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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河林大桥 二


  于是李国民带领女子小队帮助老人在屋后挖了个墓坑,把黄永葆安葬,然后上了军车,改变计划,向河林大桥驶去。在离大桥两公里的地方他们突然听见晴天霹雳轰隆几声,前方升腾起几团巨大的尘雾,一些小石块从天而降像雨点一样洒落在吉普车周围,有几块水泥块还落在吉普车的蓬盖上。

  “糟了,鬼子把桥给炸了!”邓敏叫道。

  “我们来迟了一步!这座桥是连接大仓和白水的重要通道,鬼子炸了它是想阻止我们国军撤退!挺阴险的。”李国民有些沮丧。

  “社长为什么不派我们去阻止?”季飞燕问。

  “我们不过是新兵,还在试用期,自然没资格去执行这种危险的任务啦!”宝马真压了压美丽鬓发。

  “那座桥由大仓市和白水市警备团以及CC团共同守卫,不归我们复兴社管。他们真是一群饭桶!”李国民气恼地说。

  “现在桥很可能炸毁了,我们去不了桥那边的野外训练点,怎么办?”邓敏问。

  “如果桥被毁了,我们经谷底攀到桥对面。丁媛,继续开车前行!”

  “是!”丁媛驾驶着吉普车绕过马路上的几块落石,颠簸着前行,路上遇到一些返回的乡民,一打听,果然是桥被炸毁了。

  李国民他们的车在桥头停了下来时夜幕降临。隐约可见桥两头的行人和车辆只能望洋兴叹,陆续返回。桥两头停着警备团的几辆三轮摩托,警察们有的正在抬走牺牲的士兵和抢救受伤的士兵,有的在架设路障和警示牌,提醒车辆行人绕行。桥下是一百来米深的沟壑。谷底有一辆底朝天、冒着浓烟的军车。

  “桥被炸了,此路不通,请绕行!”一名膀大腰圆、小眼睛小嘴巴的排长军衔的长官朝吉普车里的李国民行了个军礼,问,“你们是哪部分的?请出示证件!”

  李国民把证件递给那人看:“我们是大仓市复兴社的,我是长官。你是大仓警备团的?”

  “嗯,我姓陈。”

  “陈排长,谷底那辆车是我们的吗?”

  “嗯。那是第十二师三团赵团长的军车。车上有赵团长、他夫人和司机三人,他们的车行驶到桥中央时鬼子引爆了安装在桥墩上的定时炸弹,车子坠入山谷,很可能壮烈牺牲。唉,一位骁勇善战的抗日英雄就这样陨落,真是我们党国一大损失呀!”陈排长扼腕叹息。

  “那你们有没有派人去谷底看看?”

  “对面的李精汉排长说现在天色已晚,下去很危险,明天他们会派人下去把遗体弄上来。”

  “那不行,万一他们三人中有人还活着呢?”

  “这……你说得对。”陈排长说。

  “你们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不清楚,我刚赶来。估计是日本鬼子干的!”

  “我们怀疑是一支特高课干的,为首的叫三本少佐。”

  “三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日本鬼子已经来了!”陈排长说。

  “本来我计划带我的这些新兵去桥对面训练,但现在听你一说,我们想去谷底看看,然后爬到对岸去。”

  “那就有劳李长官了。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尽量满足。如果你们发现赵团长他们的遗体,就发个信号通知我们,我会跟对面的李排长联系上,请他们派人下来接应你们。”

  “那请你现在就跟对面的李精汉联系上,派六名士兵带三副担架下来。”

  “是!”陈排长行了个军礼。……

  这沟壑靠大仓这边是悬崖峭壁,很难下去,白水那边有羊肠小道下到山涧。宝马真站在断桥旁的悬崖边俯视了片刻:“哇,这么陡!就算我们有绳子也很难索降下去。这不是拿我们的命开玩笑吗?”说完,不满地瞟了李国民一眼。

  “这时我们这次野外训练内容之一,必须完成!我们已经在基地训练了攀援,有什么害怕的?”和女子小队队员一样戴着黑色护掌手套的李国民取出行军背囊里的绳索,把四爪钩挂在一棵大松树贴近地面的树干上,还绕了几圈,打了个结,扯了扯,然后勒紧行军背囊和系紧皮带,提醒大家:“下去时要注意以下几点:一、要沉住气,握紧绳索,脚踩岩石一步一步下去;二、尽量不要摇摆身子,以防绳索被岩石棱角磨断;三、万一身子悬空不要慌,要把身子紧贴绳索,赶紧用脚缠住绳索,慢慢索降,尽快伸脚踩着岩石……”

