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成长

　　后来又进来了一批锦鲤，此时傻鱼和浅浅已经能够熟练地给其他的锦鲤下套，在抢食大战中获得百分之百的胜利，所有的锦鲤都和傻鱼一样，恭恭敬敬地叫一句：“大王。”

　　因为这样可以免去被傻鱼和浅浅迫害。

　　后来傻鱼觉得“大王”简直太傻，又听说人类分男女，不久前安歌教那些美貌姑娘时曾说过，好像女王比大王更有气势，说道：“你们不要叫她大王，叫她女王陛下。”

　　“是，女王陛下。”一群长得好看而又愚蠢至极的锦鲤都这么叫。

　　很明显，浅浅近千年的道行，和傻鱼几百年的道行，不是这些几个月大的锦鲤能媲美的。

　　有一次傻鱼说道：“万一所有锦鲤都造反，你这个女王当不下去啊。”这主要是受了最近几次安歌在池塘边教学的影响，刚好说到造反和反造反。

　　“那就不能让它们造反咯。”浅浅被傻鱼宠惯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女王陛下，安静地吃下一个妖饲料。虽然两条鱼都不明白什么是造反，什么是女王，但是听起来不错就好啦。鱼就这点追求。

　　所以有一次，安歌发现游上岸的一只锦鲤，学会说人话以后，开口就说：“女王陛下。”

　　着实让安歌手中的妖饲料撒了一池塘。然后所有锦鲤开口都会这么说，安歌觉得自己是不是饲料出了问题。

　　于是换了一种苦味的饲料。

　　这首先让浅浅和傻鱼有些无所适从，进而习惯以后，发现自己身体有些变化。

　　依我看来，就是灵力大增。

　　当然当时作为还是两条鱼的浅浅和傻鱼来说，是没有变化的，只不过傻鱼排泄时间更长了一点。

　　两条鱼依然开开心的游来游去，有一天一本书掉到池塘里，虽然之前也有，可是浅浅根本不在意，可是这一次，觉得这本书有些吸引人，这千年来耳濡目染安歌偶尔在池塘边的教书写字，认字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湖水倒映出来的字，都是反的，浅浅看书，都是反过来看。

　　“喂，傻鱼，你过来看，你认字不。人类的字。”浅浅叫傻鱼游过来。

　　傻鱼说了一句：“不晓得很多，你叫我干嘛？”

　　“哦，我觉得这本书好奇怪啊，好像是什么修炼的书，安歌大人提到过的。”浅浅看着书，用身体一页一页地翻着。

　　傻鱼晒着太阳，被叫过来有几分不爽，就一个跃起，把书压了下去。

　　书随着水珠的浸染慢慢落了下去，字迹开始一点一滴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瞬间开始弥散开来。

　　“喂，你有病啊，万一安歌大人还要怎么办，你弄沉了他会生气的！”浅浅不爽地说道。

　　傻鱼懒得理她，自顾自地欢快游来游去。

　　“不行，我要记下来，有机会上岸告诉他。”于是浅浅便将那书本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安歌就过来打捞，浅浅努力地吐着泡泡，一跃而起，想要告诉安歌有关书的事情。可是作为一个人，谁会管一只跳来跳去又吐泡泡，没把鱼宰了就不错了。

　　这么傻地行为，自然换来了傻鱼的一番嘲笑：“傻鱼！”

　　“你！”浅浅只好恢复了每天暴打三顿的制度。

　　除此以外，日子都是很无聊的，浅浅偶尔回忆起那本书的内容，没事就练着玩，为了防止自己一条鱼练死了，一定拉着傻鱼一起练。

　　“死你也要拉我垫背，真是没有鱼性啊！”傻鱼只好跟她一起拖拖拉拉地练。

　　只不过练了很久，还是没什么效果，不过既然没什么事，那就继续练。偶尔露出个头，看着安歌画画的模样，弹琴的模样，过了这么多年，样子还是那么好看。那黑色的头发，全然变成流霞吐丹般微醺的红色，那眉心中间的一道黑色平添几分媚态，而时过多年，肤光如玉，眸光如耀，他的一双眸子望向自己的时候，感觉自己身躯被一双手炽热的抓住，带着不知名不自觉的蛊惑之力，带着自己掉入深潭之中，无边无际，于是每次都要潜入水中冷静一下，再饮鸩止渴般地钻出来看着安歌。

　　这时候傻鱼都不会不屑地说道：“你看他每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养鱼，然后再猥亵这些美貌少女，人品太差了，我要能上岸……”

　　“闭嘴！”浅浅欣赏安歌大人心情被傻鱼这一番话搅乱后，不满的说道：“什么叫猥亵啊，你哪里学来的词？”

　　傻鱼早就游远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一群锦鲤，显然浅浅和傻鱼都没有了称王称霸的野心，厌倦了和一群没有脑子的锦鲤瞎掰。

　　偶尔浅浅尾巴一甩，能够一下子甩死一条锦鲤，虽然只是无心之甩，两条鱼方才发现，自己的灵力和体力已经完全不同。

　　可是浅浅依然在水中，没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变成人形爬出去。

　　傻鱼也是。

　　二鱼已经在这个池塘呆腻了，四处开辟道路去看看外面的池塘。然后凭借修炼多年的灵力再逆流回来。有时候在水中看着天上那一轮明净的圆月，以及不是特别真切的烟火，浅浅问：“你说人为什么在月亮前面，会有那么多废话呢？”

　　“可能是，吃不到月亮这么美味的东西。但是又不想告诉别人。”傻鱼咂巴着嘴，看着路过一个小孩手上的糖。

　　“……”

　　“你说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美好呢？”浅浅隔着波光荡漾，看着人间玉树琼枝作烟萝，车如流水马如龙般的热闹盛景，如此看过去，更带着一份迷蒙离幻的不真实。

　　“不会吧，你看有好多人过来许愿，希望自己变成鱼，足见做人不见得那么快乐。”傻鱼游过一个花灯，将上面的许愿纸条一甩尾巴，勾下来，倒着看。

　　“你看，这个人希望自己能够有好多钱。”傻鱼用双鳍比划着。

　　“哦，不过，什么是钱啊？”浅浅问。

　　“能买东西的。”傻鱼答。

　　“能买你和我嘛？”浅浅看着钱这个字。

　　“不能吧，你是无价的！我也是！”傻鱼淡淡别了别嘴。

　　“喂，有吃的！”浅浅刚要游过去抢吃的，结果一条鱼比她快，不过那条鱼哗啦一下被钩子提起来了，然后一个渔夫十分满意地又放了一个饵，又甩进了水里。那条鱼被旁边的人直接拿在火上烤了起来，连鱼鳞都不去掉。

　　试想一下，如果人类被一种庞然大物抓起来直接放到火上烤，连衣服都不扒掉，那惊悚程度和浅浅看到自己同类被烤熟的感觉是一样的。

　　“哇，外面好危险。”浅浅一惊一乍地游来游去，傻鱼无奈地看着浅浅，用双鳍推了她的脑子，让她镇定一下，说道：“我们回去吧。你说你有千年修行，怎么看到吃的就没看到钩子呢！你自己没脑子就别怪外面危险！”

　　“那你跟我回去吗？”浅浅游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一眼，甩了甩尾巴。

　　“哎，好的，女王陛下。”傻鱼跟上去，虽然是出于浅浅的武力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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