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踏平开云寨 一

　　一名土匪上前报告：“大当家，女子小队和梁伟他们已经从悬崖那边逃走了！”

　　赵山雕一听，猛地站起身，朝天开了一枪，吼道：“快去大门堵住他们！砍下他们的脑袋祭奠二当家、三当家！快！”

　　“为二当家、三当家报仇！”揭师爷也大吼道。

　　于是剩余的十多个土匪簇拥着着赵山雕和揭师爷一窝蜂地举着火把跑出山寨大门。在三岔路口朝德华市方向的大路两边埋伏的副队长小葛见状有些犹豫，他想：这帮土匪毕竟也是中国人，在这抗战时期，自相残杀不是游击队能下得了手的。但是现在他们嚷着要为二当家和三当家报仇，我怎么可能说服他们呢？

　　身边几个游击队员向这帮土匪瞄准，小葛示意不要开枪，静观其变。

　　由于是晚上，土匪们点燃了火把，李国民、黄纾环、汪冬梅和梁队长他们在离土匪两百米的小路上就察觉到，当然，土匪们也察觉到李国民、黄纾环、汪冬梅和梁队长他们过来了，因为他们也点燃了火把或者打着手电筒。双方在距离一百米的地方停下，依托路边的树木和山石准备战斗。而副队长小葛吩咐小凳子和门闩留在原地隐蔽，然后带上其他队员尾随赵山雕他们。

　　当邓敏、季飞燕等扔出手雷时范余庆和保安队任队长他们在山脚下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于是加快脚步循着山路往山顶的开云寨快步行军。

　　赵山雕知道梁队长他们也在其中，就破口大骂道：“姓梁的，我们开云寨跟你们游击队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犯得着与我们开云寨反目成仇吗？今天你们游击队要想离开这里，除非把开枪打死我侯八兄弟的交给我们开云寨处置！”

　　“赵山雕，我们游击队也不想跟你们为敌，要怪就怪你们昧着良心见钱眼开，太不识时务了，连抗日的女子小队也敢绑架勒索。你们要是放下武器让我们过去，我们也不为难你们……”

　　“放你的狗屁！还要我们放下武器？！”

　　“我看你梁队长为了讨好国军连牺牲的战友的仇都不报了吗？！”师爷挑拨离间地说。

　　“你当游击队是傻子吗？你们这帮土匪有奶便是娘，现在不除掉你们，等鬼子来了，你们这种有奶便是娘的德行不会成为汉奸才怪呢！”汪冬梅大声插话道。

　　“打从你们绑架与你们无冤无仇的复兴社女子小队起，你赵山雕等几个头目就是国民政府的敌人了，现在我们的人已经上山了，你们再不投降，你们的开云寨就会在地图上抹去！开云寨的兄弟们你们还愿意跟着你们那个阻止抗日、与全国抗日军民为敌的赵山雕吗？还愿意背着准汉奸的恶名吗？”李国民一边警告赵山雕等几个头目一边开导其他土匪道。

　　梁队长亮开嗓子试图分化、说服这帮土匪：“开云寨的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大多数是穷苦人出身，被土豪劣绅逼上梁山才当了土匪。现在国难当头，鬼子打到家门口了，你们难道想背上阻止抗日、与全国抗日军民为敌的骂名给你们的家人、祖宗丢脸吗？你们要还是中国人，就应该放下武器，跟着我们去投奔新四军上前线打鬼子！……”

　　听着梁队长、李国民、汪冬梅等人的话，师爷和一些穷人出身的土匪下意识地把枪口朝下了，开始犹豫起来。

　　“兄弟们，别听这帮人的蛊惑，他们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然后去向政府邀功。为二当家、三当家报仇！打！”赵山雕说完向梁队长就是一枪。

　　子弹“嗖”的一声从梁伟头上掠过。梁伟赶紧扑到。

　　黄纾环大喊：“大家别手软，踏平开云寨！把这帮土匪就地消灭以绝后患！打！”说完举起手枪撂倒一个土匪。

　　顿时双方互相射击，子弹嗖嗖地飞来飞去。偷偷尾随而来躲在小路两旁瞄准这帮土匪的小葛见状大喊一声：“打！”

　　十几支步枪短铳一起向这帮土匪背后开枪，顿时被撂倒了五六个土匪。女子小队的邓敏、宝马真和季飞燕见状，纷纷扯下胸前的一颗手雷，往钢盔上一磕，投向土匪。“轰”，“轰”，“轰”，土匪们又一次被炸得血肉横飞。要不是师爷舍命将赵山雕扑到，赵山雕肯定会被炸死。

　　“快逃！”身负重伤的师爷喊了一声就再也没醒来。赵山雕捂着流血不止的右腿滚下小路。

　　“缴枪不杀！”

　　“不许动，举起手来！”

