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怎么办 二

　　“让我们开诚布公吧！”希光道，“你会扶持另外一个主祭吗？像甘都那样的。”

　　“有这样的想法，还在考虑中。”阳萌道，“只要是看你这边的受控情况。”

　　“我永远不可能向第七星域的祭品一般受控。”希光转眼，“别对我抱有那样的期待。”

　　“我现在只想为我们找一个共同的目标，至少利益会将我们绑在一起，以更牢固的方式。”阳萌已经放弃了脆弱的感情，“我记得，你想要回第五星域，是因为那里有你想要杀的人，对吗？”

　　希光颔首。

　　“和他们提起的那位姜女，有关系吗？”

　　“有！”

　　“那么，连自由兵团都能知道的女尊，应该是很强的人了。”

　　“我离开的时候，听说她已经成为一大片星区的主人了。”希光保守道，“现在局势变化，但以我的推论，她只会更强。”

　　“所以你现在不着急回去，是知道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完成，是吗？”阳萌看着希光，他们两人，各自有着不同的执念。

　　“是的！”

　　“这就是了。”阳萌道，“你可以帮我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你可以为我培养我的人手，直到我能正大光明向世人公开我的血脉。而我对你的承诺就是，那个时候，我会尽可能为你提供帮助，不管是攻城也好，掠地也罢！”

　　希光正要点头，阳萌道，“别急着点头，我还有要求。”

　　“你说！”

　　“如果，你的进度不令我满意的话，我会开始着手培养晨东或者是默旭。”阳萌道，“我现在不确认建木的血脉到底有多强，但是我的一块陨石居然可以让默语成为黑骨头。我想，只要认真去汤谷搜一搜，总是能找到再造一位你这种程度的主祭吧！”

　　“可以。”希光没有丝毫犹豫。

　　“很好，我这算是达成共识了吗？”阳萌道。

　　“还没有。”希光道，“因为，我还没有提出我的要求——”

　　阳萌怔了一下，希光笑，“你已经开始习惯女尊的身份啦，忘记我们是平等的关系了吗？”

　　阳萌敲一敲头，“你说。”

　　希光认真道，“在我担任主祭的期间，我希望——”

　　阳萌看着希光，目光温柔如水。

　　希光深吸一口气，道，“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接受别的祭品。”

　　阳萌看着希光，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出点什么来。可希光的目光太过沉静，她没办法确认其中的深意。

　　“这样的话，你是让我完全放弃对其他力量的掌控了？”阳萌手撑起下巴，认真道，“只有你一个主祭的话，现在还没问题，但是等我越来越强大后，你有办法管理那么多的——”

　　“阳萌！”希光道，“这是第七星域的规则，不是第五星域的规则，甚至都不是地球的规则，你为什么要遵守？你连信仰和血脉都不太相信，怎么会拘泥于这些束缚你的东西？”希光抬手抠起脸上的面具，“这个玩意，我总觉得不是好东西！”

　　旦在给他扣上这个面具的时候，其中的沉痛和绝望，希光看得一清二楚。连旦这样的人都对这个面具和主祭身份的无奈，那么他就不能再让阳萌给自己套上一副枷锁。

　　阳萌等着希光的解释，希光道，“旦把这个面具给我了，他很痛苦。”希光的面具隐去，露出光洁的面孔来，他伸手在下巴处打开一个小口，露出血肉之下覆盖的金绿色面具，“你想要找回易方，可是，你却不警惕这个让旦一直无法摆脱的身份。”

　　阳萌想了一下，“你说得很对，我过分依赖它了。”

　　“更重要的一点。”希光道，“我是一个独占欲非常强烈的人，我无法忍受你和别的男人关系亲密。不管是晨东，还是默旭，又或者是甘都，你最好都离他们远一点。”希光扬起下巴，“你知道的，我现在要杀他们，易如反掌。”

　　“你——”

　　“我告诉你这些，是出于坦诚。以我以往的性格，我大可在背后给他们使点手段，但我不想那么做。现在是原始积累时期，大家同心协力最好，所以最好先把规矩定下来，每个人认识清楚自己的身份，老老实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希光毫不客气道，“如果他们不满足于现在的身份，等你立足之后，或者完全无法忍耐我对你土地的管理之后，再行祭礼，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阳萌陷入了沉思，希光不着急，认真看着她的脸。

　　阳萌想，只依靠一个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可是阳萌又知道，女尊和祭品之间的关系，也存在她所不知的危险。

