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江湖正道十虎山
次日正午刚过一辆华丽的马车便接上了从风月阁走出的叶择，这可让路过的江湖人惊讶不已，马车之外看护的可是十虎山中的高手，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散播，众人还知道叶择上的马车内还有那位传说中的十虎山大小姐。
有些人是暗叹连叶择都开始与十虎山亲近，毕竟他兄弟苏沐晨之父与雷三爷是生死之交，与他关系密切的林陌生是雷莽的师傅。不过也有些酸楚之人讥讽十虎山真是下了血本，知道叶择整日沉迷女色，竟让从未露面的杨雨欣亲自接送，也不知夜里会不会也陪在叶择左右。
消息传到了江家可把我们那位对叶择朝思暮想的江韵小姑娘给气坏了，她何尝不想与叶择一同度过那年关前夜呢？江别离却只能唉声叹息，他可清楚叶择对唐文的偏见，所以才做了那样的决定。原本以年轻一辈与叶择的关系，只要开口他便一定会答应，可现在却便宜了十虎山。
作为话题中心的叶择此刻却懒洋洋地坐在马车之内一边吃着干果一边看着另一侧越看越动人的杨雨欣，杨雨欣显然比江韵成熟不少，被叶择这般盯着却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而叶择却更加大胆，带着捉弄的心思朝杨雨欣那边靠了靠，可后者依旧是一脸礼仪的微笑。
无聊地叹了口气，叶择打趣道：“杨小姐难道不怕我？”
杨雨欣看向叶择，轻声道：“为何要怕？怕叶公子轻薄于奴家？”见叶择装作一副无知的样子连忙点头，杨雨欣抬手捂住了小嘴，显然是被叶择逗笑了。她说道：“苏州府都说叶公子整日在风月阁花天酒地，是个离了美色就活不下去的少爷，连家父都信以为真特意让奴家前来邀约。可自昨日一见，奴家便知道是叶公子大智若愚骗了整个江南域江湖。”
“哦？”叶择坐正，好奇地看着杨雨欣。
“奴家自幼体弱多病，所幸家父溺爱，请遍了周边所有的名医，闲来无事便随他们学了不少医术。昨日初见叶公子时奴家只能看出几分醉意，可眉宇之间并无纵欲过度的迹象。奴家技艺拙劣，可也能看出叶公子至少半年未行过房事。”
叶择不禁瞪大了双眼，惊讶道：“连这都能看出来吗？”但马山就捂住了嘴巴老老实实地坐好，心中却是暗骂自己冲动，这一句反问显然已经印证了杨雨欣的猜测。
“足以见得叶择并非是个好色之徒，或者说，只是一位有选择的好色之徒。而奴家与那些风月阁的女子相同都还入不了叶公子的眼界。”听着杨雨欣那头头是道的分析叶择心里不禁有些不甘，心想着一定要这位大小姐吃点苦头，随即挪到了杨雨欣的身边。
见杨雨欣依旧不动如山，叶择脸上露出一丝奸笑，附在她的耳边调戏道：“不是对杨小姐没有兴趣，只是马车外都是你十虎山的人，我是怕动了杨小姐会马上暴尸荒野。”预料中的情况没有出现，杨雨欣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笑容，连一丝娇羞都没有出现。
对于叶择来说他可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随即怒从心中起，色向胆边走，原本他就停在杨雨欣的耳边，直接在
杨雨欣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可缩回去的时候发现杨雨欣的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笑容，声音也相当缓和，“叶公子真像个孩童，即便被人道出了秘密还要这般逞强。”
若不是察觉到杨雨欣的脸上有一丝红润叶择真的就信了杨雨欣的鬼话，不过见杨雨欣还这般嘴硬，叶择又带着一脸的坏笑靠近杨雨欣，这次却大胆地捏住了杨雨欣的下巴，“那杨小姐就让我做个调皮的孩童吧？”
眼瞧着叶择就要亲上杨雨欣的红唇，可却在咫尺之间停住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抵着叶择的咽喉。一脸怒色的杨雨欣冷声道：“叶公子莫要忘了，十虎山上原来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盗匪！”
带着尴尬的笑声叶择退到了马车内的对角，一不小心还一头撞在了扶手上，疼得叶择抱头惨叫。这下却把杨雨欣给逗乐了，手中的匕首已经不见，剩下的只有灿烂的笑容。
到十虎山时已经入了夜，年关的味道浓郁得紧，处处张灯结彩，红火的灯笼倒是让十虎山有了一种别样的温馨。大厅内十虎山除去李石风与李宗沦的其他八虎都在等候，叶择一进来便开始了宴席。
先是为叶择一一介绍了其他人，随后杨丰奇竟真的向叶择说了声抱歉，虽说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可人家毕竟是生死境的江湖高手，能对叶择这样一个不通武道的人摆低身姿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叶择倒也爽快，说了句不打不相识后便与这些山野村夫高举大碗喝起了烈酒。这种豪爽的行为顿时引来了喝彩声，随即便只见大厅中的空酒坛越来越多，能坐在座位上的人却越来越少。
