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危在旦夕现真情
今日的李漠已经没有了当初十虎山少爷的风采，满脸的胡茬，眸子里尽是见不到底的恨意。他的笑脸已经变得有些扭曲，声音更是阴冷，“啧啧啧！想不到苏沐晨走了，反而钓到一条更大的鱼。”
两人下马，江蝶函向前跨出一步，淡紫色的真气出现在江蝶函周身，可她忽然惊讶地瞪大双眼，喷出了一口鲜血。叶择连忙把江蝶函扶住，江蝶函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漠，“你……”
“呵呵！”在李漠眼中，两人已经是任人宰割的肥羊，自然也有兴致说话，“不错！你确实中了毒，此毒名为抑气散，无色无味，生死境之下决然察觉不到。不过你放心，既然这毒如此隐晦，效果自然也就没那么厉害，只不过你这三日再也无法使用真气内力而已。”
江蝶函显然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随即又要运气，李漠装作关心的样子连忙说道：“你可莫要胡来，越是这样越会催动抑气散的流转，甚至还会伤到你的气海根基。”话音刚落，江蝶函又喷出一口鲜血，绝望的表情显然是彻底信了李漠的话。
叶择把江蝶函拉到了身后，脸上还是那副遇事不惊的笑容，“看来，你是在等我了。不过将你害成这样的人又不是我，你去找苏沐晨啊！”
“哼！我是想去找苏沐晨，只可惜他身边有林陌生。”李漠咬牙切齿，指着叶择咆哮道，“不过我更恨你！若不是你当初在钱家无耻争辩，我们早就将苏沐晨给杀了，更不会有什么青衣大会，更不会有如今的我！”
“换句话说，你早就想好要对付我了？”
“不错！知晓了你年关之后要去往皇城我便开始设这个局，那一对中原域逃荒而来的爷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如今看来是真的骗到叶公子了！不过没想到的是还意外收获了七大豪侠中堪称苏州府美人中极品的江蝶函女侠。”说到这里时，周边的人还发出了奸邪的笑声。
叶择怎会不知道他们想做些什么，感觉到江蝶函的手渐渐有了些力道，想必是要做最后一搏，随即便开始拖时间，“一箭双雕，你带来的人都穿着十虎山的衣服，想必之后还会故意留下些痕迹，到时候不管是我身后的人还是七大豪侠便会将这笔账算在杨丰奇的头上，他们自然会帮你报了杀父之仇。”
“果然聪明！”说话间，李漠众人向叶择这边走近两步，“都说叶公子贪恋美人，待会儿我兄弟们享受了江女侠的身子后一定也会让叶公子体会一番，也算是做个风流鬼了。”
叶择咧嘴一笑，傻乎乎地挠了挠头，“你说的这个死法倒也不错，谢谢李公子了。”叶择这话引得众人放声大笑，显然是以为将死的叶择被吓傻了。
就在这时，江蝶函挥动紫色长鞭突然出手，微弱的紫色真气激起一大片尘土，而李漠两眼一冷，抬手射出一记飞镖，听到尘土中的闷哼声后马上示意手下冲过去，可叶择的大喊声突然响起：“看暗器！”
这三个字可把尘土后面的众人吓得不轻，包括李漠在内都连忙扑倒在地面，直到马蹄声渐渐远去李漠才反应过来中计了，江蝶函中了抑气散怎么可能还有战斗力，刚才那一击怕是最后的力气了，还有就是叶择那所谓的暗器，哪有放暗器还叫出声的？
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后李漠的脸上又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呵呵！中了我的毒镖，我看你们还能跑多远！”
叶择疯狂地挥动着马鞭，身下的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危险而拼命驰骋。江蝶函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额头上更是豆大的汗珠，她虚弱地说道：“这飞镖有毒，我快不行了，放下我你自己走吧！这样马儿还能跑得快些。”
飞驰的马儿果然停了下来，江蝶函的心中虽然有着不小的失落，可也清楚这才是叶择最好的选择。叶择将江蝶函放下，起身走到马儿旁边后从怀
里掏出一把匕首，拔出匕首后毫无犹豫地对着马儿的尾部扎了一刀。受了惊的马儿带着嘶吼声向远处跑去，叶择回头对江蝶函笑道：“这样马儿跑得更快！”
随后，叶择将江蝶函背起来，徒步向山中走去，“远看这山时我发现有一处较为隐晦的洞穴，咱们先去那里避避。”
