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再见
“就是因为太熟了，所以才需要你去调查啊！”我明媚一笑，让秦宣然更是摸不着头脑。∟★八∟★八∟★读∟★书，.2▲3.o︾
直到我将一碗热豆浆递到了秦宣然的手中，他才算是彻底回过神来，“浮图，我越来越搞不懂你想做什么了。”
“搞不懂那就不要搞懂，你一路赶过来也很累吧，休息会儿就走吧。”秦宣然刚喝到嘴里的豆浆一口气直接喷了出来，“我刚来你就让我走？不对，你不跟我回去？”
“等你把芳姐的事情给我调查清楚，我就回去。到时候可能还要借你的脸面去撑一下场子。”该说的话都已经说清楚了，剩下的就要看秦宣然给我的答案了。
秦宣然把芳姐资料交给我已经是第四天的事情了，我拿到资料的第一时间就赶了回去。焕然一新的“浓情”给我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不是因为装潢，也不是因为更迭的新人。而是重回这里的心态。
之前我已经通过乔思的口向芳姐传递了我要回“浓情”的意思，所以当我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并不惊讶。而这样的反应恰好也是我需要的。
依照芳姐的意思，她打算今晚休息将场子里的姐妹都带出去好好喝一杯，算是给我接风洗尘的。我没想把事情搞得有多负责，于是拒绝了她的好意。只是说开门之前姐妹几个在化妆间里认识认识就够了。
乔思因为怀了老薛的孩子早就脱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如今放眼整个场子，我熟悉的也仅仅是芳姐一人了。芳姐兴高采烈地将一水儿的小姐妹带到了化妆间中，并排站着，搞得我像是客人一般。
今日的芳姐心情格外的好，将那帮小姐妹从头到尾给我介绍了一遍。介绍到我的时候，她将我之前的经历描述的天花乱坠，同时还给我安了一个名号。
秦宣然的女人。
听到芳姐这样说，我也仅仅是会心一笑，没有多解释什么。倒是身边的小姐们听到这话一个个激动不已。秦宣然颜好、多金，重要的是单身。
这样的男人远比岑晏更能吸引人。
寒暄了一段时间后，姑娘们陆陆续续地走了，本就不算大的化妆间里蓦地安静了起来。
化妆间一空，芳姐忍不住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不多时便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烟雾当中，“说吧，怎么好端端的就回来了？”
淡淡的笑意就这么挂在芳姐的唇边，一口烟从嘴里慢慢吐出，模样既慵懒又妩媚。这样的芳姐可真是一个尤物。
“姐，我回来，你高兴吗？”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不过从她刚才的表现来说，她是挺高兴我回来的。不过这份高兴是出于真心还是装装样子，这个我倒是不肯定了。
“高兴呀……”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晃悠着身体走到了我身边。身体靠着我的时候，手臂一伸直接将我揽进了怀中，，“你不在的日子，我跟乔思寂寞极了。现在乔思也走了，放眼整个场子里的姑娘有几个是能说一句真心话的？沈禅，你能回来，我打心底感到高兴。”
“是吗？”我眼眸一暗，搂着她的手臂下意识松了松，“芳姐，这两年来承蒙你照顾，我过得比别的姐妹都轻松不少。你当我是妹妹，处处以我着想。我挺感激的。”
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虽然煽情，但也是我的心里话。
可是一切都是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的。至少在我怀疑她之前，我也是真心将她是姐姐的。
芳姐因为我的话有些触动，清了清喉咙忙松开了我，“真是的，这样的日子不要光说让我掉眼泪的话。刚才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不是跟着秦宣然吗，他能同意让你回这种地方？”
“姐，你是真不知道我跟秦宣然是什么样的关系吗？”从她放开我后，我便与她保持了一段的距离。看着她闪烁的眼神，我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我跟秦宣然不是那种关系……姐，你也知道我这两年来跟的男人除了岑晏之外还有别人吗？花场无情，这道理你比我清楚的多。现在岑晏不要我了，我这样的破鞋秦宣然会要？”
“所以你就回来了？”芳姐眨了眨眼，语气颇有些惊讶，而后一想她又说，“可是我听乔思说你不是有了他的孩子吗？那他还……”
“孩子没了。”我直言不讳道，完全没有跟她隐瞒。
芳姐听我这么说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天啊，怎么回事！”
“算了，没了就没了吧。可能是我天生没有当母亲的命，你还记得一年多之前我不也怀孕了吗？那一次的情况跟现在一样，孩子被人强行拿掉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刻意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细微的表情从震惊到心疼再到担忧，不得不承认芳姐这样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她在听到我这样的话时会表现的惊慌。然而她并没有。
