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道纷乱 江宁府狐魂转世

　　确说自周之后，朝代更迭。秦、汉，晋、隋。唐末纷乱，却被朱温篡了唐室近三百年天下。不想是，不是好来，也不会好走。只存在十多年，就被李存勖的后唐所灭。之后，又被石敬瑭所代，建国晋。而南方诸藩镇割据一方，各自为政，无论大小，皆称为国，帝、王，任人可亲，随人可叫。较大有王建建立的蜀、杨行密的吴、李缰的唐、马殷的楚、刘隐的汉、钱镠的吴越等。

　　话说，唐主姓李，名景，徐州人氏，力大勇猛，能征善战，屡建战功，事吴之时被升至兵部尚书。享人间富贵。娶妻钟氏，婚后生五子，长名从冀。次子弘茂，三子从度，其余尽皆夭折。钟氏每每埋怨丈夫，许是杀戮太重，命里该然。不想这一天，钟氏于花园之中赏花观景。忽见天边一道红光而落，钻入泥土之中。杜氏忙命家人院工挖掘，得一玉珠，如卵大小，上书蝌蚪天文。当晚，李景回府，夫人请到后堂，检视此物，浑圆天成，滴溜溜直转，散出淡淡清香，夫人是爱不释手。每日把玩，这一日，感觉腹内似有异动。忙至前厅，与丈夫言说。李景亦是兴奋异常，不想，自时日起，肚腹急速隆起。只月于，就如普通人待产之状。夫妻心内忧疑，常言说：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此才一月有于，就要降生，想是非妖即怪。两人暗暗心惊。当夜，钟氏夫人斜倚牙床，不觉困倦。朦胧之际。见半空黑云滚滚。猛的白光一闪，一道闪电直落厅堂，云中落下一物，长吻尖牙，头圆耳尖，浑身雪白，猛的扑向夫人。夫人大叫，却是一梦。心中尚自乱跳。这时李景亦以惊醒，忙问何事，夫人据实以告，梦中如此如此……说了一遍。言未毕时，肚腹已觉疼痛，李景忙出得卧房于廊下等候，思量着梦中所现，不知吉凶。忽见丫环掀帘而出。见李景报道：老爷大喜，夫人产下一位公子。李景倒吸了口冷气，难道真有此邪事，罢了。不论何物，都是我李家子孙，想毕，挑帘进入室内，只见孩子宽额大眼，眉清目秀，面如团粉，尤其右眼内，生就重瞳。李景见了，忙抱起细看，欢喜的不得。赏了丫环、稳婆不提。

　　确说次日，许多官眷，俱来贺喜。李景之父李缰官居齐王,把持朝政，本有不臣之心，奈时机未有成熟，今见媳妇产子，显重瞳。昔舜帝亦是，乃是大贵之相。正是天将佑护，于是召集子嗣亲信，共商此事。言说天下纷乱，正所谓乱世方显英雄，如今杨氏昏庸，莫如取而代之，也不枉人世走过一遭。众人俱言称善，李缰遂吩咐一切听候命令，待得小公子满月之日，帝自会亲至齐王府邸祝贺，到时一切听从号令。转眼月余，不想此事走漏消息，吴王杨溥派使者于齐王致贺。李缰大怒，即遣次子李景遂，并左仆射王令谋、右仆射宋齐丘。入见吴主，言说齐王德布于四海，仁惠及万物，越古超今，虽尧、舜不过，秦、汉不及。群臣商议，言吴气数已尽，不若陛下效仿尧、舜之道。以江山社稷，禅位于齐王，此上合天心，下合民意。陛下也可脱得这桎梏，安享清闲，此臣等议定，望陛下决断。吴主哭道：朕自继位，并无过错，安忍将祖宗大业，付之一炬。说罢，欲下殿，被景遂拉住，抽宝剑横胸而立，动弹不得，吴主战栗，哭曰，愿将天下让于齐王，望齐王得全活命，以终天年。李缰受禅，改国号唐，封李景为太子，其余皆有封赏。

