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愤怒的泪花

　　“掘突，你为什么要害死寡人的太子！寡人的亲骨肉！”明贡回銮不下三日，京城的刑部大牢，掘突恐惧地看到，失去理智的明贡披头散发，怒火中烧地冲进牢房，一把揪起掘突的衣领，眸子里充满了仇恨。

　　“王上，您为什么执意认为，是微臣杀害了太子？”掘突义正言辞，胆大地直盯着明贡。

　　“你这个小人，竟然还有脸反驳，说！你是不是对褒姒有坏心？你是不是巴望着她失去祈福？”明贡怒不可遏地抓紧了掘突，眼中充满愤怒的火光。

　　“王上，臣没能保住太子，是臣愧对了王上，但是，王上你不可以听信流言蜚语，这么的怀疑臣下！臣下实在冤枉！”掘突愤然道。

　　“你还敢说，这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掘突是个多情的好色种子！恐怕很久，你就对姒儿心存不轨了吧，害的寡人隐忍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暗算寡人！”明贡暴怒道。

　　“王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臣怎么可能跟姒儿有什么过节？你太过分了！”掘突同样怒火中烧，大声喝道。

　　“寡人要打死你！”明贡不容分说，上前就一拳挥向掘突的面颊。

　　“王上息怒呀！”这时，匆匆赶上的馨月和一帮宫女吓得花容失色，赶紧一起上前拉架。

　　“掘突，你小子死定了！寡人要把你碎尸万段！”明贡一边挣扎，一边拳打脚踢。

　　三更天，蒹葭宫，由于褒姒思念祈福过度，绝食的时间太长，在明贡回銮的这几日，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包括阿喜，也因为陪着绝食，虚弱昏迷，这几日，凝视着褒姒苍白的面庞，明贡的心中都像锥子一样绞痛。

　　“王上，您为什么这么坚决地相信，是掘突公子下的毒手，杀害了太子？”夜深人静之时，贤惠的馨月身着缟素，轻盈地端着茶碗，上前问道。

　　明贡浅浅地浮起一丝笑意，对馨月说道：“馨月，你不懂，这次的事情太大了，寡人就祈福这么个宝贝，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更让人想不到的事，有些寡人的疑虑是真的，你没听宫女们谣传吗？太子出事那天，正好是掘突帮太子擦拭药膏，随后太子就不行了，原本，寡人以为是宫女胡说，没想到，太医院当天的太子脉案都记录了此事，你说，这个还有错？寡人早就知道，这个掘突对姒儿没有忘情，没想到，最后背叛寡人的人，竟然是他！“明贡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上，您请息怒，掘突公子为什么要杀害太子？并且那么的明显，难道，他真的是有持无恐吗？再说王上，最近听说京城到处有人散布掘突公子色鬼无赖的流言，这么巧很快就出事了，奴婢认为，这也太巧合了。“馨月?柔声细细分析道。

　　“嗯，馨月，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个掘突这次莫名其妙的放弃去前线立大功的机会，却要执意留在京城，你看他留在京中做的好事！竟是些朝中大臣在弹劾他！他是想控制朝政不成？”明贡怒目横对道。

　　“王上，或许这都是假象，关键是，也许有人在幕后希望王上是这样理解。”馨月郑重地回答道。

　　“启禀陛下，上大夫程荣求见。”这时，御前太监进来禀报。“快让他进来。”明贡整理了一下衣冠，命太监打了细帘子，程荣面无表情地跪下请安。

　　“程荣，你和掘突是好友，为什么这次没有替他求情？”明贡问道。“启禀王上，因为臣是朝中的大臣，为私为公，都不好在未了解情况的情况下贸然求情。”程荣微笑道。

　　“程荣，你倒是懂事，这次，朝中超过三十名朝臣联名弹劾掘突在京城不法，你怎么看？”明贡捋须道。

　　“臣认为，掘突公子是王后娘娘命令关起来的，王上应该先听听王后娘娘的理由。”程荣不动声色道。

　　“唉，程荣，你这不是废话吗？王后因为伤心过度，已经昏迷好几日了，你让她如何开口，依寡人看，掘突造反，暗杀太子，证据确凿，应当明正典刑，当场斩首，你不会有疑意吧？”明贡哼道。

　　“启禀王上，臣认为，王后娘娘作为第一证人，一天醒不来，王上就不能杀掘突。”程荣扣了一个头道。

　　“好，你是想说，寡人太急了，这时候杀掘突有些公报私仇的成分，是不是？”明贡虎着脸道。

　　“王上，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实情。”这时，御前太监小如子插嘴道。

　　“什么意思？”明贡回头奇怪地看着小如子。“王上难道忘了吗？王上出京前，亲自交代过芸娘姑娘，让她照顾皇子们。”小如子狡狯地提醒道。

　　“对了！芸娘！”明贡突然想到芸娘的花容月貌，不禁心中平静了一些，立刻吩咐小如子道：“小如子，芸娘现在住哪？寡人这就去看她。”

　　太监们摆了銮驾，明贡一路走到重华宫，芸娘正在带着慧恩在院子里玩，见明贡虎步龙行地步了进来，赶紧跪下行礼。

　　“奴婢芸娘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芸娘轻启丹唇道。

　　“芸娘，你这些日子也憔悴多了，让寡人看看，这段时间，皇子们都怎么样？”明贡眉眼弯弯地笑道。

　　“王上，皇子们之前被蚊虫叮咬，身上都起红疹，可惜祈福太子，身子不好，竟然薨逝了。”芸娘黯然泪下道。

　　“喔，这不怪你，芸娘，你告诉寡人，寡人不在的时候，宫里是不是谣传，掘突有杀害太子的不臣之心？”明贡紧盯着芸娘小声问道。

　　“这个，奴婢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奴婢知道，掘突是王后娘娘亲自下令抓起来的，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动手处死掘突大人，上面又没说话，所以，就没人管了。”芸娘答道。

　　“岂有此理！看起来，这个掘突还真是可恶至极！”明贡忽然回忆起过去关于掘突的流言蜚语，更加坚定了他的怀疑。

　　“芸娘，你留下来陪陪寡人，让她们，都下去吧。”明贡凝视着怯生生的芸娘，突然命令道。

　　“王上，这怎么行，芸娘只是一个卑贱的丫头。”芸娘立时容颜大变，跪下回话道。

　　“住嘴，寡人是看你容貌有些类似王后，才让你陪寡人遛弯，怎么，连你都敢不理寡人？”明贡嗔怒道。

　　“是，陛下。”芸娘小心翼翼地跟在明贡的身后。

　　次日，早朝刚过，明贡觉得浑身不舒服，苦着脸吩咐馨月道：“馨月，摆驾，寡人要到重华宫找芸娘。”

　　馨月忐忑不安地小声回道：‘王上，芸娘刚刚被王后娘娘命人从重华宫带走了。”

　　“什么？姒儿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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