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她已经没有爱人的权力了

　　那一次，襄王肃清了后宫，过来『逼』宫。

　　襄王将日子定在了那月的二十九。他万万没有想到：昭明似乎是算好了日子。在二十九日那天，飞马过来报信，三年踪迹全无的昭明天子，在那一天的中午，回到了京城。

　　襄王功败垂成。气恼无比。他派人收拾军队，准备从京城退回到夏宇宫。莫离知道襄王恼羞成怒，连夜赶到夏宇宫劝阻他。

　　“王后娘娘过来做什么？”襄王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殿宇里，火盏似明似灭，照耀着他紧绷的脸。

　　“臣婢过来看望王爷。”莫离勉强说。

　　襄王很清楚：莫离是奉昭明之命来给他道歉的。莫离让他肃清后宫，才肯嫁给他。那是莫离的死间之计，没有想到：反而被襄王『逼』到了墙角。

　　襄王脸上看不出表情，说道：

　　“臣在这里两年了。王后从来没想过来看臣。明天臣要回去了，王后娘娘倒想起来过来看臣？关雎宫的日子不好过吗？你会有好心过来看臣？”襄王问莫离。

　　莫离无话可说。襄王命女御斟酒。他自己喝了一樽，又给莫离倒了少半樽。

　　“喝点吧。王后娘娘今天准备怎么骗臣？”襄王说道。

　　莫离哑口无言。好半天说了一句：

　　“臣婢知错了！臣婢真的没有想到……王爷真的会把后宫肃清了。臣婢是以为王爷做不到，才那样说的。”

　　“我已经说过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襄王的声音突然抬高了。

　　莫离对他解释说：

　　“王爷，在臣婢的心目里，王爷就是一棵大树，又高大又挺拔；臣婢就好比一片卑微的叶子，又渺小，又自不量力。王爷的世界是博大的，像江海一样无法预测；臣婢一直仰仗着江海的力量，像树叶一样漂浮在上面。因为一直是这样，才会自以为是，做出那种不计后果、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

　　“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干什么？昭明也回来了！臣也该走了！今天你来看我我也很高兴！就算为我送行吧。来！喝一樽！”襄王说道。

　　莫离喝了一点酒。

　　“陛下还是很希望，王爷留在京城。”莫离对他说道。

　　“王后呢？你想让我留下吗？”襄王问莫离。

　　“臣婢当然希望王爷能够留下。”莫离回答说。

　　“莫离，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

　　“臣婢已经告诉王爷了！就是一棵大树，一个海洋。”

　　“你还爱我吗？”襄王忽然问道。

　　莫离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她还爱襄王吗？她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怎么不说话了？以前问你，你毫不犹豫回答我说：‘不爱！’‘我恨你！’你今天怎么不说了？”襄王提示莫离。

　　莫离冲他笑了笑。

　　莫离爱不爱襄王了？

　　随着日子的过去，那份对襄王的恨已经慢慢化解了，遗忘了。先前那种依恋他、怀念他的日子还深深留在记忆里。尤其是这一次，他清理了后宫等着她回去，他拿出了全部的诚意。莫离对他就再也恨不起来。

　　可是，莫离已经有了昭明，她再也没有爱人的权力了。

　　“不敢面对心里的声音吗？”襄王问莫离。

　　“不是的。”莫离否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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