转眼间宴席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喝着烈酒撕咬着羊腿，叶择不禁叫嚷道：“这他奶奶的才叫江湖嘛！”这句话可是与所有人产生的共鸣，尤其是叶择的用词和语气，简直与他们这帮曾经的盗匪没有任何区别。雷三爷更是抱起了酒坛与叶择豪饮，只是这一坛酒下去叶择直接坐空摔在了地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随后，叶择便被杨雨欣扶着离开了大厅。在杨雨欣借着搀扶的机会扣住叶择的手腕时叶择就知道坏了，在进了为叶择安排的客房后杨雨欣果然说话了，“叶公子真是让人钦佩，喝成这个样子还能控制住自己突然停下。”
叶择是明白了，杨雨欣现在就是觉得他是一个善于隐藏之人，索性自己迈着踉跄的步子坐了下来，缓缓道：“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十虎山虽然没有害人之心，可若是强行让杨小姐与我有了关系也是件麻烦事啊！”
杨雨欣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叶公子怕是太小看十虎山了。虽说叶公子背景显赫，可十虎山也不是什么攀龙附凤之辈。”
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发现并没有热茶，叶择随意放下，端着空空如也的茶具说道：“若是先前的十虎山必然不会这样，可成了所谓江湖正道的十虎山就未必如此了。”杨雨欣走过去拿起了空茶壶，似乎觉得争执这样一个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一笑了之后便拿着茶壶出了房间。
从后厨接满了
热水，杨雨欣没走多远便见到自己的娘亲在与大夫人交谈，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杨丰奇膝下只有杨雨欣一个女儿，虽说他疼爱杨雨欣的娘亲，可正房大夫人却是陪他打天下的人，在十虎山依旧是公认的大嫂，而杨雨欣的娘亲的地位仅此于大夫人，又是年纪最小的，十虎山的人都唤她小夫人。
“妹妹，二弟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叶择的背景能让十虎山在江南域独占鳌头，况且据说叶择是个重情之人，只要杨雨欣今夜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他日必定不会亏待雨欣的。”说话的人是大夫人，杨雨欣顿时停住了脚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可雨欣自幼体弱多病，本就受了不少苦，为何还要她做出这种牺牲呢？我可是听说那叶公子极其好色，整日流连青楼甚至还在那里住下了。”小夫人的语气充满了忧愁，显然是看不上那叶公子。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夫人朝小夫人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在风月阁的人说叶择是在那里学习蓝优的卜卦之道，长住青楼只是个幌子而已，至今为他侍寝过的只有他那贴身丫鬟秀秀。”
见小夫人有了动容之色，大夫人马上说道：“二弟说的没错，十虎山已经是江湖正道，比先前更需要有人支持，叶择不尽能帮助十虎山，也能给雨欣荣华富贵。这些年我们都待雨欣如同亲生闺女一般，谁不想她寻个好人家呢？况且这件事丰奇都答应了，只是雨欣最听你的话才让你去劝说的。”
小夫人重重点头之时茶壶碎裂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两人扭头看去，看到的是一脸迷茫的杨雨欣。小夫人面露难色，“雨欣……”
“爹爹……默许的？”此刻杨雨欣的脑海里只有方才出门时叶择说的话，论人心算计她确实远远不如早已看透了江湖本质的叶择。见娘亲与最疼爱她的大娘都点了点头，杨雨欣的脸上浮现出往日那淡然的笑容，“孩儿知道爹爹是为了孩儿好！”
说罢，杨雨欣行礼退去，两位夫人却是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渐渐离开的杨雨欣。
再进了叶择的房门，杨雨欣为叶择倒了一杯热茶，忽然问道：“听说你会卜卦？”叶择点头。“那你为我卜算一卦，代价是我今夜将身子给你。”
看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茶壶，叶择笑着摇了摇头，“若你不是杨丰奇的女儿，我一定会答应这桩买卖。”喝下这杯热茶，叶择走到床边躺下，“看来是有人交代你了，惊得你都打碎了茶壶。”
杨雨欣惨淡一笑，深深地看着叶择说道：“你果真是大智若愚，做你的女人确实不亏。”
枕着自己的双臂看着屋顶，叶择说道：“我可没有答应让你做我的女人，尽管，我的确是个好色之徒。”杨雨欣清楚，既然叶择说了不行，就算她用尽所有方法都未必能行，虽说已经无法完成十虎山给她的使命，可杨雨欣却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走到床边，杨雨欣缓缓坐下，与叶择看着同样一片屋顶问道：“这，便是江湖吗？”
“这，只是如今的江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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