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各自算计
茱莉焦急的站在歌凯宽大的书桌旁，等待着雷诺的到来。盛家的兴盛，歌凯的安危，还有跟随了歌凯几十年的部下的生命，可都再自己手里攥着。
书房想起轻轻的敲门声。雷鸣手握酒杯缓步走了进来。
“茱莉姑姑，找我有事？”雷鸣从小便跟随着自己的姑姑，小的时候，父亲常年忙于政事，对自己毫不关心，而自己的母亲，为了保住地位，受到父亲的宠爱，也是绞尽脑汁的算计着，从来没有给过自己该有母爱。只有自己的姑姑，会常常的来看自己。雷鸣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姑姑，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真意爱护自己的人。
“雷鸣，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茱莉看到雷鸣走了进来，伸手把雷鸣手中的酒杯接过来。
“姑姑，有什么话您就说吧。”雷鸣坐在茱莉对面。自从茱莉嫁给歌凯之后，自己也是常年见不到她，茱莉姑姑还是那么漂亮，只是眼角，却多了一些细细的皱纹。想必这些年，没少为出征在外的歌凯担惊受怕。
“雷鸣，你现在接替了歌凯的大将军一职，你有什么想法？”茱莉知道，自己的侄子绝不是鲁莽之人。
“茱莉姑姑，说实话，我没什么打算。因为这大将军的职位，我根本就没打算长期做下去。”雷鸣双手交叉靠在脑袋后面，用力的伸了伸腰肢。
“哦，你不准备做大将军？那你准备做什么？”茱莉可没想到，自己的侄子压根就没打这个主意。
“茱莉姑姑，父王把歌凯升为安国公的用意想必你也是十分的清楚，你觉得，这大将军的位置，谁能坐的安稳？一把如此不安稳的椅子，却有无数的人要去抢，您说，我怎么会愚蠢的去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雷鸣狡黠的眼神里，彷佛已经看到那些努力要争抢大将军职位的人的鲜血。
“你说的有道理，不说别人，只怕单单是雷振，只怕是盯着这个位置好久了吧。”茱莉生在王室，对于王室内的明争暗斗早已见怪不怪。
“大哥盯的又何止是一个大将军的位置，大哥最在意的是父王坐的椅子，只是，想要得到那把椅子，大将军的职位，却是非坐不可。”雷鸣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中突然觉得，身为王室中人，并不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
“雷鸣，盛家以后如何，我不管，歌凯以后如何，我也不管，我只求你一件事，保住歌凯的旧部下。那些人对歌凯忠心耿耿，我怕陛下会对他们不利。你把他们分散的调出帝都，越远越好。至于以后的事，在说吧。”茱莉端起桌上雷鸣带来的酒，猛的灌了下去。
“茱莉姑姑，歌凯将军的旧部我可以保住，但是有一条，我希望姑姑替歌凯答应我一件事。”雷鸣嘴角微翘，双眼紧紧的盯着茱莉。
“你是想说，希望以后歌凯能助你一臂之力是吧。雷鸣，你可想好了？”茱莉从雷鸣的眼神中，早已察觉，自己的侄子，何尝又不是紧紧盯着雷诺的椅子。
“茱莉姑姑，天下乃是有德者居之。现在雷诺斯跟尼欧签订了和谈协议，外患没了，必然有人会首先按耐不住跳出来，倒时候，我哪怕是万般不愿，为了保命，也不得不为之。”
“好，我答应你”
维亚自从跟酒伯在小酒馆谈过之后，十几天里，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反复的回想着酒伯说的话。
“英雄，只能为枭雄做手下，反之，必亡矣”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维亚的思想正在激烈的碰撞着，从小养成的信念一瞬间被全部颠覆，父亲的仇到底要不要报？是牺牲百万生灵放弃复仇，还是为了自己视百姓为蝼蚁？
英雄也？枭雄也？自己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维亚，你在吗？”幽清脆的声音又响起，幽一身白衣胜雪，永远是那么的一尘不染。
维亚打开房门，把幽少让进屋子。幽一进门，就抬起右手轻轻的捂住嘴巴，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四处扫视着杂乱的屋子。自从十几天前，维亚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关进屋子之后，酒伯就交代幽，不要打扰维亚，让他自己好好想想。除了一日三餐幽会按时的放在维亚门外，十几天里，还是第一次见到维亚的面。
