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是何思永，伙计，你叫啥？”何思永极为关怀的搂着这个被拉过来的“同伙”，那个可怜的家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脸上挨了好几巴掌，歪青的鼻子都被打出血来，身穿的名贵大褂被刚才的太君们折腾得破损严重。在他听到何思永的招呼后，恶狠狠瞪了何思永一眼，把他的又青又肿的脸扭到了一边去，对着看押他的鬼子士兵求请。
“太君，我和这人不认识，他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是专程来看小夜太君的，求你帮帮忙，放了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把兜里的银元塞到那鬼子的手里。鬼子被他叫的不耐烦，挥手让他和何思永一块坐下，并且把带着刺刀的步枪指向这个汉奸。而那个汉奸也在求救无望的情况之下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并且把身子和脸扭摆到何思永相反的一边，尽量与何思永保持最大的距离。
“呵呵，怎么着，看到中国人在这儿，兄弟你不高兴了？放心，就算我见到小夜中佐，我也不会和你抢功得，你的汉奸职位不会是二把手。开心点兄弟，要不然的话一会小夜见到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摸样一不高兴，你就要再挨上几巴掌了。”
那个汉奸对何思永怒目相视，可是最后冷笑一下：“你还真是不要命的一主，竟然敢和皇军开玩笑，一会儿我看你怎么死的。”
“你背弃祖宗，做了汉奸，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下场？”
那人听到这句话后，“扑哧”一笑，脸上的淤血和肥肉挤在一起，触动了伤口，随即“哎呦”一声，用手轻捂了捂脸，斜着眼睛便端详了何思永好一会儿。
“原来是个疯子，我就说嘛！行了，大爷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一会儿看见小夜太君的时候，大爷我跟太君求求情，只判你一个枪毙，零碎活剐大爷我一会儿能替你免就免，你小子就感恩吧。”说着，这汉奸极为怜悯地瞅瞅何思永。
何思永勃然大怒，他本以为这一番讥讽下来，对方好歹会面红耳赤一下，现下看来自己却遭到了冷嘲热讽。当汉奸竟然还挺得瑟了是吧？
“请问一下子，老兄家里花费了多少泔水才把你喂养大的？你这头没有人性的衣冠禽兽！好好的中国人不做，给鬼子弯腰折背的，你家里边到底有没有一个管教你的？”说着何思永还恨铁不成钢地把这名“同伙”的头猛拍了一下。
“太君，这小子真不是我同伙，不信看看，他还这样打我。”鬼子一动不动，对这两个犯人没有任何的阻止。
看到鬼子没有理睬，何思永更是胆大了，他一拳又打在那个胖子的左脸上，胖子被打的嗷嗷直叫。
“别打了别打了，这位兄弟，算是我阳某人怕了你，行了吧。”话音刚落，肚子又挨了一脚，把胖子踢翻在地。
胖子看到这小子犯愣也不好说什么，灵机一动对何思永嚷道：“小子你别打了，你也不看看皇军正在一边看笑话呢，你有本事就打皇军去呀，你干吗？”
何思永这时候才看见，看押他的这群鬼子正在一边饶有兴趣的观看这一幕，指指点点完全没有了刚才死鱼脸的特征。何思永赶紧放下手中的拳头，拉起那个胖子，一块坐了下来。
这回可在日本人面前丢了大脸了，都怪这个死胖子，要不是他用话讥讽自己，也不用这样倒霉。想到这儿，便狠狠地瞪了那个汉奸一眼，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一会趁小鬼子不注意，一定要把他拧死，我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胖子被瞪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和这人聊会儿天转移一下注意力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再见到太君之前就被提前解决掉。
“小兄弟，你是哪的人？”声音抖抖索索的，可依旧强起呼吸对何思永友好的提问道。
“我是东北的，是随张少帅下来的。”
“原来是满洲国的人，幸会幸会。”
“什么满洲国，那是伪政府！”何思永面色一厉对胖子翻起来白眼儿轻声说道。
“不知老弟家中还有什么人？家里高堂是何等的英雄能够生下老弟这样的人物。”胖子壮起了胆子，对何思永套起来近乎来。