  “这些我们都知道,只是我心里没底。”丁媛插嘴道。

  “要相信自己一定行。我先下,给你们探路。”李国民说完抓住绳索面向绝壁,嘴里咬着亮着的珍袖电筒,双脚一蹬,放身下去,然后脚踩岩石一步一步下去。

  邓敏心儿像被人揪住一样,担心李国民的安危,就探出头,摁亮手电筒:“头儿,我给你打手电筒,好看清楚些。”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李国民像一只猿猴手脚并用,双脚一蹬一蹬。每一蹬一下坚硬平坦的玄武岩石面,身子就下滑一两米,几分钟后就下到谷底,最后他手抓手电筒朝悬崖顶部晃了晃。

  邓敏第二个下,她也顺利下到谷底,接着宝马真、季飞燕、蔡冰月先后下到谷底。

  丁媛是最后一个。看着伙伴们一个个顺利下到谷底,她既兴奋又紧张,心儿绷得紧紧的。她抓着绳索站在悬崖边看看只能看见五点光亮的模糊谷底,手脚在潇潇秋风中有些发抖,迈不出第一步。

  “丁媛,别紧张,我们给你照一照。”邓敏把手拢在嘴边朝上面的丁媛大喊,同时把手电筒的光照向悬崖。

  “一开始几米有芦苇、灌木,要踩实,脚不要被灌木缠住。中间的岩石很平坦,很好下来。”李国民提醒丁媛。

  丁媛深吸一口气,屏住气,把右脚往下一探,没有踩实,身子一歪,悬空了!手指被芦苇叶划出血,钻心地疼。丁媛的身子随着绳子左右摇摆,吓得她尖叫一声,两手抓不住绳索,身子慢慢下滑。李国民见势不妙,赶紧抓着绳子往下拉,稳住绳索。大家仰望着上面的丁媛,个个心儿绷得紧紧的。

  “别慌,丁媛,先稳住身子!”连宝马真都在大声提醒。

  丁媛咬牙稳住身子,左脚缠住绳子,右脚向前伸,总算踩到岩石,然后借着手电筒的光一步一步往下踩。

  当丁媛的身子被邓敏和季飞燕搂下来后,她扑在邓敏的怀里,无力再站着,躺在邓敏怀里嘤嘤地哭了。伙伴们凑过来关切地问她是不是哪受伤了。丁媛把手一伸,只见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和右手中指被芦苇叶齿划破了皮,流出了鲜血。裤子左腿部位被锋利的岩石棱角划破了。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手指划破了点皮,我们给你包扎一下就好了。”邓敏接过季飞燕递过来的硼酸水,给她的伤口消毒。蔡冰月找来绷带,递给宝马真,让宝马真给丁媛包扎。

  “哈哈,丁媛,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爱哭鼻子?”李国民拍了拍丁媛的肩膀,“好了好了,别哭了!——蔡冰月、季飞燕,注意警戒!”

  丁媛这才止住了嘤嘤哭声,站起身,在包扎后抹去眼泪,拔出手枪,跟着大家往卡车坠落的地点走去。

  李国民推测得不错。河林大桥是三本一郎一伙人炸毁的。三本一郎1910年6月出生于日本四国一个叫水门汀的军人家庭。父亲叫三本寿夫,母亲叫波多耳音,冲绳人。三本一郎的外婆是中国台湾人,外公是冲绳人,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冲绳:冲绳,原不叫“冲绳”而叫“琉球”,“冲绳”不过是日本人百余年前替它取的名字。琉球群岛上过去存在着琉球国,就在一百年前这个王国还有着自己的语言。中国明朝时曾封琉球岛统治者为琉球王。中国与琉球的宗属关系长达五百年之久,其间中国极少直接介入琉球的内政。不过,琉球的建国以及王国初期的运作却与明朝有密切的关系。琉球国历史上是中国的藩属国,中国政府一直不承认其为日本领土。

  由于父亲常年累月在日本北海道戍守边关,小时候三本一郎就随母亲在冲绳外公外婆家住。外公外婆说的是汉语和冲绳语,写的是汉语和日语。可以说他从小就受到汉文化的熏陶,除了日语外,他自小就讲得一口流利的汉语。他自幼在当地的武士馆接受剑术、柔道等训练。中学快毕业时他父亲受伤退伍回到四国他家,他妈妈带着他回到水门汀他父亲家。那时是1932年,日本侵占了中国东北三省,其政府以天皇的名义鼓励年满十八周岁的年轻人效忠天皇,参军入伍。他的中学老师安谷寿夫器重他,选他和秋野惠子等入了京都陆军军校接受了三年的特高课训练,在军校他和秋野惠子因为成绩突出,多次得到他们的老师松井石根将军的表彰。1936年春三本一郎被军校派遣到中国北平从事间谍破坏活动。1937年淞沪抗战爆发后,又被特高课总部派遣到尚海从事间谍破坏活动,专门破坏中国大陆重要设施和刺探各种情报,为日本皇军完全侵占中国、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而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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