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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8.11


  第二天。  “她自然会慌, 男友说失踪就失踪, 姐姐跟着也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能不害怕吗”陈月洲伸手轻轻抚摸陈语轩的脑袋, 声音温和, 语气坚定, “你要按时看书,遇到什么困难及时给我打电话, 还有,每天晚上放学回家, 给我打个电话, 发条微信,让我看到你在家里, 懂吗。”

  “姐姐。”陈语轩抓住陈月洲的衣角, 声音有些抖,“姐姐你要, 走很久吗”

  “不。”陈月洲蹲下身子, 一把抱住陈语轩, 小小的身躯将她紧紧地锁在怀中,“只要你需要, 姐姐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到你身边。”

  “那姐姐能不走吗”

  “可我要工作啊。”陈月洲和陈语轩分开了些, 白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面颊, 眼神落在她那双充满无助的双眸上, “那天姐姐问你的话, 你有答案了吗”

  “我”陈语轩脊背一僵, 寒意从胸口散开,瞬间扩散至四肢。

  答案她没有。

  如果她有的话,自己现在应该就不会如此落寞了吧

  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翟建鹏是不会这么轻易抛弃她的,他有什么理由去欺骗她这样一个小女生

  如果说那些一无所有的年轻男生想要通过骗高中女生来证明自己的本事,一个有车有房有钱的成熟男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定只是忙、很忙,一时半会儿没法联系她而已

  “我会找到答案的,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陈语轩固执地道。

  “很好,那你就慢慢找。”陈月洲干笑两声,“期待你找到答案,然后,一生都能因为那个答案而幸福,那姐姐我也得拜你为师了。”

  陈月洲说罢,起身去收拾行李。

  租这套公寓前,他在租房网站上看到过一套更好的房子,是一条拆迁安置房,虽然户型不好,但三室两厅,精装修过,门口有车直达北医。

  最关键的是,房租只要4000元

  在北川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五千块钱以下想住个三室,那真是不容易。

  等陈月洲把入住手续都办理好了,需要的家用品买齐了,陈蕊的钱也打过来了。

  共八千,其中两千特别备注是陈晴的生活费。

  陈月洲可不管这钱别人是怎么安排的,在他手上,那就是他的。

  他当即去ktv辞职,结了这些日子的工资,合着这两千一同交给了夜校。

  之后又在桃宝上约了个画工了得的插画师,买了些偏二次元的成品画,全部写上了自己的签名,用画框一裱,挂在新房客厅各个显眼的位置上。

  “这可不单单是装饰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月洲看时间差不多了,叫了辆滴滴去接陈晴。

  陈晴和昨天一样,耷拉着一张脸,眼底充满对陈月洲的不满,不过来得倒是比昨天准时了些。

  陈月洲不以为意,带她去了新家,把向阴面最小的卧室安排给她住。

  陈晴顿时有些不开心,刚打算开口反驳,可看到陈月洲那笑盈盈却没有丝毫客气的脸时,闭上了嘴。

  陈月洲叫了外卖,两人坐在客厅里开始吃晚饭。

  等陈月洲起身去倒水时,陈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在客厅里上上下下来回扫荡着,直到视线落在身后那副初音未来的婚纱画像上。

  那幅画用的是重涂叠色手法,这种画法对画师素描和水彩的基本功要求极高,处理起来极其繁杂,但作画效果极好。

  整张画是偏蓝的冷色调,婚纱颜色很浅,通透感很好,可每一层纱网的脉络却看得极清,婚纱的轻盈感和触感仿佛能看得出来。iku露在外面的手臂光滑细致,隆起的双峰闪着微光仿佛呼之欲出。

  陈晴那点小打小闹的绘画技巧哪比得上这幅画,她顿时被这精湛的画工迷得挪不开眼,细细打量着画的每一个细节,直到视线落在图案正下方的签名上陈月洲。

  嗯

  陈晴内心“咯噔”一下。

  这幅画的作者是这个表姐

  等等,姐姐不是说这个表姐是学医的吗她父母不是北医的教授吗

  这画上的名字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吧

  陈月洲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陈晴呆呆地望着墙上的挂画,他笑,故作漫不经心:“你也喜欢iku吗这幅画,好怀念啊,还记得这是我高二时候画的,虽然画的质量不怎么样,你看那胳膊画的,怎么看怎么别扭,但算是些年少时候的记忆吧,总不舍得丢弃。”

  陈晴:“”

