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罗灿灿走到元毅的车子旁边，元毅开了后备箱后下车，把她手上的飞行箱接过去，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

　　“上车吧。”放了飞行箱后，见罗灿灿还站着，元毅笑道。

　　罗灿灿打起精神，冲元毅笑了一下，点头：“嗯。”

　　两个人上了车，罗灿灿坐副驾驶。她问元毅怎么在机场。

　　元毅扬起唇正要说话就听罗灿灿说：“你是刚好路过这里吗？”

　　罗灿灿不认为他是专门来这里接她的。

　　而元毅听到她这句话后愣了一下，说：“不，我一直在机场等你，等了五个多小时。”

　　罗灿灿吃了一惊，转头看着元毅。飞机因为大雨延误了三个小时，返程又两个多小时，难道海城下大雨前他就在机场了？

　　“为什么？”罗灿灿问元毅。他为什么在机场等了她这么久？他知不知道乘务圈里关于她跟他的流言？一想到这里，她就在心里否定了，他在旧金山，回了北城恐怕又在带飞，他又怎么会知道乘务圈里的流言呢？

　　“因为我怕你一个人躲着哭。”元毅笑着说。

　　罗灿灿却转开了眼，道：“姐夫，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一个人躲着哭？”

　　元毅说：“受了委屈，你不会偷偷哭？”

　　“我又没受委屈，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哭，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罗灿灿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小声说。

　　“真不会哭就好。乘务圈里的一些流言，我听到了。”元毅不再绕弯子，他直接开口说。

　　罗灿灿的心一紧，他竟然知道了。

　　元毅说：“你别理那些流言，散发这种谣言的人居心叵测，我会尽快把这个人抓出来。”

　　罗灿灿转头看着元毅。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罗灿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了流言，知道了别人说她勾引他的流言，他在安慰她，但她心里忽然有点慌乱，没有底气，因为她偷偷爱着他，这样难以启齿的爱仿佛能让那流言变成真，仿佛她真地在勾引他。

　　元毅见罗灿灿抿着唇不说话，又说道：“相信我。”

　　罗灿灿回过神来，点头：“嗯。”而他为什么会怕她哭？她想，她只有在私底下胡思乱想。她又点头：“我也一定要找出那个人。”

　　“这就对了。现在我们去哪儿？”元毅说完，问罗灿灿：“你吃饭了吗？”

　　罗灿灿摇头，在飞机上忙碌着并没有时间吃饭。作为空乘，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

　　两个人坐在车上说话，开着夜间灯的车子不断地从他们身边驶过。

　　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一般的餐厅都已经打烊，或者即将打烊，不再接受客人。罗灿灿说就回家吃方便面算了。元毅坚决不同意，开着车子从机场到市区，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家还愿意接受客人的餐厅。

　　罗灿灿和元毅吃饭的时候，阳光公寓里面，王琴正在跟吴霞打电话。吴霞飞新加坡，刚刚到新加坡的一家酒店。王琴兴高采烈地说罗灿灿身陷流言，许多乘务员都在罗灿灿背后指指点点。

　　“我们终于出了一口气了。”王琴说。

　　吴霞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只“嗯”了一声。

　　王琴跟吴霞说完这事就挂了电话，拿出英语来看，打算再看半个小时，她一定要通过头等舱乘务员考核。

　　罗灿灿和元毅吃完饭后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连续飞了往返，非常疲倦，坐上车后跟元毅说着说着话就闭上了眼睛。

　　元毅把车子开到罗灿灿公寓楼下，喊了两声“灿灿”罗灿灿都没有醒。

　　元毅看了一会儿她熟睡的脸。他倾过身去，把她的座椅往后调，然后也把自己的座椅往后调了调，又看了她一眼，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元毅闭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见罗灿灿还在睡，他怕自己也睡着了不安全，于是开了车内小灯，从后座上拿了一本杂志看。那是一本航空杂志，顾子航留在车上的。

　　深更半夜也偶尔有人路过。路过的人看到昏暗的车灯，弯腰好奇地看向车里，看到一个男人靠在座椅上看书，一个女人躺在椅子上睡觉，奇怪不已。

　　元毅从杂志中抬头，对上那人的目光，眼神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倒不自在起来，笑了笑，眼神仿佛在回答：“没问题，没问题。”然后走开了。

　　这天晚上，罗灿灿在车里睡了一晚，元毅在车里看了一晚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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