维亚满脸的憔悴，看的出来，这段日子，他过的并不舒心。
“幽少，你找我有事”维亚才一开口，竟也是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吗？声音沙哑，没有一丝的活力，彷佛从地狱里传出来的阴暗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水面冰层的破裂,带着一种冷彻心腑的寒意。
“维亚，你已经把自己关起来十几天了，最近两天的饭菜，都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幽走到窗口旁边，伸手推开已经落满的灰尘的木窗。
随着窗户嘎吱嘎吱的开启声，阳光急不可耐的照射进这个已经黑暗了多天的屋子。
被突如其来的耀眼的光芒照射着的维亚，急忙眯起眼睛，许久，才慢慢的适应了这满屋的光亮。
“我没事，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维亚抬头看了看幽。
幽却被维亚这一眼瞅的心颤了一下，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血红的眼睛里喷射出熊熊的火焰，却又带着彻骨的冰冷。
幽看着面色憔悴的维亚，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这样下去，会毁了你自己。”
“幽少，酒伯在吗？”维亚沙哑的嗓音，低沉的问道。
“还跟原来一样，估计还在喝酒”幽少想起自己的师傅，也不知道该说自己遇到酒伯，是幸还是不幸。
维亚甩开幽少，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村里的小酒馆依然很冷清，几张破旧的桌椅孤单的散落着，酒保已经爬在柜台上睡着了，只有酒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老位置，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维亚走在村里狭窄的街道上，看着道理两旁低矮的茅草屋，深深的吸了口气。
路旁几个玩耍的孩童，看见头发枯黄，面色憔悴，双眼血红，一身狼狈的维亚，不时的指指点点。
维亚把眼睛一斜，竟然吓的几个孩童急忙逃窜回家，重重的把门关上。
想不到我维亚，现在竟然已经变的如何可怕了吗？
烦躁的用手梳理了梳理杂乱的头发，维亚又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在扬着头向酒馆走去。
维亚坐在酒伯对面。酒伯也没开口，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给维亚倒着酒，维亚就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光了杯子里的劣质的白酒，辛辣的酒顺着维亚的喉咙滚下，知道肚子里升腾起阵阵的热浪。
直到维亚觉得自己已经微微有些醉意，才沙哑着声音缓慢的开口：“我欲做枭雄，酒伯可愿助我？”
酒伯这才盯着维亚憔悴的身形说到：“做枭雄要能舍，舍弃亲情，舍弃朋友，你舍得吗？”
“不，不能”维亚平静的盯着面前的酒杯。
“那你怎么做枭雄？”
“我绝不放弃我拥有的，也绝对不放过我能拥有的。”
“你想珍惜的太多，这对你来说，是致命的弱点。”
“我不怕”
“既是如此，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助你”
“既然你不助我，那我就告辞了。虽然我并没有按照老师的嘱托跟你学满一年，但是我还是很感激酒伯你对我的教导之恩。说不定哪天，维亚还会回来看您，您多保重。”
“等等，把幽带走吧。我虽不能助你，他可以”酒伯狠狠的把杯子里的酒干掉。
当幽跟维亚一起达到跟雅风见面的小镇后，维亚才觉得自己对幽少这个人实在是一点都不了解。因为在跨进酒馆的瞬间，维亚感觉到酒馆的掌柜对幽少的恐惧，没错，是恐惧。
维亚怎么也不能了解，一个整日只知道看书打扫，把自己整理的一尘不染的翩翩君子，有什么地方是让人恐惧的。
幽少并没有理会掌柜，只是好奇的看着维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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