  她立刻扭头细细打量着那幅画。

  胳膊画的不好

  卧槽,她陈晴这辈子画过的胳膊都不及这幅画的一半好嘛

  而且,人家画这幅画的时候是高二

  高二是什么概念这说明那时候人家比她现在还小

  原来这个表姐高中就是个隐藏的大触

  而且是个和她水平天壤之别的大触

  想起昨天自己在她面前那副耀武扬威班门弄斧的姿态,陈晴瞬间羞红了脸,尴尬得想钻到地底下去。

  她搓着手,头埋得很低,说话的时候彻底没有底气:“挺好的,我觉得高二能画成这样,也可以了”

  “唉,很多年没动笔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画好了。”陈月洲放下水杯,像是在回忆,“高三开始我就没画过画了,真怀念啊。”

  “为什么没画啊”陈晴本能地接下去。

  陈月洲笑:“我高中是北川国际的,两条腿会画画的学渣我们学校满地跑,可两条腿会画画的学霸并不多,我啊,更想做不多的那个毕竟人人都会的东西,还有什么可耀武扬威的啊”

  陈晴:“”

  妈的,扎心了。

  北川国际是什么学校她是有印象的,传闻那所私立学校里只有两种人:人才和二世祖。

  满地跑的学渣会画画,就说明满地跑的二世祖会画画

  比自己会画画还比自己有钱的人满地跑,能不扎心吗

  “你,你们医院能治别的吗我去附近医院问了,怎么没听说吃药就能治好都是要烧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不认真听根本不知道他在碎碎念些什么。

  “能啊。”陈月洲配合着他压低嗓音,“疱疹梅毒”

  “有点多”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是抖的,汉字几乎是从齿缝蹦出来的。

  他紧张兮兮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检验单。

  陈月洲朝上面瞟了眼,一串检验阳性,尖锐湿疣和二型疱疹的字眼格外明显。

  嚯大杂症啊牛逼牛逼

  陈月洲禁不住为面前的这位大佬打call:浪成这样,看来想治好唯有自宫啊。

  “这个吧,我得回去问问,不然你留个微信,这边的近期治疗别耽搁,三天左右我会和你联系,到时候你到我们医院来。”陈月洲也交给他一只棉棒和一个自封袋。

  478大吼一声。

  “干什么你”陈月洲被震得耳鸣,“没看见我正和别人说话吗”

  陈月洲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有些不耐烦回应:“你一个未来的系统,连这个时代什么疾病可治愈什么不可治愈都不知道吗我好歹是北医毕业,当然不可能用一个不可治愈的疾病去吓唬她,她死了我也得死,我会这么傻吗”

  478:

  陈月洲长叹一声,有些无奈。

  别人家的系统,那是满身粗壮金手指,带着宿主装逼带着宿主飞,而他这系统呢,可能文化程度还没他高

  “淋病在性病中属于小儿科的那种,虽然看着挺恶心的,但是早发现早治疗能够彻底治愈,我不会害死她,害死她对我没用。”

  陈月洲说话间,男人从卫生间里出来,将自封袋交给他。

  478不认同,

  陈月洲冷笑:“翟建鹏现在就是玩个失踪,她都能考400,等到翟建鹏真和她提出分手了,她是不是也打算考91”

  478:

  竟然无法反驳。

  陈月洲接着说:“她有过关系的男人就翟建鹏一个,感染了肯定会认为是翟建鹏导致的,她能求助的对象就三个,一,父母,这不实际,她父母指不定不帮她还倒打一耙说她不检点;

  二,翟建鹏,她去了,翟建鹏只会因为害怕波及自己而彻底和她分手,我求之不得;

  她不去,就是三,只能来求我,势必会和我坦白她和翟建鹏的关系,我就不需要再继续扮演傻大姐的形象,顺便还能通过帮她治疗这种脏病拉近距离。

  等她因为这种人人惶恐的病对翟建鹏心存芥蒂的时候,后面的手脚就好做了。”

  478对陈月洲这种阴毒的做法不苟同:

  “不会有事的。”陈月洲望着手中的自封袋出神,“别忘了,我可是北医教授的女儿,大房子很快就会有的。”

  陈月洲说完这话的第二天,远在三亚的陈蕊打来电话,说陈晴想和她这位远房表姐见见。

  陈月洲立刻同意,约了家颇为高档的西餐厅会面。

  半个月没见,陈晴还是那一身五颜六色的非主流装扮,但整个人气质和上次见面完全不同。

  原谅色的头发变得枯黄,脱色脱得几乎看不出来原先的颜色,红白相间的校服脏兮兮的,袖口乌黑,领子上还沾着油渍,白色的ach铆钉书包被挂开了好几个口子,看着像路边三十块钱的仿货。

