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误差
风夜点点头，然后举起双手。
她开始召唤狂风。
这有点难。
灵气是个十分微妙的存在，它们天然地会选择依附的对象，所以才会被分为八门。
像是现在这样的水下，自然就是风门灵气很少有的地方。
对于风夜这样还没有成为仙人的修炼者而言，这其实不算太大的影响，但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她拼尽全力，这种身边没有足够灵气的感觉还是让风夜感觉有点不舒服。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表现，只是控制着狂风开始在水中吹出一个巨大的气泡。
而此时，古靖却在一边小心地和法宝对话：“话说我一开始过来的时候，你把瀑布停下是怎么了？”
法宝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友好：“当然是怕你找不到我这里啊！”
“不是什么人都有办法钻进瀑布的。”
古靖无奈地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能控制流水啊？”
法宝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是又如何？”
“我提醒你，这是一个考验，如果你无法通过，那就别想成为我的主人。”
古靖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他想让法宝帮忙是不行了。
不过古靖转念一想，觉得此时还没有必要放弃。
“我当然知道这是个考验，问题是，你是否认主并不重要，我想听听那个完美的乐曲。”
法宝沉默了。
古靖耐心等待着。
与此同时，风夜也正在将狂风制造的气球不断变大。
水下多出的压力开始让水脉移动。
不过很明显，风夜十分吃力。
她很难控制气球一直留在水中，而且让瀑布们消失的力量还在，水脉本就被限制着。
此时，法宝终于开口：“你是说真的？”
古靖点点头：“好听的谁都想听。”
法宝叹了口气：“你这是俗人的想法。”
“难道你不知道高山流水吗？”
古靖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快要说服法宝了。
“所谓的高山流水，其实和音乐无关，那不过是知己之间的交流，用琴声也好，不用琴声，一句闲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足够了。”
法宝沉默了。
古靖原本的自信开始慢慢变弱。
法宝沉默了很久。
此时，风夜已经快要无法维持狂风了。
她已经竭尽全力，但是狂风带来的水压依然不足以让水流冲上地面。
越是如此，狂风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强，控制气泡留在水下也就越难，风夜快要坚持不住了。
此时，法宝终于开口：“你说得对。”
“我只是放不下曾经的回忆而已，至于乐曲……”
“就是乐曲而已。”
古靖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法宝，距离成功不远了。
就在此时，突然古靖听到了什么声音。
与此同时，风夜松了口气。
因为在刚才的瞬间，她面对的压力瞬间消失了。
从遥远的地下，水流开始涌出。
强大的力量带着风夜维持很久的狂风，一起朝着外面冲去。
但很明显，相比这强大的水流，通往外界的通道根本不够。
于是水流开始寻找别的出口。
它们几乎别无选择，只能冲进曾经能够通往外界，但是已经坍塌堵塞的水道。
此时，风夜发出了一声闷哼。
她虽然能推波助澜，但也等于同时面对着水流的压力，这几乎和肩抗着一座大山差不多。
古靖连忙伸手放在了风夜肩膀上。
虽然他无法给风夜更多力量，但可以用惊蛰之雷让风夜不会受伤。
风夜也拼尽全力，开始借助定海不动剑心和风池剑的力量。
法宝的灵气几乎无穷无尽，支撑着风夜，一直维持着气泡。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风夜感觉压力一松。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努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夜终于感觉，压力彻底消失了。
此时，气泡在被压缩到只剩一个人高的时候，急速开始了反弹。
古靖连忙在一边开口：“停停……”
风夜收起了狂风，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
古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松了口气：“应该是差不多了……”
风夜点点头。
虽然有古靖的惊蛰之雷，但是风夜依然感觉十分疲惫。
“现在怎么办？”
风夜开口问了一句。
古靖笑笑：“出去看看。”
“说不定我们已经能听到那个完美的乐曲了。”
听到这句话，风夜不由自主地有点期待。
两人化为闪电和狂风，从下来的泉眼那里冲出了水面。
此时，云素已经在水边等待了很久。
看到古靖和风夜出现，他连忙迎了上来：“你们能听到吗？”
古靖抬起头。
在他眼中，是大片山峰石林，而在山林之间，无数瀑布带着雷鸣落下。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却带着韵律，如同一首曲子。
古靖简直惊呆了：“这……”
“怎么可能……”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地下的水脉似乎是有节奏地鼓动，这让瀑布的声音有了大小变化，众多瀑布合奏，就变成了一首曲子。
“可是……”
风夜犹豫着开口：“怎么没那么好听啊……”
云素连忙点头：“这就是我想问的，难道完美的乐曲就只有这种程度？”
古靖摇头：“不可能……”
他很清楚，能够说出高山流水那种话的法宝，肯定来自古代，而在那个时代，现在他们听到的这首曲子根本算不上完美。
“肯定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云素和风夜连忙一起点头：“肯定是……”
然后云素犹豫着开口：“可是会是哪儿呢？”
古靖叹了口气：“恐怕是……”
“有些地方冲出来了原本不应该存在的出口，有了不该存在的瀑布。”
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自然就破坏了完美的乐曲。
云素和风夜一起点点头。
他们觉得这应该就是关键。
“那把不该存在的出口堵上就好了。”
云素松了口气：“应该不难。”
古靖无奈地摇头：“不……”
要判断哪个瀑布不该出现，其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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