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投入濮水之中自尽

　　果然，从兀竺国的队列里面，出来了一个面形瘦削，长脸古老，带点仙风道骨的长者。他对着昭明子施了一个礼，然后坐在殿堂之上。

　　他的面前，摆上了一张琴。

　　他先将七弦挑好，拂手弹拨起来。

　　那曲子泠泠妙妙，抑扬有致，如泣如诉。弹拨一会儿，问道：“请教陛下，此为何曲？”

　　“《清商》之曲。”昭明不假思索，开口道。

　　“《清商》之曲，可是最悲之曲？”那人问道。

　　“《清商》之悲，不如《清徵》。”昭明道。

　　“臣会奏《清徵》之曲，陛下愿意听吗？”那人道。

　　“自古以来能听《清徵》之曲的，必然是德义兼备的仁德圣明之君。朕德薄，恐怕听不得。”昭明子回道。

　　“陛下有德之君，过谦了！请允准臣为陛下奏《清徵》之曲。”

　　那人撩拨而弹。曲声淙淙，如同流水。过了一会儿，宫商齐发，曲声高亢，如同进入了霄汉。羽音噌噌，似乎有仙鹤翩然起舞，聚于朝堂之上。飞鸣展翼，声震九。

　　昭明赞道：“果然是好曲子！”

　　那人问道：“《清徵》当然是好曲子。请教陛下，《清徵》可是最悲之曲？”

　　昭明子道：“《清徵》固然悲惋至极。可是它还不是最悲之曲。还佣清角》之音。”

　　堂下那人奏道：“臣不才，也会弹奏《清角》之音。陛下可要听吗？”

　　昭明子开口道：

　　“当年黄帝大合鬼神于泰山，驾象车而御蛟龙，虎狼做前驱，鬼神为后随。凤凰翔于上，蛇兽伏于地下。这样才作出《清角》之音来象征子之德。朕之才，远方诸侯尚不能臣服，何况鬼神野兽？《清角》之音，朕断然受不得。”

　　那人叹服道：

　　“臣听闻大周子精通乐律。臣心中不服。不想臣所能擅长的音律，到陛下面前都如同儿言论。臣见笑了！”

　　那人正准备称服。刚才那位口出狂言的兀竺国大臣却不甘心，忽然上前提醒道：

　　“我们来临之时，上庇佑，得了一首极端精妙的音律，也是先生有过人之才，所以听了几遍就记下了其中的玄妙！何不给陛下弹奏一下听听？让陛下指点一下！”

　　那茹头答应。然后泠泠淙淙弹奏了起来。果然听起来异常柔媚委婉。不料没有多久，昭明就断然制止了！

　　“先生，此曲乃靡靡之音！亡国之乐，恐怕不爷奏！”昭明道。

　　那人奇怪问道：“却是为何？”

　　昭明道：

　　“殷朝末年，有一个名叫延的乐师，为殷纣王弹奏此曲，纣王非常喜爱，听而忘却疲倦。后来先王伐纣，乐师延就抱着琴东去，投入到了濮水之中自尽。这个人爱好曲子，死而不朽，每逢有喜好音律的人从濮水经过，延的魂魄就会在水中弹奏此曲。如果朕猜的不错，这首曲子，是先生在濮水之上得到的吧。”

　　那位高人听了昭明这番话，连连打揖行礼道：“臣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通音律之才！陛下，中原果然有高手！臣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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