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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自私还是伟大


  诛日山,山门前,人满为患,众弟子翘首以盼。手机端 m.他们虽然没有机会现场观看精彩的武,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

  每天他们都聚集在此,一睹英雄归来的风采。

  这些天来,王都人人谈论的都是武如何如何精彩。那些由说书先生口说来的场面,往往添油加醋,大有夸张成分。

  但亦正因此,人人反而更爱听。

  诛日山庄的弟子也不例外。每当听到王子牟如何如何神勇,他们便激动无,继而连石刚和司马朗的战斗也不例外。

  后二人虽不及王子牟,但也算得可圈可点。

  不过今日等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瞧见他们回来,众弟子不免有些急切。

  荆凤站在众人之首,见众弟子急躁吵嚷,杏目含怒,没好气道,“吵什么吵,安静点!”

  她在门素有“威名”,再加伤势未愈,谁也不敢惹她,故而皆讪讪一笑,倒也不敢再大声议论。

  忽的听一名搀扶荆凤的女弟子担忧道,“昨日掌门人他们早回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荆凤眉头一皱,道,“应当不会吧。墨……嘿,掌门人虽然没个正行,但敢惹他的人却没几个人,能出什么事。”

  话虽如此说,可心底毕竟惴惴不安,继而眼皮直跳。

  便在此时,听人群有人打趣道,“那也未必!掌门师祖虽强,但台武的又不是他老人家。嘿嘿,说不定是石师叔力挫群雄,夺得魁首,娶了大公主,不敢回家哩!”

  此言一出,众弟子哄笑不已,前仰后合,好不夸张。连一众女弟子也忍俊不禁,嗤嗤直笑。

  谁都明白,说话这家伙不过是糗荆凤太过泼辣,弄得石刚“有家不敢回”。

  荆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笑骂道,“放屁!如若是小师弟,老娘深信不疑。换了是他,没被人打死已算幸运。”

  “哎哟,师叔,可不敢说不吉利的话。”搀扶她的女弟子,吃了一惊。

  荆凤也觉自己口不择言,忙得道,“呸呸呸,当我方才的话没说过!”

  这擂台武,与出征打仗无异,端是危险,她也不敢“胡说八道”。

  众弟子见状,均感好笑,皆想,“荆师叔虽然太过强势泼辣,但毕竟是关心石师叔的。”

  又等了片刻,还是不见人影,众人均是错愕。只觉一股沉重的乌云压在头顶,周遭的空气变得凝重,呼吸困难。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底升起,“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可随即又摇了摇头,均想有墨竹笛在,又能出什么事。

  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影,荆凤越来越沉不住气,继而直跺脚,焦急道,“搞什么嘛,天都要黑了,还不见回来!”

  有人安慰道,“小师妹不必心急,或许是司马师兄夺了魁首,不敢回家那也不一定!”

  立时有人笑道,“屁话!人馨儿姑娘温柔娴淑,又不是小师妹,司马师兄怎会不敢归家?”

  “你们胡说什么,我……我……”淹没在人群的馨儿羞红了脸,又气又羞,说不出话来。

  众人又开始起哄,稍微冲淡了方才沉重的气氛。

  然而荆凤心头却犹如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怎么也挤不出一丝笑容,反而目光越来越焦急,望着山下。

  突然,有人狂喜惊呼道,“快看,快看,回来了!”

  荆凤放眼望去,果见墨竹笛、千云叟、王子牟等一行人出现在石阶,距山门不足百丈。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回到了胸腔,荆凤轻抚胸口,自言自语道,“总算是回来了。”

  蓦地的一股凉风袭来,她只觉身凉飕飕,这才发现方才因太过紧张,身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种感觉,倒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般惊险。

  不大一会儿,一行人来到山门前,荆凤赶忙迎去,狠狠瞪了墨竹笛两眼,没好气道,“搞什么鬼,现在才回来!”

  如是往常,墨竹笛肯定要笑嘻嘻反驳两句。但今天他满是皱纹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有些可怕。他没有生气的目光看了荆凤两眼,然后默然不言,拨开人群,自顾离去。

  众弟子均感觉到墨竹笛的异常,微微吃惊。

  “师父,这老头怎么了?”荆凤更是吃惊,望着千云叟道。

  哪知千云叟亦是一般,目满是怜惜、愧疚、悲痛之色看了荆凤两眼,然后摇头离开。

  荆凤被他瞧得浑身发怵,脚底一股凉气之发梢,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又惊又怒,冲到司马朗面前,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说话!”

  司马朗眼圈一红,泪水扑簌而下,却哽咽着如何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山门前惊得可闻落针。

  事已至此,谁都知道事情不妙,心下惊疑不定,却大气不敢出。

  “难道是小师弟出事了!”和众人一样,荆凤第一个想到了王子牟,一个箭步冲出,推开其余几名弟子,才见王子牟毫发无损。只是后者手抱着一人,浑身是血,也不知死活。

  可荆凤一瞧见那人模样,脸色剧变,继而面如死灰,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双眸先是露出震惊、不敢置信、悲痛、愤怒、种种神色,不一而足。

  “怎么……怎么是石师叔!”