　　确说小公子自出生，便自啼哭，眉头深锁，任你如何，就是难博一笑，夫人着急无奈，只得张榜求能使公子一笑之人，要官封官，要钱赏钱。这日，李景正于府中，有门人来报，启禀殿下，外有一道人求见。李氏本信佛重道。忙道：请来。门人急请道人至厅中。于李景稽首见礼，李景忙还礼，请道人坐于上首。问曰：“仙长在何仙山修炼，来此地，有何见渝？”道人道：“贫道乃云游道士，闻说令公子整日啼哭，特与解忧。”李景大喜。忙命夫人贴身丫鬟抱将出来。道人接在手中看了又看，于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只见公子不再啼哭，两眼紧盯着道人，道人哈哈大笑道：“此子可曾取名？李景道：取得曰从嘉。”道人道：“此子重瞳，可取一个煜字，火在旁，日在上，言重光之意。不过暂时却是不可，还只从嘉为好，但得时机成熟，方可。”李景忙称谢。致素斋款待道长。斋罢，李景奉上白银千两，道长笑道：“贫道乃结缘而来，这许多身外之物，贫道无可用处，还请收回。”贫道告辞。李景忙站起相送，言道，请道长告知，什么仙山，那处洞府，也好来日报答。道长道：“如缘不散，自会相见。”头也不回径自去了。

　　确说李景，每日里操练军马，训练士卒，提防北方中原，南防吴越，寒来暑往，瞬息光阴，不觉七载，时年，李缰病逝，李景继位。即元宗。此时，李从嘉已然七岁，直生得粉妆玉砌。聪明异常，古经典籍，无所不通，诗词歌赋，无所不为。乃南唐国内第一神童，远近闻名，这日，天气闷热，李从嘉正于御花园中小亭中纳凉，不觉昏沉，太监宫女在旁见皇子睡了，俱不敢打扰，退出亭子，近处看护。李从嘉朦胧间，见一将军，身高过丈，头上无盔，散发自脑后扎了三个抓髻，上身光着臂膀，下身穿大叉兜裆滚裤，手里拿着对开天大斧。李从嘉一见，忙问道：“你是哪位将军，可是父皇召你前来。”将军道：“你不记得我？你以为轮回转世，就可以躲避罪孽，因你之故，至天地震动，六道失衡，吾本天神，因你而失真身，于鬼道中吃雾食风，你一小小妖畜，坏事做尽，却能转世为人，天理何在，你想躲避，哪有如此道理。”说罢，举斧直奔李从嘉头顶。李从嘉才是七岁顽童，哪里见过如此。惊叫一声，昏死过去。太监宫女正于亭外守护，忽听皇子惊叫，忙上前，见小皇子头耷于石桌之上，面如白纸，嘴唇铁青，牙齿紧扣，忙至大殿禀告元宗皇帝，派御医前往诊视，俱说不知就里，只言说许是惊吓致血流不畅，气血双淤。遂开了些镇静安神之药，煎熬服用，转眼三日，依然不见转醒，元宗大怒，朝堂上将一干太医各打四十大板。言说再无良策将皇子唤醒，将众人拿入大牢问斩。这时班中走出翰林学士常梦锡，跪倒呼万岁，臣于先主之时，结识一人，乃是城北栖霞寺主持方丈，乃是化外高人，法号上智下渡。有着起死回生之能，不若宣旨召之前来或可解皇子之噩。群臣亦说听云智渡法师之事，人皆以活神仙视之。元宗大喜道：爱卿所言这智渡法师真有如此之能，来啊，传旨，摆驾栖霞寺。