　　小葛他们和梁队长等从两边包抄了过来，举枪对着这帮土匪。

　　“我们投降！”

　　“别杀我们！”剩下的五个土匪个个丢掉了枪，举起了双手。

　　“老大，少了赵山雕这个头目！”邓敏和大家查看了倒在地上的人后，邓敏向李国民报告。

　　“我看见那家伙滚下去了，应该就在这片草丛里，过了这片草丛就是悬崖了。”李国民一边说一边警惕地扫视着眼前这片长一百米宽十来米的草丛。

　　“快出来投降！否则你就是死路一条！”李国民大喊道。

　　躲在草丛里的赵山雕听出说话的就是女子小队的头目，气得咬牙切齿：小子，我现在不杀掉你就不是赵山雕，大不了就是一死！于是赵山雕爬起来，跪在草丛里面对着李国民举起了手枪。让他没想到的是已经有一个狙击手发现了他，这个人就是冷血狙击手蔡冰月。其实她早就在一块大石块后面居高临下盯上了赵山雕，但是由于邓敏她们扔了手雷，没能开枪。但她那双比老鹰更锐利的眼睛很快捕捉到有人滚进小路下边的草丛里，已经知道在哪个位置，听邓敏说不见了赵山雕，就知道那滚进草丛里的就是赵山雕，就等他动一下就开枪。赵山雕果然动了，还把头抬起了一点，瞄准李国民。蔡冰月看见赵山雕向李国民举起了手枪，就迅速瞄准赵山雕，果断地扣动了扳。子弹击中了赵山雕的胸部。赵山雕应声倒在草丛里。

　　李国民、黄纾环和邓敏走进草丛里一看，果然是赵山雕，他已经奄奄一息。黄纾环把枪口顶在他的脑袋：“这就是你阻止抗日、对抗政府的下场！”

　　赵山雕举起左手，握着黄纾环的枪口，嘴巴一翕一合。

　　“你想痛快点死对吧？好，我成全你！”黄纾环说完砰的一声开了枪，把赵山雕的脑浆都打出来了。

　　李国民和邓敏把赵山雕的尸体抬到小路上，李国民对投降的五个土匪说：“现在赵山雕已死，我们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们带我们去开云寨招降守寨的土匪！想去的举手！”

　　“我去！”

　　“我去！”

　　李国民见两个土匪愿意去就对其他三个犹豫不决的土匪说：“既然你们不愿意去，我们也不勉强，等拿下开云寨后我们给你们三个一些大洋回家去吧。现在你们三个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给我们。”

　　“行，这没问题。”一个土匪爽快答应，其他两个土匪跟着脱了外衣。

　　“梁队长、小葛，我们三个穿上这些衣服，和这两位兄弟假装败退进山寨，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一举踏平开云寨这个土匪窝，所得财物我们按人头分，怎么样？”

　　“哈哈，太好了！我们正愁身上没钱！”梁伟一听笑不拢嘴。

　　“这下我们游击队发洋财了！”小葛喜上眉梢，激动得紧握拳头。

　　“黄科长、邓敏，你们等我们干掉哨兵打开寨门就冲进来。汪冬梅、宝马真再加上两个游击队兄弟负责看住这三个人和这地上受伤的土匪。”李国民部署兵力。众人纷纷点头或喊“是”。

　　“老大，我们可以问问这几个人开云寨里还有多少人。”邓敏插上一句。

　　“我正要问。我们边走边说。”

　　“你们快说！”黄纾环催促道。

　　一个自愿带路的土匪牤子说：“开云寨里面可能只有四个人，他们都在寨门的石墙上看守大门。”

　　另一个自愿带路的土匪铁蛋说：“最多六个人。”

　　“很好！哈哈，那我们拿下开云寨易如反掌了！”李国民开心地笑了。除了土匪外大伙都开心地笑了。

　　“铁蛋、牤子，你们两个叛徒！大当家平日里待你俩不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一个绰号叫葫芦的土匪不满地说。

　　铁蛋辩解道：“千不该万不该三个当家的不能昧着良心见钱眼开，绑架勒索抗日的女子小队。而且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二当家前些天偷偷跟日本特工在德华市丰韵楼（当地一家妓-院）见面，我无意中听到他们谈的是当汉奸的事，日本特工给出了诱人的条件，二当家当即就答应了。从此我就瞧不起他侯八。”

　　“哦，难怪他侯八胆敢绑架勒索我们！”宝马真在邓敏和宝马真的搀扶下忍不住插话。

　　“就算二当家做得不对，你们也不能背叛大当家，背叛开云寨！”葫芦不满地吼道。

　　“你葫芦有什么资格朝我哥俩发火？！你不是也投降了？而且我们投降是想参加新四军上前线打鬼子，你们呢？你们却钻进你们娘的裤裆里当龟孙子！”牤子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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