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神农十三剑 > 第0019章 当头罩下

第0019章 当头罩下


  王子腾常和父亲跟随仵作到事发现场分析死人的死因,检查了王利发的尸体几遍,他得出三个结论:“一,爹爹中了埋伏,内脏俱碎,显然是被法术所伤,之前我被禁止进不去,估计也是法术禁锢;二,爹爹身上的伤口正是那‘迎风一刀斩’,说明杀人者善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极有可能是技术流杀手,属于某个组织。三,他名字的第二个字很可能是吸气音,否则父亲一口气就说完了。”

  “那人也许了解我们家的情况,在回来时施法术困住了我。后来定是被爹爹打伤,所以法术失灵,他并不确定爹爹死了没有,所以定会扮成卖东西的来察看。”了解了这点,王子腾开便始冷笑:“这次要是放走了你,我就跟你姓!”

  他擦干眼泪,先去通知他父亲的那一班兄弟,跟他们详细制定了一个计划,他们全副武装,假装去他家保护‘天下第一快刀’。

  王子腾信得过的只有王大伯一个,毕竟父亲的兄弟虽然讲义气,但是武功不是很厉害,保不准会临时退缩。所以他接着便去找王大伯商量对策,安排陷阱。

  王子腾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现在想想,屋子坍塌可能也是那人搞的鬼,那菜刀中看不中用,他暗藏了一柄喂了毒的匕首。

  第二日的中午时分,太阳照射下来,明晃晃的使人心烦,院子墙边,站着一排声称要誓死保卫兄弟的衙门捕快。

  王大伯手摇蒲扇,躺在椅子上啃鸡腿,别的人忍受烈日,早已口干舌燥,他却躲在树荫下,没事人似的大吃特吃。

  他吃完了鸡腿,抹了抹嘴巴上的油,笑着说:“兄弟们,别太苦着自己,厨房里王利发哥哥正准备好了鸡腿,大家去拿两只来,边站边吃,岂不痛快,呵呵。”

  这时门外走过一个中年汉子,头上缠着白布,挑着一副酒桶,他往院子里瞟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过了半个时辰,他又慢慢的走回来,经过门口时,似乎是挑累了,放下担子直了直腰,一边捶肩膀,一边随口问道:“各位爷们,天气火热的,买碗冷酒吃吧。”

  “好,好,好……”众捕快满心欢喜,一个个从桌上抄起瓷碗,来到门外尝酒。

  中年汉子见树荫下一人手摇蒲扇,看着酒桶吞口水,笑道:“这位爷不要客气,快来快来……”

  王大伯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火炽的太阳,道:“还是你拿过来吧,我懒得走动。酒钱多给你一些便是。”

  “好,好。”中年汉子嘴上应着,却迟迟不肯走进院子,拿瓢舀了一碗酒,递给一个年轻的捕快:“快给那位爷拿去。”

  “慢!”王大伯似笑非笑,阴阳怪气地道:“我这人酒量挺大,把那一桶给我,咦,怎么不动?怕我尝出真假?”

  中年汉子细细打量了王大伯几眼,看他不会武功的样子,便放了心,抄起扁担,提起一桶酒走向王大伯。

  王大伯待他走近,忽然大喝一声,叫道:“关门,打狗!”

  众捕快扔掉瓷碗,两边一齐动手,很快掩上大门,身躯挡在门前,一个个抽出刀来。

  中年汉子大惊,佯怒道:“这是为何?”

  王大伯咬住鸡腿,乌鲁乌鲁吃干净。扭头吐掉骨头,也不多话,蒲扇一挥,三枚铁针自扇底飞出,成三角射向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暗喝一声彩,抬起扁担,夹在腋下,左右挥击,击掉了两枚铁针,剩下一枚已飞到腹前两尺处,中年汉子不慌不忙,左手伸出,竟然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幽光闪闪的铁针。

  铁针的速度何其之快,但他双指夹住铁针的正中间,不偏不倚。须知快一分则夹在针尖上,未免要伤了手指;慢一分则夹在针头部位,力气稍弱,止不住去势,必会丧命。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平时夹惯了的,临场才不会惊慌,足见这中年汉子勤奋有加,而他眼光之准,手法之快,恐怕已到达武学的巅峰之境。王大伯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好贼子,竟敢伤我王弟,今日休想走了,纳命来吧!”手起处,蒲扇左挥右甩,飞出无数铁针,这些铁针每三根一组,或横排,或竖排,或呈三角排列,其势若风,都笔直钉向中年汉子。刚才自己的铁针被对方夹住,可以说敌人厉害,但是也可以说是自己太菜!