　　确说仪仗龙驹凤辇一路浩浩荡荡出北城不远，已到栖霞山下，早有军马报上栖霞，那寺中大小僧侣，俱各跑出山门，列队迎接。元宗率众文武到山门，下了驹辇。僧众接入大殿。元宗先正殿拜了佛祖，菩萨，后在方丈接引之下，偏殿歇息，君臣礼毕，元宗道：“法师，朕来此，乃求法师救命。”智渡法师忙站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陛下何言求字，只派人知会小僧，敢不从命。”元宗道：“法师过谦,小儿自御花园玩耍困倦，小憩，不想大叫一声，至今仍昏迷不醒，太医断说，乃惊魂之症，用药三日，不见起色，朕之翰林学士常梦锡荐法师，言法师乃是当世神仙，还请法师务必救救小儿，朕自当重谢。”这时已将李从嘉自轿中抬进殿内，放到软榻之上。智渡法师忙上前，见李从嘉小脸青白，牙关紧咬。鼻息重如憨雷，伸手搭住寸关脉节，双眼微闭，约盏茶时间，法师站起至元宗身前，合十行礼道：“陛下，小皇子却是惊魂之症，可将小皇子寄与寺庙之内，贫僧自当尽心调理，不负陛下所托。”元宗大喜，谢过法师，拜了佛祖，回宫不提。

　　确说智渡法师吩咐弟子将小皇子李从嘉，抬至东间方丈的禅堂。散开头发，用银针过穴之法，轻刺慢点，不一时，只见李从嘉懵懵懂懂，睁开双眼，挣扎着要自榻上起身，法师按住，道：“躺着吧，这几日不食烟火，身体至虚，不可擅动，需静静安心养神。”谁知，李从嘉依然呆呆看着法师。智渡一愣，拿起李从嘉小手，搭住脉节，轻点两下，脸色愈渐凝重，试着与李从嘉交谈，却无喜无嗔，不出一语。暗叫，不好，忙将毗卢帽戴在头顶，紫袈裟披在身上，四只紫金铃揣在怀里，紫磨乌金数珠拿在手中。出得禅房，唤过弟子：“为师要出去，许是夜半，又许明日，务必仔细看守门户。小皇子处不可离人。”说罢，即出离栖霞寺，直上大路，奔江宁府城。天将入夜，已至皇宫之地，着黄门官禀报，栖霞寺方丈智渡求见，黄门官入内不多时，元宗宣入偏殿说话，行礼毕，元宗道：“法师此时来此，可是小皇子之事。”智渡道：“正是，陛下，小皇子可是在御花园昏倒。请陛下下旨，准贫僧于御花园中隐匿一宿。”元宗道：“法师可有难言。”智渡道：“不敢隐瞒陛下，小皇子时系被鬼魅惊吓，魂魄离体，待贫僧于御花园中找寻。”元宗一听，惊愕间忙问道：“法师可需要多少兵将，准备什么物件？”“陛下，不要一兵一卒，请将御花园中，所有人等，撤出，其余交与贫僧。”元宗一切准奏，不提。

