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没有如果
虽然他从来都不信这些，可是这一次他愿意相信一次。
我用三个愿望换成一个愿意：只希望今后的日子里，永远能够跟她一起。
虽然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他还是愿意相信一次。
上官流年睁开了眼睛，一直盯着她，“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许什么愿望吗？”
而夏瑾面色惊讶，没有想到他会反问她这个问题。
不过透过那双眼睛，他的眼睛就好像一个漩涡，她注视太久，轻易就走心掉了进去，她总觉得这个愿望似乎跟她有关，可是她现在不想知道。
就算真的跟她有关系，也没有什么比她的离开更重要。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挡她离开的决心。
她现在只等着离开，重新清理心里不该有的东西，然后重新开始生活。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还是切蛋糕吧！”
夏瑾忽略了他那双含着深意的内容，不动声色地把这个话题圆了过去。
这一刻，上官流年笑了，她说得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她真的很聪明，聪明到他顿感无奈。
为了这个愿望能够实现，他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
上官流年拿着刀子切了一角，第一块放在了她的盘子里，随后又自己切了一块。
“小夏，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这一餐，这个生日我很喜欢。”
上官流年开起了红酒，给她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举杯跟她碰杯，夏瑾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小喝了一口。
“不用谢！”
夏瑾淡淡地说道，毕竟他们都是公平交易，他放她走，她给他做一顿生日午餐，谁都没有欠谁，谈不上道谢。
“有时我在想，如果我当初改变另一种方式对你，我们的生活是不是也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和睦？”
上官流年一脸感叹道，他从来都来不做假设性的问题直面现实，可是此情此景此人让他开始忍不住设想，因为对象是她，他愿意虚构下去。
“……”夏瑾没有说话，因为现实就是现实，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如果你不是那么倔强，我不是那么强悍，我们两人都各退一步，我们是不是早就心意相通。”
上官流年一脸憧憬道，突然很喜欢“如果”这词，他很想问她一句，一切还来得及吗？
“或许吧！只是没有如果，我们两人已经走到这样的境地，谁也无法回头了。”
夏瑾直接坦诚，或许真的如他所说，如果他们彼此都收敛一下，他们或许会有可能。
只是她一项都不喜欢做梦，因为醒来还是要面对现实。
“我们吃饭吧！”
不想再让彼此更加地疏离下去，上官流年开口道，她的坦诚让他无法让他继续假设下去。
“好！”
就在上官流年想要动手吃饭的时候，他的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原先想不理的，可是手机就是一直响个不停。
“接吧！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情！”
夏瑾淡淡地说道，看来这一顿饭他是无法享受了。
上官流年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接了接听。
“母亲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流年看到手机里显示的名字，眼神隐藏不住的厌烦。
“怎么，年儿，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现在过来我这里一趟，商量一下你父亲忌日的事情！”
电话里传来一道威严充满戾气的女声，语气不容置疑。
“好，我现在就过去！”
上官流年只好答应，随后又挂了电话。
“小夏……”
“你去吧，我自己吃就行了。”
夏瑾淡淡地说道，至少他离开，这一顿饭她还能吃得下去，因为她生怕再听到他说那些让人憧憬的话语，她怕她无法坚定自己的信念，掉入了他的甜言蜜语。
刚才他的那一番话，已经彻底扰乱她的思绪，现在他的离开对她来说反倒觉得轻松。
“那好，你在家等我，这些菜都别收，等下我回来吃。”
上官流年不忘叮嘱道，她好不容易给他做的菜，他自然要把它们全都吃了。
如果不是为了更加地了解情势，到时他可以暗中出手缓解，他不得不离开。
“好！我不收！”
夏瑾愣了愣，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等下他回来，饭菜都凉了。
不过算了，既然这是他要的，她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等我回来！”
上官流年说完走到了客厅，披上了西装，又恢复一脸的精明，走了出去。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想着她会出来送他的，可是并没有等到他想要的，他便匆匆地走了。
他必须先去了解一下此时的情势，然后赶紧回来，因为这是他们最后一天相处的时间了，他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听着外面车子离去的声音，夏瑾松了一口气，看着这桌上一口都没有动过的饭菜，这些都是他们两人携手做出来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会有这么和睦的一天。
她放下对他的成见，而他放下了自己的身份，两人各退一步，他说得对，如果他们两人早退一步，或许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场景了。
其实她要的是一份尊重，只是他这份尊重来得太迟了。
夏瑾动了动筷子，看着这一大桌菜，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胃口，她也没有再吃了，趁现在有时间，还不如去收拾她的行李。
她起了起身，将脑子胡乱的想法挥在恼火，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明天就可以见到倾心他们了。
而此时另一个城堡，里面一片奢侈，时不时传来欢悦的声音。
“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刚才还沉醉于男人的温暖，这事一办完，这女人转眼就变得无情，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眼前的女人五官还蛮径直，长着一双丹凤眼，眼线很长，不难看出年轻时多少还是有些姿色的，不过尽管她怎么保养，眼角还是伴着一丝皱纹，皮肤也很松散。