　　“要让加入我家族的人，好好地为我所用，除了祭品的身份之外，我还能为他们提供什么呢？”阳萌迷惑道，“刚开始或者还能借用默语黑骨头的身份吸引人，后期呢？”

　　“你现在所处的位置，看不到那么远。”希光道，“别杞人忧天了！”

　　“你提出这个要求，只是出于利益的考虑？”阳萌偏头，如果只是利益，她倒可以有更多变通的方法。

　　希光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不是。”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阳萌惊了一下，拟好的许多说辞也没法说出来了，被晾在半空中，感觉很尴尬。

　　“我觉得可能是你的血脉影响了我的脑子，我现在有点在意你。”希光冷静地倾诉，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首先，我很难忍耐对你的欲望，当然，这大部分原因是祭品没法抗拒尊者的气味；其次，对于你对易方的期待，我心里很不满意，偶尔会在这一点上和你较劲，但你可能都没发现；第三，我有时候会觉得你还算可爱；第四，晨东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很高兴，并且认为这是真的；第五，我这个面具是你为旦制作的，旦不要后你才给我，我希望你能够重新为我做一个。”希光看着阳萌越来越惊诧的脸，“我还有更多第六第七的理由，你还想要听吗？”

　　“你——”

　　“当然，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我可能也有点喜欢你了。”希光恢复了脸上的面具，遮挡了面部的表情，“我可以满足你全部的欲|望，所以，你没必要去找别人。”

　　“你——”

　　“就算你去找了，你找一个，我杀一个。除非——”希光骄傲地扬起脸，“你能找到比我更强的！”

　　“你可以用誓约来验证，我是说真的，还是在撒谎。”希光看着阳萌，“这些，就是我的条件。”

　　阳萌起身，“你休息吧！”

　　穷奇似乎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好，偷偷打开门，溜了出去。

　　希光站起身，阻挡在门口，不让阳萌离去，“你不同意？”

　　“我去想想，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阳萌冷静道。

　　“只有我一个祭品，和拥有无数的祭品，没有任何差别。”希光坚持道，“只要易方不在，对你而言，一个还是很多个——”

　　阳萌抬眼看着希光，“你现在是在委屈求全？”

　　希光伸手搭在肩膀上，“我是在争取我能拥有的东西。”

　　“很感谢你今天对我的坦诚，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话，毕竟祭品是无法向尊者撒谎的。”阳萌道，“出于对你真诚的感激，我也想要对你说真话，正因为你不是第七星域的人，你不接受祭品这样的存在。所以我宁愿和其他人建立新的献祭关系，也不太想要首先考虑和你维持，因为，你动的是真心，而其他祭品，他们是天生的责任感。”

　　“你怕我受到伤害吗？”希光的眼睛仿佛在笑。

　　“这是对同类的同情。”阳萌道，“虽然我一度很想要杀了你，但我们现在是合作者，我会给你公平的对待。”

　　“不！”希光摇头，“我是对你的喜欢，让你有压力了。”

　　阳萌有点被说中了的心虚。

　　“那么，你不该考虑这些。”希光道，“因为你的目的，你唯一的目的是找到易方，我很清楚。我没有指望你给我任何感情上的回应，你只要保持，你身边最亲近的是我，就够了。”

　　阳萌推开希光，道，“我回去休息一下，再想一想。”

　　这一次，希光没有阻拦阳萌。

　　阳萌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段时间忙碌着默语的成人礼，又忙着和阿加甘都斗法，她睡眠的时间很少，精神虽然旺盛，但是身体的疲惫难以避免。阳萌甩开希光对她的胡言乱语，陷入了沉眠之中。

　　航船内非常安静，只有甘都的笑声偶尔传出来，阳萌睡足了六个小时，被一阵异样的香气惊醒了。她张开眼睛，便见站在自己房间窗户边的人影，流水一般的银发一直垂到地板上。

　　“希光？”阳萌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希光转身，看着阳萌，他的脸没有被面具遮盖，双唇红如赤血。

　　“你怎么了？”阳萌起身，“味儿这么重？”

　　希光道，“我一直在忍耐身体的变化，也一直在忍耐对你的欲|望，但是现在，我可能忍不住了。”

　　“你——”

　　“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希光道，“我拼命的渴望你，如果得不到你的身体滋润，我觉得自己就要渴死掉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任何药物都没法让我冷静下来——”

　　希光坐到阳萌身边，“我已经试过了。”

　　阳萌不说话，希光道，“你看，我现在都没办法分清楚，我这样，是因为我喜欢你，还是因为——”希光指了指自己的面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的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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