　　确说智渡法师，于园中四角每处挂一紫金铃，紫金铃之下悬挂三丈长一根红色丝线。自寻一处观亭之中，跌迦而坐，手中执定那一百单八颗紫磨乌金数珠，双目微闭，口内轻吟佛号，如入定中。子夜，忽的一声响，旋风大做，这风，却不似那平常四时之气，如刀，如箭，刀刀透骨，箭箭穿心。而在那旋风之中露出一只硕大的头颅，稀疏的毛发于脑后扎了三个小髽鬏，铁嘴钢牙，獠牙支出唇外，咬向智渡。只见智渡法师岿然不动，双目低垂，口内佛号响起，只见那头颅逼近三尺之地，如触电般划开。怪物口吐人言道：“那和尚，为何在此阻我。”智渡道：“孽障，我且问你，小皇子李从嘉魂魄何在，我佛慈悲，不忍加害于你，速速将魂魄交付，饶你性命，如若不然，魂飞魄散，悔之晚矣。”怪物道：“你是何人，管此闲事。”智渡道：“法界各不相扰，你不在鬼道受业，为何窜入阳界，须知阴阳两隔，岂可随意贯通。六道秩序，岂可妄自更改。”怪头道：“既然六道按序而立，那为何堂堂天神，却要堕落鬼魂。而妖孽畜生偏生人间富贵。”“哎，”智渡法师双手合十，诵了句“阿弥陀佛”“你即不知就里，听我演说：六道之事，万变不离其中，万法之源，无非一念心起。一念善既是天堂，一念恶既是地狱……”“住口，你这贼秃，也敢于本座面前胡说，张开大嘴，只见一束白光直奔智渡法师。法师忙脱下袈裟，化作影壁，立于身前。”叹息一声，项下一百单八颗紫磨乌金数珠直直飞起，正打在怪头头顶之上，嗡的一声，直飞出去，四角金铃哗哗作响，三丈红线瞬间飞出，化作红索，将那怪头之物捆个结结实实，直摔落尘埃，这才看清楚，只见这怪，三丈身高，赤条条只着了兜裆滚裤，光脚板。智渡法师道：“你是何怪物，为何来兴风作浪。”那怪被捆个结实，无法动弹，只得向上点头道：“法师饶命，待我述说，我不是妖邪，乃是上天玉帝驾前值殿将军葆江是也，只是因三十三天狐妖走脱，我等下界降妖，被钟山之子青龙鞭所化，灵魂落入鬼界之中，是我不服，一念怨恨，化作冤鬼。知狐妖轮回转世，成为这南唐皇子，故而来此摄取了魂魄，以报前世之仇，望法师可怜。”智渡道：“人有善愿，天必从之。你即被化，必有因由，它化成人，亦需缘分，本意轮回，却又伤生，正所谓罪上加罪，今即已落于我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以慈悲为本，你可与我回至栖霞山，听我号令，我山后有千佛岩洞，你可于此藏身，日后自有招你之时，还你神祇之位”。那怪道：“我愿等候。”智渡道：“即已向善，小皇子魂魄何在。”怪物道：“被我藏于南山亭一石匣之内，法师可回转栖霞，我自去取，天亮之前，必送至宝刹。”智渡道：“汝可速去，解去身上红索，只留一道于左臂之上，若遇敌，扯动红绳，自有相救之法。”说罢，离了御花园，辞了宫内各路总管并守门众将。飞也似的出了江宁府城，回转栖霞寺。

　　确说寺内自智渡禅师去往江宁府城，弟子们严守门户，尤其是方丈禅堂，更是格外小心伺候，时时禅堂之内，必有两人在侧。不想夜半之时，门窗自开，两人忙出外查看，见无风起，又无闲杂，转回禅堂，惊得跌坐于地，口内叫道：“这可如何是好。师傅临行嘱托，务要看紧门户，如今皇子不在丢失，师傅回来，我等如何交代。”正思量间，门楣响动，只见禅师站在门首，二人抬头，见是禅师，慌得忙跪倒磕头，“师傅，大事不好，自您离开庙宇，去往江宁府，我等尽心看守，不想门窗自开，我等查看之时，小皇子就踪迹不见。”禅师道：“莫慌。急也无用，待到天明，再做计较。”师徒几人思思想想，哪里得睡，恨不得即刻天明。