  陈月洲翘眉:哟,看来受了不少罪啊。

  陈蕊可以啊,说断粮就断粮,真下得了手。

  陈月洲露出礼貌性的微笑:“你好,我们上次见过,因为从小不来往的关系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你妈妈的表姐的堂姐的女儿,我叫陈月洲。”

  陈晴面对坐在对面神态温和且相貌软糯的表姐,怯怯地瞅了会儿,开口,声音带着不服输的倔强:“你既然是我们家亲戚,你能不能借我三十万,等我工作后,我绝对还你”

  陈月洲抿唇,浅浅一笑,伸手将耳边的发别在耳后,优雅地拿起刀叉,切割着盘子新鲜软嫩的牛肉。

  小口吞下一块,露出颇为满足的笑容,继而品尝下一块。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陈晴又嚷嚷了句。

  陈月洲咀嚼着口中美味的料理,语气清清淡淡的:“你问你的小姨和大伯借了吗”

  一提起自家那些听到钱就跑的亲戚,陈晴脸色难看极了:“我我小姨和大伯谈钱就跑了,但是你既然愿意见我,那看起来你不像是他们一样的人,我说到做到,我借你的钱,我很快就会还上的,我会画画,我做漫画家之后你知道一页漫画多少钱吗在随便一个漫画杂志上连载,二十页又是多少钱你知道吗”

  “哦不错噢,挺好的。”陈月洲点点头。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但凡有点小特长的,不管能力几斤几两,都以为自己将来能成为艺术大师。

  想他陈月洲高中的时候,因为学了半个月素描,对光影透视掌握得不错,也做过自己能成为徐悲鸿那样大家的梦呢。

  可是,等走上了社会时才知道,自己那么点小特长,给真正的画家当助理都不够

  “那你把钱借给我啊。”陈晴见对面的人没反应,有些急,一拍桌子,动作有点大,碗里的浓汤洒出来了些。

  陈月洲眼底的笑意渐渐变冷,但还是保持着嘴角的弧度,伸手去挪桌子上的碗:“怎么这么粗鲁呢,汤都洒了。”

  “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话呢”

  “呢”字还没说完,“咚”一声闷响,陈月洲抬腿,一脚踹在餐桌上。

  他今天穿的是六厘米粗跟的牛皮靴,底子边角有不锈钢,和木质桌子摩擦的时候,声音厚重而响亮。

  那餐桌底盘极轻,桌上的浓汤顷刻间泼洒而出,顺着餐布无声地涌向桌边,一缕缕落下。

  陈晴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再去看坐在对面的女人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前的女孩至始至终唇角微微勾起,似是扬着笑,可那眼神却是冷的,冷漠而阴鸷,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陈月洲的右腿高高抬着,脚掌还顶在桌腿上,动作看起来散漫而慵懒,气场却冷得逼人

  “你爸妈没教过你,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吗,小姑娘。”

  陈晴心里泛起丝丝冷意,却仍死撑着:“你你”

  “我什么”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陈月洲慢慢放下腿,招来服务生,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表情,“汤不小心洒了,能替我妹妹换新的餐布吗”

  之后转过头,撑起下巴对着陈晴莞尔:“我妈妈呢,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关系很好,所以我也会像对亲妹妹一样对待你,刚刚是姐姐不好,最近姐姐事情比较多,可能情绪把控不太好,不过,我们家喜欢乖孩子,你能变成乖孩子,对吗”

  陈晴怔怔地看着眼前一会儿一个样的陈月洲,半晌,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吃着盘中的肉,怯怯地点了下头。

  一顿饭结束,两人一起走在大街上,陈月洲给了陈晴50元,眼见着她上了出租车,对她道:“明天下午五点,这个地方集合,我带你去我家,能准时吗”

  陈晴用力点点头:“能。”

  两人分别后,陈月洲叫车回了公寓,期间给陈蕊打了个电话。

  陈蕊刚吃完海鲜大餐,这会儿正躺在海景房内欣赏窗外夜幕降临时的沙滩,心情甚好。

  “给我租一套三室二厅。”陈月洲开门见山,“不用多高档,和你之前住那个差不多就行了。”

  “啊”陈蕊愣。

  “北医教授的女儿,总不能住单人公寓吧。”

  陈蕊哂笑:“陈月洲,你这个要求过分了吧你还没让小晴分数上去呢,就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我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陈月洲很认同:“也是,那我换个说法,给你妹租一个三室二厅,还和你之前开销一样,不过多了个我借住。”

  陈蕊:“”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你玩的也挺好,不继续试试吗月考可是就剩半个月了。”

  “你要住哪儿。”

  “不用你操心,转六千块钱给我就行,你继续玩你的。”

  “我马上转。”