  中年汉子不敢怠慢,双手抓紧扁担,舞成一团屏障,先防住全身要害,趁空说道:“你怎么随便伤人,我只是个卖酒的汉子,身上没钱给你!”

  王大伯冷笑:“谁要你的钱来?你若不是做贼心虚,怎么如此小心谨慎?身怀绝世武功(跟王大伯相比),却在炎日下卖酒,说谁谁不信!”

  王大伯说完这话,自己也颇觉有理,怒气更增,手腕一抖,劲力稍稍变化,扇子忽然柔和起来,像情人的手,拂过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气。

  铁针照旧飞出,只是轨迹改变,原先是直线,此刻向两边弯曲,在空中划出两条圆弧,合势夹击!

  中年汉子暗暗咂舌,双臂收紧,把扁担横在胸前半米处,竟不动了。那两团铁针一先一后,却几乎同时袭到。“叮、叮、叮”数声响过,尽数钉在了扁担两端上。那扁担大有来头,乃是从先皇最宠爱的妃子的棺木上取下制成,铁针钉在上面,只刺进了少许。那妃子的棺木用的是情天欲海魔兽森林里面上好的铁磁树做的,铁磁树是世俗界的人命名的,因为这种树不但坚硬,而且有很强的磁力!

  中年汉子吁了口气,额头已是汗珠密布,握扁担的手,也已湿透,此刻稍一用力,扁担险些脱手,他大口大口喘气,心中恨自己为什么刚才不喝碗酒压压火气。

  王大伯冷哼一声,手腕再抖,那扇子柔媚如女人的细腰,款款而动,美丽无限。中年汉子凝神招架,手却在微微颤抖。

  那扇子摇了半天,没有一根铁针飞出,煞是诡异。中年汉子凝神戒备,见铁针久久不发,斗志一点点被消磨,心中又急又燥,怒道:“有屁快放,有针快发,少他妈插鼻子装象!”

  这句话应该是:“往鼻子里插葱—装象”,俗语都用错了,可见这中年汉字已紧张到了极限。王大伯额头降下无数黑线,心想:“偶无语啊,暗器用完了。”

  中年汉子清楚,他的实力虽然高超,可是学的大部分是仙术,而雪云门规定了不准在都城随意使用仙术,而且目标是普通老百姓和官府的人的话,死的太多,惊动雪云门出面灭杀就不妙了。当下横开扁担,怒吼一声,欺身而上。

  大凡比武争斗,气势最为重要,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勇气和自信是发挥超常水平的不二法宝,有句话说得好,什么都可以输,气势不能输。王大伯有苦难言,自己武功低微,全靠这半自动的暗器伤人,眼见暗器用完,对手靠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往往一个人心死如灰的时候,他的大脑最是清醒,于是一条好计冒上王大伯的心头,此计便是那空前绝后断子绝孙,曹哥哥发明,诸葛亮盗版的空城计!

  王大伯扔掉蒲扇,右手去怀里猛抓一把,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拿暗器。此姿势只在比武时作为诱敌之计,如果在公共场合使用,大为不雅。中年汉子却不知这是骗他的,这动作很猥琐,如果不是拿暗器,难道是身上痒了要挠一下?他提一口气,力透脚尖,硬生生顿住脚步,这时王大伯的手已从怀中掏出,似乎抓着一把东西向他扔来。中年汉子暗叫不好,左脚旋转,身子倾斜,滑向右边。

  王大伯武艺虽低,总还是有些底子的,他手中发着隐形的暗器,向后急退,同时大骂其他捕快:“兔崽子们,爷爷快挂了,还不上来帮忙?”

  众捕快早看不惯王大伯那一副高人嘴脸,此刻正好落井下石,一个个嘻嘻笑道:“怎么,王老爷子不行了?不会吧!拿个小贼,王老一人足矣吧,哈哈哈……”众捕快哈哈大笑,却不上来帮忙。

  中年男子心头大喜,迈开步伐,身子向前微倾,手中扁担正面击出,把王大伯吓退到墙壁边上。王大伯屈膝微蹲,作势欲要跃上墙头,中年汉子哪肯给他这个机会?右足一蹬,跃起两米来高,右臂斜向下,扁担直击王大伯的人头。

  王大伯在这生死之际,不知哪里来了一股神力,“轰隆“一声巨响,地上的石板被他踏碎,然而下面似乎是空的,王大伯惨叫一声,整个身子缩了下去。

  “咦?“中年汉子也是微微惊讶,停在石洞旁,俯身向下看去。

  一把红缨枪蓦地抖出,一下子洞穿中年汉子的胸膛,鲜血迸射而出。中年汉子闷声惨叫,尽力将扁担插进黑森森的洞里,左手掌在枪上猛切一下,红缨枪立刻折断,中年汉子也不要扁担了,提气纵向围墙。