何思永刚要回答，心中却是另有想法：这人不会是小夜请的拖吧？我如果对他说得太多空吧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于是索性把头也扭到一边去，也不再理这个胖子了。
“呵呵呵呵，既然小老弟不方便讲明，那我就自报家门了。在下家住刘家村，曾是这一带维持会的副会长，本来好好的，哎，流年不利，只因为几个月前，反了些事儿所以被降为维持会征粮小队队长。皇军也真是不念旧情。”
何思永看到胖子正在感慨，边对他笑话道：“想不到你还曾经是个副会长，在军队里面可是值四五万块钱的。到底犯了什么让鬼子把你给一撸到底的，说来听听。”
胖子听见对方对自己的话有兴趣，就知道有戏，自己看得出来何思永是想笑话他一下，可是为了保命边对他和盘托出。原来这姓阳的原来是这里的副会长，是用来专门帮助鬼子在这里宣传中日共荣亲善的一把好手。本来日子还算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可是没有想到这一代突然出现了一支抗日武装小分队，特别厉害，把山东日本占领区搅得是天翻地覆。小鬼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对四周的人事展开了全面的调查，以保证没有中国人对日本有敌对意识。这胖子也是点背，在日本人全面调查的过程之中，竟然被挖出来他许多的不光彩的事儿，本来这些是没有什么的，日本人不也一样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可是自己一个中国人就不行。于是付清县最高司令官织田义满中佐便把自己以破坏亲善共荣的罪名降职，这还是特殊关照了的，有好些人没有什么大毛病的都被日本人给用各种的名义给罢职，逮捕，入狱甚至是判了死刑。
这些人肯定就是王帅一伙了。何思永没有深思，便立即猜到了王帅他们。看来，这些人是受到了王帅的中间干扰，于是在他们本来没有什么灾祸的人生中被硬生生的强加入这些不该有的情况。
不对，何思永突然想到，仅仅因为王帅的捣乱就让小鬼子如此大张旗鼓，实在是与一些牵强。这很有可能是王帅对鬼子和汉奸们使用了离间之计。
想通了这一点，何思永对王帅不由得有些感到叹服：看来，王帅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并没有只是单纯的枪击日本军官和汉奸，没有少做其它的事儿，而是以借刀杀人的手段除掉了许多的卖国贼。并且让日本人在中国不能得到汉奸的有力援助。
知道了这些后，何思永也开心了不少对胖子笑呵呵的说道：“老兄你今天来这里不会是为了让鬼子给你官复原职的吧？”
“不是，不是我在几天前抓到了一个疑似那伙抗日小分队的一员漏网之鱼，所以太君非常高兴，于是对我有提拔之意，我今天就是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机会。”胖子说了这么久也有些泛起迷糊来了，把自己的不要脸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何思永一把抓住那胖子的手腕儿，狠狠一捏，痛的胖子又开始“哦哦”只叫。
“好小子，身为中国人你竟然敢出卖同胞，看我不打死你。”
就这样，屋子里又传来了杀猪似的惨叫和日本人的调笑之声。
此时，有十辆车正驶向山东与河北的交界之地临清市就在即将到临清市的时候，他们几人集在一起合计了一下。
前满回过长野的话的人显然是个领头的，他近四十余岁脸色沉稳。在他经历被长野差一点儿识破的事后，他便一刻没有放松下来，这一路上他几乎没有说过话。不过此时他要打破这次行程只和日本人说过话的记录了。
“前面正是鬼子最后的岗哨，你们准备好了吗？我可不想再最后的地面上露出马脚。”
“放心吧，头，我们有鬼子军官亲手发放的通行证和良民证，只要离开这儿，我们就抄小路安全的回到驻地，小鬼子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们是假的，正要把他们的吃穿武器送往咱们川军兄弟的手里面。”
“你们说，长官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事儿吧？”一个小兵十分担忧地讲道：“我怎么觉得，鬼子似乎对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那个当头的打了那小子的脑袋一下：“小张子，你小子先吃萝卜淡操心，何长官是什么人，就算他不行那不是还有刘大哥在吗？刘大哥豪迈过人，侠骨柔肠，有他在的地方我放得下心。”
