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了解
“前两天晚上，郭雅楠打电话给我了。”
“郭雅楠？”
“嗯，就是自称是你女朋友的那位。”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她说什么了？”
“就说我跟你在一起不会幸福啊。没根没据的来说这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走在他旁边，一个劲的看着地面，低低的声音问他：“你不是说你会去问的吗？那她怎么还给我打电话呢？”弄得好像是我介入别人的爱情一样。心里怪怪的。
“我问过我爸，他说这事是一城妈妈说定的，我近来跟她的联系不太多，也就没问了。”
“哎？为什么？你们不是……”
“很多原因吧。毕竟她嫁给我爸的时候，我已经懂事了，承不承认也都说不上。”
“哦。”我很自然的拉着他的手臂小小的甩动着。“餐厅还没到吗？”
他看着我还甩着他手臂的手，回了句：“快了。”
因为我没吃过几次西餐，所以难免会有些出丑……啊，好吧，我承认，这是很丢脸的一顿饭。他则是全程的笑脸，甚至吃完了还在笑。
走出餐厅一阵风吹过来，我连忙打了个颤栗，他倒好像不很冷，明明看上去穿的没我多。
“周坠辰，你怎么都不怕冷的？你看我，今天穿了这么多，都还是冷。”
他笑着回我：“不是有个说法么，脂肪多的人，反倒更怕冷。”
“……”
我们又延刚才的路走回去，说是顺便去那个公园里坐坐。“哎，你喜欢吃甜的吗？糖之类的。”以前是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所以我从没见过他吃糖，他偶尔买的糖也都给了我。
“不是很喜欢。”
“哦。”他的手离我的好近啊……嗯，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那你喜欢吃什么？”
“味道吗？还是偏辣一点的吧。不过因为肠胃不好，也不怎么吃了。怎么今天想起问这个？”
不敢牵怎么办？“啊？哦，今天和菲菲提起你，就想着要好好了解了解你嘛。那喜欢的颜色呢？”
他看了我一会儿，又回过去看前方。“黑色吧。”
“我就知道。看你的衣服也大都是黑色的。其实你穿白色也很好看啊，尤其是夏天的时候，看着很清爽。那你平常不上班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呢？”手离得太近，不经意间好像碰到了，我条件反射式的拿开，接着说：“哦，你好像说过，你几乎都是在忙工作的，连电视都不常看的。”呼~还好他没发现。
“嗯。要做一个项目，很耗心神。”
“那就更应该找点娱乐项目啊。像我，之前就是看看动漫、看看小说，后来就是打游戏，晚上没事的话，就逗逗叮当。”
“嗯。”接着他带着好笑的语气问我，“你手冷不冷？”
“啊，还好啊。”我有些讪讪的回他。
他笑着看了我一会儿，拉过我的手，握着，放进他衣服的口袋里，动作一气呵成。他的手其实也很凉，可是口袋里很暖和。
“这么凉，还不冷？”
“还好啦……嘿嘿。”
嗯，这算，成功牵到手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
“啊？什么？”
“想要牵手的方式。”
“哎？”有吗？
还是继续了解好了。“你平常都住公寓，那你不回家的吗？”
“偶尔有事会回去。”
“哦。那你跟周一城的关系怎么还那么好？我看那些小孩子，都很难跟大人亲近的。”
“大概是因为我是做游戏的吧。就这一点就很容易让他们跟我亲近了。”
“这倒也是嚯。哎，我班上那几个学生现在有空了都还在讨论你的游戏呢，一副崇拜的神情。”
“嗯。”
又是短暂的沉默。他的手掌不算太大，骨节分明的，肉少，握着我的手，有点硌，可是很有安全感。
“要不你给我讲讲你公司发生的有趣的事？不可能一件都没有吧？”
他失笑道：“不多。我也记得不是很清。”
“那也没事。你讲吧。”
结果他讲的是程序出错的轶事，这哪是我能听懂的……
“然后呢？就这一件？”
“其他的也大体类似。你还要听吗？”
“我都听不懂……”
他又笑了。也不说话。
晚上的公园，有路灯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没路灯的地方又黑魆魆的很吓人。我们也就找了个路灯下的椅子坐着。其实大冬天的来这种地方约会真没什么好，可我就是想和他在外面逛逛，总觉得这样才像约会。
我们靠在椅子上，他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一只手搂过我，我靠在他怀里。嗯，这种感觉好舒服啊。
“那时候因为我不常往家里打电话，他们有一次半个月没接到我的电话，打到宿管阿姨那儿我又没去回，他们就直接到学校来找我了。”我继续说着。