“你疯了吗？”江蝶函的声音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咱们走的是山路，即便你躲在那里也迟早会被他们找到。你应该自己走的！”
“别说话！这样只会让毒液加速在你体内流转。”回应江蝶函的却是叶择命令的语气，不过他还马上补上了一句话，“我可不想他们玷污了我的小蝶函。”
听到小蝶函这个称呼本该发飙的江蝶函却是幸福地笑了笑，她怎么不明白叶择是在舒缓她内心的紧张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叶择这种称呼，江蝶函竟隐约有了一种安全感。将脸颊贴在叶择的背上，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的背部是如此的舒适。
不知不觉中江蝶函昏睡过去，再过一会儿却被一阵剧痛惊醒，周边已经是一片昏暗，不远处有一片光亮，想必已经进了叶择所说的山洞。
叶择已经把江蝶函放在地上，坐在她旁边露出了犹豫之色，江蝶函已经没有力气问询叶择在想些什么。叶择忽然苦涩地笑了笑，轻声道：“得罪了！”说罢，又掏出了他的匕首，在江蝶函的注视下割开了江蝶函胸口中刀部位的衣衫，那对叶择梦寐以求的双峰终于显现在叶择的眼前。
可此刻叶择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欲望之色，他将插在江蝶函胸口的飞镖，随后俯身，双唇贴在了江蝶函的胸口。江蝶函能感觉到叶择是想帮她将体内的毒液吸出来，虽是正确的做法，但一片红晕却从她的脸颊蔓延到了颈部。
待吸出的血液变为红色之后叶择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小瓶子，一个瓶中装的是粉末，叶择将其涂抹在了江蝶函的伤口处。随后又从另一个瓶子中倒出来两粒药丸，自己吃了一颗，另一颗放到了江蝶函的嘴里。
“外敷的是西北域军人用的金疮药，效果比你们江南域的好上数倍。吃的是我临走时问蓝优姑姑要的解毒丸，只是不清楚会不会有效果。”说罢，叶择在山洞中寻了些干草铺在地上，最后铺上的是他的披风，把江蝶函挪到上面后叶择脱去外衫给她盖上。
再然后叶择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山洞那边，却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夜幕降临，还好今夜的有漫天的星辰，山洞之内也有不少光亮，江蝶函忽然开口：“解毒丸有些效果，我现在勉强有些力气，只是还不足以与你离开。你还是快走吧！去扬州府内江家镖局求助。”
叶择没有吭声，可却已经是沉默的回答，江蝶函不禁有些恼怒，勉强坐起身子对着叶择叫道：“他们虽然都是些小成之境登堂之境的小辈，可对于你来说便是以卵击石，你何必要这样呢？”叶择依旧没有回应，目光还在看着洞口，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一张折成巴掌大小的宣纸从盖在江蝶函身上的外衫滑落，江蝶函盯了它许久，神使鬼差地将其展开。微弱的星光下江蝶函只能看出这是一幅画，画中也只有一个人，不知为何，江蝶函总觉得这画中的人有些熟悉，最后竟拿出火折子在洞内闪起了一阵亮光。
亮光刚闪几下，叶择的手便伸过来夺走了江蝶函手中有了小火苗的火折子，然后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下。他靠近江蝶函恼怒地低吼道：“你是不是被毒疯了？想让他们早点发现我们吗？”
江蝶函却没有吭声，依旧低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那副再次看不清的人画。叶择终于留意到了江蝶函手中的物件儿，虽说同样看不清，可他却比任何人清楚那是什么，正是那夜叶择轻薄了江蝶函之后画下的美人的舞姿。
山洞之内
陷入了寂静，隐约还能听到山洞外寒风呻吟。
江蝶函忽然轻声说道：“你的画，比唐文的还要美。”
