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四年的坚持
何灵被他这么一问，瞬间想到了什么，就号啕大哭起来。
何菲刚从外面进来，看她这样，急忙合下了笔记本电话。
“姐，你这是干什么？”说着，将手里的牛奶递给她，“姐夫让我端过来给你的。”
“我不要喝他泡的牛奶，都怪他，不是他非要答应报那个什么恩情，我家阿辰哪里会被人骗得这么惨”说完，将那牛奶杯端起，倒在了一旁的垃圾筒里。
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小妹，那……那丫头呢？你可得看好了，不要让她走了啊，这阿辰来了，要是见不到她，可不得伤心死？”
何菲对于姐姐的“单纯”，已经习惯。
站起身，往外走，想想，又把她手上的笔记本，一起带了走。
“你不要和阿辰联系，具体的事，我来安排。”
何灵瘪着嘴，点头，那模样，让何菲真是怀疑，她那年龄是不是倒着长的。
“阿辰。”
“小姨，是不是我爸出什么事了？”霍少辰一接通电话，就赶紧问道。
何菲顿了下，“你这两天安排，把小熙带过来这边。”
“小姨，到底是什么事？我昨天才刚回来，等过段时间，公司里……”
“高雯是先天性的不孕不育，并不是车祸导致的。”
霍少辰在视频那端，脸色蓦地沉下，“你说什么？”
“蓝贝贝现在在你妈这，你来不来，你看着办！”说完，何菲就挂了电话。
结果，第二天中午，霍少辰就带着霍小熙，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国外。
当他们出现在别墅里时，何菲就对着何灵挑了挑下巴，“看到没，你家儿子，是典型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类型！”
何灵在她身上拍了下，快速上前，抱了抱霍少辰。
这么大了，被母亲抱，霍少辰的面色变了几分。
霍倩则是从何灵手里抢过霍小熙，“小熙，好久不见……”然后两只手，把霍小熙的脸几乎捏得变了形。
对于这个和自己爸爸完全不在一频道的姑姑，霍小熙给的最多的就是白眼了。
霍少辰却是面色焦急地问道：“她人呢？”
“对呀，奶奶，我小妈呢？”霍小熙从何灵身上下来，拉着她问道。
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何灵在各人头上点了下，“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这个大的最没良心，看到亲妈了，叫都没叫，就想着找媳妇了。”
霍少辰给她说得有些尴尬，低声叫了句“妈。”
“她人呢？”霍少辰又重复问道。
叶林看着镜中那个自己，肤白，貌美，霍少辰，这下，你应该不会嫌弃了吧？
听到下面汽车的响声，身子轻轻一颤，没敢再磨蹭，她刚下楼便看到跑进屋的霍少辰，四目相对。
叶林低着头，顿时有些尴尬，还有些害羞，更多的是欣慰，霍少辰之前的冷漠，也再次说明了，他，并非因为她的貌美而爱上她。
“你是几年前那个视频里的女人？”被何菲牵着手的霍小熙发现了叶林的存在，上前，盯着她，眉头皱成一团。
“小熙，那是你母亲。”何灵上前，拉着蓝贝贝的手，“看这孩子，昨天晚上紧张的都没怎么睡吧？怎么今天看到了，反而这么安静呢？”
“母……母亲？”霍小熙倏地转身，脚步后退，站到了霍少辰身旁。
叶林想拉住霍小熙，却无奈手抓了一个空。
抿着唇，吸了口气，上前，便扑进了霍少辰怀里，“少辰，对不起。”
霍少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用力推开了她，眼眸深邃，定定地睨着她。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声音冷硬，脸色黑沉。
叶林眼睛眯在一起，面上的线条很温柔，她知道霍少辰还在生什么气，生气，那天茶坊里说的话，生气她这几天的冷淡，生气，自己去相亲，生气昨晚的狠心，可……她不故意的。
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急着解释这个。
她松开他，走到霍小熙面前，吸了吸气，才出口道：“在霍宅的那天晚上，小熙，你给我喝了一杯牛奶，对吗？”
她话音落，就见霍小熙睁大了双眼，看着她，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件事情，爸爸不让他和任何人说，她能知道，难道，真是小妈？