“可是王大哥，我不认为这事儿会这么简单，最近几天我发现两位长官口角好久了。上次，何长官在整顿军纪的情况下那姓刘的还在背后骂骂叽叽得。到现在脸俩位长官还没有回来，他们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儿吧？”这个小张子真是个大嘴巴，尽说一些让人不开心的事。
“你放屁！竟敢诽谤长官，小张子最近何长官一直对你袒护有假，你就敢如此的目无长官，如果不是这次情况紧急我非枪毙了你不可！”王大哥说着对这个小张子踢了一脚。
“王大哥，过去探哨的兄弟回来了。”
“让他过来见我。”王大哥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告诉他过来的时候就不必敬礼了。一定要简明扼要，长话短说。”
小张子却探头探脑地过来问了一句：“王大哥，这不是典型的纵容下属目无长官的吗？”可是随即又被臭揍了一拳。
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伙子赶来过来对王大哥说道：“大哥，鬼子一共有一个小队在前面驻守，架有至少三挺机关枪分别守着前后两面，另外这个哨点中央还有专门的警报设备，设备我离得太远看得不清楚。”
“走吧，看来鬼子早就有所准备，这样子强攻可能是几乎没有的。”王大哥略微思考过之后，便做出了决定。
何思永此时感到了莫大的荣耀，因为他在鬼子的办公的楼里刚刚炮制了一个汉奸。
“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对同胞下手了？”
“不敢了，我发誓，小兄弟儿，哦不你是我祖宗，求你了，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以后我绝对会忠于国家民族的。”这个姓阳的胖子也真是可怜，遭受到鬼子和何思永的双重打击此时的他几乎要发疯了，眼泪哗哗地流着，几乎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哼哼，那好，大爷我心情好今儿就放过你了，以后记着你今天的话，不许再给鬼子做伤天害理的事儿。要是让我给发现了，就要你好看。”何思永搓了搓自己的拳头。“还有回去之后叫你娘给你背上刻‘我不在做汉奸了’这些话，还要摆上香案，拜祭祖先，记得了吗？”
“这活儿没法干了，小兄弟，我也有苦衷呀，你不喜欢汉奸可，你恨不能让占领区的老百姓全都跟着你一快胡闹呀。”
何思永此刻一阵哑然，刚刚真个县城情况自己可是看到的，何思永心中一阵的不甘心，他不太甘心对面前的小鬼子们认输，脑海中灵光一闪立马反驳道：“你知道什么？小鬼子来中国后烧杀抢劫无恶不作，仅仅在南京就屠杀了我们好几十万的中国人，就算是为了对这些百姓们报仇，我们这些中国人也必须对他们站在一起抗日救国。你想当亡国奴是你的事儿，可你煽动百姓甘做走狗那就不行。”
这时候，又有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奈美，只见她盛情款款的对何思永和姓阳的说：“何先生实在是对不起，小夜先生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前出门办理其它事务了，不过他已经传下话来了，如果你想见到他就请在今晚他所指定的地点会面。”说这边对何思永做出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
何思永此时也是心有不甘，但他已经出完气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在他暧昧的看了奈美一眼之后就走了出去，当然看押他的人也没有放松脚步和他们的神经。
看到何思永离去之后，奈美接着对姓阳的讲道：“小夜中佐想先见到一下自己最想见到的人，呵呵，不过不是现在。”说着从手里拿出一张文件来。
“这是你要的出海从商的保证书，我们不知道到底是谁告诉你这条关系的，不过你也不用紧张只要你以后能对我们言听计从，小夜中佐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朋友的。”
“多谢太君的提携，在下，嘶。”姓阳的稍微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对奈美继续讲道：“小人以后绝对会为小夜将军好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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