之后就回家,晚上的时间就留给你和你老婆多亲热亲热。”

  倪霄还真会为兄弟着想,很上道嘛。

  翁析匀也不矫情,爽快地说:“那行,改天我从京城回来再一块儿喝个痛快,我给你打包一个烤鸭,怎么样?”

  “OK,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进去客厅,刚好到开饭的时间,而倪霄果然说话算话,吃完之后没有多打扰,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翁析匀先前接了那个电话才决定明天去京城的,还没跟桐一月说呢。

  晚上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了,翁析匀才拉着桐一月到了花园里。

  这别墅很宽,花园里种植的花草都是翁析匀和桐一月很喜欢的。这个季节,栀子花和月季花、玫瑰,都开得如火如荼的,夜晚的空气里混合了淡淡花香,还有头顶上那一轮皎白的明月,形成了今晚这美丽的夜色。

  翁析匀牵着桐一月的手在花园里散步,凉风习习,浪漫而惬意,说点悄悄话,正是应景。

  在长椅上坐下,桐一月抱着他的胳膊,小脸在他身上蹭着,像只温柔的小猫。

  “要去京城啊,可惜我要照顾孩子,不能跟你一起去。”桐一月很惋惜,更多的是不舍。

  翁析匀亲吻着她的发梢,柔声说:“我是去国家博物馆,有重要的事情办,确实你不适合去。”

  “你要答应我,注意安全,平安回来!”桐一月加重了语气,担忧地看着他。

  翁析匀心里一软,浓浓的柔情在涌动,吻上她的颈脖,耳垂,喃喃低语:“放心,我怎样出去的,还会怎样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还用那温热的手掌游走在她腰际,引得她发颤。这是他渴望的信号,她知道。

  “老公,别在这里,这是花园啊……我们……还是回房……”

  “这是我们家,怕什么,有大树挡着呢……我现在就想……”他低哑的声音含着欲念……

  浪漫的夜色下,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知道即将分别几天,也会感到浓浓的不舍。

  爱情其实很简单,即使面对面,也还是会觉得不够,也还是会想念着。在转身的那一秒就已经开始牵挂着,相思入骨。

  翁析匀感觉桐一月就是从他身体里被抽走的肋骨,只有彼此糅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月下的缠绵后,桐一月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手指头都懒得动了。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这声音已胜过世上最美的乐章。

  她能感觉出,这次他的回归之后,他变得比以前更温柔,可是某些方面也更加肆意,比如刚才,他竟然会在这花园里就要了她……

  翁析匀的想法很简单……人生无常,何不及时行乐?顺着心意走,随性而为,给自己少一点束缚,才会更舒坦。

  现在他就是吃饱喝足,意犹未尽地舔着唇,喃喃地说:“真是奇怪,我怎么就心甘情愿栽在你手上呢,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让我除了你之外,都不想再碰别的女人了。”

  桐一月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心里是愉悦的,可嘴上却在说:“你跟谁学的这么油腔滑调啦?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哄我开心了。”

  某男这嘶哑的声音里含着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听起来有种别样的韵味:“只要开心就好,是不是油腔滑调都不要紧,最重要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呃……那是不是你在向我承诺,你今生今世都只会跟我一个人做那啥……不会跟别的女人?”

  他故意装作不知道:“那啥是什么?”

  桐一月的粉拳在他胸膛轻轻捶了一下:“你明知道的还问!”

  他蓦地发出一阵轻笑,宠溺地握住她的手:“你还有那方面的洁癖是吧?如果我碰了别的女人,你就不会允许我再碰你?”

  “那当然!我的身心,由始至终都是你的,我也会希望你和我一样,如果你将来敢碰别的女人,那你就别想再碰我一根手指头。”

  瞧她这么认真的表情,翁析匀更是大感有趣,被自己心爱的人紧张着,这样的感觉真好。

  “你呀,我都说了中了你的蛊,我只会对你才有反应,别人嘛……怎能对我的胃口?”

  桐一月自然是暗暗欣喜的,可是想到他马上要去京城,她又忍不住嘟哝着:“京城,听说各国美女都有啊,尤其是酒吧夜店还有些商业街,随便逛逛都能遇到许多漂亮的洋妞,而且有些还很开放,万一有人盯上你,要跟你来个浪漫一夜,你能抗拒得了?”

  原来她主要是担心这个?

  翁析匀忍着笑,露出思索的神色:“对啊,你说的有道理,像我这么有型有魅力的男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是一块吸引女人的磁石,她们要追上来,我怎么办?”