　　师徒三人坐至天将破晓，忽听得窗外风起，呼呼作响，二弟子欲起身查看，禅师道：“不必，即来，进来说话。”只见门扇响动，自外闪进一物，似烟似雾，轻飘飘落入屋内，聚合成型，如天王高低，似金刚大小。二弟子哪见过如此，吓得离了座位，战兢兢，躲入禅师身后。禅师道：“莫怕，回首对怪物道：皇子真身丢失，你可知是何物掠走？”那物道：“百里之内，却还不曾听说有何邪魔妖物。我有个兄弟，乃是昆仑山神，俱是下界收复狐妖之时，为钟山之子所化，一念怨气化成，它居住在此山西北，有个古墓之中，待我前去，打探一二，夜黑再来回复禅师。”说毕，向禅师拜了几拜，化作轻烟而去。禅师站起，嘱弟子此事不可对人言说。整理事物，当一切无常。金乌坠地，素娥东升，禅师正自禅堂诵经，只听得门外扑啦啦一声响，一股阴风刮过，眼前显现出了一只怪物，虎身人脸，身上驮定一人，正是丢失的皇子李从嘉。浑身颤抖，眼中垂泪，跪在禅师眼前。口中不住叫着“师傅，师傅”禅师欠身道：“你是何方妖物，又是哪里寻得皇子，来此何为。”那怪前足屈膝，跪于禅师面前道：“师傅，我本是子桐山妖，名字为离赤，距离此千里的子桐山，因昨夜巡游，见师傅禅堂红光冲天，以为什么宝物，也是小妖一念贪心起，就近前查看，见一孩子卧于榻上，红光出自于身，旁边有两位师傅，小妖做了神通，刮开门窗，趁查看之际，摄走这孩子。不想身上无宝，气愤之余，小妖便欲将之吃掉，谁知，忽然双眼张开，自眼内伸出一双手掌，执定一幡幢，这幡似有无穷魔力，似有无数不见绳索捆绑，令小妖动弹不得，任如何亦化不去这魔咒，只得将这孩子送回这里，望老禅师慈悲，解了身上苦厄，小妖愿追随膝下。”说罢，连连磕头。老禅师也是一愣，面上不露声色，说道：“你可先将孩子放下。”只见离赤向上磕头，道：“禅师，小妖被这幡幢所镇，四肢动弹不得，还请您老人家亲自动手。”智渡法师一听，知所言不虚，忙下了禅床，伸手将李从嘉抱下虎背，搂在怀里，依旧是面如白纸，而双眼并无异样，智渡法师迷惑的看着离赤，离赤也是一愣，明明是双手自框中伸出，却不知为恢复如初，眼角也无裂痕，而就在智渡抱起李从嘉的瞬间，离赤蹭的站立起来，手脚再没有了束缚，在地上癫狂起舞，智渡一见，忙摆手道：“你即得以解脱，可回你那子桐山，待得需要你时，自会叫你前来。”离赤千恩万谢，出离禅房，驾妖风回转子桐山。

　　再说智渡法师，将李从嘉平放于禅床之上，仔细观察却也看不出端倪，只得将身子扶正，手中捻动红绳。忽的屋内阴风诈起，葆江的怨魂出现在了屋中。法师道：“你速取李从嘉魂魄。”那葆江哪敢怠慢，即将石匣捧出，置于李从嘉头顶之上，请法师做法。只见智渡法师，将李从嘉头发散开，轻拍石匣，只见几点寒光自石匣之中激射而出，直入李从嘉头顶心，少时，只见李从嘉睁开双眼，打了几个哈欠。及看时，见禅床边上坐着一个出家僧人，紧紧盯着自己，忙欲下床。僧人忙按住双肩道：“皇子，你多日不曾进食，可躺下，慢慢补养，方可下地走动。”法师开了单子，叫弟子按方取药，无非是些定魂安惊之药。又吩咐厨下熬些稀粥，将养身体不提。

　　些许时日，李从嘉已运转如常，才致谢了智渡禅师，禅师细看了皇子气色，心下已经明了，遂回复元宗皇帝，并请求留皇子于庙中住下。元宗皇帝发来圣旨，准皇子李从嘉住在栖霞寺中，拜智渡禅师为师，勤修琴棋书画，研习各类经典。而智渡禅师自听得那离赤所说，每日里暗中观察李从嘉，也不见有何怪异举动，修习皆精进异常。无有懈怠之时。

　　闲时便与智渡禅师下棋，论道，虽年纪幼小，然禅心外露，禅师心内欢喜，每日里更是勤加督促。不觉一年有余，真是个满腹经纶，诗词俱佳。这一日，禅师将李从嘉叫到跟前道：这许多时日，不曾回得宫中，明日为师欲出门会友，多则一月，少则十天必回，这期间，为师送你回转宫中与亲人少聚，待为师回寺，再做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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