  中年汉子受了伤,劲力不足,刚好能够飞上围墙,脚尖在墙垣上一点,就要飞身出去,墙外柳树下不知何时站满了一排弓箭手,说是一排,也就五个人。弓箭手眼明手快,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人喊道:“射他!”几乎是同一时间,五个人弯弓搭箭,射向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跃上矮墙,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心里打个突,脚尖用力的方向改为前推,以仰头平身的姿势退进院子,几支羽箭从他身旁擦过,带起嗤嗤的风声,显见弓箭手的力气之大,只可惜准头差了。

  中年汉子落到院子中,后退几步,退到大槐树的阴影里,避免了阳光曝晒,这让他心里感到凉快了些。

  王大伯也不知是生是死,守在门口的八名捕快交谈了几句,领头的黑脸捕快头一昂,连他自己在内,六名捕快飞快地跑动起来,绕着中年汉子围成一个大圈,只留下两名捕快守门。

  中年汉子朝门口瞟了一眼,心中寻思:“门已经栓了,还要人守,外头肯定没有弓箭手,想活着出去,只能从大门突破。”

  心中计议已定,当下假装体力不支,眼皮慢慢下垂,身子摇摇欲坠,捂着胸口,自言自语道:“好痛啊,好痛啊,我不行了,不行了……”脚下一个踉跄,侧身跌倒。

  中年汉子倒在地上,仍未死心,用手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可是试了七八次,没一点用。最后一次他用尽全力,支撑起三十厘米左右,但手上一软,又趴下去,脑袋砸在石板上,咚咚作响。

  他哼了几声,渐渐不动了,似乎是晕了过去。

  众捕快哈哈大笑,那黑脸捕快道:“这狗娘养的,胆敢惹我们衙门的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捕快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笑声中还刀入鞘。一个胆大点的年轻捕快走到中年汉子身体旁边,抬起脚来,踩在他的头上,嘻嘻笑道:“这狗头装尿不错……啊!”

  一只沾满血液的手掌突然抓住年轻捕快的脚腕,中年汉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大手一抡,竟拿着活人当武器,横扫一圈,众人只得退避,中年汉子一招奏效,便立刻往大门上冲去。

  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开,众捕快见他神勇,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阻拦,只是装样子追赶着。除了守门的两个捕快,往门口的方向便只有一个胖呼呼的高大捕快。

  胖捕快来不及拔刀,但他仗着自己身躯肥大,拳头更是比砂锅还要大上那么一点,“嗷嗷”的大叫着为自己助威,一拳轰向疾奔而来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反手一振一抬,手上的年轻捕快倒悬着迎上那只砂锅大的拳头,胖捕快平日吃的肥肉太多,力气虽大,苦在身法不够敏捷,此时要收拳已然来不及了。

  “轰!刺啦……”一颗大好头颅如西瓜般被拳头砸烂,丝丝怪响如放屁一样,连绵不绝。

  胖捕快吓一大跳,愣愣地看着年轻捕快那无头的身子,一时忘记了身处险境,忘记了闪避中年汉子的攻击。

  “小心!”几名捕快异口同声地提醒他。

  中年汉子狂喜中飞起一脚,把胖捕快踢倒,转手一抡,把年轻捕快的尸体扔向门口。守在门口的两名捕快并没有收刀,经过一段时间,精神状态已到达巅峰,见他扔来无头尸,两人对望一眼,狠狠点头,一齐出手。只见刀光刺眼,年轻捕快立刻变成三段!

  中年汉子乘着这个空隙,已闯到门前,左手接过半空中飞舞着的一条断腿,劈头斩向右边的那名捕快。

  右边的捕快挥刀来挡,半路中忽然变招,刀身翻平,向中年汉子横削而去,中年汉子原以为他要砍断残腿,那么自己便可以一脚踢开左边的捕快,再打开大门,就可以逃出去了,谁料这捕快还能变招,当下便将抬起的左腿收回来。

  两名捕快得势不饶人,一左一右,齐刀砍来,中年汉子无法进攻,只得脚尖几点,又退回院子中央。

  众捕快一声呐喊,形成包围之势,围向中年汉子,中年汉子知道生死关头,犹豫不得,斜身避过一个捕快的大刀,转身奔向屋内。众捕快停止了追击,相视一笑,各自松了口气。

  中年汉子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要把他围进屋子里面,这说明屋内比屋外还要危险,有此顾虑,因此便小心在意,每一步都走的极轻,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恐遭了暗算。