  “哼,你还想怎么办?”桐一月冲他呲牙,这小女儿的娇态,惹得男人又是一阵心悸。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说真的,你忘记我也有洁癖吗?特别是在那方面,你以为我会为了一晚上的刺激就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玩在一起?你也太小看我了。知道吗,男女之欢,是人最原始的**,但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是,人会懂得控制和自律,而我,是人。”

  他越说越严肃,眼里那种专注的神色,让桐一月都不禁动容,将他抱得更紧了,甜甜地说:“我相信你,老公。”

  安抚好了老婆,翁析匀这心也踏实了许多,最后还将桐一月抱回了房间……啧啧,这夫妻俩的日子简直过蜜糖还甜。

  首都京城。

  最大的特点……车多人多。市区各处,上下班高峰期,堵车那是常态。要想赶着8点半到公司,住得远的,那可能你要6点半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乘坐地铁和公交再步行,跨越大半个城市甚至是从市外赶来上班。

  交通令人捉急,天气呢,还好这时候是8月份,时常能看到蓝天,空气也还算过得去。虽然很热,但至少比雾霾天强多了。

  故宫……国家博物馆。宏伟大气的标志性建筑,从这周围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驻足。

  它庄严肃穆,它是国家历史的一个重要标识,承载着古文化的厚重,在现代化的社会里承担着向世人展示历史的重任。

  今天这里格外的热闹,这都下午两点多了,可是门口依然有无数的人在排队。

  今天并不是周末节假日,为什么人这么多?

  那是因为……《秋寒执猎图》,从今天开始将会连续展出一个星期。

  原本很多人是不知道这幅画的存在,但博物馆在展出前放出的资料显示,这幅画是出自王稀孟,就是那个流传下《万里江山图》的名匠。

  《万里江山图》是举世著名的传世名画,但国家博物馆多年来都不曾展出过,人们无缘一睹其风采,《秋寒执猎图》的出现,是从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种遗憾。

  王稀孟的画作太稀少了,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假如错过这次展出,只怕就要等很多年才能再见神作。

  这些排队等候进入的人群中,年龄层次分布很广。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被家长带着的几岁的小孩。

  这说明,人们对于“艺术瑰宝”的渴望,都是相同的。

  故宫被誉为全世界五大宫殿之首,宫墙长有3400米,是一个长方形的城堡。整体布局宏大峻伟,局部却是处处地方都彰显出精美与智慧巧妙。只要进来了,转悠一整天都不够,总觉得每个地方都值得仔细探究一番。

  但今天的人们却是主要聚集在某个展厅,那里正在展出一批珍贵的画作以及其他文物。

  《秋寒执猎图》被摆在了展厅正面的墙上,正对着大门,一进去就能看见。

  围着人很多,几乎每个人都会拿出手机或者相机拍照,但是,走到《秋寒执猎图》面前就禁止拍照了。

  国家博物馆所展出的文物,大多是经过精制高仿的,是为了让人们了解到文物的大概,那种时候的安保级别就是普通。

  而真正将真品拿出来展示的机会,太稀少了。

  今天展示的就是《秋寒执猎图》的真品画作,所以安保级别也是跟平时不一样的。

  展厅里,围绕着《秋寒执猎图》,有一个半圆形的围栏,将围观的人隔绝开来,不能踏进围栏半步。

  围栏看似普通,其实是高科技产品,就算有人不小心掉了一个手机进去,都会触发报警器。

  围栏左右两边分别有两个保安站岗,全副武装,除了配备通讯器,还随身有电棒,后腰处还有一个黑乎乎的硬壳子,看不清楚里边是什么,但不排除可能是武器。

  两个保安都是彪形大汉,经过特殊培训的,每个人都能以一挡十,那是丝毫不夸张。

  别看他们不苟言笑,但是却留意着每一个前来参观的人,无论大人小孩儿,他们都会严加防范。

  形形色色的人,国内的国外的,白种人黄种人黑皮肤的人……都有。他们在看。

  这是真品?

  说实话,还真不是每个人都相信的,比如某个女人。

  她戴着帽子,穿着立领的衬衣,黑色休闲裤子配同色鞋子,打扮看起来很一般,她是故意要显得低调的,她此刻最不希望引起人的注意。

  她戴的墨镜是特制的,其实是一个监视器,能将看见的画面都采集并传输到另外的电子屏幕上。

  她若无其事地站在这幅画前边,装作和其他人一样的在欣赏,但谁都不知道她的手心都是汗……太紧张了。

  万一被人发现她戴的墨镜有问题,她就完蛋了。

  这么冒险,全都是因为她受人所托,要来“检测”一下这幅画是不是真迹。

  在博物馆这么高度戒备下,还敢这样做的人,那胆子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除了夏绮云还能是谁。

  夏绮云来京城玩儿,表面上是煌闰杂志社为了奖励她,才安排的行程,但实际上,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来国家博物馆当侦查员。

  为苏成刚侦查一下,究竟这幅画是不是真正的《秋寒执猎图》。

  夏绮云的长卷发遮住了耳朵里的耳塞,通过这个东西,她可以跟同伙联系。

  当她听到耳塞里传来同伙的声音,告诉她可以撤退的时候,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被人发现……夏绮云暗呼侥幸,慢慢移动着脚步,从这幅画面前走了过去,然后转身……

  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精神抖擞地迈开步子。可是,就在她刚踏出两步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男声……

  “这位女士请留步。”

  是保安!