  挂电话时,出租已经到了公寓楼下,陈语轩回来的早,一开门,她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

  “小轩,最近成绩不太好啊,有什么心事吗”陈月洲装模作样地问。

  他从抽屉里取出小小的亚克力盒子里面是沾着淋病的棉棒,上面洒着他自己的巴氏腺液,算是拟了个粗糙的培养皿。

  “没有。”陈语轩把脑袋埋得低低的,整张脸都快贴到作业本上去了。

  “她又怎么了”陈月洲问478

  478翻了翻手机:

  陈月洲冷笑:“就这么点出息。”

  然后转身将培养皿中的液体分别洒在了陈宇轩的换洗内ku上、内yi上以及牙刷上。

  478看陈月洲像看神经病:

  陈月洲翘翘眉,不以为意:“你不知道吗,口中感染淋病的女性可不在少数,原因吧多看点岛国爱情动作片你就知道了。”

  靠,居然是把水果刀

  怎么回事

  陈月洲吞了口口水。

  他不是应该在去学校接羊露露的路上吗

  怎么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楼顶

  这是哪儿他在哪儿

  刚才刚才好像发生了类似于爆炸的闪光

  难不成他昏了或者被滴滴司机绑架了

  还来不及思考清楚自己的处境,劫持着自己的女人刀尖一横:“你们别过来我今天一定要张明宇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就死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这个人”

  女人哭腔震得陈月洲身体一抖一抖的,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小雅,小雅,妈妈求你,妈妈求你好不好”

  老妇人颤抖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妈妈求你放下刀,妈妈带你离开北川,咱们再也不回这个伤心的地方了好不好,咱们忘了他好不好”

  “你站起来你不许这样你站起来”

  小雅越吼情绪越激动,步履蹒跚地向后退,她的脚已经踩在了天台边的矮墙上。

  陈月洲禁不住惊叫:“妹子,你再往后咱俩就真掉下去了”

  “你闭嘴否则我杀了你”小雅将刀子在陈月洲脖子上一用力,一抹血丝顺着刀刃滑落。

  旁边的男人忙喊:“小雅小雅你放了她爸爸妈妈都求求你好不好不要一错再错了”

  男人伸着颤抖的双手,满目通红望着这边:“小雅,咱们回老家,以后好日子等着咱们三个呢,你说你在这里弄一条人命,你以后怎么办啊你年纪轻轻就要在牢狱里度过吗”

  一旁穿着警服的女性忙开口:“没错,张晓雅,你才二十七,你未来人生还很漫长,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搭上自己的全部放下刀,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们警察,我们可以”

  “苦衷你们警察能帮我解决什么苦衷”小雅粗鲁地打断了警察的劝解,自嘲般地冷笑,“我还有什么人生我还有什么未来我大着肚子才知道我男人早就勾搭上了有钱人家的女儿坐等当上门女婿,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怀着孕被人抛弃了,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没有人要的贱女人,什么未来什么人生你们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有本事试试变成我试试啊”

  “怀孕了怎么就能叫做没有人生你未来”

  “怀孕了还有人生吗”张晓雅大吼,“我就算是住在这个医院里,每天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说我做了人家有钱人家的三儿,说我破坏张明宇和那个贱人的婚姻你们所有人都在颠倒黑白都在盼着我死”

  张晓雅越说越激动,急促的呼吸使身子不断地震颤,四肢也跟着晃,像是随时要倒下。

  陈月洲怕她再吼两句真的要跳楼,忙开口:“张晓雅,你就光在这里喊着你要死要活的,然后放任那个张明宇和有钱家的贱人以后快活吗”

  “你以为我想”张晓雅红着眼咬牙切齿,“我恨不得他们两个明天就死统统死光”

  陈月洲倒吸一口冷气,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那你不应该在这里闹,你在这里闹他又看不见,指不定他俩正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谁知道你在这里哭天抢地划算吗要死也得拉着他俩啊这法治社会弄死一对狗男女很难,但让他们下半辈子过不好的方法有千千万,为什么你非要选择作践自己”

  陈月洲的话好似触动了张晓雅的心,她握着刀的手松了些:“我还有机会吗我还有机会报复他吗我连他在哪儿和谁在一起什么都不知道”

  张着摇了摇头,双目无神:“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了,孩子已经七个月了,拿也拿不掉,我能怎么办”

  七个月

  陈月洲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

  一个男人如果在外面偷人,或许能瞒到孩子七个月,但一个男人不但在外面偷人还打算和那个人结婚,这阵仗势必很大,居然还能瞒七个月

  是对方太聪明还是这个女人太蠢

  “七个月能怎么样既然怀了七个月,生下来不就好了,生下来那才叫对了你至今还留着这个孩子简直是最明智的选择”