想来也是，她纵横花场这么多年什么样人的脸色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话她没有听过。
我跟她相比，不仅手段稚嫩，连城府也不够深。
“沈禅，这些事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说？”
“说了又能怎么样，又不会有人跳出来帮我讨一个公道。”我顿了顿，转身拿起了化妆台上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叠资料来，“姐，其实今天来我有两件事。”
“什么？”芳姐略有些惊讶。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将手里的那些资料，那叠关于她的资料交到了她的手中，“先打开看看吧。我想你应该有些话是要告诉我的。”
芳姐从我手中接过资料的那一刹那我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这一刻，我期待了好久。而我更期待真相被撕破的那一刻。
不过东西到了她手中她却没有翻开，只是怆然一笑。重新摸出一根烟点了起来，“你都知道了？”她问我，扭头看向我的时候眼眶有些红，鼻音有些囔。
“真的是你做的？”我问，声音几乎颤抖地从嗓子眼中冒了出来。
她没有回答，不知是默认还是否认。
“你跟宋善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她，是她威胁你了？”事到如今我更想听到她能说出几句苦衷来，可惜我越是这样逼问，她越是沉默。
到了最后她反而将我给逼急了。
我一张张的翻开那些秦宣然替我查到的东西，摊在她的面前给她看，“姐！我叫你一声姐就从来没有当你是外人，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两个孩子！我两个孩子就因为你死了！你说我现在就是杀了你也不过分吧！”我激动地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拼命地晃着她的身体。
可是倒头来她只说着这样的几个字。
“别恨我。”
不恨她？我怎么才能做到不恨她？
一年多前我怀孕的事情除了她就是乔思知道，现在也是。我一直以为是乔思出卖了我，可我没想到真正出卖我的是她。是这个对我照顾有加，拿我当亲妹妹的人。
“姐，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两个孩子啊……我这辈子都不能再当妈妈了，我就算能跟岑晏在一起又能怎么样，我失去的能找回来吗？”我咆哮着，哭喊着，直到最后无力地跪在了她的跟前，“对，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从我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你就告诉我说，千万不能对来这里的男人动心。是我没有听你的话，是我把自己逼上了这条绝路。也许当初在我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该跟岑晏断绝关系的。是我……”
是我不自知，不自爱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别哭了，到现在你的眼泪还没干吗？”芳姐苦涩一笑，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沈禅，从你第一天来这里，从岑晏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埋下祸根了。我也知道你现在恨不能杀了我，可是你就算杀了我有用吗？你失去的，是你这一辈子都抢不回来的。”
是啊，我失去的，即便是我用尽手段也抢不回来的。
“姐，什么都不要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离开‘浓情’吧。我已经跟秦宣然说了，这个地方不再适合你留下来了。或许宋善楠能给你更好的。”我叹了口气，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重新振作起来后，我向她说出了今天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
芳姐听我这么说反倒释然地松了口气，“谢谢！”
“你谢我什么？”我问她，下一秒便明白过来，这个女人从容的让我有些畏惧。
“沈禅，是我对不住你，这两年多来我向宋善楠放了不少你的消息，也因为我的缘故宋善楠才会害了你的孩子。可是我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你记住我一句话，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o
临走前，芳姐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真真切切，没有半点的虚假。
而我也确实体验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我从未得到过幸福，并且与幸福渐行渐远。
岑晏给我的那个约定，我想此生都无法完成了。
芳姐走了，偌大的“浓情”换了新的妈妈桑。是我。
沈禅！
也是宁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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