叶择并不明白江蝶函的意思，心脏却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他缓缓低下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见到你第一眼就对你有了非分之想。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纵然我整日活在青楼，可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其实只有一个，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自制能力。可那夜见到你翩翩起舞，我都没有想到会对你做出那种行为。”
深吸一口气，叶择继续说道：“可换来的却是你的一巴掌和无限期的冷落。我想过对你开口，可命中注定我已经有了两个妻子，我实在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你知道我前夜离开江家时多想跟你说一声再见吗？你知道我昨日见到你时有多么激动吗？可我是叶择，我有一条漫长的复仇之路，你是江蝶函，你有自己对男人的憎恨。我……”
山洞之内再次陷入沉默，剩下的，只有叶择沉重的呼吸声。
江蝶函缓缓躺下，侧脸看着低头不语的叶择微笑道：“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把自己藏起来，为何不能早些说出来呢？”柔声细语，竟还带着一丝小女人的幽怨，叶择终于抬起了头，脸上是欣慰的笑容。
“要了我吧！”四目相对，星光之下，叶择能看出来江蝶函眼中流露着的是真挚的情感。可叶择也紧紧只是深情地看着，并未有任何行动。江蝶函又道：“我信你对我有情，但也信你早就想要我的身子。既然生机渺茫，今夜你便拿去吧！就像李漠说的，让你做个风流鬼。”
叶择动了，缓缓向江蝶函挪动，江蝶函的脸上再也没有任何厌恶之色，任由叶择将她抱在了怀里。可接下来，叶择再次不动了，只是低头看着江蝶函闪着幸福的眸子。他开心地笑了笑，还是那种风流少爷的笑容，“你现在身子这么弱，我怕把你折腾死。”
不知为何，此刻听着叶择轻浮的言语，江蝶函却只觉得幸福，向叶择的怀里靠了靠，山洞内又是一片寂静。
“叶择？”
叶择似乎一直在关注着江蝶函，在她出声之后马上应道：“恩？”
“若是他们来了，用你那把匕首杀了我好吗？”言语中尽是祈求，尽管江蝶函清楚这对叶择来说是多么煎熬的一件事情。
“不！”叶择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让江蝶函心中有些失落，她虽然理解叶择不能下手的原因，可一想将要被那些贼人糟蹋，心中还是难以平静。
“因为我们一定能好好地活下去，我方才为你卜算了一卦，你可是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呢！”这应当是江蝶函最不讨厌的谎言了吧？江蝶函可记得叶择自己说过，为别人卜卦可是需要问事之人手触卦阵的。
叶择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这个谎言极其丑陋，随即改变了话题，“我的小蝶函是什么时候对我有心思的呢？”
再一次被叶择叫做小蝶函，江蝶函的心中只觉得更加温暖，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抱住了叶择的腰，享受地说道：“在你和我大哥争吵的时候。那时候便觉得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到后来你喝醉了酒说了那么多心里话，更觉得你这个人并不是表面那样。”
叶择长叹一声，带着些许伤感说道：“是啊！这些年活得太累了，是该换个活法儿了。”
感觉到叶择的情绪发生了变化，江蝶函可不想让叶择度过一个不开心的夜晚，毕竟这可能是他们两人最后的时光，“给我讲讲那两位妹妹的事情吧？至少，我以后见了她们不会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提到这一点，叶择会心一笑，将江蝶函抱紧，“她们两个一个名为彦梦茹，一个名为周岚，梦茹她……”
幸福或许是有味道的吧？至少此刻正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气息在向外飘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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