  夏绮云惊悚了,瞬间全身汗毛倒竖,心头狂跳,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夏绮云的脑子都快炸开了,但她在慌乱中还能保持着一丝丝清醒,回过头来,朝着那保安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你……是在叫我吗?”

  天知道夏绮云在这一秒心跳有多快,仿佛随时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这个保安,国字脸,五官分明,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张十块的钞票,很平静地看着夏绮云。

  “这是从你口袋掉出来的。”

  夏绮云呆滞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天啊,原来不是被发现,而是她的钱掉了,好险!

  夏绮云立刻换上一副婉约的微笑,将钱接过来,感激地说:“谢谢。”

  “不用。”保安木然地说完两个字,转身回到岗位上,又恢复了像门神似的样子。

  夏绮云心里后怕不已,加快了脚步离开,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展厅外边去。

  她背上已是出了一身的汗,刚才被保安叫住的时候,那种惊悚和恐惧,太深刻了。

  夏绮云忍不住在想,万一真是暴露了被抓到了,她会是什么下场?

  光是想想就够可怕的,她真搞不懂,苏成刚为什么要让她来这里“侦查”。

  故宫国家博物馆,下午4点多就要关门,5点钟清场。

  清场之后,这里就变得异常安静,从先前的喧闹嘈杂,一下子就沉寂了。

  各种文物因为没有人来参观,竟也染上了几分落寞萧条。唯有这幅真迹《秋寒执猎图》,于寂静中散发出更加浓厚的文艺气息,看着画作上那昏黄的背景,萧瑟的树林,形单影只的猎人……画里所透出的秋意,仿佛能钻进人的鼻息。

  能被称为经典瑰宝的东西,是经得起历史和岁月的洗礼的,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沧桑感,让人能产生联想,幻想自己回到古时候在一片落叶纷飞的树林里寻找猎物时的那种豪气与孤独。

  有专人会打扫每个宫殿与展厅,但这一间,此刻正在拖地的,竟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位老爷爷虽然头发白了,脸上皱纹也不少,可是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动作也不笨拙,慢悠悠地拖着地,很仔细。

  他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可这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要出来劳累吗?

  但他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脸上的表情很平和,时不时地看着展厅里的画作,他还会露出欣慰而满足的神色。

  这说明他是心甘情愿在这里的,每天与这些文物为伴,是他的乐趣,也是他认为的晚年最好的归宿。

  馆长念他年事已高,只给了他一个很轻松的活儿,只打扫这一个展厅的地面,其他都交给别人来做。

  但他有特殊待遇,他可以住在博物馆后边的一间工作室里,那个地方平时很少人去,因为……这工作室曾是唐瑞莲他们五人组成的修复小组工作过的地方,她就是在那里遇害的,《万里江山图》也是在那里丢失的。

  多年过去了,那儿早就成了一块人迹罕至的禁地,一般人进去不了。这位老爷爷却是自愿住了进去,并且一住就是好些年。

  工作室成了他的卧室,里边很简陋,但他就是愿意住在那里,不管别人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开。

  这个行为怪异的老人,竟然住在这不详的地方,究竟是胆子大呢还是别有隐情,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翁析匀到了京城之后并没有急着去博物馆,他先去了霍韦医生那里。

  霍韦医生的工作室就是他的住所,在郊外,一处僻静但环境优美的地方。

  周围有些私人别墅,霍韦医生的大本营就是其中之一,这也间接地说明了此人是个隐形土豪。

  平时低调得比普通人还普通,可他实际上拥有令人垂涎的财富,还有他的美女助手凌悠。

  最令男人艳羡的是,霍韦医生据说是至今未婚……

  这是个医学狂人,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钻进自己的工作室做各种实验。

  走进这种人的住所,入眼的基本上只有三种颜色……黑白灰。

  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这别墅里陈设很简单,风格单一。可以看出主人的心思不在这个上边,他只要一个安静的干净的可以睡觉的环境即可。

  凌悠,翁析匀见过的,这个具有中性气质的女人,利落的短发,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张纸牌脸。

  翁析匀喝着凌悠泡的查,深邃的眼底浮现出几分赞许:“嗯……很好。”

  他能说好的,那一定是不差。

  “请问,霍韦医生什么时候从工作室出来?”