  屋内的碎砖烂瓦已被清空,临时搭了大木棚充当屋顶。堂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右侧一道小门,半开半掩,淡黄色的烛光投射出来,显得诡秘朦胧。

  中年汉子的仙法处于入门阶段,要施展必须给他一定的时间,所以他也不好用仙法,一咬牙,快步走上前去,一掌拍碎了木门,毫不犹豫地跨步进去,朗声道:“别鬼鬼祟祟的装神弄鬼,我可不吃这一套,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这几句话当然是替自己助威打气的,他一边大叫大嚷,一边观察房子里的情形,只见房子两壁上摆着一线几十根蜡烛,每四根蜡烛中间插着一竿白帆,上面写着各种神仙的名字,靠墙里端设了一个神案,中央供着一个牌位,写着亡父王利发。

  看到这里,中年汉子哈哈笑道:“明明死了,担心个什么鸟啊,可害苦了我。”正要打破牌位,闹他个不得安生,好出自己胸中的一口恶气,忽听嘶嘶几声,从房顶四角跃下四个白衣人。

  房内虽然燃着几十根蜡烛,但是在白天,房间里本来并不十分黑暗,摆蜡烛倒是多此一举,其目的是吸引中年汉子的注意力。

  四人皆穿着白衣,在昏蒙蒙的烛光下,灵堂白帆又多,的确难以察觉。中年汉子眼光急瞟,分析哪个角落的白衣人弱上一些,却听得头顶叮叮铃铃的金属撞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张挂满倒刺的黑色渔网笔直降下,那些黑刺至少有三寸长,这一罩下,任他是大罗金仙,也要被穿成一个破簸箕。

  房子本来就不高,那渔网下降的速度也不慢,中年汉子就算插翅也难飞,只听见一声惨叫,渔网已将汉子罩住,四个白衣人绕着中年汉子,齐步转动,将渔网越收越小,几个呼吸的功夫,把他卷成了一个大粽子。

  王子腾从神案底下爬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闪光的匕首,移步到大粽子前,一咬牙,将匕首扎进粽子,马上就有一种湿润的液体,顺着王子腾的手指流下。

  王子腾紧紧地握住匕首,突然松开,一掌拍上匕首,原本已经扎进三分之二的匕首立刻全部刺了进去,这看似泄恨的行为,带动中年汉子的身体又是一抖。王子腾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后两步,脸上浮现出一种残忍嗜杀的笑容,但是笑得并不夸张,有点儿像微笑。

  这第二刀带有原始的冲动,当人们觉得做某事很带劲、很爽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往前拱那么一下,最明显的例子是在美国大片中拼刺刀的场面,当主人公最后一次杀死对手,精疲力尽的时候,他会习惯性地向前再刺一刀,这是一种人性的本能。

  四个白衣人解开渔网,中年汉子委倒在地上,他身上已经有了七八十个小窟窿,但都扎的不深,只有王子腾那一刀,穿胸透背,血液在汉子体内翻涌着,最后找到了这个缺口,欢快的奔腾出来。

  王子腾俯下身,拿匕首划开中年汉子的腹腔,伸手进去摸了一阵,失望地摇摇头,叹气道:“一个垃圾,没有金丹。”

  其中一个白衣人也摇头道:“如果他是金丹期的,我们也对付不了他。”

  王子腾不住的摇头叹气,很是失望,说道:“以我爹爹的武功,能杀死他的至少也是金丹期的王八蛋,想是那人受了伤,才派了个手下来打探。”

  东北角的白衣人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等?”

  “我们不能等,”王子腾摆摆手,道:“快走吧!”

  四个白衣人面面相觑,一人问道:“要不要再抓一个活口,打听打听?”

  王子腾抱拳向四人各行一礼,道:“感谢各位叔叔对家父的关爱,家父得罪的是一个极大的势力团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请各位叔叔看在侄儿的面上,不要再追查此事,以免惹祸上身,侄儿在这里拜谢叔叔们的大恩。”说着便跪倒下去,磕了几个响头,四个白衣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叹了一口气。

  东北角上的汉子将他扶起,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王子腾接着道:“事不宜迟,请叔叔们快离开吧!”

