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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合欢


  岁月白首如新的过。

  淑清现下在别院里养身体,清净无人,只有依斐在侧。

  于是想起重拾那风雅之物,棋艺退步得最多的,只能挑了自己最擅长的琴来练习。

  得了空,便在竹廊里照著曲谱弹琴,素手纤纤拨著琴弦,依斐亦席地而坐,手里捏著书卷靠在廊柱上安静地看著。若是琴弹腻了,依斐便会领她去练练字。依斐自背後抱住她,一双白玉无瑕的手握著她执笔的腕,和她一笔一划地临摹自己的字。

  这日夜里再无人将他们分开,依斐抱著淑清与她一同用膳,依斐吃得很少,只是看著她吃,亦喂她多吃一些。

  “依斐,唔~”淑清才开口,依斐便低头渡过一口鸡汤哺她咽下,也不说话就只是瞧著她的眼睛,淑清红了面颊,想怯怯唤他一声“夫君”,却想起他们始终没有过诺言。

  依斐的眼睛骤然一暗,知道她的心思,知道这一世自己不能许,许了就是万劫不复,牲畜本就是自私又冷漠。纵然多日以来,淑清之情渐渐感化,他依旧不敢忘记那和尚说的话。

  “很苦。”

  苦是什么滋味?

  依斐没有尝过。

  复又低头爱怜地一再吻她,这麽磨蹭著使得一餐饭两人吃得很晚很晚。

  实则更多的是心照不宣的尴尬。

  淑清也就,彻底不再问了。

  有时,依斐也会做些木工活,淑清挨著他坐著,看著他拿著刻刀把一大块木头一点点雕琢成小马,小鸟之类的小玩具,然後抛光打磨後都放进一口小箱子里,那箱子里,是所有依斐送她的礼物。

  “没想到,你留着。”

  那些春宫图,依斐翻开,双目灼灼,看着她。

  她一把推开他,快速收起来,脸上还是会一红,“你别乱翻。”

  依斐勾了勾她的鼻尖,调笑道:“怎么,敢问我要,不敢当着我的面看么?”

  淑清羞不过,跑了出去,躺在池塘边的榻上,伸着脚丫在水里戏弄那些游鱼。依斐走过来,一把把她按在榻上,两人呼吸渐渐急促。

  此时正是夏秋相交之际,天气依旧暖和,浅色的缎面枕头上两人的长发缠作一处,极致的黑和纯粹的白,同样无声地告诉,他与她之间的咫尺悬崖,越是明白如今相依的来之不易,越是珍惜共处的每一刻时光。

  难得这日阳光明媚,院里的海棠开得如火如荼,她轻纱薄笼,一线深沟高垒,薄毯裹著两人,依斐嗅著好闻的体香缓缓而醉,俯身抱起她,往那鲜美欲滴的唇上吻去。

  淑清被依斐霸道地固定了身子,她软软躺倒在依斐身下,从他眼里已经读出了等会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风雨前的宁静是来自依斐的轻吻和低声安抚。承受著由舌尖扩散至全身的阵阵酥麻,因为怕身子发软没有支撑,她主动伸手环住了依斐的脖子,到了后面更是整个人都软到在依斐怀里。

  等到两人分开时,淑清已经满面桃花,眼神迷蒙地看著依斐,依斐依旧捏著她尖尖的下巴,看向她的神情有了些许温度,他看了她一会,又低头伸舌来吻她的红唇,灵活有力地顶开贝齿,探入那小嘴里四下勾舔著。

  揽住她纤腰的大掌从衣摆探入,被依斐摸到的淑清呼吸顷刻就乱了,身子欲拒还迎地扭动起来,小手抵著依斐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好闻的体香萦绕鼻尖,淑清胸腔里那颗小鹿般扑通乱跳的心,更听得他气血翻涌。

  深渊般无法填饱的欲望,让这场欢爱从晨日一直延续到傍晚。

  星光熹微中,相拥而眠的男女还维持著昨夜入睡的亲昵姿势,好似两把勺子叠在一处严丝合缝地紧紧贴著。

  依斐在她耳侧轻声呢喃:“淑清。”

  这一声温柔至极,好似一道惊雷缓慢打下,一点点刺激的每一个毛孔,她转头,看着依斐久久说不出话。

  “嗯?”

  “经验丰富了很多啊。”

  淑清满面羞红,推开他又被他搂回来,只好娇嗔着说:

  “你这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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