  当众人瞧见被王子牟抱着的是石刚时,人群嗡的一声炸开来。原本便忐忑不安的心情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万万不能平复。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荆凤的一句玩笑之言,竟然成真!

  悲痛、骇异、愤怒、疑惑纷沓而来,每个人的心情当真复杂无。

  荆凤身躯剧烈摇晃,泪水如决堤洪水,滚滚而下,盯着王子牟,颤声道,“他……他究竟怎么了……”

  王子牟埋着头,一言不发。

  随他回来的几名二代弟子见状,泣不成声将事情原原本本讲来,“小师妹你节哀,大师兄他……他……这辈子怕是再也无法动弹本分了!”

  轰!

  只觉一个晴天霹雳落下,荆凤甚至来不及悲痛,便眼前一黑,倒地不起。一旁的女弟子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扶住。

  “杀了这个畜生,居然下如此毒手!”怒火瞬间在人群爆发,且冲天而起,几欲焚天!

  王子牟忽的抬起头来,扫视众人,一字一顿道,“王子牟在此立誓,不杀此人,誓不为人!”

  然后一言不发,抱着石刚虎步雄风离去。

  墨竹笛再次运功为石刚疗伤一个多时辰,后者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只是极其微弱的呼吸稳定了一些。墨竹笛再为他服下一颗疗伤丹药,这才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一开门,才见天空乌云蔽月,春雷低鸣,看来将有一场不小的雨。

  他收回目光,这才见王子牟依旧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彷如一尊雕塑。

  “你还站在这作甚,还不早点休息,明日还有武。”墨竹笛神色淡然,道。

  王子牟一动不动,也不知听见没有。

  “哎。”墨竹笛长叹一声,道,“你不睡,老夫可熬不住了。”说着拔腿欲走。

  “睡!知道睡,你丫的辈子是猪吧!”脑海,小银没好气道。

  “你为什么不出手!”在他经过王子牟身旁时,王子牟倏地睁开眼,目光冰冷。

  墨竹笛脸色一变,横眉道,“你在埋怨老夫么?”

  王子牟目光更冷,道,“难道不应该么?你明明有能力救下大师兄,你为何不出手!”王子牟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让人有些吃不消。

  凭墨竹笛的修为,要在石刚伤重难愈之前救下石刚并非难事。可他没有那么做,王子牟心有怨气那也自然。

  如是寻常,墨竹笛笑嘻嘻胡乱找些借口搪塞。可今天他没有,他正视着王子牟的目光,以无肃然的口气道,“你有此想法为师不怪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性命和本门的生死存亡起来,谁更重要!”

  “你出手救人和本门存亡有什么干系!你分明是自私!”王子牟几乎是在咆哮!

  他不信,这一定是墨竹笛的借口!他不过是顾及自己身份,为了那所谓的可笑的该死的声誉,才眼睁睁看着石刚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一定是他自私,自私得残忍!

  “你!混账!”墨竹笛浑身剧颤,气得发抖!

  他骂了王子牟,没有笑嘻嘻的玩笑之色,只有扭曲的面容。他好像突然变了,和那个熟识的墨竹笛截然不同。

  他从没有这般愤怒过,他从没有这般伤心过,他从没有这般孤独过!心脏好似被人狠狠的剜去了一块,血淋淋的,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无的痛楚。那种感觉,是被至亲至爱的人误会而产生的撕心裂肺的痛。

  王子牟冰冷的看了他两眼,仰天长啸,歇斯底里,而后人如发疯一般冲入夜色之。

  墨竹笛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听着回荡在耳边的如野兽发狂一般的啸声,脸色更是难看。

  痛苦、悲愤、难过、绝望、苦涩种种神色纷沓而至。

  “噗!”

  突然,墨竹笛脸色变得青紫,猛地一口紫黑血液喷将出来。

  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再也没了平素的凛凛威风,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孤独无依的垂死老者。他仿佛突然被抽去了生机,摇摇欲坠。

  倏地,夜空一道黑影掠来,将其扶住,却原来是炼丹房的那个光头老者。他脸色剧变,又惊又怒道,“老不死的,你竟妄动禁制,不要命了么!”

  墨竹笛绵薄如纸,虚弱道,“除此之外,又怎能救石刚那小子的命?他要是死了,臭小子还恨我一生。”

  光头老者眼圈一红,怒道,“蠢货!你以为你是谁,什么都能扛!你将实情告诉他,难道要你命么!”

  “那太重了,他……他承受不起的。”墨竹笛勉强一笑。

  “屁!”光头老者泪水直下,喝道,“義儿已经长大了,你我都要坚强!”

  “你是嘴硬。”墨竹笛道,“義儿是你我的心头肉,老子才不信你那么狠心。不然……你为何一直不告诉他?”

  “我……”光头老者无言以对。“被老子说了吧?他承受的已经够多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能抗一天……算一……噗!”话没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别他娘的废话,老子帮你疗伤!”光头老者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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