“小熙，对不起，妈妈之前因为有些事情，没办法必须要隐藏我的真实容貌，所以，我就给自己化了个丑妆，我骗了你……对不起……”
她话说完后，现场先是安静异常，接着就是霍少辰脸色骤然变黑，“你跟我上来。”这几个字，霍少辰几首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便拉着叶林上了楼。
到了房间，霍少辰先是盯着她看，看到她身体发毛，禁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很小，很轻。
叶林吃痛，双手握拳，去推他。
霍少辰眼睛腥红的盯着她，“是不是觉得骗得我和小熙团团转，你很高兴？”
叶林见他真恼了，咬着唇不敢作声。
“你先松开我的手。”
霍少辰瞪了她一眼，脸色依旧沉闷，但手却松开了。
“霍少辰，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接着，她坐起身，将事情的起因，简单的和他说了一遍。
她能感觉到，霍少辰怒气明显小了很多，忍不住地松了口气。
“为什么当年，一定要离开？还有，那个死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我以为真是自己害了她，心里觉得很愧疚，所以，只能离开，至于那个死的人，不是我，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霍少辰低头，眯起眼，看着她，来之前，在机场上，他已经通过何菲大概的了解了下事情的因果，大手轻轻抚上她姣好的容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能处理好？你知不知道，失去你的这段时间，我怎么过的？”
叶林听着他说，顿时心里百感交集，他难过，她又何曾好受过？
“听说你天天自虐，把自己喝到吐血，霍少辰，你这样，是想要我将来守寡吗？”她边说，边在他胸口捶了几拳。
那模样，让霍少辰心底一软，整个人就压在了她身上，头埋进了她的颈间，用力吸着属于她的味道。
良久，声音软软地出声道：“我还没说娶你呢？你守什么寡？”
叶林心尖上泛着疼，擦干了眼泪，冷哼一声，“不娶就不娶。”嘴角却是笑意，为了她，能不要命的男人，就算不娶，又如何，依然是她的。
两人拥抱了很久，很久，突然，叶林想起了，还忘了和霍少辰提叶小墨，想着咬着下唇“你先起来，我还有事和你说。”
“不要。”
“你很重也。”
……
门外
“我爸不会打我小妈吧？”
“不会”
霍小熙楞了下，作势去砸门，霍倩拉住她的手，“你干吗？”
“我爸刚刚那模样，我担心他打我小妈。”
“没有，他们那是……那是在玩游戏？”
“玩游戏？你骗人，游戏为什么要讨论谁在上在下的问题？”
何灵走过来，咳嗽了声，抬手，敲门，“那个，阿辰，差不多就出来吃饭啊。”
霍倩则是把耳朵干脆贴在门上。
叶林闻声，皱着眉，用力一把推开霍少辰，几乎是冲的速度，拉开房门，然后毫无准备地霍倩就倒在叶林怀里。
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随后走过来的霍少辰大步迈了过来，将叶林扶起来，揽在怀里，关心的问着：“有没有事？”
从头至尾没有看一眼依旧躺在地上的霍倩。
“哥，你还是人吗？我是你妹妹也……”霍倩坐起身子，冲着霍少辰叫喊着，只是，换来却是霍少辰白了她一眼。
霍倩张嘴，哇地一声就佯装大哭起来，从地上爬起来就出了房门，“妈妈，哥哥欺负我……”
听着那告状声，叶林抬头看着霍少辰，“你这个妹妹，平常都这样？”医院里认识的那个霍倩和这个霍倩差别太大了。
霍少辰则是冷冷地吐出“幼稚。”
霍小熙就站在门侧，见她出来，上前就抱着她，“小妈……”
叶林将霍小熙紧紧的抱着，“小熙，妈妈不该瞒着你，对不起，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她松开霍小熙，上下打量着他。
霍小熙点头，一时腼腆了许多“都好，就是……想你！”说完，他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不同于以前的爱哭，现在的霍小熙明显坚强了许多。