  凌悠面无表情地回答:“再等十分钟吧。”

  十分钟……翁析匀浓眉轻挑,那还好,不是很久。

  墙上的挂钟又走了十分钟,翁析匀满以为就能见到霍韦医生了,谁知道凌悠却接到霍韦医生的电话,然后说:“抱歉,霍韦医生因为实验出了点小问题,需要及时处理,所以今天不能见你了。你拿着这一瓶药就离开吧。”

  “……”

  翁析匀略显失望,但他也明白,医学实验如果出了问题,依照霍韦医生那种完美主义者的做法,一定是要在第一时间处理的。

  而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是拿药,既然这样,只好先告辞了。

  霍韦医生大忙人,不是那么好见的,即使约定了时间,可对于霍韦医生来说,关于医学的问题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其他的都排在之后。

  翁析匀完全能理解霍韦医生的做法,不会因此而气恼。他拿着药,立刻就服下了三颗……他之所以不敢耽搁就来了京城,就是因为他的药已经吃完了。

  走到门口,翁析匀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凌悠,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忧色:“霍韦医生为我研制的新药,能不能提前时间给我服用?”

  凌悠似是很诧异,没想到翁析匀会这么问,她有些不耐地说:“霍韦医生说了要半年那就是半年,提前一点不行的,你只能依靠现在的药物,至于能坚持到何时,就看你的运气。”

  看运气……运气这玩意儿实在太不靠谱了。

  翁析匀心里暗叹,却也没有再多说,离开了霍韦医生的住处。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饭后了,翁析匀没有泡夜店的习惯,对酒吧也不感冒。他的业余生活可以说是很枯燥的,一点都不像是现代人,倒像是活在70年代的。

  可是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喜欢男人这么自律,至少不会出去乱来。

  不过呢,人都是需要适当地释放情绪,翁析匀也是的。最近烦心事很多,此次来京城也是有重要的事做,他这心里乱糟糟的,是该解压一下。

  五星级酒店里,有室内室外两处游泳池,还有各种SPA……

  翁析匀拎着一个袋子进了游泳区,先去更衣室换上游泳裤出来了。

  进去之前他是穿的衬衣,现在只是穿个四角裤出来,那画面简直……令人喷血。

  他高大的身型健美的肌肉,倒三角的背部延伸到腰间,再下去就是微翘的窄臀……正面,腹部那八块肌肉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别说是女人的,就算是男人见了都要吞口水吧,这身材也是太赞了。

  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是翁析匀这种。

  他的出现,让游泳池周围都汇聚了不少目光,他像一个移动的发光体,吸引着别人的眼球。

  他神态自若,目不斜视,无视那些火辣辣的眼神,仿佛整个空间都只有自己,其他人都不会被他所注视。

  他站在游泳池边,一个漂亮的入水动作,跳进去之后却是双臂大开大合,像一只自在的鱼儿一般,那流畅优美的动作,可不是蝶泳么?

  标准的姿势,速度还挺快,周围那些女士们发出压抑的尖叫声,立刻围了一群人上来。

  “天啊……太帅了!”

  “OMG,他是一个人来的?太好了,哈哈哈……”

  “你们……都别跟我抢,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有人如此大胆地宣布,好像已经将翁析匀收入裙下似的。

  别以为只有男人见了美女才激动,这年头,女人见了帅哥也是相当兴奋的,更何况像翁析匀这种极品中的孤品。

  人家不过是想好好地游泳,好好放松一下,可一不小心又成了焦点。

  翁析匀游到泳池的对面,马上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生过去了,笑容可掬地问:“先生,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吗?”

  翁析匀的晚餐吃得有些辣,现在还真有点口渴,当即冲着服务生说:“一杯苏打水,谢谢。”

  人帅,还这么有素质有礼貌,那位女服务生心里暗暗在欢呼。

  很快,苏打水就拿来了,翁析匀咕咚咕咚喝下半杯,又在泳池游了一个来回。

  虽然他是帅出天际了,魅力指数爆表的男子,可是他脸上那种“生人勿近”的表情就让许多觊觎的女人望而却步,就怕上来搭讪会被拒绝而丢了面子。

  但这不妨碍他成为女人们谈论的话题,而他就当不知道,游了一会儿就离开,去换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电梯那会儿,翁析匀突然感觉有些晕乎乎的,并且下腹升起一丝异样的燥热,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走到房间门口,这感觉却又更强烈了。

  就在他拿出房卡要进去时,一个穿得很性感的金发美女走了过来,竟热情地靠在他身上,用蹩脚的中文说:“嗨……我刚才也在游泳,这么巧,原来你住我隔壁。”

  翁析匀心生警惕,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却像火烧似的,先前那一丝的异样在这个女人触碰到他时,瞬间变得汹涌了,差点把持不住。

  糟糕!翁析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难道是被人下了什么奇怪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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