  陈月洲忙腾出两只手为张晓雅鼓掌,不等她开口,又接着说:“张明宇的那个biǎo子老婆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对吧,多有钱”

  “听说她爸爸开公司的”

  “开公司啊好极了”陈月洲兴奋地说着,仿佛在谈一场十拿九稳的硬仗,“生意人,特别是做大生意的人,别的不爱,就爱脸面,女儿结婚,肯定要宴请四方嘉宾,那天肯定场面盛大,你满都是机会啊”

  “什么机会”

  张晓雅一直呆滞的眼神有了些光,她木讷地垂下眼,看着身前矮她一截的陈月洲。

  陈月洲顿时皱眉:还不明白真是白长这么大个子了

  他一边感叹这女人是个巨人吧怎么高自己一个脑袋,一边又感叹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还是继续:

  “生意人朋友多,存在感高,你顺藤摸瓜打听下去,一定能查出来他女儿在哪儿结婚。相信我,结婚当天大着肚子闹上门去,你可是孕妇啊,你站在那儿碰瓷的老太太都要退避三舍,这么一搅合,方圆几百里都知道某某企业老板女儿是个biǎo子,女婿是个人渣,这一出戏得多热闹”

  “真的吗能有用吗”

  “真不骗你,我保证我有经验我家五姐前夫跟别的女人跑了就是我把他捉回来弄死的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操作到时候找我,我绝对让他张明宇这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陈月洲内心os:我看多了电视瞎编的啊,管不管用我可不知道。

  “真的吗真的可以这样吗”

  陈月洲的保证好似让张晓雅吃了颗定心丸,可没等几秒,她又开始哭:“可是,我以后的人生要怎么办,这个孩子要怎么办,我的未来要怎么办,我还怎么嫁人”

  “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到时候报复完了,想要就把孩子留下来,不想要可以过继给自家想要孩子的亲戚,实在不行丢给张明宇不就得了这年头想要孩子的夫妻宁愿花钱买孩子呢,还怕没地方处理啊”

  陈月洲装模作样拍拍张晓雅的手背以示安慰,实际上是用自己的手锁住了张晓雅握刀的手臂,尔后对警察使了个眼色,继续道:

  “事到如今咱们能走一步算一步,报复渣男是首要的。至于你的未来,就像你母亲说的,换个城市,这世界上人多的去了,谁会关心你前几十年干什么的,你长这么漂亮,勾勾手指男人倒贴还来不及,相信我,听我的,保准你很快就会重新走上人生巅峰”

  说话间,警察已经冲了上来,一把夺下张晓雅手中的刀子,将她摁倒在地,一旁紧随而上几个医生护士,开始为她测量体征。

  之后又来了几个小护士,连忙扶住步子有点虚的陈月洲,一边为他测量血压一边包扎脖子,还禁不住连连称赞:“小妹妹,你年纪这么小,却能这么冷静应对,真厉害呀。”

  小妹妹

  陈月洲瞟了眼小护士。

  他这么个大帅哥站在面前,居然叫小妹妹

  唉,年纪轻轻的姑娘,难不成工作压力太大了怎么就瞎了呢

  成功说服小警察后,对方将四周环视一圈,问:“那个叫张茜的在哪里”

  过一会儿张茜被从外面带了进来,她面色惨白惨白的,整个人表情都是僵硬的。

  毕竟普通人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案件,头一次碰到谁心里都是懵逼的,这边警察问什么她就立刻坦白了什么。

  而就在小警察盘问张茜的时候,1600就站在那里盯着陈月洲着看。

  男人将近一米九的庞大身躯瞄着陈月洲一米四多的小身子,就像大灰狼盯着小野兔似的。

  陈月洲被盯得有些毛,不禁开口,露出虚假的微笑:“这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男人眯起眼盯着他又看了好一会儿,收回视线,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到任何请情绪,却带着一股男子汉的狠劲儿:“变化这么大,看来上次劫持让你收到了不少好处费不过还是收着点儿,你那些小心思。”

  “啊”陈月洲装作听不懂对方的话,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还不忘挤一挤眼泪装无辜。

  紧接着1600的大手便落在了他柔软的头发上,明明动作像是在抚摸,可却充满威胁和压迫感:“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陈月洲:“”

  放作是一般女孩子,被这种荷尔蒙爆发长得又帅的警察摸头,多少会有点害羞。

  但陈月洲的灵魂可是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儿,被一个汉子这么压着脑袋,真心不痛快。

  而且他说话的口吻,总是让人毛毛的,也不知道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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