她在他头上揉了两下，顿了顿，小声问道：“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霍小熙自然懂她说的是谁，摇头，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霍少辰，“我爸在，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小妈，我刚刚听奶奶说了，说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当年才会不要我，所以，我不怪你。”
叶林欣慰的笑了笑，又把霍小熙搂在怀里，“小熙，小妈答应你，从此以后，一定不会再放弃你，无论什么原因。”这几年，她真是亏欠这孩子太多了。
“先下楼吃饭。”霍少辰出声打断了他们，比起刚才，面色缓合了很多。
“等等，我还有个事没和你说。”叶林说完，转身，看了看周围，何灵指了指右侧的那个房间，“许姐领进去睡午觉了。”叶林点头，小跑着走向那个卧室。
望着叶林的身影，霍少辰皱眉，不解。
不一会儿，便见叶林牵着个孩子从侧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霍小熙看清那孩子的长相时，一惊，这不就是表叔婚礼上见过的那个孩子？
只是，她……
“这是什么意思？”霍少辰明显的眼神沉了下去，楚雨杰和他说过，叶林又生了个女儿，当时，知道蓝贝贝没死，他太兴奋，并没有去纠结这个孩子的问题。
叶林在叶小墨头上揉了下，低着头，缓缓开口道：“小墨，叫人。”
“叔叔好。”
叔叔？叶林哭笑不得的低头看着对着自己做鬼脸的女儿，她分明在里面教她，要叫爸爸的。
她没有抬头看霍少辰，都能感觉他冰冷地眼神。
时间静默了很久，霍少辰开口道：“谁的？”
叶林抬头，对上了霍少辰复杂的眼神。
“如果，是别人的，你，还要我吗？”她脸色无异样，问得一本正经。
接着，她就看到了霍少辰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随即他伸长手臂，双手扶着她的双肩，低哑着声音说道：“是不是中间，发生过什么事了？”
叶林摇头，只是重复的问道：“你还要我吗？”
霍少辰喉结滚动，抿了抿薄唇，点头。
“要！”
“霍少辰，你是有多爱我呀？让你喜当爹，你也乐意！”她憋着笑，调侃他。
霍少辰先是低头，后是双手捂着她的双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略显嘶哑地说道：“比起失去你，这些都不重要，贝贝，不管接下来，我们还会经历什么，永远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呜……”这边叶林感动的眼泪还没有落下来，一直站在两人不远处的何灵却捂着嘴哭出了声。
“儿子，那就是你的女儿，你快看看，长得和你是一模一样。”看不了儿子这么痛苦，何灵忍不住地挑破了。
霍少辰明显身子颤了下，松开叶林，便看到她挂着泪水的眼眸里，有着明显的笑意。
低头，去看躲在叶林怀里，那个睁大眼睛盯着他看，却面无表情的小女孩。
那五官，仔细一看就是他的孩子，不会错了。
他心里一喜，激动地抬头，看着叶林，猛然想起了什么，“是，那天晚上的？”
叶林轻咳了声，点头。
霍少辰仰头，抿了抿唇，眼里都是笑意，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在叶林脸上亲着……
叶林觉得，这一刻，四年的坚持，都有了意义，那些所受的痛，也值了。
接着，霍少辰蹲下，看着叶小墨“叫爸爸。”
叶小墨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一脸傲娇的仰起头，“负心汉，我才不要叫你爸爸。”
这叶小墨虽说没有霍小熙那么高的智商，但，却还是比同龄孩子精乖了许多，语言能力出色得让叶林都自叹不如。
霍少辰皱眉，转头看着叶林，“负心汉？”
叶林摸了摸鼻子，蹲下身，“叶小墨，这个呢？是你爸爸，爸爸那时候是有苦衷的，不是故意不要我们的。”说完，她指了指站着的霍小熙，“这个呢？是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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