“夫人！”
其中还有一位男人不肯就这么离开，还想留在这里。
“滚，免得惹我发火！”
菲达莉穿戴好衣服，一脸狠戾。
那男人被她的狠戾喝道，只好不甘心地下去。
因为这老女人有一个特点，即兴玩乐，不过她一穿戴好，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此时上官流年刚好走来，正好就与这男人擦边而过，上官流年顿住了脚步，看着那男人衣衫不整的模样，深蓝的眸子迸出一丝火光。
不过他还是走了进去，“年儿，你总算来了，几日不见母亲很是想你。”
菲达莉一看到上官流年的到来，说话也变得有些温柔，一副慈母。
“就算我不来，母亲大人的日子也照样风流快活吧！”
上官流年讽刺道，语气疏离，眼前这个女人是和他最亲的人，也是他最恨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不配做他的母亲，要不是他身上有着跟她同样的血液，他早就让爵世把她给杀了。
因为这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居然对他这个儿子也存在着肮脏的心思。
“年儿，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你父亲死得早，你又不陪我，那我自然就得找其他人了。”
菲达莉微微张开她那红唇，一脸妖艳。
“够了，你若是找我来没什么事情那我就走了。”
上官流年脸上掩盖不住的厌恶，他甚至都在想着，为什么这个疯狂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自从知道她这位母亲大人对他怀有异样的心思，他早就搬离这里了。
“年儿，你这么就走，我会很伤心的，上官爵世那孽种已经快要抵达这里了，你难道不知情吗？”
刚才还在装可怜，可是转眼间她语气变得狠戾起来。
“爵世是我们上官家的人，后天就是父亲的忌日，他来这里有何不对！”
上官流年扯笑道，他甚至有那么一刻都觉得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来得更亲近，一想到她当初拿着他的名义背着他把爵世给骗出来，差点让爵世死于非命，上官流年心中对菲达莉的成见更深了。
“年儿，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那个孽种此行哪有这么简单，他来这里是为了杀死我们，为了跟我们抢夺上官家的财产，我知道你一直对那孽种还有感情，可是你不杀了他，他就会来杀我们，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一提到上官爵世，菲达莉整张脸都狰狞起来，那个孽种长得跟那该死的男人一样，他该死。
至于上官流年，说真的，这么多年跟这个孽种生活在一起，她对他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当然若是这个孽种也不为她所用，那她便杀。
“我说过，你们俩人的事情我都不会插手帮忙，你好自为之吧！”
上官流年淡淡地说道，尽管这个女人再怎么让人憎恨，可是他终究还是他的母亲，至于爵世，那是跟着他有同样血缘的弟弟，之前的事情早就对他有歉意，他自然不会再助纣为虐，一切就听天要命。
“年儿，我一手把你拉手长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我今天就给你一个选择，你想我死还是上官爵世那个孽种死，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答案，那我就在你面前自尽。”
菲达莉出动了煽情牌，非要他做出一个选择不可。
她倒要看看他是会选那个孽种，还是选择她！若是选择了那个孽种，那她不会再留他。
上官流年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演戏，他比谁都了解她，她比谁都更爱她这条命，又怎么会轻易选择自尽。
“我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我谁都不帮，你想杀就杀我吧！”
上官流年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而刚刚还想要自尽的菲达莉，一下把枪指向了上官流年，“年儿，你再走一步步试试看！”
菲达莉扣动了扳机，打在了他刚走过的地上。
别以为她不敢杀他，她连自己的男人都敢杀，更别说他这个小杂种。
若不是看在他这么多年来，对她一直有孝心，她早就对他下手了。
上官流年丝毫不畏惧，他转过身，一脸淡然，“母亲大人，这条命是你给我的，如果杀我能让你高兴的话，你想杀就杀吧！”
说完，上官流年便转身走。
“没用的孬种，你给我滚！”
只听见菲达莉愤怒的声音，随后听到几声“砰砰”的枪响声。
对于这个亲手养了这么多年的小杂种，她竟然下不起手来，菲达莉一脸狰狞。
而上官流年平安无事地走了出去，其实他刚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毕竟那女人是那么丧心病狂，她说不定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杀，让他很庆幸的是她没有对他下手，她还是有那么一点良知。
这么多年来，自打他懂事开始，她每天给他灌输的只有权利的思想，无论做什么都要力求最好，如果达不到她的要求，他只能被狠狠地鞭策。
直到家里来了一位新的成员——也就是爵世，他才能感到他的童年有那么一丝快乐。
只是因为他跟爵世走得太近，惹怒了她，她又开始把怒火发在了他身上，这一路路，他身上多少道鞭痕都是出自她手。
他甚至有时都在想着，他到底是不是这个女人的儿子，可是这女人打了他之后，又开始哭泣甚至跟他道歉，帮她上药，总之给了他一顿毒打又给他上了药，他的童年就是从她那反反复复的性情中度过的，甚至潜移默化地，他从她身上也学会了阴晴不定的一面。
上官流年脸上掩不住的悲伤，这一路走着，虽然他拥有着繁华的生活，可是却无法跟一般人一样享受着快乐。
他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女人，却因为用错了方式，失去了她。
突然想起这是他们最后相处的一天，她还在家里等着他，还有她为他做的那一大桌菜，他还没吃到呢！
想到她今天脸上一直绽放的笑容，顿时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上官流年便加快了脚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离开时还听到了如此惊天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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