  “好吧,我们走。”那汉子叹了口气,向其余三人使个眼色,四人如魅影般,先后涌出房子,施展轻功,一个个轻飘飘越上屋顶,眨眼间消失不见。

  王子腾来到院子里,把各位叔叔辛苦了,现在快走之类的话重述一遍,然后抱拳行礼,跪下磕头,说些众人保重的话。

  众捕快也知道他年少丧父,其中悲痛旁人自不能知,当下也是伤感不已,每人轮流抚慰了一番,匆匆离去。

  王子腾入屋内收拾好包裹,换了衣服,走出门,正要悄悄地溜走,听到院子墙边一个石洞内发出呻吟声,王子腾赶忙跑上去,伏在洞口问道:“王大伯,你怎么样?”

  两只苍白的手掌伸上来,抓紧洞口边缘,只听“喝”的一叫,王大伯翻身上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抱怨道:“侄儿啊,你设的好陷阱,我拔出银枪,才刺了那乖儿子一枪,洞底就塌了,差点没死在下面。”

  王子腾哈哈大笑:“您不是说武功天下第三,根本用不到陷阱吗,怎么现在吐苦水了?”

  “我呸!要不是暗器发完了,我会进你安排的狗洞?哼哼,你小子这是干嘛呢,帮了这么大的忙,饭都不请,想溜?”王大伯斜眼鄙视王子腾,冷冷地道。

  “大伯,你快走吧,我已经打听好了,这次得罪的是太子的手下,追杀无止无休,你不走,等着他们来吃你啊!”王子腾见他老大不正经,干脆吓一吓他。

  王大伯着急了,道:“那如何是好?”

  王子腾拍拍手中的包袱,笑道:“当然是走为上策啦,不跟你多说了,我先溜了。”说罢,撇下王大伯,闪身出了院子。

  王大伯在后面叫道:“我脑残,不是,我腿残啦,帮帮我啊!”

  王子腾跑出很远,听到院子里凄惨的尖叫,回头笑了笑,小声说道:“拜拜……”在哈哈笑声中,一溜烟去了。

  王子腾出来不久,接应那中年汉子的人就来了,他也没有进去,手上做了一连串奇怪的动作,只听见轰隆隆一片声响,王家临时修复的房子就变成了一堆豆腐渣。

  “法术?果然是真的,那些人是修炼者。”王子腾绽开笑脸,笑得那么开心,“咱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哎,只是王大伯不知有没有危险。”

  他嘴皮子虽然不停,脚下可不敢停,当下尽挑小路而行,上了一座山,在林子里躲了半个时辰,觉得差不多了,就从另一端下山。那只小花狗是仙狗,法力很高,鼻子也很灵,所以一下子就追上了王子腾。

  小花狗欢喜地叫了两声,等王子腾转过身来,它在地上一蹬,窜进王子腾怀里,伸长舌头舔他的脸。

  “咯咯,呵呵呵,别闹,别闹。”王子腾被他舔得痒不过,挥手乱拍花狗的狗头。花狗不知拍头的意思是要它别舔,反而以为主人喜欢,于是舔的更加起劲了。

  王子腾扼住花狗的脖子,让它别舔了,粗声问道:“对了,小花,昨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邋遢角落里了呢!”

  小花狗“汪汪汪”的叫了几声,神情兴奋异常,王子腾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其实王子腾听不懂它在叫什么,只不过因为喜欢它,想让它高兴高兴。花狗极为高兴,没想到茫茫人海中,还有识音之人,原本还以为人狗殊途,没想到主人还懂狗话。情不自禁手足起舞,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伸前爪去尾巴那里抓了几下抠出一颗金灿灿的弹珠,仰头对着王子腾吠叫个不停,把珠子交到他手里。

  王子腾拿着珠子,看来看去,摇了摇头:“就算能大增功力,我也不想吃,你也真是,把这么好的东西藏在那么污秽的地方,真恶心!”

  花狗伸长了舌头,咧开嘴笑了笑,看样子还有点不好意思。

  一人一狗相伴而走,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南门,守城的军官有几个虽然认识王子腾,但见他死气沉沉的样子,想到他爹的可怕,都忍住了没打招呼,王子腾顿时感到世态炎凉,做人就像做狗一样,以前和爹爹一起出来时,这些军官哪个不是嘻嘻哈哈的拍马屁呢。

  迷迷糊糊又走了一个时辰,到了南门镇,忽觉口干舌燥,抬头看去,前方正有卖包子的,迎风飘着一面大旗,写着‘老张’二字。包子铺后面站着一个老实厚道的农民,右肩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毛巾,他每隔五秒钟扬一次手,扇走蒸笼边上的苍蝇,同时吆喝道:“包子,刚出炉的包子,又大又甜的嫩肉包子。”


  (https://www.xdzxsw.cc/book/135533/7674202.html)


1秒记住大众小说网:www.xdzx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