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水也眷恋

　　昭华苑是夏宇宫最大、最宏丽的宫苑，是当年的宇襄王为自己最爱的圣德王后特地修建的。主宫殿是昭华殿，那位圣德王后当年居住的地方。宫苑里面有一个回环的湖泊，建有一处优雅的殿阁叫做“凤池阁”，圣德王后在那里处理后宫的事务；宫殿后面，有一座高耸如云的高台，取名“引凤阁”。

　　“引凤阁”！

　　那是特地为那个女人修建的。两个人多少次携手登上引凤阁，倾听风吹铜铃的清脆声，偎依在一起，对天上的日月星星盟誓……

　　那是襄王最爱的一个女人啊！

　　她已经走了十几年了。这个为她建造的宫苑，还原封不动保留着。襄王后来也立过王后了，也册封了妃嫔了。但是那个女人居住过的昭华苑，还是一个禁区，谁也没有资格住进来。

　　襄王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杨毅回来了吗？”宇襄王收回眼光，问载启聿明。

　　“已经回来了。说是找到一座山叫灵州山，山势凶险，他们找不到进山的路径，所以回来找彭祖。杨将军一大早，就带着人到不情山去见彭祖了。”

　　“八年了！如果王姬还活着，差不多要十二岁了！”襄王的脸上，带着一丝遗憾的表情。

　　“我们已经找了八年了。王爷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就不用难过了！王后娘娘也会知道，王爷费了苦心了。”载启聿明劝道。

　　“七月王姬，是陛下和王后娘娘唯一的骨血，却让我弄丢了！这辈子没有做过这么没颜面的事情！王后娘娘嘴里不说，心里怎么会不抱怨？”

　　“不会的，王爷。王后娘娘一定知道王爷的苦衷。她知道王爷到处在找王姬。”载启聿明安慰说。

　　“你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回京城去了。”宇襄王叹了口气，对载启聿明说道，“你在国都严格教导世子。寻访王姬的事情有了消息，马上派人去通知我。我就不信了！把这个天下翻一遍，就找不到王姬的下落！”

　　“是！王爷。”载启聿明答应说。

　　他知道襄王爷的痛处。在那一场爱情的厮杀中，宇襄王败给了那位昭明天子。圣德王后最终回到了昭明天子的身边。这一幕，载启聿明是亲见者。他和襄王永远站在一条线上，竭尽全力协助襄王，可是还是没有能够改变这一场战争的结局。

　　载启聿明有点心疼，看了看襄王脸上略显沧桑的表情。他熟悉襄王的每一处伤痛，知道他心底每一寸相思。

　　可是，作为这场爱情战争的失败者，襄王不得不忍受这份失去爱人的痛苦，忍受这份难以弥补的创痛。这也许是三个人之间的宿命。

　　载启聿明回转身，黯然离去了。

　　……

　　宇襄王抬眼看看引凤阁，他忍不住从怀里取出了一方素帕，上面绣着绽放的木芙蓉的花，还有彩线织就的几行文字：

　　“犹记初见面，芙蓉花开艳。只缘感君一回顾，山水也眷恋。柔情可堪取，日月做永鉴。此心一许终不变，执手两不厌。”

　　那是那位传奇的女子——防风氏家族的莫离女子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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