“明明我觉得是一件很小的事，在他们看来就是天大的事了。大概这就是独生子女的悲伤吧。菲菲就不是独生子女，所以她爸妈也没像我爸妈那样，那么着急她。”
“有因就有果。这倒也是正常的。”
“啊，还有还有，我表哥，就是以前我老求他往你家打电话的那个表哥，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因为他总是说同样的话，可能我家里人都有印象。”
“哈哈，是吗？他去年结了婚，新娘是我高中同学。”我感叹道，“你说世界是有多小啊，他们以前是不认识的，我表哥大学毕业了回到老家，在一次别人的生日宴会上认识的。可虽说她是我同学吧，那会儿我也不怎么跟班上的人说话，所以跟她也不熟。”
风吹着冷啊，我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继续说：“现在他们又都去了我表哥工作的城市，所以我们也就过年才见见。过年的时候大家也都是走亲戚串门的，我跟她也没说过几句话，总觉得很奇怪。一个说不上陌生还是熟悉的人，突然就跟你有了亲戚关系，倒远不远的亲戚关系。你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吗？”我抬起头来看他，看着的是他的下巴，在路灯下，这张脸棱角分明，愈发的好看。
“可能遇到过吧，不过我没注意那么多。”
“倒也是，你们男人才不会去想那么多呢。妯娌之间的事，男人也都只有甩手的份儿。”
又坐了会儿，实在是坐不下去了，我就陪他去取了车，送我回去。
在车上，我看着他，想到他的公司，就想到了肖铃和游益。忍不住还是问了他。
“你说过，游益的私事你管不着，那我问问他的公事可以吗？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很忙吗？”
他专心开车，我以为他又打算忽略这个问题，谁知道他回我了。
“嗯，很忙。”
我赶忙接着问：“忙什么？忙到电话也接不了？”
“他出国了，所以可能接电话不是很方便。”
“出国？”
“嗯，出差。”
“哦。”把这些告诉肖铃，她应该就不至于那么沮丧了吧，毕竟游益也不算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啊。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没确定。”说完车子到我家楼下了。
他就说了句让我早点休息，然后就开车走了。我还在想要不要让他上去坐坐呢，毕竟吹了那么久的风，喝杯开水也好啊。可惜他没给我这个机会，这种感觉，真不像一对男女朋友。
啊，算了，我还是赶紧回去泡个脚吧，冷死了。顺便再给肖铃打个电话，定心丸自然是越早吃越好。
“他出差？”肖铃的声音好像高了个八度，“出差出那么久？这都小半个月了。”
热水泡脚，真舒服。“不知道，反正周坠辰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可是难得的正面回答我。”
“那你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周坠辰说没确定。”
“没确定？”又一个高八度，“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问呢，就到家了。”
那边没声了。“喂？肖铃？”
“嗯。”
“你看，他也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嘛，只是出差不方便。”我安慰她道。
“那也不应该一个电话都不回我啊，我打了那么多个电话！”
“你想啊，国际长途多贵啊，你又没什么急事，他就是回来了，你再跟他说也没事嘛。哎呀，你等会儿啊，叮当把我水杯打翻了。”它从地上一跳跳茶几上，正好碰倒我的杯子，还好水杯里的水已经凉了，不然还不得烫到它。
等我处理好这些，她那边电话早挂了，我也就没再打过去了。她要真想不通，我说再多也没用。
临睡前又接到他的电话，一开始他也不说话，我问了好几句他才出声，说：“安易，我有些睡不着。”
我侧躺在床上，把灯关了，跟他说：“那我跟你聊天好了。你有什么想听的？我说给你听。”
我听到那边传来他的笑声，接着才是他的声音：“说说你的大学吧。”
之后我就真讲了很久我的大学，直到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哈欠打的越来越多，他才说了句“晚安。”然后挂掉电话。
为什么感觉今晚上的他，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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